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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兰沉吟了下,道:“它的背景虽然也不小,但却很符合康斯坦丁先生的收购要求。”
“噢,请说!”
“它表面上是一家‘大清帝国’注册的造船厂,但他的实际拥有者。却有九成可能是那位北海伯爵大人。”
霍兰的话不温不火,但在康斯坦丁心中却不啻一记炸雷!
大清帝国的造船厂?
实际拥有者是mr。多拉贡?
康斯坦丁简直太兴奋了,都想抱住这个一直主张研制潜艇的‘讨厌鬼’亲上一口:好,这家roc造船厂的条件太符合预期了,不拿它开刀简直对不起这份情报!
康斯坦丁高兴完,还不忘问一问霍兰:“亲爱的约翰,你这个消息是否准确?roc的实际拥有者真的会是那位北海伯爵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兰犹豫了下,本想不说,不过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是老实地回答了:“前一段时间,我设计了一套新的推进装置,恰好看到这里有一家造船厂可以很便宜地制作出来当时这家造船厂还没有被收购,也就是鲲鹏造船厂的前身最近。它的一名技术人员对我发出了邀请,要我来验收所以我有幸得知,这家鲲鹏造船厂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风头很劲的北海伯爵大人。”
“干得好!”
康斯坦丁心情愉悦,重重拍打着霍兰瘦弱的肩膀:“约翰。你选择加入韦布造船学院这个决定是非常英明的,一家由黄皮肤人掌握的造船厂。你去了又能有什么前途?哈哈哈,就算他是伯爵,难道他又舍得把钱白白花在你那个什么见鬼的海底棺材上面吗?”
康斯坦丁愉快之下,就说了大实话,旁边的同僚纷纷配合地发笑,笑声中不加掩饰的讥嘲,令得霍兰的脸色骤然变得非常难看。
是啊,这个热衷于建造潜水艇的爱尔兰佬,始终都是这个‘审查团’里的笑料。
虽说他曾经建造了几艘有点意思的潜艇,但1886年的那场大事故,却让他声名尽毁,根本找不到投资者再资助他建造潜艇。无奈之下,约翰。霍兰选择加入了具有海军背景的韦布造船学院,想碰碰运气,看看自己的潜艇能否被某位海军的大人物相中,给他投资,让他继续潜艇的建造实验。
可是,事实是残酷的,在这个以巨舰大炮称王的年代,潜艇始终是偏门的小儿科,霍兰在拒绝了因扎吉的几次邀请后,加入韦布造船学院,每天都受到同僚无数的白眼和鄙视,嘲笑已成为惯例,笑得他的心都有些冷了。
这次开赴西部的‘审查团’,在新成立的韦布造船学院算是个苦差事,没有背景的霍兰,自然被编了进来,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被誉为‘蛮荒’的美国西部。
对此,霍兰倒是与其他同僚不一样,并未太过沮丧,反而,他对审查团的第一站是旧金山感到心头一亮:嗯,那家不断邀请自己的鲲鹏造船厂就在旧金山,它会是怎样的呢?
或许,当初拒绝了它,是个不小的错误呢!
抱着这个‘万一’的念头,此前的一个月里,霍兰并没有随同僚在老斯蒂文森的招待下花天酒地,反而经常溜出市政府,打听清楚了鲲鹏造船厂的厂址,亲自前往探察。
然而,鲲鹏的守卫很严,霍兰在几次探察中所获有限,不过有一点他是获得了肯定消息:那就是鲲鹏造船厂以华裔船工为主,而且就在不久前,这家造船厂还开展了一场清洗非华裔船工的行动,把非华裔的船工都赶了出去,风评很是不好。
一个如此狭隘的造船厂,能接受自己的潜艇构思吗?
约翰。霍兰很是失望,失望之余他就没有继续探察鲲鹏造船厂(想探察也办不到。因为随着龙鳞军入驻鲲鹏海港,鲲鹏周围已经戒上严了)。而是回到了审查团的‘**’队伍中。
选定了鲲鹏造船厂这块‘肥肉’,康斯坦丁一伙稍作准备。就浩浩荡荡地开往了南港,准备去收购了这家以华裔船工为主的‘大清’造船厂。
康斯坦丁的准备还是非常充分的,他了解到最近半年多鲲鹏造船厂接不到订单、被同行排斥的‘窘境’,因此他信心满满,认为这家由北海伯爵掌握的造船厂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自己的收购款一出,他们还不哭着喊着要卖给自己啊?
鲲鹏造船厂门口。
康斯坦丁整理了一下仪容,下了包下的马车,吩咐属下前去通知鲲鹏的负责人:我们来散播慈善了。你们这帮穷鬼还不出来迎接么?
审查团一众人都下了马车,站得稀落,霍兰藏在队伍后面,心里微微惊讶:咦,这里拿枪巡逻的黄种人士兵呢?今天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霍兰因为曾经来过,所以感觉到不对,可康斯坦丁他们是第一次来南港,感觉不到啊!
所以,鲲鹏造船厂门口的冷清模样在他们眼里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没有生意。所以要裁掉高薪的白人船工;缺乏资金,连守门的门卫都解雇了;
你们这些黄种人啊,哪里懂得现代经商,一味地节约成本。把自家的门面和档次降了下来,生意又怎么还会上门?
况且,裁掉白人船工。这便是得罪了整个美国造船界,同行又岂会容许你们再生存下去?
在等待的空隙。康斯坦丁以他专注造船20年的思维,把鲲鹏造船厂评价得一文不值。
尽管。他连鲲鹏的一座干船坞都没检查过
鲲鹏的负责人很快来了,这是一个黄肤黑发的毛头小伙,他脸上的稚嫩,眼神中的惶恐和期待,都一分不差地落入了康斯坦丁的眼里,这一切,更让他觉得成竹在胸。
“您好您好,我叫阿宾,忝为鲲鹏造船厂的厂长,请问这位大人来这里”
阿宾问明了领头者是谁,冲上来就欲紧握康斯坦丁的手:“是不是想要建造轮船呢?呵呵,我们鲲鹏造船厂历史悠久、技术出众、船工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价钱非常便”
“好了,我们不是订船的客户你!”
康斯坦丁哪里愿意和阿宾握手,他正一脸冷峻地想要避开,不过谁知阿宾的手跟泥鳅一样滑溜,不知怎的,仍然是握住了他的手掌!
阿宾的手上真的很滑,浸淫造船20年的康斯坦丁脸色大变:他已然嗅出,这滑滑的东西就是造船所需的机油,沾上了很难洗掉的!
“你,混蛋!你怎么不洗手?太肮脏了”
康斯坦丁疯狂甩手,不过不管他怎么甩,阿宾的手就跟黏在了他手上一样,就是不脱。
“哎呀哎呀,抱歉抱歉,我刚才正在修理呢!一听到贵客来临,激动之下就忘记擦手了!”
阿宾一脸的歉意,他的手离开了康斯坦丁,又好心地摸上了这位‘钦差’昂贵的西服。
“混账东西,滚开,我的西服啊,一套75美元呢!啊啊啊!”
康斯坦丁快要气得旧病复发了,他一脚去踹阿宾,不料却踢了个空,差点没摔出一个‘一字劈叉’!
“去去去,什么素质,快把手擦了!”
康斯坦丁的手下围上来,总算是把这个‘肮脏兼邋遢’的厂长给轰开了。
阿宾跳开,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印到工服上的大脚印,气愤地道:“喂,你们不来订船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踢人?告诉你,我们跟警察局局长斯蒂文森先生很熟的,当心我报警捉你!”
唉哟,你毁了我的高级西服,还要报警?
康斯坦丁一口痰差点没卡在嗓子眼里,他愤怒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迎风一抖:“你这头黄皮猪,告诉你,我们代表联邦政府,是来审查你们造船厂的!嘿,嘿,你就等着船厂被收购吧,你放心,我康斯坦丁对天发誓,一定会把收购价格压得很低的!绝对很低!”
威胁完后,发现被机油弄脏了的国会授权文书,又把康斯坦丁气得七窍冒烟,不过阿宾厂长弄明白了这群人的来意后,惶恐不安的情绪又堆现了出来:“啊啊,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韦布造船学院的审查代表啊!恕我阿宾有眼不识泰山,你们是要收购我的厂子吧?太好了,我们出去聊,出去慢慢聊!”
面对谦恭,康斯坦丁的优越感又回来了,哼道:“现在知道厉害了?晚了!我以我20年的专业眼光可以断定,你这家破烂造船厂只值15万美元,一个子都不会多!”
美国最小的造船厂目前市价都在30万美元以上,15万美元的收购价,这与强抢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别这样啊,15万美元,我的老板会杀”
阿宾一捂嘴,仿佛说漏了嘴一般,连忙讨好地说道:“先不谈价格,走走,我们去附近的凤语街,我保管各位审查代表满意,会改变对我们鲲鹏造船厂的印象的!”
327,大头兵
一边说着,阿宾一边招手,旁边嗞溜一下窜出了几名手下,每个人变戏法般地掏出了一个个红包,分别塞入了康斯坦丁这伙人的口袋里。
其中,以康斯坦丁的红包最为厚实。
瞄了一眼红包里美钞的面额和数量,康斯坦丁终于露出了来到南港后的第一丝微笑:“好,我们也饿了,就先吃饭,再讨论一下你们这座造船厂收购价格的问题!反正有个前提,你们这个造船厂,肯定不合格,我们联邦政府是收购定了!”
康斯坦丁自认为火眼金睛,他从阿宾的神态就断定:这家鲲鹏造船厂十成十便是那位北海伯爵旗下的产业了,他们不缺钱,怕只怕被强行收购!
哼哼,一个英国册封的伯爵,想在美国拥有一座造船厂不放手,这是什么心思?
破坏世界和平的野心,昭然若揭了!
你越怕什么我就越来什么,管你们这群黄皮猪使出浑身解数送上糖衣炮弹,糖衣我剥了吃掉,炮弹照样给你送回去!
roc,我康斯坦丁大人买定了!
抱着这样优越的心态,康斯坦丁一挥手,由得阿宾等人在前面带路,车轮一路辚辚,审查团来到了南港附近的凤语街。
凤语街,是随着南港码头兴旺而聚集发展起来的一条花街。
既然是花街,那么就是男人向往的放松之所,因为面向的客人大多是码头上卖力气的汉子,所以这里的消费相对便宜,但便宜的对应词。却绝不是不够档次。
至少,时值正午。阿宾领着洋人审查团就在一家很有唐朝风味的酒馆里坐下了。点了一桌菜,菜肴之丰富虽然比不上满汉全席。但食色味俱全的二十多种菜式却足以令康斯坦丁等人看花了眼。
区区蛮夷,不过沾了点科技革命的先行光辉,又如何懂得我大中华五千年食文化的博大精深?
康斯坦丁咽了口唾沫,自觉失态了,不禁有些羞恼,因此他很不客气地用筷子捣烂了一条清蒸鲈鱼,想去食用那金黄粉翠的鱼眼时,却又搞不定两根简简单单的棍子,只见筷子在盘子里捣来捣去。反而更跌自家的身份了。
气愤之余,康斯坦丁把筷子摔在地上,骂道:“黄皮猪才用的两条破棍子,给我上副刀叉!该死的破店,难道不晓得提前准备好这些应有的餐具吗?”
筷子落地,结合康斯坦丁侮辱性的语言,阿宾与几名陪酒的手下,眼中均是闪过一丝寒芒,不过。阿宾暗地里压压手,示意大伙暂时忍一忍。
阿宾忍了,但旁边桌子上一伙不认识的人却传来了不和谐的嘲笑声。
“啧啧,不会用筷子就直说。干嘛要侮辱亚洲人呢?我阿德里安就看不惯,智商低就承认嘛,何必标榜自己的高贵?”
阴阳怪气的声音发自一名黑发黄眼的白人。自称阿德里安的他,同桌上有白人。也有几名黄种人,甚至还有一个黑人。七八条大汉围在一起,一同觥筹交错,竟是非常和谐!
“你是什么人,竟敢出言不逊?”
康斯坦丁被气得脸色发白,旁边早有审查团的狗腿替他拍案而起。
“草,老子说的是大实话,你要怎滴?”
阿德里安眼皮一瞟,亦是骂骂咧咧地站起,与他一同站起的还有同桌的所有人。
因为阿德里安这一桌子都是腰粗体宽的大汉,这气势上,立刻压过了康斯坦丁这边的人。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我要你立、立刻道歉!”
狗腿的气焰一缩,毕竟,七八条彪形大汉摩拳擦掌地瞪着自己,他不过一名文职人员,能抗住不退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道尼玛的歉!我管你们是哪根草,我看你们是皮痒了欠揍,来,过来跟你阿德里安爷爷比划比划!”
阿德里安狞笑着,踢开座椅,捏着拳头就朝康斯坦丁这一席走来,在他身后,七八条恶形恶状的大汉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场狗血之极的酒馆斗殴,似乎就要发生。
这时正是凤语街人流的高峰期,这家唐朝风味的酒馆位于中心地带,大厅是坐满了的,见此情状,旁边数张酒桌的人都停下了碗筷,惊疑不定地看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