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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不许生气。”
“不会,有思想准备。”
“食物。跟你面对鸡腿或者牛排什么的感觉大致差不多,总的来说,就是这么回事。”
“真差劲。还以为自己是万物之灵,原来仅仅只是其它族类的粮食和点心。”徐福觉得这一切非常幽默。
关于吸血鬼
“被你吸过血,我会不会成为你的同类?”徐福问。
“请放心,不会的,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我吸光了你的血,你将成为没有意识的丧尸,到处胡乱咬人。只有经过初次拥抱才能成为我的同类。”郎心慧说。
“什么叫初次拥抱?”
“这么说吧,得先吸光你的血,紧接着割破我的身体让你喝血,经历这样的整个过程,你将会拥有一些我的经验和能力,以及记忆,这就叫做初次拥抱。”
“听说血族永生不死。”
“活得更长一些而已,良好的状态保持不了很久,我见过几位一千多岁的老家伙,思维全乱了,傻乎乎的,跟白痴差不多,如果没人照看,他们会坐在原地把自己饿死。”
“你生于哪一年?”
“乾隆四十一年。西元搞不清楚。”
“已经活了几百年,看上去却跟我一般年纪,真好。”徐福流露出羡慕。
“漫长的生命其实很无聊,所以才会编个身份来上学,想混在人群当中,交一些朋友。”
“让我成为跟你一样的生命吧。”徐福央求。
“你现在的模样太年青,再过几年,等到你有二十岁的时候,如果还想成为血族,我会设法帮你。”她得意地笑起来,“这事不能乱来,得上级批准才可以,生存空间有限,我们得严格控制种群数量。”
“计划生育?”
“有些相似。根据一些学者的研究,每一名血族成员的背后,最起码得有三千名以上的人类,这样的比例才能相安无事。”
“比考公务员还难。”徐福想起那个流行的说法,二十八比一,而吸血鬼与人类竟然是三千多比一。
他站起来,想要找水喝,因为头晕,步伐摇晃。
“快躺着,我出去买东西给你吃,快告诉我喜欢什么。”
“不用,一点不饿。”
“可我想为你做些事,随便安排点什么,当我是女奴就好。”她急迫地想要取悦他。
“坐下,陪我聊天。”
“就这么简单?”她一手托着下巴,眼里充满困惑。
“你会唱歌吗?唱一首听听。”
“我会哄小孩子睡觉的歌,听好,开始啦。摇啊摇,摇啊摇......。”郎心慧把徐福抱在臂弯里,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目光极为慈祥,不时在他额头上吻一下。
“你力气很大啊。”徐福发现她一点也没有费劲的样子,仿佛怀里抱着的并非一名少年男子,而是一只蓬松柔软的棉花枕头。
接下来,郎心慧把徐福放到床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这一次是真的,决不使用催眠术。”她诚恳地说。
稍后,她满脸羞涩地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徐福觉得自己很幸运,竟然跟一位三百多岁的老处女亲热,如此奇异的艳遇非同寻常,等会一定在日记本里留下浓墨重彩的清晰记录做永久纪念。
他冷得发抖,因为怀中人体温太低,跟抱着条冰冻鱼似的。
可他不愿放开。
虽然很凉,但幸福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啊嚏!”他认为自己大概感冒了。
城市英雄
二十三点四十五分。
徐福和郎心慧站在天台上,各执一架望远镜,四处观察。
“那个女人穿得真暴露,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阿福,快来打爆她的头。”郎心慧手指西南方一千多米处的大街。
“太远了,很难射中。”徐福举起望远镜,沿她所指方向寻找了好一阵子,发现穿得少的女子有好几位。
“你老盯着那边看得目不转睛,是不是那贱人的身材比我漂亮。”郎心慧突然不高兴。
“也就穿得凉快些而已,似乎算不上大错,你应该寻找真正该杀的坏蛋,发现以后通知我。”徐福放下望远镜,悄悄叹息了一声,不无沮丧地发觉,原来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跟普通女子一样容易嫉妒。
小吃街外面有两群人在打架,酒瓶子在空中飞来飞去,周围有数百人不畏危险地观看,场面煞是宏大。
两人看了好一阵,找不出帮助某一方的理由。
“站在这里快一个钟头了,怎么还不开一枪,随便杀一个人然后我们就回去睡觉好不好?”郎心慧开始有些不耐烦。
“夺去某个人的生命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确定目标是坏蛋不可以动手。”徐福继续津津有味地东张西望。
“这么复杂?我还以为你是闹着玩的。”郎心慧嘀咕。
“确实是游戏,但我打算认真做。”
“你杀过几个人?”
“两个飙车党和一个贪污犯。”他没提起那个吸血怪物,担心可能是她的表兄弟或者熟人朋友之流。
“杀人之后痛快吗?”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杀了个人而已,并不值得翻来覆去的讨论和思考。”
“哇,你真酷。”她眼里仿佛冒出成群结队的小星星。
“每件事都需要有人做,我觉得自己勉强可以算是这个城市的垃圾人类清扫者。”他站直了身体,风吹来,头发轻轻飘扬,整个山京仿佛已经被踩在脚下。
有些搔首弄姿的味道。
“坏蛋都躲哪去了,都不肯出现让我们杀,真不像话。”她抱怨。
“在上学之前你做什么?”他随口问。
“在北区一处城中村里住着,每天看二十个小时电视,学习现代人的言行举止,后来通过熟人制造了一个户口和身份,到初二年级插班。”
“再往前呢?”
“我在一个偏僻的山区村庄背面的坟地里休眠,一觉睡了八年多,醒来发觉世道全变了,天黑后走在大街上血族成员随处可见,经商开店的,开出租车的,当医生的全都有,甚至连做鸭子或者野鸡的也不在少数,真好啊,再不用像从前那样藏在暗处偷偷摸摸混日子。我联系上以前的组织,然后把几样从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卖了,弄了几十万块钱,到现在还没花完。”
“盗墓好玩啊,下次去之前别忘了叫上我。”徐福想起前些日子看过的那些‘鬼吹灯’系列。
“阿福,准备射击,我发现一个真正该杀的大坏蛋。”郎心慧指着东北方的风月街,“看到没有,就是穿黄色西服,老盯着年青女人看的老头。”
乍一看,那是个极普通的老头,头发染过,半黑半白,许多喜欢召妓而又怕人看到并且经济不宽裕的人常常这个时候逛红灯区,据说零点后服务价格有折扣,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徐福从未在夜晚去过红灯区,相关情况全是听同学讲述。
“看不出哪坏啊,会不会弄错了?”徐福问。
“几十年前就认识,那会儿不知搞什么运动,城里人分成几派相互间像仇敌一样打架,我亲眼看着这坏蛋用一把长矛捅死了三个年青人,血流得满地都是。真可惜啊,足够我享用一个月的美食就这样浪费了。”
“打哪儿?”他举枪瞄准。
“随便,别让他马上死掉就行。”
‘嘭’一声响,正中肝部。
望远镜里,老头捂着伤口倒下。
“真厉害,可爱的小英雄阿福,我要奖励你一个吻。”郎心慧抱着他的脑袋,把冰凉的唇印上额头。
望远镜里面的世界
在学校里,徐福和郎心慧并不避讳别人的目光,课间休息的时候,两人常常牵着手,肆无忌惮地在操场边散步。
校长愤怒地瞪着他们,如果眼睛能够杀人,徐福大概已经粉身碎骨了N次。
“他的血脂肪含量很高,非常营养,味道不错。”郎心慧如此评价。
“我讨厌这胖子,同时又觉得他很可怜。”徐福说。
“下一次我把他深度催眠,吸光血后让他跳楼,你说好不好?”郎心慧一副讨好的口吻。
“不许再去见这头大肥猪,我会到血站给你买食物。”徐福态度坚决。
“好,全听你的。”郎心慧依偎在情人的怀里。
校长打电话给徐福的父亲。
两人在家里,父亲闯进来。
“这是我老爸。”徐福介绍。
“伯父,您好。”郎心慧面带乖巧的笑容。
“小福,听说你在学校里行为很不检点。”父亲的表情阴沉如夜空,目光不停地扫视两人。
“我的女朋友阿慧,再过四年,等我有二十岁,我们会结婚。”徐福坚定地说。
父亲高举右手,大巴掌随时可能猛然降落到徐福的脸上。
郎心慧见状开始施放催眠术。
“既然这样,好吧,你们注意别影响到学习就行。”父亲的态度来了个超级大转变,笑容可掬、和蔼可亲。
“请放心,我比阿福大,一定会照顾好他。”郎心慧郑重承诺。
“麻烦你多费心,这孩子很难缠的。从明天起,我会增加小福的零用钱供应,等他年龄够大,领到驾驶证后,我的沃尔沃就给他用。”父亲乐呵呵地坐在沙发里,摇晃着脑袋。
开心地喝光郎心慧送上的茶,父亲告辞出门,走到电梯口还不忘回头挥手道别。
“刚才那一下会不会弄坏我老爸的思维?”徐福满腹忧虑。
“伯父大人至多两分钟后就会恢复。”
“会不会转身又杀回来?”
“这倒难说。”
两个小时后,父亲打来电话,叫徐福别太认真,玩玩就算了,注意保重身体,别累着。有麻烦通知一声。
“你爸对你挺好。”郎心慧说。
“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嘛。”徐福耸耸肩膀,躺下,把她的腿当枕头。
如果父亲知道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不知会蹦得多高,徐福在想,揍一顿是难免的,接下来估计会急忙找人办护照,把自己送到国处某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未来会怎样他从未认真考虑过,总感觉自己年纪还小,什么都还来得及,就算想当蝙蝠侠或者蜘蛛侠也有大有希望,当和尚或者到印度学正宗瑜伽也是选择之一。
对于用枪射杀人他基本没什么感觉,仿佛这事是另一个人做的,与自己关系不大,而望远镜玻璃里面的世界因为距离太远显得极不真实,跟电脑游戏或者影视作品差不多。
“今夜打算杀几个人?”她的语气跟询问去哪吃饭差不多。
他惊讶她对人类生命的态度,仿佛讨论的是其它东西,兔子或者蜻蜓。
她曾经也是人。
他对她的过去非常感兴趣,常常问起,但她却不愿就此深谈,偶尔提及,也是茫无头绪,似乎记忆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已经错乱和模糊。
历史和沧桑
郎心慧向校方请了三天假。
加上周末,将离开山京市五天。
她说有事要处理,得去很远的地方一趟。
徐福重新陷入孤独。
一段时间的情迷意乱之后,这样的分别确实很痛苦。
他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方式,每天呆在望远镜前四至六小时,观看别人。
郎心慧离开的第三天,他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有焦心如焚的感觉。
思念之余,忍不住开始分析、回忆关于她的一切。
她的性格呈现出一个奇怪的组合,有时幼稚,有时深沉,一会儿善良温柔,一会儿残忍凶恶。
她思维走神的时候嘴里会迸出各种方言,由此可见,三百年岁月里,她在多个不同地方居住过。
她像一个谜,不知有多少的历史和沧桑埋藏在她记忆深处。
两人有一天谈论太平天国,她说教科书里全是胡扯,事实根本不是那样,从金田起义到全体完蛋的十三年里,整个过程是一场可怕的闹剧,那些所谓的英雄其实是邪教头目,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疯子和狂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驱使和诱骗数百万人为其卖命,导致数千万平民丧生。
她严肃地说,在太平天国的高层领导当中,韦昌辉和秦日纲是狼人,东王杨秀清和陈承瑢是血族。
她曾经在曾国藩部队中做过厨娘,后来在一次撤退中与其它人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