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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在手里,她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没有黑暗,没有危险感,没有恐惧。她十分失望。
她真想得到什么令人大吃一惊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有。
如果是一个人,也许她会试图同克莱尔·布伦融为一体,她只能试着找到什么,
在冥冥中获得某种信息。她甚至会“运用内心的力量”。
但两英里的慢跑之后,她停的时间太长了,身上热量散尽了。现在方感到了夜
晚的寒意,跑步时出的微汗冷冰冰的,使她有些发抖,像得了重感冒。
她感到恼火、焦虑,像是在等电话时那样,但她越是让自己放松下来,越是觉
得某种重要的感觉正在离她而去。这种失去敏感的滋味是凯茨从未遇到过的。凉意
和寒气笼罩着她,没有消息是坏消息。一切都如此正常,这使她感到不安,她简直
希望……
凯茨仍蹲在石子路上,她从地上抓起一小把灰白相间的石头,凑近它们,一股
土味混杂着轻微的柴油和大海的气息。她让石子从指缝滑下去,最后一颗石头留在
了无名指上,粘乎乎的柴油使它粘在了手上。有一首诗——是莎士比亚写的?凯茨
在脑子里搜寻着,诗句像克莱尔·布伦一样虚幻飘渺:“从一粒沙里看世界,将永
恒纳进一个时辰……”很像,但不准确。将天堂放人一个时辰了?还是将“鲜花”?
都不是。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有点儿不舒服,自己离题太远了,她竟然在重温自己
的英文课!天哪!“嘿,嘿!”这是金奇在叫她,打断了她的思路。
“对不起。”凯茨说,“我是要……”她又溜号了——是布莱克吗?——金奇
又打断了她的思路。
21
凯茨将她刚刚放在莱克拉牌紧身裤口袋中的一张叠成半寸见方的五英磅的钞票
拿出来递给了金奇。金奇咧嘴一笑,将汗带递给了她。他可以花1。95英磅再买一条
新的,但凯茨对此不感兴趣。她现在感到冷极了,想马上回运动中心去。最糟的是
她现在不能拼命地快跑,因为脚下的路非常危险。
当她第一次与孩子们交谈的时候,凯茨使用了她那带有温布利的家乡口音。两
年的寄宿学校生活,三年居住在默西塞德郡的经验,数年在欧洲的生活以及与美国
男友18个月的相处,这一切都使她可以说出不同口音的英语。
她的口音起初带有西爱尔兰腔,但随着她的四处漫游,渐渐又带上了冰岛腔。
她是个不错的演员和高明的说谎者。当她试图让丹尼相信她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的朋友时,她又使用了熟练的新罕布什尔口音,而现在当她说“我要回去了”,用
的是路易斯安那人的那种慢吞吞又字字拉长调的口音。反之,当她说“再见”的时
候,她又向他们表现她的讲话中英国英语味是多么足。他们对此印像深刻。
跑了两三分钟之后,凯茨把速度由大约9分钟1英里调整到8分钟的匀速慢跑。首
先是她的已经被汗浸透的衣服开始发热,这大概是最令人讨厌的感觉之一,之后又
出了些新汗。
她又开始想那些孩子们。除了丹尼并不太笨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教养。她很
高兴她对他们撒了谎,如果这能使他们从前门进入室外活动中心的话,那就达到目
的了。她知道如果她直接说出地点他们无疑会讥笑她。那个中心是同性恋者去的地
方。如果她那样说,他们就会问她是不是黑社会的,或者是不是警察。她猜他们至
少会去一次,她可以悄悄地同那儿的头儿聊一聊。
四周零两天的时间玩儿爱斯基摩人的小艇,他们就会忘记布鲁斯·威利斯和莎
朗·斯通。不管怎么样,她想办法搞来一张照片,她做出承诺……
天渐渐暗了下来,凯茨脑子里无法继续思考下去,而同时跑得更安全了。当她
跑过店铺,店里的烛光斑驳地映在人行道上,与迎面而来的汽车所射出的强劲的前
灯光柱相比是那么微弱无力。
凯茨现在系着而不是拿着汗带。她在想为什么以前她从未使用过汗带。除了看
起来俗气之外,带着它很不舒服。而且随着跑步者的运动他们会变得越来越紧。发
带也会出汗,当它趋于饱和状态时,会散发出大量走味的含盐份的水滴,流人人的
眼睛里。她知道感到越来越紧只是一种错觉,但她曾经看到马拉松运动员在接近终
点时都会发出尖叫以释放这种感觉。
克莱尔·库克·布伦也系着一条束发带吗?凯茨记不清了,那些刚刚开始慢跑
的人,尤其是胖子,爱系束发带,很少有真正的运动员戴发带,如果戴了他们也不
会注意它,就像戴眼镜,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她回到了运动中心,看门人仍在入口处忠于职守,她要求与布伦达·温特和尤
斯顿太太谈谈。
“该喝茶了!”看门人喊道,对凯茨瞧也不瞧。
凯茨收起她刚刚挤出的笑容,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门人注意到了她的表
情变化,说:“哦,好!我这就找她们。”
“太好了,谢谢。”凯茨一边说着,脸上一边重又浮现笑意。
尤斯顿与温特一块儿走了下来,尤特顿太太走在前面,先走到有机玻璃跟前:
“唉,弗拉德警探!”
“你好,我想……”
“还要提问题吗?你想进来吗?”
“我想没有必要。”
尤斯顿太太看起来很失望。“噢,那么……”
凯茨严肃地说:“你已经描述过库克·布伦太太,你能再描述一次吗?”
“为什么?难道你把你的记录弄丢了吗?”
“不,尤斯顿太太,我们正在调查一些事倩,你描述了布伦太太的大概特征,
但是你记不记得她戴了哪些饰物?鞋、手套或者别的什么?她是不是戴着手套,拿
着个随身听录音机,或者别的什么?”
凯茨仍旧系着束发带,一滴冷汗滴在她的脸上。
“她没拿着随身听,也没戴手套……”
(“看着我的头,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她戴了什么东西吗?这个!”凯茨心里
喊着。)
“我们看不到她的鞋,当然,从柜台后面看不到……”
(那么,该死的束发带呢?)
“不,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要转移的话题,凯茨,不要!)
“非常抱歉……”
“你呢,温特太太,你能回忆起什么吗?”
凯茨轻轻地动了动束发带,一滴汗滴在地板上。
“不,我回忆不起来……”
“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是的。”
凯茨把汗带从头上摘下来,前额上留下了深深的印。汗在头上聚在一起,慢慢
地滴在柜台上面。她做了个鬼脸:“克莱尔曾经戴过这类东西吗!”
“噢,是的。”布伦达说,“我想她和你一样,戴了这么个东西。
“我想不起来了。”尤斯顿太太说。
22
凯茨抓过她要换的衣服但是没有去冲澡也没去换衣服,她宁愿在自己的浴室里
洗澡也不愿去公共浴池。钻进马自达车后,她在座位上垫了一块毛巾以使她的宝贝
车弄不上脏兮兮的汗渍。在去因科曼街的路上,她想着汗带和意大利通心粉。
她非常希望运动中心的那一个或者两个女人主动说出克莱尔·布伦曾系着一个
汗带,经过提醒,她们一个说是戴了,一个说不知道,她感到这条线索几乎要断了,
不可能再有任何进展,她本想去克莱尔在俱乐部的熟人中去碰碰运气,在斯达宾顿
10公里比赛中或许能碰上几个。她盘算着,通心粉,奶油,一些黑胡椒以及约翰·
威斯特熏金枪鱼片,噢,还有朱利可靠林牌玉米和一瓶格瑞吉奥酒。
她刚买了一些古典音乐的激光唱片,其中一张很便宜,另有一张封套上印着尼
格尔·肯尼迪,听起来倒像一种性病的名字,《四季》还不错,但她一旦精力集中,
就好像是在听BBC的图像测试卡。
她停好车钻出来,走进前门。当她走进自己房间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油画颜
料的气味,但房间看起来非常漂亮,正处于历史的上升阶段,小猪文森特放在沙发
上,在它旁边很远是维多利亚二世,一个穿着粉红色上衣和褶边内裤的小母猪娃娃。
凯茨并不傻,如果她外出时他们不在老地方,那就意味着……
她顺手打开了音响,从厨房回来后,她按下开仓键拿出那张滚石乐队的唱片,
换上一张格瑞·格里特尔的唱片,他并不喜欢格瑞·格里特尔,当然不。但有时候
她要提神的时候,你知道……
她很快地冲了一个澡,走出浴室,用毛巾将身子擦干,从床下抓过一瓶上等勤
地酒,从床头柜中拿出瓶塞钻开瓶后将酒放在旁边,以便让酒在她更衣时散发出香
味。
她的肚子仍然很平坦,但是可能还没有她所希望的那样结实。她穿上一件白色
的比基尼内裤,听见歌中唱道:“你想抚摸我吗?”她突然意识到,再有不到24小
时,她就又可以和瓦莱丽在一起了。噢,太棒了,快来吧!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
是他的影子,身上开始感到一阵燥热。她很快穿好了衣服。
走出卧室时,她已穿上了另一条莱克拉紧身裤,这件海军蓝紧身裤一直到她的
小腿,小腿以下是一双全新的加厚的特大号的白袜。她没戴胸罩,上身穿一件男式
长袖浅蓝色纯棉衬衫,衬衫下摆松垮垮地盖在她的屁股上,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她
的体形,凯茨自己感到很舒适,很性感,但在别人看来却显得一点儿也不性感而且
有些随便。她断定男朋友会为之陶醉,但那个汤姆·麦金尼斯却一点儿也不会为之
动容。他会非常准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勤地酒。
汤姆于7点28分到达凯茨门外,7点29分按响门铃,7点30分准时进入凯茨的房间。
他拿着一个包,凯茨让他把包放下,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并说了一声谢谢,他却
转过身,表明他对酒毫无兴趣。
“你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
她看着包里的东西,一瓶未开封的怀特一马奇威士忌,一些马维林蒸馏水和一
瓶低热量的加拿大干白。
“为什么是低热量的,头儿?”
“你是运动员,不是吗?”
他们走进屋去,凯茨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将两只小猪放在沙发的另一头。汤姆
注意到了这个屋子里的新变化。
“我把它叫‘维多利亚’第二,”凯茨一边开威士忌一边说。“莫伊拉·迪本
送我的圣诞礼物。”
“还留着文森特作伴吗?”
“我想是的,不管怎么样,她很甜。”
“但有点儿太妖艳了。”
“她们都是。”凯茨一边给他递杯子一边说。
文森特是汤姆·麦金尼斯买给凯茨的,是在她搬进这所房子时送给她的,那东
西的姿势让他很尴尬。
“你自己没买一个新的吗,凯茨?”
“压根儿就没有。”凯茨说,“我能,但我还没得到保险金呢。让小猪们在那
儿呆着挺好的,是不是?那样更有意义。像文森特和维多利亚一样,它们都是送给
我的礼物,他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当我走在乡间小径上或者别的什么路上,我看
见一只真正讨人喜欢的小猪,我会买下来的。但我不会拿着一个空白支票簿去,买
下它们替代我的小宝贝。”
“当然不该。”麦金尼斯说,他微笑着并举起杯,“干杯!”凯茨说:“为19
93年!”
23
凯茨想一边吃着通心粉,一边谈论克莱尔,而汤姆·麦金尼斯却决定谈论阿沃
卡多,凯茨抬起头,睫毛上下呼扇着,等待着汤姆对她的手艺作出评价。
“还能是谁,汤姆,我不认识任何住在佛罗里达的人,我认识的人中也没有谁
在那儿度假。”
“会不会是一位老朋友呢?”
“根本不可能!汤姆,你读一读上面的内容,这是阿沃卡多。”
“你已经把你的生命押在上面了,是吗?”
“这一点儿都不可笑,但的确,我愿意。”
“那么你认为我们该做些什么?”
凯茨一边抿着姜汁威士忌,一边说:“我认为我们什么也不要做,汤姆,可以
假设,我们互相转告阿沃卡多正在佛罗里达消磨时间。我们了解他,瑞根警察局了
解他,亚得警察局了解他,他已上了政治保安局的花名册。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你可以告诉他们明信片的事。”麦金尼斯轻声说。
“天哪!不。”凯茨尖声喊道,“他们会找我会谈进而会把枪口对准我。我就
不能吃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