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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早晨过来见过了杨宛,听得玛瑙说已经是无事,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想到昨日发生的事,却又脸一沉,打发人去隔壁说了一声,一大早地就过去了。
姚二夫人正为了姚铎要纳席泓晴的事情心烦,听得姚夫人过来,略显惊奇:“大嫂平日里倒是少见过来。”却立刻起身整理了衣衫出门去迎。
远远地就见姚夫人穿着一身丁香色衣裙,头上插着金簪并红宝石的华胜,背后跟了五六个丫鬟,缓步走来,气势逼人。
姚二夫人心中奇怪,今日的大嫂,倒有几分来势汹汹的架势。
一时之间,她倒是将心中烦心之事去了,好奇之意涌上来。
姚夫人与姚二夫人见了礼,两人一同进了花厅坐了,下人呈上香茗点心,姚二夫人笑道:“今儿大嫂倒是格外有气势,吓得我心中忐忑。”
虽说是说笑,倒也存了几分询问的意思。
姚夫人看她一眼,心中也是叹。自家的那个庶女从小养在自己身边,倒是和自己一条心。可这个二弟妹的庶女却是跟着生母长大,二弟又是一味偏宠,养出了这样的性子来。
偏生这后宅之事,到头来不管是谁种的因,最后却还是要找到当家主母身上来。
想到此节,姚夫人的口气也和软了一些,道:“今儿过来,倒是有件事要与你分说一二。”
姚二夫人连忙道:“大嫂且说来听听。”
姚夫人垂了眼帘,端着茶杯,由着丫鬟们将下人们都打发出去,方才不紧不慢说出一句惊天之语来:“二弟妹可知道,玉儿昨儿在丞相府,意图谋害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姚夫人:姚玉杀人了
姚二夫人:大嫂不要开玩笑
杨宛:我就是那个被杀的
温承:我作证
姚玉:有本事你咬我呀!
姚铎: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姚仪:子不教,父之过
姚肃:宛宛你好不好,我给你捶捶背?
☆、第 30 章
姚二夫人几乎是当场就惊呆了。
谋害他人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姚玉今年不过七八岁,却担上了这样的罪名,委实是……
“大嫂休要与我开玩笑,”她拿帕子掩了嘴,心念急转,说出的话却还是带着笑的,“玉儿小小年纪,如何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姚夫人将茶杯往边上一放,叹道:“我亦是不愿相信,只是昨儿,宛宛被人推下水,我府上的下人都指证,那动手的,就是玉儿身边的丫鬟。”
姚二夫人当时就呆住了。姚玉一向是个胆大包天的,她知道,可若是做出这样的事,就不是一个胆大包天能说的了。
她连笑容都无法维持:“莫不是看错了?”
“我也指望是底下人看错了。”姚夫人道,“只是昨日,我已经问过下人们,嫣红色下裙的,阖府上下就没有一个人。你是知道的,你大哥总是嫌弃丫鬟们穿得太艳了不够端庄,故而从来都是樱草色秋香色的衣裳,偶尔出个枣红色已经是少见。婆子们就更不用说,黧色石青色最多。”
姚二夫人想到自己平日所见,便知道姚夫人所言不虚。她只是兀自不肯相信,嘴硬道:“说不得是哪个丫鬟穿了自己的衣服……”
姚夫人知道她难以接受,轻声叹道:“玉儿昨儿什么时候进的门,进门之后身边有几个人,下人们都说得清清楚楚。过二门的时候,她身边就少了一个人。”
“后来玉儿回来之前,守门的就说了,有个丫鬟自称是玉儿身边的人,玉儿派了回这边来取件衣裳,出了门去。”
姚二夫人听得心情惨淡,心中一时想这大嫂没有必要诓骗自己,一时又胆寒若姚玉有这样的胆子,说不得将来什么时候自己不如她的意,她就要动手。
姚夫人看在眼中,心中也是为她难受,放低声音道:“这件事,我暂且没有对旁人说。宛宛那边,我且先遮掩了,只是玉儿,你要好生管教才是。”
听姚夫人说着,姚二夫人顿觉心酸起来,眼眶微红,对姚夫人道:“大嫂莫不是以为我不愿意管不成?只是那严姨娘平日受宠,夫君对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偏宠几分。若是我说上几句,都要闹得阖府都知道我让她受了多大委屈。如今我却是管不得了。”
姚夫人也知道她难为,拉了她的手道:“二弟那边,我自让你大哥去说。只是后宅里,一个姨娘,你还怕她翻了天?实在不行,捧一个起来,看着两人闹也就是了。”
姚二夫人诺诺地应着,却不肯在这个问题上答应一句,只是抹了眼泪,说着让大嫂费心了。她这般姿态,姚夫人看在眼中,就知道她心中只怕是还有姚二老爷的,这种时候还心里面堵着一口气。
姚夫人心中一叹,不觉带上怜悯。又好生说了几句,方才去了。
路上想着姚二夫人与姚铎,姚夫人脸上带出了一些,去看杨宛的时候,却不觉带出几分来。
杨宛早已醒来,虽然浑身酸痛,就连眼睛都睁不开,见了姚夫人,依旧强撑着要起身来行礼。姚夫人连忙抢上前一步扶住了,嗔怪道:“既然身子不舒爽,就该好生歇着才是。这种时候,还将就那些虚礼干什么。”
“谢夫人怜悯。”杨宛低声答了,又答了姚夫人的问话,说过自己的状况。姚夫人见她说话条理清晰,虽然声音低弱却并不显得虚弱,方才放下心来。
侧脸见边上伺候的玛瑙面皮发黄,眼底一圈青黑,连忙让玛瑙先去歇一歇:“我让翡翠也过来,你们三人换着歇一歇。”
玛瑙与珍珠连忙谢过,杨宛也轻声道:“夫人仁慈。”姚夫人回身拉着她说了两句话,让她好生养着病。
杨宛抬眼,却觉得姚夫人心事重重。到了此时,也没有说起昨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忐忑。
“夫人,昨日,是宛宛鲁莽了。”略一思拊,杨宛低声道,“宛宛不该轻易到前院去。”
姚夫人回神,连忙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小丫头的手又细又软,握在手中都不敢用力,“宛宛若是有错,也是错在不该听了玉儿的话。”见杨宛面上神色不明,姚夫人暗叹,又道:“宛宛莫不是怪我没有给你讨回公道?”
杨宛连忙说不曾:“宛宛如今身份尴尬,夫人对宛宛的好,宛宛都记在心中。”
姚夫人见杨宛这般,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宛宛别担心,这件事,日后自然给你讨回来。”她伸手将杨宛耳边落发挽到耳后,柔声说:“如今薄待了你已经是不该,若是再让你受了委屈,婶婶就要无地自容了。”
“宛宛你且安心休养着就是了。”
说罢,她又叫过丫鬟好生叮嘱一番,好好照顾杨宛,方才起身回去。
杨宛躺在床上,吃过药之后,昏昏欲睡中想着这件事,一面觉得姚夫人对自己已经是极好,另一面却似乎有一个声音冷声道,如今连那动手的人都没有受到教训,算什么好。宫中吃过的苦头,如今难道还要再吃吗?
这般矛盾中,渐渐地就睡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斜阳漫天透过窗格照射进来,映得屋内一片红光,恍若梦中。杨宛呆呆地看着帐子许久,才回过神来。
门外似乎有人低低絮语,杨宛侧耳去听,就听见姚肃问着翡翠,自己的情况如何。翡翠细细地答着,忽地对姚肃笑了一声,道:“二少爷既然关心,何不进去看看?”
姚肃道:“等我帮宛宛出了气,再去见她。”杨宛听着他的声音,都能想象他一脸黯然模样,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地叮嘱翡翠。
想着这些日子一来姚肃对自己的照顾,杨宛不由动弹一下。屋内立刻有人叫着:“姑娘可是醒了?”说着就过来掀帘子。
杨宛以为姚肃会趁势进来,结果却听得他急急地对翡翠说自己来看过她,脚步匆匆地走了。
杨宛顿时说不出地失望。
晚间的时候,姚真过来了。见了她上下看过见果然是无碍,姚真方才拍拍胸脯,道:“幸而你没有大碍,若是有,我心里面就实在是过意不去了。原本姚玉就是来找我的,只是机缘巧合才拉了你同去,结果引出这一番事故,连累了你。”
杨宛含笑摇头,道:“与你又有何干。你人在家中坐,哪里就知道有人心里面想着这种事来。”姚真笑眯眯地在杨宛床头坐下了,问:“你可不曾见,昨儿娘将下人们都叫了起来问这件事,那脸色,当真可怕。”
她俯身贴着杨宛的耳朵道:“我才知道,原来当日父亲忽然说要与你略微隔着一些,都是皇五子在陛下面前提起了你,陛下才敲打了父亲。你从宫中来,可与那皇五子有过牵扯?”
杨宛听得皇五子三字,不由就是一抖。
当日在宫中,最为喜怒无常的就是这新帝的皇五子。杨宛几次受伤,都是拜他所赐。当日若不是姚仪要了她出来,皇五子康源竟是要将她生生杖毙。而起因,不过是长安长公主的猫从他身边走过,惹了他不顺眼。作为养猫的宫女,杨宛就不得不承受了这等怒气。
想到原来是这皇五子康源才惹得姚家上下不得不暗度陈仓地护着自己,杨宛心中就觉得闷闷地不舒服。
姚真尚未察觉她心中不安,依旧低声道:“这是我昨天缠着父亲才知道的。父亲说,你昨日落水的事,他知道了,他定然会让人受个教训。”
杨宛抿唇低声说谢谢老爷,心中却黯然想,就算是出了这口气又如何,终究是奴婢之身,不得自由。一时之间,心情都差了。
偏生姚真此时还在说着,说昨日救了杨宛起来的承心承意两人已经得了赏,承心更是被大哥夸一句果决,让他与自己一同去学堂。
杨宛听到耳中,忽地心神一动。姚章那特意来告诉自己应当记得身份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姚真一脸笑意,杨宛也知道这话问她大约是问不出来的,看来还是只能以后找了机会,去问温承才是。
在找到机会去问温承之前,杨宛先接到了温承托人送进来的礼物。说是礼物,其实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只是草编的蚱蜢,满是野趣。
东西是托了给杨宛压惊的名义,大大方方送进来的,姚夫人也过了一手,见了也笑:“这般有趣的东西,倒是少见。”
姚肃知道之后很是不高兴,没过几天,就另外送了一个小匣子进来。
杨宛看着送匣子进来的珍珠窃笑,不由困惑异常。等开了匣子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匣子里满满的都是珠翠首饰,样子虽然不适合小女孩,却看得出很是贵重。杨宛拿起其中一支金簪,就见簪头雕琢成几片荷叶,中间用薄薄的翡翠嵌了做成荷叶的模样,顶上一点朱红,却是用红宝做成了荷花的模样。
这簪子,不说旁的,这手工就已经很是价格不菲。
珍珠在一旁看得眼热,羡慕地对杨宛道:“二少爷对宛宛你可真是用心。日后说不得,我们就要看宛宛你眼色行事了。”
杨宛听得这一句,顿时觉得手心发烫。
“珍珠,你作死啊,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呢!”翡翠推门而入,正听得这一句,脸色都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珍珠:能做妾,好幸福的
杨宛:呵呵
姚夫人:呵呵
姚铎:呵呵
姚肃:呸!
☆、第 31 章
杨宛抬眼看翡翠一眼,脸上恰到好处露出迷茫之色:“翡翠姐姐,为何如此生气?”
翡翠看一眼珍珠,见她已经低眉敛目站下去,将方才那轻佻模样收了个干干净净。又见杨宛一脸茫然无辜,心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幸而她听不懂。
暗地里横了珍珠一眼,她笑着对杨宛道:“无碍,方才去厨房取饭食,厨房那边却推三阻四,好容易才取了过来。心里头有些不舒坦,带了出来,宛宛休要见怪。”
说着,翡翠连忙从食盒中取了杨宛的饭食出来。
因为还在喝药,杨宛的饭食以清淡为主,一道参枣乌鸡,一道桂圆炖肉,一道清炖鲢鱼,再加一碗补气三元汤,配上胭脂米饭,摆在桌上。
珍珠扶了杨宛去吃饭,笑着摸摸杨宛的手腕:“瘦骨嶙峋的,还是要多吃点才好。”说着,取了筷子送到她手中。
杨宛笑道:“两位姐姐一同吃。”翡翠与珍珠知道她是不要人伺候吃饭的,也知道她不过是惯例问一句,连忙客气一声,一同出去了。
等出了门,翡翠才拉了珍珠,板着脸问:“你在宛宛面前,说那些话什么意思?也亏得是她年岁小,否则在夫人面前说你一句,你就不用想在院子里伺候了。”
珍珠道:“我又说了什么,不过是一句实话而已。就夫人如今这当女儿宠着的架势,说不得宠着宠着,就宠到儿子屋里去了。况且,二少爷对她好也是有目共瞩,今儿送过来的那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