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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愣愣的望着他。“公,公子?你我”
“只需说,熟。还是不熟?”顾云澈强调了自己的问题,并没有过分的强势,却也令红袖不得不如实回答,“熟奴婢只是与郑将军见过几次,只是说过几句话。只是”
顾云澈轻笑,“只是郑和风看上了你罢了,是不是?”
“公子——”红袖脸红的更厉害,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顾云澈长叹一口气,柔声道:“你这个丫头是该嫁人了,都敢跟我不说实话了。是不是?”
红袖吓了一跳,忙道:“不是不是,公子。奴婢绝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顾云澈紧紧追问。
红袖却是误解了这个意思,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公子,奴婢并不是郑将军也并非坏人。只是,只是他”
“红袖啊红袖。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郑和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如今安王谋反,危在旦夕,就算他有多么的恨我,都应该先解决掉眼前的危机,红袖,把这番话转告给他,我相信,他自会权衡利弊。”
顾云澈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只是在见到红袖眼眶微红之时却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怜惜之情,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毕竟,她从小就照顾着他
“公子,红袖对不起您,红袖不该,不该”红袖啜泣着,说不出话来。
顾云澈扶起她来,伸手为她擦去泪水,“红袖,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下人我知道,你听从于他的命令待在我身边,无非也就是为了一份情罢了,他也只是想弄清楚他父亲的死因罢了。”
听到这话,红袖愣住了,怔忡看着他,久久才道:“公子今天既然这样说,红袖也有话想对公子说。”
望着他征询他的意见,顾云澈并无阻止的意思,红袖便道:“公子,三年前,红袖的家乡发大水,父母亲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八岁的小妹妹,她辗转流落,待到红袖找到她的时候,她却生活的很好没有瘦弱的不成样子,也没有成为小偷是郑将军救了她,当时,红袖只是很感激他,感激他救了我妹妹,可后来后来红袖竟是对他”
她顿了一顿,又道:“公子,郑将军并不是坏人,他只是对他父亲的死耿耿于怀,他只是想让我查清楚他父亲的死到底到底”
“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顾云澈自嘲的一笑。
红袖又要下跪:“公子——”
“红袖,不要跪!”顾云澈在半空中拦下她,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许久,温柔的笑了笑:“我还是喜欢以前的红袖,活泼张扬,洒脱自在,郑和风恨我,我可以理解,不过,他父亲的死跟我没有关系,跟我爹更是没有瓜葛,所以红袖,我希望你可以慢慢消除他心中的芥蒂,懂吗?”
“红袖多谢公子。”
顾云澈点点头,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先下去吧把这封信转交给他。”
“是,公子!”红袖福了福身子,抬眸看了他许久,涩涩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顾云澈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复杂的神情,旋即亦走出了书房。
偌大的庭院,枫叶招摇,远远望去一片火红。
一抹绿影兜兜转转的走到了水池边。
九曲平桥上,一个不高的身影兴奋的跑着,仰头望着头上的风筝,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
忽然看见那绿影,小女娃立马收起了风筝,朝她跑了过来,“姐姐,你来啦?郑大哥给红莺买了一只大风筝呢”
“红莺!姐姐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叫‘郑大哥’吗?要叫郑将军。”
红袖厉声喝道。
“红袖,她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吼她做什么?再者,是我让他这样叫的。”一个沉稳的男声飘了过来。
一个清朗俊秀的男子站在枫叶下,一袭白衣在枫叶的映衬下尤其显眼。
见到这男子,本身撅着嘴的红莺立马笑了,向着男子跑过去。
“郑大哥。”
红袖立马俯身,“红袖见过郑将军。”
郑和风只顾安慰红莺,“好了好了,你姐姐不是对你,去玩吧”
红莺跑远了,郑和风便走到红袖面前,嗔道:“你把她吓到了,出什么事了,火气这么大?”
却没听到她的回答,他轻轻扳起她的下巴,忽然凝眉,“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啊,红袖”
“将军”红袖突然扑到他怀中,猛地抽泣起来,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是对顾云澈的愧疚,或许是感动于他的关心,又或许是在暗生情愫的男子面前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
“好了,好了,心里委屈可以哭出来,不过哭过之后,一定不能再这样了。”郑和风轻声道,这句话像春风一般彻底融化了红袖的心,这一刻她哭的更凶。
小院,柳儿见门外走进了一个人,她便连忙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礼。
“顾公子。”
顾云澈点点头,又向屋里看了一看,这意思很明显,柳儿叹了口气,“姑娘,睡了,她最近神色很不好,憔悴了好多,顾公子,姑娘她总是困倦,这可怎么办哪”她望了望身后的窗子,窗子下林扶月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顾云澈抬脚走进房间,静静的在床沿坐下,凝视着她,她的脸色苍白,却也掩不住的娇俏。
“傻丫头,睡得这么死啊?”他嗔笑道。
她的长睫微颤,双唇动了几次,呢喃着:“锦葵”顾云澈不觉一笑,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怕是梦呓了吧。
“是想家人了?”
他轻轻笑道,伸出手将她的乱发理好,纤长的手指似若无痕的划过她的眉毛,眼睛,忽然弯腰俯身在她的额上一吻,这吻吻得绵长,慢慢滑到眉心,再至眼睛,脸颊,直到温热却干裂的双唇。
“趁我睡觉偷偷亲我,非大丈夫所为哦”
林扶月突然把脸扭到一边,嘲笑似的说道,旋即往床里边挪了一挪,递给他一个眼神,“一起睡吧。”
“这么早就迫不及待了?”顾云澈讥诮的一笑。
“才不是呢,只是我一个人睡有点冷,你陪着我,能暖和一些。”林扶月呵呵笑了笑,把身体用被子裹得紧了些。
顾云澈在她身边躺下,揽了她过来,“不是冷吗,靠近一些。”
林扶月便索性枕在他的手臂上,男人的身体果真是比较暖和的,不一会儿,她便觉得身上暖热开来。
“好些了吗?”
“唔,暖和多了,你这个大公子是该改善一下我们下人的住宿条件了吧,到了冬天肯定更冷了。”林扶月提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顾云澈笑,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不若,这件事就交予你这个新晋夫人去做吧”他的嘴角浮上一丝得意的笑。
林扶月正在考虑,又听他道:“若是实在冷的话,那就去去我的房间,或者,我也不介意搬过来。”
“我介意”
“你介意什么?”
“我怕我一时之间把持不住,把你给那啥了咋办?”
“”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十月廿四
十月,临南王府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在瑟瑟秋风中微微荡漾,一派热闹气息。
“哎,刘溟,往左一点”
“往上一点,太低了。”
“好了,好了这下子好多了,柳儿,还不为辛勤的刘统领倒杯茶?”
林扶月指使着刘溟往屋檐上挂灯笼,本身她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事情,可却真真把她累个够呛。
柳儿脸上一红,双颊染上绯红,低着头跑回了房间。
“喝,喝茶。”她举着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低着头把话说完,就立马扭头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林扶月悄悄走出了院子,她可不想当一个电灯泡。
说起这挂灯笼的原因,林扶月可是极为开心的——顾云澈被封为定远将军,称为定远候,林扶月不晓得这是一个怎样的品阶,不过仔细一想,她就知道了,公候伯子男,出于这一个位置的应该不算太差吧;虽说官阶并不如同临南王一般,可是这是他一点一点努力得到的成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家伙那叫一个镇定,那叫一个从容,那叫一个欠揍。
搁别人的话,早就高兴的张灯结彩了,可他倒好,竟是还没有自己激动,仿佛被封将军的她而不是他一般。
他这个当事人虽然淡定,可老夫人还是决定热闹一番,所以林扶月便也凑热闹的在自己的院子里挂上了红灯笼。
她本就不晓得顾云澈在朝中做什么,这样封了一个封号,倒是让她明白了,也就是一介打仗的武夫罢了,可当她嬉笑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却是冷傲的一笑,“一介武夫自有武夫的用处。改天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这武夫的厉害,可好?”
唇边挂着一抹林扶月不明所以的笑,眼角眉梢微微上挑。
林扶月急急忙忙摆手逃开了,她没有真正的见识过他的厉害之处,可总觉得一个像他这样脾气的人应该也都挺厉害的吧,不然你拿什么去跩呢
虽然不好打扰柳儿和刘溟,可出了小院之后,她才发现却是没有地方可去,顾茗玉与陆妙言和顾茗雪姐妹相伴去玩了,本身顾茗玉也想找她一起前去。可林扶月身体着实支撑不住,困得不得了,所以也就抱恙没有去。所以也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四处瞎溜达的份儿了。
这个时候正是老夫人念佛的时间,她也不好去打搅,临南王父子也各有事情,整个王府里也就只有夫人那里空闲,可她却有些不大敢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中畏畏缩缩,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要见到他们这些长辈,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紧张,生怕做错了什么
此时的她。只能用四个字来描述:漫无目的。
走过了花园小道,走过了九曲平桥,走过了假山群。走过了游廊,恍然瞥见那片禁地,她心中一动,暗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撞撞运气。
想到了就必须要做的。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走动的下人,再次靠近了那片竹林。深秋时节,竹叶已经泛黄,地上落了大片大片的竹叶,踩上去软软的,并没有什么声音发出。
“你又来了?”
一声深沉的喝声吓止了她的脚步,她慢慢回过头,“前,前辈?”
玄松脸上无表情,他白白的胡须在风中乱舞,他凛然看了她许久,道:“你这个小丫头果然不死心啊,老夫可是日日等着你呢”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扶月似乎感觉到事情有一丝转机,满是欣喜。
“老夫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要怎么样,为什么对这个山洞这么好奇。”玄松捋着胡须说道。
林扶月瘪瘪嘴巴,索性坦白的跟他说:“前辈,我是想知道这里的人是谁,前辈,不瞒您说,我这些年一直在找我的父亲,如今,也许这山洞里的人就是我父亲,前辈,您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吗?”
“你不知道这里是临南王府吗?你这样说也就是在说他囚禁了你父亲?”
听到这话,林扶月慌了一瞬,立马辩驳,“不是,我以为也许是我父亲与王爷有着某种约定或是什么,王爷戎马一生,忧国忧民,扶月绝不敢揣测他的,只是,扶月还是想探个究竟,因为扶月的直觉就是父亲离的我很近很近,我找了他那么久,若是再死前没有见过他一面,岂不是要遗憾终生,死不瞑目,且不知父亲受苦与否,扶月也枉为儿女”
这一番说辞真真是言辞恳切,至真至情,说的她自己的心里都泛了酸楚。
玄松听后,久不发言,神情怔忡,缓缓道:“你这小丫头倒是个孝女,可是老夫既然答应了为顾老弟守着这洞门,又岂可放任何一个人进去,况且,这里机关颇多,就连老夫也未进去过”
“前辈,就请您看在扶月一片孝心的份上,就让我进去一次,求求您了。”
林扶月仰头望着他,眼睛里泛着泪花,顺势便跪了下去,在她看来,跪一个长辈不算什么,且她现在跪的还是一个决定她能不能见到爹爹的人,由此一想,也并没有什么吃亏的地方。
“哎哎哎,丫头老夫最见不得人哭了,快起来,起来”
玄松脑袋直疼,立马扶起她来。
林扶月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前辈答应扶月了?”
“唉,你的事我早听顾老弟说过不说了,丫头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玄松摇着头走远了。
林扶月愣了好久,仔细品味着他那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觉欣然一笑,这老头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