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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沉到湖底,石方见到那大水蛇还在水底蠕动,已是奄奄一息。
几个水鬼将石方扔进湖底的一团水草中,那水草七扭八扭,将石方捆在了其间。这水草还不知分沁一种什么液体,弄得石方一身都是。石方此时还有几分清醒,只觉得这液体到了身上,身上便觉得生疼,想也许这就是食人草,将生物捆在其间,分泌液体来消化生物,成为自己的养份。以前只听说过热带陆地上才有,想不到在这深潭下面,竟也有类似的水草。石方此时实在呼不上气了,浑身也没有了力气,一开始又是憋得难受,又被水草捆得疼,心想吾命休矣,以前的情景又渐渐现前,只觉得生意全无,心想就这样也好,赶快离开这个世间,再不去操心这里的纷纷扰扰,渐渐失去了意识。
却说石方迷迷糊糊,不知失去记忆有多久,竟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出了水面,飘飘悠悠不知奔向何方。但来到一处城墙前,见好多人排着大队向城里去,石方也昏沉沉去排上了队。就这样一直排着。不知排了多久,进得城里,但见前面有一座桥,一个老太太在那里像施粥般发热汤,排队的人一人领一碗热汤,就过了桥去了。石方此时觉得身上冰冷冷的,便越发想快领到那汤喝了。
石方正排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惊,回过头,只见一个妇人正向着自己跑过来,细看之下,石方泗流横流,喊到:“娘。”原来这妇人正是婉柔。只见婉柔急急跑过来,拉住石方说:“方儿,快回去,快回去。”石方此时只觉得心中有一腔的委屈,拉住娘的手说:“方儿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回去了。”
这时,又见几个人跑过来,拉住婉柔,说:“你这个幽魂在这里飘荡这么久,今天总算抓到你了,快走过奈何桥。”婉柔挣脱开,流着泪对石方说:“回去,除掉女魔,救出你父亲的魂魄!”
石方懵懂间,似又看到父亲被一堆铁索捆在高崖上,正被风吹日晒。
心下一痛,又看到母亲已被几个人押到了桥上,其中一个人举起汤来,正要灌婉柔,婉柔别过头来,对石方远远的喊到:“方儿,你大限未到,快回去,娘是不得不走了。”然后又对那举汤的人说:“我愿不再拖生人道,只为换我方儿能够离去。”那举汤的人一点头,说:“你为情而死,那就去做一只鸳鸯吧。”婉柔一仰脖,喝下了那碗汤。
石方再细看,那桥上写着“奈何桥”三字,石方隐约明白母亲是去投胎了,自此后与自己再无牵连,心中大拗,大喊到:“娘!”
石方大喊“娘”时,只觉一股苦涩的液体流入口中,石方想:“这苦苦的味道,难道是我的泪水不成?”接着被呛得咳嗽不已,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水下被水草缠着,那几个水鬼正在水中游来游去。石方想到梦中的母亲,以及看到父亲的幻影,求生欲望斗生,在水草中开始奋力挣扎,竟然也能挣出一只胳膊来,并挣断了几根水草。一摸背后,幸好那冷光剑还在,遂举起剑来,向着水草砍去。
那几只水鬼看见石方又活了过来,于是一起扑过来。石方对着水草猛砍几下,鲜血又染红了湖底。石方憋足了气,向上猛踩水,感觉又被滑溜溜的物体拉住自己的脚,石方脚底一软,险些又要被拉下去,突然想起梦境中的母亲,告诉自己父亲的魂魄被困,于是又奋力挣扎,并挥起冷光剑砍去,只听水底传来哇哇的怪叫。
石方用尽浑身力气,终于把头探出了水面,见雪儿正跪在岸上,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石方向着岸边滑去,嘴里喊着“雪儿,雪儿”,只是自己虽用了喊的力气,那声音却小得像耳语一般。
却说雪儿上得岸来,却寻不到石方了。左等右等,也不见石方上岸,几近绝望。于是跪在岸边,正双手合十祈祷上天保佑石方,忽然听到似乎有人在小声呼唤自己的名字,忙抬头,见石方已快游到岸边,雪儿一跃身,又跳入水中,拉着石方的手,二人相搀扶着,终于上得岸来。
雪儿把石方往岸上拉的时候,但觉石方身子又要向下沉,一看,水中正伸出一只皮肤囊肿腐烂的手,抓着石方的脚踝,雪儿一鞭抽下去,听水里一声怪叫,那手已被鞭子抽得飞了出去,喷出一股黑血。
石方一被拉上岸,立刻晕倒在地。雪儿看着石方满身伤痕,脸色铁青,一阵心疼,把石方搂在怀中,轻轻拍了拍,石方只觉身心俱疲,昏昏睡去。
三十二
待石方醒来,已是晚上,见面前架起了一个火堆,正点着火,因此身上觉得暖哄哄的。再看火堆前,正晾着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石方放松了一会儿,刚要再睡去,猛然想到自己穿的可是什么,忙坐起来,见自己盖着雪儿的小白披风,身上已是赤条条的,立刻羞得耳根子后面都热了,忙又躺下了。
雪儿笑吟吟的走过来,喂石方吃了点热汤,石方只觉这汤味道鲜美清淡,细看,原是雪儿采的蘑菇。
雪儿对石方说:“你从上岸之后,就发了好一会子烧,此时刚好一些。”
石方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我的衣服,是,是--”
雪儿说:“你的衣服上,又是血又是不知道什么粘滑滑的东西,湿湿的贴在你身上,我只好给你脱下来洗了,然后再晾干。”说完,雪儿又笑了一下,告诉石方:“你不要不好意思,我脱你衣服时,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石方闻听此言,放心了一些。再低头一看,见雪儿的小披风纯白无瑕,上面亮闪闪的好似还有银白色的羽毛,不禁叹道:“这么漂亮的披风,盖在我身上真是糟践了。”
雪儿笑着说:“现在也只好拿这个盖着你了。”
石方抬头看那湖水,此时又恢复了平静,蓝幽幽,冷冰冰的在眼前,谁也想不到适才,这湖中会发生那么多不可思异的事情。雪儿见石方看着一汪湖水出神,便说道:“从我们上来后,偶有几个水鬼在湖中探头探脑的,但好像都不敢上到陆地上来。我本想带着你走远些,但你当时身体实在不好,于是只好在这离湖水远些的岸边休息。好在过了一会儿,这湖水也就恢复平静了。”
石方想到路途艰难,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水中,有这么多可怕的东西。”
雪儿说:“你也不要叹气,这正说明我们的路没有走错呀。”
石方见雪儿如此乐观,问道:“为什么?”
雪儿说:“你想,当年祖奶奶一路走来,哪有什么怪事碰见?一般的湖水中,也不该有这等怪兽和水鬼,即便零星有几个,又岂敢这般名目张胆的抓人,我想,这也是那抹血女魔成精后,怕人捣毁她的小庙,一路布下的鬼气腾腾的阵角。这般水鬼水怪,也是因有抹血女魔撑腰,才如此嚣张。因此上,我说我们的路没有走错呀。”
石方一想,也是。想那祖奶奶的手绘地图,不知是当时画得就糊涂,还是后来景色有变,一路也是走得跌跌撞撞,不知道迷了几回路,现在看这妖气腾腾的阵势,应该是距离抹血女魔的地盘不远了。只是不知道,事隔这么多年,那抹血女魔已经有了一些道行,早不是当时一具脑浆迸射的女尸了,放她血身雕像的那个庙,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的一座小破庙。
石方抬头看前面的一片黑覻覻的树林,里面不知道又有多少未知的艰难险阻,说:“到明日,我们就进林吧。”说完,又回头叮嘱了雪儿一下:“如果明天再遇到什么不测,如果我俩实在难以应付,你一定要披上这披风,赶快飞回你父亲那里吧。”
雪儿闻听此言,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在祖奶奶那里,你就偷偷把我一人扔下。现在又要我一人先走,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呢。”
每次被雪儿这样训斥,石方都是无话可说,也只好低下头,心里又是不放心,又是开心。突然想起了在水中那似梦的一段经历,心中着实感伤,便告诉了雪儿。两人也都不知石方见到的在奈何桥上的情景,是真是假,是梦是幻。
却说石方和雪儿正在这篝火旁休息,那抹血女魔也在庙中筹画。
确实如石方所虑,几十年世事变迁,这抹血女魔眼下所在的地方,已并非祖奶奶当时所见之面貌了。当年祖奶奶看到的,只是一座荒废多年的小破庙。而今,这庙依然破旧,只是庙中那雕像,愈加的栩栩如生,衣红似血。其腰下,已挂了几个香袋,满满的塞了各式生灵的头发。庙周围一丈来远的空地上,当年还有些杂草,而如今已是寸草不生,成为一片干枯之地,鬼气森森,连蝼蚁飞鸟都不再从这里经过。
在这空地之上,磊起了一个高台。现下,在这黑夜之中,这抹血女魔就坐在这高台之上,她的相貌与那雕塑一模一样,美貌无比,面色却惨白惨白,嘴唇发黑紫色。也是一身红衣,鲜红似血,长发飘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她现在也不再是孤魂野鬼一个了,在台下的平地上,竟然齐刷刷站了几百个鬼怪。分列望去,有僵尸、恶鬼。还有一些未有形体的幽灵,在队列中飘来飘去,有时吹过一阵风,便连仅有的一点形状都吹散了,风停后,还又慢慢组合在一起。那抹血女魔见到这情景,一口啐过去,说:“没用的家伙,教了你们这么久,还是连个形体都修不出来。”
队伍中还有恶兽化作的恶灵,人头蛇正在队伍四周爬行,其刚修出蛇身人面,且这细看这人面上的五官,也还是蛇的样子,脸上鳞片都还有。
这抹血女魔正在高台之上坐着,听见高台旁边的地下,突然冒出了一股热气。细看之下,那冒热气的地方原来是一眼井。抹血女魔身旁的两个长着类似猫头鹰脑袋的恶鬼,立刻走过去,打开井盖,只见一个水鬼滑溜溜的从里面爬出来,但也只敢把上半身撑在陆地之上,下半身还依然泡在井水里。
这水鬼说起话来,声音尖利中又带着咕噜咕噜滚水泡的声音,那抹血女魔一时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气得将衣袖向那水鬼一挥,两团蓝色的鬼火烧向那水鬼,只听那水鬼像划破玻璃般尖叫起来,掉进井里。这时旁边的人头蛇,早爬了过去,将尾巴伸向井里,一下把那水鬼卷出井,扔到陆地上。那水鬼身上已被烧伤,到得陆地上,立刻几声尖叫,身上立刻开始干裂。
这猫头鹰脸的恶鬼侧头听了会儿,对抹血女魔说:“夫人,她是在说,石方和那个雪儿已经过了蓝湖。”那抹血女魔听完此言,楞了一会,这时,只见这水鬼身上已经龟裂了起来,原来这水鬼全是水中的怨灵形成的形体,就仗着吸收水中的阴潮之气获取能量,不敢离开水源太久,否则会干得能量全失。
那猫头鹰脸恶鬼看那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水鬼,问道:“您看是否把她再扔回井里?”抹血女魔说:“这帮水鬼阴灵,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别管她了。”
队列中的僵尸、恶鬼、幽灵等,看到这浑身已经干出青烟的水鬼,脸上却都露出羡慕之情。只见之水鬼在地上折腾的痛苦至极,身上迅速干瘪,马上就要形体顿消的时候,居然呲牙笑了笑,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句话,就化作青烟了。细听那话,竟是:“我终于解脱了。”
三十三
话说那水鬼在临消散前,竟面露笑容,说了句:“我可解脱了。”
原来这众精灵鬼怪,全是这抹血女魔速日害的生灵,又将其头发或者毛发放进腰包中作法,因此辖制得这些精灵鬼怪不能进入轮回转世,只能够听命于她。长期与邪物为伍,使得这些精灵鬼怪面貌也丑陋不堪。只不过这抹血女魔以雕塑巩固住了自己的形体,而这雕塑又是完全按照她生前的样子所做,因此上相貌没有太大变化。
如果这些精灵鬼怪违命于抹血女魔,她就可对其毛发略施法术,便能让这精灵鬼怪浑身痛苦难当。
只有在这些精灵鬼怪形体消散之时,这抹血女魔的法术便不起作用了,一缕魂魄方可轮回。但这形体消散,都要经得抹血女魔的允许。以前有精灵鬼怪不愿受其驱使,自行使形体消散的,那抹血女鬼略施法术,就使其形体再度聚拢,并对其施以酷刑,使其浑身难过如经历炼狱之火。
此外,这帮精灵鬼怪也在抹血女魔驱使下,做尽了坏事,甚至有些不敢再投胎。因为若投了胎,也不定是到了恶鬼道还是进了地狱中。
这时,一名僵尸一蹦一蹦的过来了,手里托着一个小匣子,递到了抹血女魔面前,说:“夫人,东西做好了。”
这抹血女魔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