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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杯子,凯茨向上看着,“我的,我们——”他停住了。
“你们的房间是分开的,丹。”
“我们一直这样。”
“一直?”
“是的,你看,卧室并不是重要的,我只想要你们找到克莱尔,把她带回来,
这个要求过分吗?”
“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样,丹。”
“你是什么意思?”
“克莱尔刚离家22个小时,她通常要在10点或11点才回来,这就是说她只失踪
了18个小时。你说你和他吵了一架。用官方的话说,克莱尔不能被认定是失踪者,
警察不会找她的。因为这么做没有理由,如果我们把每个短期找不到的人都看成失
踪者,那么我们就不用干别的了。”
“但你仍然来调查了?”
“因为我认识你,而且我认识克莱尔。”
“可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这么想毫无根据,丹。克莱尔28岁了,身体健康,智力健全,你们俩大吵了
一架,她一气之下离开了家,想呆在外面教训你一下。相信我,这种事我们经常遇
到。”
“她也许会被车撞了,现在她可能正躺在哪个阴沟里。”
“是的,丹,但她也可能趴在一瓶酒旁边酣睡或者坐在餐桌旁向她最要好的朋
友倾诉内心的烦恼。”
凯茨刚想接着说:“当然她也可能正在和自己相好的交情。”丹尼尔打断了她,
告诉她克莱尔没有朋友,她从不在外面过夜——而且——他不得不再说一遍,他知
道她不会同其他男人私奔。凯茨走神了,几乎没在听丹·库克讲话。库克的声音没
完没了地起伏。凯茨眼前忽然呈现出一幅生动而淫秽的克莱尔做爱时的画面。一片
阴影掠过她,她的眼睛一亮……
“什么?”凯茨说。
“我说克莱尔和我心心相印,我知道——我的……”
凯茨被拉回现实中,离开了克莱尔,与此同时,淫荡的幻像淹没于黑暗之中。
她猛地一颤。
凯茨感到这一年开了一个坏头。“我不该……”她停下来看着丹尼尔·库克,
他看上去垂头丧气的,几乎彻底绝望了,“我只能说,我会找到我能找到的东西。”
他的脸上稍稍露出振奋的神情,“我要看看能否劝劝头儿多给我一点时间,去找找
看,但我不能承诺太多。”
“一定找到她。”库克说。
凯茨又看了他一眼。他的一切都黯淡而可怜,她只能说:“我不敢保证,丹。”
忽然她想离开那儿,她从工作中感染上的悲伤已经够多的了。这样替别人分担忧愁
实在太傻了,如果她喜欢过丹·库克也许更简单,她想到了在面包车里的那些小伙
子,从一场刚刚结束的比赛归来路上的粗鲁的歌声,喷溅的嘉士伯啤酒的气味。一
阵强烈的冲动使她想对丹尼尔·库克说些残酷的话并离开他,可她却说:“我会尽
力的,丹。”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10
当凯茨离开丹尼尔·库克的时候,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慢点儿开,不要一个劲地
挂挡,把MX5开得飞快。她急于离开这所房子,某种冲动搅绕着她,确切的感觉语言
难以表述。那个地方,那里的气味,它的特点都让她不舒服,而她不知道这是为什
么。
在驶向霍夫的时候,她让车速慢下来,想着那个地方的古怪之处以及克莱尔和
丹尼尔分居两处的原因。库克看上去像一个普通的大男孩,还没有完全长大成人,
因而在成人的世界里还不能应对自如。尽管他有英俊的外貌、乌黑闪亮的眼睛,但
总是显得不太自然,或许还有几分羞涩,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他绝望地想找到克
莱尔,凯茨并不感到奇怪。没有她,他的生活可能会一团糟。
波茨莱德海滨,零零星星污秽不堪的工厂在她右侧一闪而过——根本不像明信
片上的南海岸——然后,她滴滴地按着喇叭,经过了维多利亚女王塑像。就要到家
了,她开始振作起来,暂时把库克·布伦的事忘到脑后。“先回去洗个热水澡,晚
上同莫伊拉来个一醉方休。”凯茨高兴地盘算着。当她将车停在房前时,忽然感到
了一阵暖意。
她的时间不算宽裕,所以她打开灯,急匆匆地进了厨房,往里热壶里灌了点儿
水。烧上水后,赶紧走进起居室。还有点儿时间,她把乔·科克尔的唱片换成了
《火爆摇滚2》,然后她回到厨房冲了一杯超浓咖啡,带进了浴室。她想活动活动,
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当“节奏杰克弗莱奇”一曲结束时她已脱下了衣服。当她舒
服地躺进水中时不禁笑了。只要一坐进麦提浴液的泡沫中,一切烦恼和不适就会烟
消云散。
从浴缸里出来后,她感觉好多了。用毛巾擦过身子后更是觉得神清气爽,她收
拾起衣服穿上,心情不错。离开公寓时,凯茨穿着白色ASICS跑鞋,乔·布劳格牛仔
裤和柔软的蓝色棉布衬衫,但里面衬了一件松领口的长袖连衫衬裤。这身打扮使她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白色丝绸贴在扑过爽身粉的皮肤上感觉好极了。她把头发梳得
直直的,向左边分开,技在肩膀上。
她到达莫伊拉家里时七点半整,前门开着,她还没按门铃,就听见莫在里面大
声喊:“进来!”此时她正在一边吃着土豆片,一边看伊斯特·安德斯的录像。
“等我两分钟。”她说,“马上就完了,喝杯酒吧!”
凯茨皱皱眉,倒了一杯酒,在旁边坐下。电视里,迈克尔兄弟正在车库里筹划
着一桩阴谋,他们的车库建在一架铁路桥下面,但据凯茨所知,住在桥下你是不会
听到来往火车的声音的。兄弟俩都膀大腰圆,但凯茨怀疑这部片子的导演是否知道
他们的穿戴和发式都是伦敦同性恋的样式。她胡乱地琢磨着窝赃的修车厂和逃逸者
的事。
过了两三分钟——对凯茨来说好像过了15分钟——莫伊拉终于开口了,“这兄
弟俩里面你喜欢哪一个?格兰特,还是他弟弟?”
“哪个都不喜欢。”凯茨说,“一个是怪人,另一个太肥了。”
“菲尔不肥,他挺可爱。”
凯茨站了起来准备走。“好吧,莫。”她说,她喝光了酒,“你说得对,菲尔
·迈克尔挺可爱。”她朝门点了点头,“但如果他不肥,世上就没有胖人了。”
莫伊拉白了她一眼,“吃印度菜还是中国菜?”她说。
凯茨选择了印度菜,于是莫伊拉挑了一家印度餐馆,这是瑞切蒙德路上的一家
小餐馆,门口挂着一个蓝色有机玻璃的招牌,里面透出白色的灯光,招牌上写着
“东方之梦唐杜里餐馆”。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嘉士伯啤酒有售。”
“经常来这儿吗?”凯茨问。
“我和比利是这儿的常客。”
凯茨笑了。
有很多空桌,她们在一张摆了一碟小菜铺着一尘不染的台布的桌子旁边坐下。
侍者走过来:“两杯深(生)啤?”凯茨笑着点了点头。
“考比勒(拉)还是嘉撒(士)伯?”
“考比拉。”凯茨说,她向莫伊拉笑笑,“两份。”
侍者低下头:“马上就好。”
“怎么不喝嘉士伯?”莫伊拉边看菜单边问,没抬头。
“考比拉又怎么啦?”凯茨说。
“那是外国酒。”
“你在该死的印度餐馆里,莫。”
莫伊拉嘟囔着,对点什么菜还犹豫不决。“你的意思不是我必须喝他们的啤酒
吧?”
“为什么不呢?”
“他们是印度人,他们怎么知道如何酿造啤酒?”
凯茨看了看莫伊拉,她不是在开玩笑。
“哦,真让人受不了!”当侍者回来时,凯茨叹息道。
她们吃了一些印度炸面包片,吃得太多了,在面包上抹了印度酸辣酱。凯茨的
第一道菜是一盘唐杜里肉鸡,莫伊拉吃了一道对虾,等着上主菜时,莫伊拉告诉凯
茨她的月经已经过了三周还没来,她现在很担心。她和那个家伙之间发生的事已经
有四周半了,她跟比利什么都没说,她望着凯茨:“我该怎么办?”
“你的月经以前来迟过吗?”
“从来没有,凯茨。”
“你做过检查吗?”
“我害怕极了。”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如果你怀孕了,莫,你打算怎么办?”
莫伊拉咬了一口面包,“我不知道,凯茨。”她说,又一口把一块华夫饼于咬
成两半,“我想最好先和你商量一下……”
“哦,太好了,我是谁,知音大姐吗?”
“只是……”
“只是什么?”
“我是说,如果不是彼得的那就是比利的。”
“噢,上帝呀,莫伊拉,为什么你就不能管住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
凯茨心软了:“好吧,莫,让我们想想办法。”
凯茨没要米饭,而是吃了馕,和莫伊拉说话时在酱汁里蘸了蘸。莫要了杰夫里
齐小羊肉,对凯茨来说太辣了,但显然莫不怕辣。
凯茨说,我不得不问,真有可能是比利的,对吗?你们也真的干了那事?噢,
是的,莫伊拉告诉她,他们从南安普敦回来的那天,比利已经辛辛苦苦地工作了两
周。那天晚上她答应了他,她认为这是一种补偿,你知道……
“你没跟比利说彼得·梅森的事?”
“天啊!当然没有,比利会崩溃的。”
“听其自然吧。”
“但如果我怀孕了,凯茨,我就不得不跟他说。”
“说什么?”
“噢,我几乎不能……”
凯茨指了指莫伊拉的杯子:“你想来一杯吗?”
“为什么不呢?”莫伊拉说。
凯茨招呼了侍者,向他端起了杯子并举起了一根手指。
莫伊拉眯着眼睛:“你不再来一杯吗?”
“我要开车,莫,我想你说过这家餐馆不会做啤酒。”
莫伊拉坐直了:“我的确说过,但为什么我不能喝杯嘉士伯?”
“那算是啤酒吗?”
“类似考比拉。”莫伊拉说。
“都是你肚子里的小家伙的错。”凯茨说。
“什么?”
“你看上去得了食物妄想症。
11
凯茨第二天8点15分来到警察局,比正常的周六工作时间早到了一刻钟,比汤姆
·麦金尼斯晚了三刻钟。7点钟的时候她出去跑了跑,只轻松地跑了4英里以消耗掉
昨晚在印度餐馆增加的卡路里。
食堂安静而寒冷,通常一旦人坐满了一半,屋里就会吵吵闹闹,烟雾镣绕。但
现在却冷冷清清,散发着股霉味。
她要了5杯咖啡和一大堆袋糖,付了钱,沿后楼梯上到了微机室、还有点儿早。
当她进来时,鲍勃·雷德正要出去,这是今早露面的第一个警察。
“早上好,弗拉德。
“早上好,中士。
连问都没有问,他顺手拿了一杯咖啡。
“喜欢咖啡吗?”凯茨以一种夸张的讽刺口吻冲着雷德的背影说。
“你办公桌上有一个留言条。”雷德说。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
身,举着塑料杯说:“哦,谢谢你的咖啡,弗拉德。
“不客气。”凯茨说,然后微笑着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字条是莫伊拉写的:“十二点半我们出去一下好吗?”莫伊拉的“出去”是指
一起去药店。昨晚她曾半开玩笑地提起过,但心里确实希望凯茨能答应。凯茨说:
“早上打电话给我,我们再做安排。”她不在乎在精神上给莫一些支持,但她觉得
整件事有点儿傻,好像一个人不大好意思去买避孕套一样。
凯茨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里:“可怜的莫伊拉,你真是太神经过敏了。”
正在这时,鲍勃·桑特领着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地走进来,边进门边开着下流的玩笑。
格里夫斯不在其中。桑特一看见凯茨就径直过来,咧着大嘴,一脸傻笑。
“弗——啊拉德”他说,张开胳膊,“我们刚才还谈论你。想一块儿生个小宝
贝吗?”
“啊哈,当然啦,鲍勃。”凯茨说,她从桌边站起来,向大家晃了晃咖啡,脸
上挤出做作的笑容。“真是好主意!”她甜甜地说。
“忙完了,我留给你45秒的空。”
她麻利地把茶盘和咖啡发给大家。转过头去,色迷迷地瞥着桑特:“哪,鲍勃,
我们有一分钟的时间。”
她仍在笑着。
她对旁边的人说:“一分钟够干两次的啦。”
又是平常的一天。
12
快到9点的时候,鲍勃·穆尔到了,如果是探长进来,凯茨并不觉惊讶,但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