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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之际,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心头宛若梗着一根尖刺,甚至有股冲动想将模样变回,想让刘羽臻知道他是羁罗,而非赵旭峥,至于为何会如此,他不愿去想,仅是不停地将任何不该浮现的心绪压抑住。
“为、为什么”眼前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一切彷佛崩溃般地落在她脸上,她伸手欲扳开他的指,却力不从心,她脑袋有些晕眩,可思绪却越渐清明,唯一的答案,是她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她的旭峥真是被羁罗收走了,她的旭峥
刘羽臻发颤的手抚上眼前人的眉眼,脸胀红而泛青筋,模样有些可怕骇人,她唇瓣一启一阖,好不容易才艰难地迸出话语:“羁罗”
羁罗浑身一阵,手略松,令刘羽臻有时间深吸几口气,缓和胸臆的窒息感,却又迅速掐紧,他唇角冷魅地勾扬,轻懒悠笑道:“锦玥,讶异吗?”
如今的情况与起初的打算完全不同,可不知为何,听见她明白他是谁后,竟有总松口气的感觉。
其实刘羽臻能施法抵抗的,可是她不愿意伤害眼前人,眼前这顶着赵旭峥容貌的羁罗。
“旭峥呜还我旭峥”刘羽臻双眼失心般地涣散,悲恸的泪滑而不止,如此悲哀的情绪,令她胸口的窒息感更加攀升,脑袋晕眩眩地,思绪紊乱而不明。
蓦然,她脑中隐约闪过些许画面,是沉甸甸的悲哀,片段零碎而不清。
她看见锦玥模样的自己仰天悲切哀鸣,那头淡紫长发的未梢染上深紫,她手中捧着一个晶透的小瓷瓶,如对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然,泪水滑落未歇,她不停地抽噎着,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很疼爱她的
“羁罗对不起别丢下我。”无意识的话语,是沉重的乞求,语落下之际,她缓缓阖上双眸,窒息的肺叶、椎心的疼痛,令她再也承受不住地昏厥了去。
卷三 第九十五节 囚禁
他不懂,她为何要唤他的名?是叫错人了吧,应该唤赵旭峥的一定是唤错名了。
羁罗扣颈的指力道加重,手略略发颤,他知道再一段时间不松指,刘羽臻这条命就没了,欲杀她的心是如此强烈,可为何他脑中掠过的皆是赵旭峥与她相处的过往点滴,心如梗刺,疼得令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蓦然,他松开五指,见刘羽臻的身子因虚软无力而墬下,他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际,垂首凝视怀中人,见五道红印浮现在她白皙的颈项上,他紧抿唇瓣,拢指紧握成拳。
趁机杀了她不是很好,为何下不了手?单单一个赵旭峥就让他失去过往的理智了吗?
羁罗敛眸凝思,顷刻间,一道红芒自身乍现,灿亮的红光扑上他的发,转眼间成了大红色,外貌也变成俊艳的模样,他手抚上刘羽臻的胸口,指甲突地化做尖锐利器。
这般刺下去,将她的心脏给挖出来,一切不就结了?
尖锐的指甲朝刘羽臻的心口陷入,见她胸口渗出血水,恍若红墨渲染那身衣裳,由小扩大,映红了羁罗的视线,见他冷魅的神情浮上些许犹豫、些许挣扎,他咬牙思忖着。
再更深入些,将她的心脏挖出,就算肉体死了,还有灵体的锦玥得对付,有何好下不了手的?肉体受外力而毁坏,灵体可会受极大的伤,到时才是真正复仇的时机不是吗?
然,羁罗手却颤抖不已,指尖就这般陷在肉里,不深却足已染湿刘羽臻的胸口,见一片骇人的红,刺目。
蓦然,刘羽臻眉宇动了动,缓睁眸瞳,见那无神的双眼,神识彷佛已飘远,她凝盯羁罗那双墨绿晶珠,貌似未觉胸臆疼痛,举起苍白的手抚上他的颊,那双紫色眸瞳漾着悲伤,眸波柔情若水,丹唇一启一阖,嗓声因适才掐颈而低哑,她颦眉喃言:“羁罗离我远一点。”
闻言,一股怒气如狂升的火焰,瞬间胀满羁罗心间,他指尖再陷,却因刘羽臻再度落下的话语而顿住动作,愣然。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语落,刘羽臻阖上眸,口中念念有词,却又分不清、辨不明。羁罗不懂她在说什么,又不似在为过去封印他而道歉,“再失去”是何意?若说她在耍把戏,更是不像。
她到底在说什么?
羁罗脑袋乱哄哄一片,一时之间各种杂乱的记忆如潮水般狂涌,是赵旭峥与她相处的喜悦、怜惜和不舍,还有苏毓齐对她的友情、亲情和界限不清的喜爱。
他揽着刘羽臻,骤然抽回尖爪,愣愣地看望着,好半晌,他静默施法,见红芒旋于空中再降自刘羽臻的心口,绽开的肉当即愈合,连带她颈项黑青的爪痕也消失无踪。
待红光消失,屋内又恢复原来的黯淡黄芒,烛火摇曳映得一室诡谲,却见羁罗瞠眸而不动,脑袋紊乱且震惊。
为何要救她?她是自己欲杀之而后快的锦玥啊!她是封印自己两万年,背叛自己的锦玥啊!为何要救她?为何
是赵旭峥?是苏毓齐?是谁改变了他的想法?不没有谁能改变他,他就是赵旭峥,也是苏毓齐,他是羁罗,憎恨锦玥的羁罗!
“就这样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不愿知道心底所思,他当即给了自己一个借口。
对,这么做太便宜她了
思及此,羁罗手一抬将她横抱起,走至窗边阖眸念了些咒,蓦见远方一道红光划过天际直飞而来,转眼间,朱珩已浮于窗望瞠着大眸看向刘羽臻。
“啊!是锦玥耶!主人好厉害,找到锦玥了!”朱珩极其兴奋地自空绕了圈,当即一阵狂风穿透窗口拂入屋内,将桌案上的烛火吹熄,一室阴暗,唯天上明月透光,溢洒而下。
“回慕容府。”羁罗蹬足跃上朱珩的背,见朱珩甩动龙尾,一道流光随龙尾绽放。
羁罗敛眸凝思,突开口道:“等!别去慕容府,去魇山。”话语落,见他眸瞳转为精炯,冷魅一笑。
有“他”帮忙,还怕锁不住你?
闻言,朱珩点点头,一摆尾,身如电掠地疾冲而去,于天际划开一道红芒,朝远方不远处的矮山寻去,徒留下一地诡谲的血渍,为这间客栈的灵异故事再添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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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臻悠悠转醒,心底莫名浮出一股沉甸甸的悲哀,若有似无的惆怅在心间缠绕,好似梦到了什么,却已记不得了,只感到难言的情绪充塞在胸口。
她缓睁眸,孰料跃入眼帘的竟是一片黑暗,她忙爬起身,手紧揪着衣袂一角,身子直发颤,是为看不见而害怕。
好暗,她又失去视觉了吗?为何看不见任何光芒?
她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摸了摸四周,感到前无障碍物,又向前迈了几步,直至摸到冰凉的墙面她才顿住步伐。
为何我在这里?
“对了,羁罗旭峥!”一瞬间,较早发生的事全跃入她脑里,她忆起赵旭峥被羁罗收回,还有羁罗想杀她的事实。
“旭峥”一思及赵旭峥的死,泪水便一股脑地倾泄而出,她摀着唇极力压抑着痛苦的哭声,背贴墙面地滑了下来。
根本没什么神医对吧,为了救她,旭峥不惜以性命同羁罗交换
“醒了?”熟悉的声音,冷寒得令人心生畏惧。
“羁罗旭、旭峥他”刘羽臻倏站起身,抹了抹泪水,不知声音自哪边传来,下意识揪着衣袂,心中的恐惧骤然爬升。
“死了。”
明明知道如此结果,却免不了心底划过那刺痛感,未歇的泪仍在滑落,她声哽咽地喃着:“旭峥旭峥”
回荡在空间里的啜泣声是那般明显,羁罗陷入一阵沉默,直至刘羽臻哭声转小,他才冷然开口。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与过往你封印我,我所待的空间是相似的,暗无天日,无人相伴,这一待就是两万年。”话语句尾,是龇牙的愤恨。“喔不,起初还有灼热的昊光,吞噬着我身上的魔息,让我疼痛不堪,慢慢地将我对你存有一丝希望的心给磨去,你没救我就这样关着我万年,若非‘他’相助,我想我绝不可能逃出来。”
“当我好不容易突破封印,却被师父再度打入地底,甚至散了魂魄,这次又是一万年啊你想,我能不恨你吗?锦玥。”羁罗嗓音越渐平稳,说到后头甚至还发出笑声,可刘羽臻越听恐惧越浓,一股冷意瞬间爬满全身。
卷三 第九十六节 展恨天
“羁罗”不知道,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仅是囓着唇瓣,双手不断绞扭,绞得手指都泛白了些。
“我、我不知道。”好半晌,她才艰涩地开口。
“别说不知者无罪”羁罗声音低沉,饱含怒意的道:“就算你投了胎依旧是锦玥,依旧是狠心伤我的锦玥!”
语落,蓦见一道光芒掠现,火光赤焰恍若猛雷迅疾地朝她击去,刘羽臻惊愕而忘躲避,火芒当即击上她的身,于碰撞之际迸发出耀眼的光华,听闻她闷声一呼,手臂之处已灼上火光,漫延于胸,连带衣裳也残破焦黑。
疼
然而,心中的痛与身上的灼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刘羽臻睁着无神的双眸,望向羁罗的方向,虽然光灭只剩黑暗,可她记得这发赤焰绽亮时,羁罗身形就在眼前不远处。
她侧身趴倒于地,咬牙隐忍噬肉的疼,颊上的泪滑到唇边,咸中带苦。她知道羁罗有着旭峥的记忆,可是他不是旭峥,不再是了但是她想和旭峥说话,就得同羁罗说话。
她好想对旭峥诉说想念的话语,然而唇嚅动,话语却迟迟不落,就算羁罗有旭峥的魂魄,他却已不是旭峥,因为旭睁是不会伤害她的。
刘羽臻拧眉阖眸,身子不停颤动,强烈的酸楚一点一滴地渗进心底。
还记得以前在地球上时,她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大家都说她是“打不死的刘羽臻”,跟蟑螂有得拼,但是她现在累了,或许她根本不是什么勇者,来到这世界就是为了弥补往昔的过错,让大魔王杀死,以泄他心头之恨,然后这世界就会因她的死而太平了。
不能说她悲观,因为她真是没动力了,旭峥已死,还能凑齐其他人来对付羁罗吗?不她不想对付有着旭峥灵魂的羁罗,如今没了战斗力,还论什么拯救世界呢?
罢了,就这样吧。
刘羽臻以未灼烧的一手,自怀中掏出焦了一半的蓝色发带,她绻曲身子,泛白的唇轻印于上。
“旭峥”
以前她不懂得珍惜,是在丧失两觉后才愿意接受旭峥的情,想到这她不禁懊悔,怎么没有早点发现旭峥的好呢?
剧烈的疼痛啃食着刘羽臻,令她身子不停发颤,她以想着往昔来忘记身体的疼,可汗水仍是沁湿了背,她的意识越渐模糊,紧握发带的手略松,撑了好半天还是痛晕了去。
隐约间,一股沁凉之感袭上她身,不知为何,疼痛好似越发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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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幽香弥漫,是玫瑰花香。
刘羽臻猛一睁眸,见得便是层层飘拂的垂纱挂于床顶,她身盖华丽金丝所织的缎被,转首审视四周,此处红毯铺于地,中央有着华丽如“巴洛克”时期的铁制圆桌,绮丽的天花板垂挂着水晶吊饰,墙上的装饰更是丰富璨华,总地来说,这一切完全不似在这时空会有的东西。
刘羽臻蹙眉坐起,以掌抚额凝思一阵。
她在作梦吗?还是死后灵穿了?
思及此,她忙低头撩起长发,见几绺紫发垂落。
“还是紫色的啊!”刘羽臻疑惑喃着,一翻下身,见身上衣着已换上一件蓝色男装。
“醒了啊”慵懒的漫调极为陌生,令刘羽臻升起戒心,她颦眉朝四周看望,见右方有扇半掩的门不禁迈步寻去。
穿过镶着宝石的铜门,映入眼帘的摆设是几排书柜与书案,此地貌似书房。她定睛看望,见一名长相俊魅,模样甚为年轻的少年坐于书案前,两绺丝鬓如绢缎般飘柔亮眼,他长指支着颅侧,另一手轻敲案上的西洋棋盘,似在思考该如何走子。
“你是谁?”
面对刘羽臻的问题,少年唇边勾起悠魅之笑,一抬眸,见他美如星子般的黑色瞳眸深邃而优美,易引人定睛看望而忘移目。
“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展恨天。”
“啊!魔教教主!”刘羽臻闻言惊呼,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心慌地转首慎视四周。“为何我会在这?”
听白驹逸说此人身分不明,诡谲得紧,今日一见果真怪异,这世界怎可能会有西洋棋?难不成他也是穿来的?还有看他的样貌,模样应该才十六、七岁,甚至更小,怎可能独撑一整个魔教?
“为何啊”展恨天淡笑,以食指和中指扣起一旁的高脚杯,摇了摇杯中红酒,轻闻后啜饮,举手投足间带有几分慵懒、几分高贵、几分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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