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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公主要过来?
杨宛一怔,随后背心一凉。福宁公主与六皇子关系最是好,若是她过来,六皇子……
会不会也过来?
☆、第40章
姚真却听得似懂非懂,问起福宁公主的喜好忌讳来。
四姑娘美眸落在她身上,随后扑哧笑起来:“姚姑娘果然是个直爽的性子。”说罢,手一摆,就有人过来摆了做点茶盏在边上石桌石凳上。她拉了三人坐下了,对着姚真笑道:“姚姑娘以后这般单纯可不行。”
姚真也不是那等完全不懂的人,此时听明白,大约中间有什么关窍是自己不知道的,连忙虚心去问。
四姑娘叹道:“六皇子与福宁公主,关系很是不错呢。”她似笑非笑看姚真,道:“偏偏姚姑娘今儿就带了这位来了。”
她与薛芷若的视线同时落在杨宛身上,灼灼得仿佛要灼烧起来。
姚真吃了一惊,也看着杨宛,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她心中想着,若是让六皇子看到杨宛,自己又在怎么护得住她的安全?
薛芷若哈哈大笑:“刘四,你就不要吓唬姚姑娘了。就算六皇子到了这府上,又如何,总归是在前院。这后院,也就是福宁一个人罢了。”
姚真这才醒悟过来,脸颊顿时微红,嗔怪地看了刘四姑娘一眼。
刘四姑娘也笑了起来。
笑声传出去,倒是让外边的人听得分明,好奇地探头探脑起来。就见了三个姑娘正坐着聊天,三个人一爽直,一娇美,一温柔,端得是各有风情。
外边偷看的人见了,一时之间满心不快,悄悄地离开。
虽说后院只有福宁公主,可她一出现,目光就落到了杨宛身上,好似杨宛那里在发光一样,特别吸引她的视线。
杨宛今日穿着打扮并不怎么出彩,站在那里仿佛与旁的丫鬟没有什么两样。福宁公主却冷哼一声,抬了手指着她说:“那个是丫鬟?穿得倒比这屋子里几个小姐都穿得好。”
几个穿得不好的小姐脸都红了,心中尴尬又忿恨。那就算是个丫鬟,也是丞相府的,自己穿得差了,有有什么奇怪的。
姚真咬了牙道:“多谢公主赞赏丞相府。”
福宁公主冷淡看她,说:“不过是一个庶女,居然也能站到这里来,真是丢脸。”一番话出口,顿时得罪一大片人。薛芷若贴着刘四姑娘的耳朵说:“她也是个小妾生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刘四姑娘捏一捏她让她坐直,说:“皇家的妾,可又与众不同。再说,如今那位,可正当宠。”
福宁公主生在新帝登位前,生母以前确确实实是个宠妾,还是从楼里出来的。若不是如今天变,她如今还是大将军府上唯唯诺诺的庶女,哪里轮得到她在这些人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如今势大,许多人也只敢在心里面说一说,却是断然不敢在她面前说的。
福宁公主大约也是知道许多人在心中暗自腹诽自己,平日里在外面,总是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子来,生怕别人看轻了自己。
此时众人都已经坐了下来,福宁公主先坐在了主位上。坐下来之后,对着茶水点心,她又是一番挑剔,底下窃窃私语的人更多,
杨宛以为她就此放过自己,结果等到她坐下来,却又将冷淡的目光投了过来冷冰冰的说:“我不跟宫奴在同一间屋子,这样的人在屋子里我连茶都喝不下去。”
不知道是谁轻轻地说:“若是这样,那不是早就饿死了?宫里头伺候的,除了前朝留下来的宫女,可都是宫奴。”
人群中有人低低的笑起来,表面上却还个个都端庄贤淑,。
福宁公主大怒,一拍桌子,指着人群就道:“是谁在说话?”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边一安静,夫人们那边就听得分明。当下就有一位夫人过来,含笑道:“戏台子那边要开唱来,公主殿下可感兴趣?”
福宁公主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怒色,根本就不看那夫人,只是道:“方才是谁说的?”见依旧无人回答,她冷了脸,冲过去一把将杨宛拉出来,高声叫着自己身边的宫女:“将这个贱人拖下去打死。”
那夫人大吃一惊,连忙让身边人来拦,自己伸手去拉福宁公主,口中道:“公主,今儿大好的日子,可不好见血。”
片刻的呆愣之后,姚真也回过神来,怒气涌了上来:“我的丫鬟,谁敢动手?”
加上劝说的拉架的看戏的,场面上一时热闹非凡,将那边夫人们都惊动了。
不一会儿,夫人们都过来了。
杨宛站在人群当中,被福宁公主的丫鬟拉着衣袖,一抬头却看见长安公主,梳着妇人头,一身银红色宫装,雍容华贵走了过来。
一进门,一声住手,加上涌进来的丫鬟们帮忙,场面上总算是安静来下来。
长安公主看到杨宛,略吃了一惊。这个曾经时常见面,后来又在自己宫中过了快有一年的小丫头居然也在这里。看到她,长安公主大约也就明白,场面上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来。
定然又是福宁公主不依不饶起来。
她冷了脸,看着福宁公主道:“福宁,如今你是皇室公主,该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不要与人一般见识。”
福宁公主瞪了她一眼,指着杨宛说:“我不过是发落一个贱婢。”
姚真在旁抢道:“我家里的人,凭什么轮到你来发落?”
两人斗鸡眼似地相互瞪起来。
若是平日,姚真也断然不会失了分寸与福宁这般针锋相对,可是此时此刻,福宁这般作态,却是将丞相府的面子丢在地上踩了。
这一点,她忍不得。
长安公主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杨宛,冷淡背后却有一点温柔涌动,却牢牢地被禁锢在眼底深处,不曾涌现出半点来。
“福宁,你今日逾越了。”边上已经有人悄声上前说了事情是怎么闹起来的,长安公主自然知道,是福宁做得过了。
冷淡的话一出口,福宁的眼圈顿时就红了:“我的事,你凭什么管。你不过是借住在娘家,你当时就应该跟着你的夫家一起去死!”
说罢,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众人被福宁这句话吓得冷汗直冒,长安公主的夫家,那可是前朝皇帝!
长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色苍白,却还是带着笑的:“小妹不懂礼,让诸位见笑了。”说罢,苍白着一张脸急急告辞。
杨宛虽然早知道长安在宫中处境不佳,却不曾知道,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身为新帝夺得皇位的最大功臣,身为皇后嫡女,居然落到了被妾生女这般鄙夷的程度。
杨宛抬眼凝视长安离开的方向,想,这样的日子,总有一日,她忍不下去的。
长安一走,屋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有人讪笑出声试图让气氛热闹起来,尽管众人非常配合地说笑,无形中却依旧有几分尴尬。
姚夫人也待不下去,略坐了一阵之后,就带着姚真走了。
路上姚真拉着杨宛的手,轻声地劝抚她。杨宛早已知道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因此并不放在心上,给她一个笑脸,将这件事揭过了。
出了这件事之后,姚夫人再也不曾带着杨宛出门去。
姚真的朋友在一次次的出门中渐渐地多起来,其中薛芷若与刘四姑娘与她渐渐成了要好的手帕交。杨宛还在丞相府内碰到过一同来玩的两人,远远地看着两人衣衫华丽地走过去。
但是这些,都与她渐渐再无关系,她的日子过得波澜不兴。
以前总有姚玉在边上跳脚,如今姚玉被严加管教,也再没有人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她依旧是有人伺候,平日里与姚肃聊天,与他一同上学,看着他被陆先生逗得恼羞成怒,一眨眼,就已经到了过年。
过年的时候,温承给她送了一套面做的面人过来。面人的相貌惟妙惟肖地与杨家的几个兄长相似,杨宛见了差一点就要落下泪来,最后小心地藏了起来。
转头,她就给温承做了一双鞋子送了过去,鞋底是绿柔纳的,鞋面上的花却都是她绣的。
姚肃见了也闹着她要她帮自己做,杨宛笑道:“少爷的衣服鞋子可都是上好的针线师傅做的,我的手艺可不怎么好。”
姚肃涨红了脸,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可是,那是你做得!”
杨宛歪头想一想,嘴边笑出两个甜甜的笑涡:“我做出来只怕不太好看,毕竟手艺不太好。我给少爷做个荷包和扇套如何?”
姚肃伸出手指头:“一样两个。”
杨宛方才笑着答应了。
天气渐冷,屋子里却暖意融融,杨宛与绿柔一同坐着针线,天气渐渐黑下来,外面开始下雪。
绿柔将窗户关得只剩一条小缝,笑着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大概又是个好日子。姑娘,再过两天,可就不好动针了。”
杨宛笑眯眯地说:“左右少爷也不急着要。”
两人嘻嘻闹闹地说着,外面踩着雪的脚步声传来,丫鬟掀了帘子说:“二房的席姨娘来了。夫人请宛宛姑娘过去。”
杨宛诧异地穿了狐狸毛的大衣裳,又被绿柔在手心塞了个暖炉方才出了门。路上雪已经渐渐地厚了起来,杨宛一路踩过去,慢慢地跟着前面带路的珍珠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珍珠忽地轻声对杨宛说:“宛宛大约没见过现在的席姨娘,如今席姨娘可是一副富贵景象了。”
杨宛诧异抬头看她,笑眯眯地说:“毕竟是二房姨娘,也是二房的面子呢。”
珍珠笑着点了点头。
☆、第41章
见到了人,杨宛才知道,珍珠说的富贵景象是怎么回事。
今日的席姨娘穿着一身胭脂色夹衣,衣摆处绣着富贵牡丹,头上用一支白玉四蝶纷飞落于花丛的步摇绾了头发,耳坠是红宝,胸前一个赤金镶翠玉的项圈,抬手之间露出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清莹剔透,俨然也不是凡物。
杨宛却只觉得,这番作态,太过夸张了些。
席姨娘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见了杨宛过来,她含笑示意,眉眼之间却依旧有说不出的清愁。
杨宛在那里站定,笑意盈盈地与她见了礼,看着姚夫人,道:“今儿下了一场好雪,夫人若是有兴致,不妨去外头赏一赏雪景。”
姚夫人笑着拉着她说了两句,才道:“席姨娘说要见见你,我看她似乎很是迫切,就让你来见了。”说着,捏一捏杨宛的手,暗中示意,若是不愿意,也不必多说什么。
杨宛含笑谢了姚夫人,到席姨娘身边去,笑吟吟地问:“不知道席姨娘今日过来,有什么想对宛宛说的?”
言辞之间将两人撇得很清楚,席姨娘却并不在乎,只是微微地笑着,伸出手来握住杨宛的手。
她的手就算是在暖意融融的屋内,也显得一片冰凉。
杨宛吃了一惊,就听她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着过几日就要过年,就想着来见一见宛宛你。”
她眉目如画,笼罩上说不出的愁绪,仿佛远山淡水一般动人。
“我与宛宛,也是有旧,日后,还要宛宛多多照应。”
她说了这样一句,就松开了手,絮絮地说起自己给杨宛带了什么礼物来。不过是些首饰衣料,比不得姚夫人给的,却也是上好的。
杨宛却不太明白,看着她将东西都送了,起身要走,连忙与姚夫人告罪,送了她出去。
走在路上,杨宛问她:“素日也不见你过来,今日为何说起这些话来?”
席姨娘伸手抚一抚耳边鬓发,一双手丰润饱满,指尖却是近乎透明般的美丽。她对着杨宛,轻轻地笑一笑:“宛宛你当初问我,为什么要做妾。我当时说,我是不得已。”
杨宛不解她为何说出这番话来,抬眼看她,却见她嘴角微微上翘,唇边的笑意浅浅淡淡,美丽动人。
“宛宛,如今,就当我这个过来人给你一个忠告。”
“千万不要做妾,不管是什么样的不得已,都不要做妾。”
她低头来看杨宛,伸出手指按在杨宛的肩上,低低而坚决地对杨宛说:“有了一个不得已,就会有更多的不得已。到最后,你就不是你自己了。”
她松开了手指,笑着对杨宛说:“宛宛就不必送了,如今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吹了风受了寒就不好了。”她推一推杨宛,说:“回去吧。”
杨宛对她的话似懂非懂,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远走,脑袋里仿佛被塞进了一团浆糊。
姚肃回来的时候,杨宛正在躺在屋子里似睡非睡。听得外面开始热闹起来,就知道姚肃回来了。
但是整个人却倦得很,根本就不想起来。
这样的半梦半醒之间,她迷迷糊糊地想,席泓晴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番话?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做妾这种事。
可是眼前却仿佛出现席泓晴透彻的目光,一直看到自己心底去。
她猛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