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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刀宰了得了,我非想看看他是怎么采花的……于是跟着那采花贼四处乱转,每天紧要关头我们都想法子给捣个乱,当然,几乎都是我策划,我实施,我旁观,我善后……至于任越做什么?他负责给我当保镖,把风。有时候也拿刀子出来晃晃比划一下吓吓人。
当时玩了一个多月,白天不大睡,晚上是娱乐时间更不可能睡,居然也不觉得累和困。现在真是不行,一到天擦黑我就昏昏然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只想往软和的地方一扎,睡个痛快。
可是……今天的睡眠品质……
好象得不到保障耶。
我在跟周公下到一半棋,就隐约听着车子外头乒乒乓乓乱打。
拜托,要打别处去打,真没有公德耶,没看到有人在这里睡觉么!
把被子拉起来罩着头,自我催眠——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外头什么也没有……
忽然嘭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撞到我的车辕上。
车身大大的一震。
我翻了一个身。
外面传来惨叫……啊啊,这是幻觉,没有人在叫,只是我梦中在杀鸡……嗯,又杀了一只……啊,再杀了两只……天哪,这么多鸡被杀,我可以清蒸红烧白斩烧烤风腊入汤……
靠,不要再杀了好不好,我再这么自我催眠下去我非被鸡毛淹了不可。
我坐起身来,掀开车帘子。不意外看到车辕上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趴着。今晚月光不错,能看清外面还在刀光剑影……啊,等一等。
虽然现在的视力不怎么好了,可是,场中明显占着上风的那个人,用的剑法,我怎么觉得……
好面熟啊!
嗯,不错,是面熟。这剑法我以前也会使……不过即使是当年我最热爱学习的时候,也没他使得这么漂亮爽利。
“哎——”我的一声叫卡在喉咙里,刚才看到一个家伙从背后掩上去偷施暗袭,我的行为竟然比理智快了一步,竟然想出声提醒。可是那个切人如杀鸡一样快的家伙反应极快,回手一剑把那个杀翻在地!
厉害!
佩服!
比我当年第一次下厨剁鸡头可干脆多了!
好了,看样子他完全不用我多事。
我就好好儿的老实的看好了。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怕有人过路偷马,把马拴得挺远,不然让他们错手伤了我的交通工具,那我可要哭死。就算不伤着,吓着惊着也难办啊……再退一步,就算没伤着没吓着没惊着,那总也会吵到它休息,它如果睡眠不足,明天怎么能帮我拉车……
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把场中能站着的人,全部变成了躺着趴着伤着残着……他环顾一周,夜风啸啸,冷月迷离呀……
他以一个极漂亮的姿态,把剑还入鞘中。
嗯,少年英侠的标准POSE。
我在心里啧啧称赞。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从身手,身材,气质各方面来说,他已经可以打八十分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血腥气太浓了,我皱一下鼻翼,我对这个味道有点过敏。
当年在魔教的囚牢里留的后遗症。
常言说得好,宁可三岁没娘,不可五更起床。
现在可才三更呢,没事儿我就继续睡咯……
我放下车帘,躺了下来。嗯,把被子裹裹紧。
咚咚咚。有人敲车壁
我翻个身。
咚咚咚咚咚咚。
我捂住耳朵。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坐起了身来,冲车外面喊:“有事就说,吵人睡觉你不怕遭报应么!”
外面一把好听的声音说:“实在是打扰,请问兄台有金创药没有?”
我深呼吸……冷静冷静。
一,二,三,四,不行,还是不冷静。
再数……一,二,三,四,五……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睡着了?”外面的人温文有礼的声音说。
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的药也是银子买来的,一两银子一钱,你买不买?”
那人轻轻一笑:“非常地方非常论价,兄台有多少都卖给我吧。”
接着车帘开了一角,有只手伸了进来,掌心托着微微银光。
嗯,好大一锭元宝。
我倒不是图他给钱,只是想赶紧倒头睡觉。在包里摸摸摸,摸了一个小瓶子递在那手里,然后拿起那锭银子。
忽然那只手反上来扣住了我的脉门,一股大力猛然把我向外拖了出去!
我身不由已,眼前一阵黑,屁股生疼,才发现自己坐到了草地上。
不等我反应过来,喉头就被人扣住了。
“魔教的喽罗真是花招儿百出……深夜荒郊,一辆无马的车孤伶伶停在此处……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困难的挣动,可是捏着我喉咙的人不妥协:“快说!看到地上这些人了没有?你想和他们一样么?”
“那个……我……是……过路的。”我非常非常不容易的挤出句话来!
“骗鬼去吧!过路的看到杀人竟然不跑?”他斜睨我。
月光正映在他脸上,这人我没见过。
“我也想跑啊……”我很吃力的,指指自己的脚:“可我脚……不方便的。再说,你们江湖仇杀,跟我又……没关系。”
他把我摁倒,非常之粗鲁。我真怀疑这家伙和刚才那温言软语讨药的是不是同一个哦!
他在我的腿上脚上一通捏,然后站起身来,象变魔术一样,声音又变得很温和,翻脸比翻书还快!
“对不住,多有得罪。”
我摇摇头:“算啦。这么多人打你一个,你也怪不容易的。还有事没有?没事我可真要睡了,明天我还要赶路。”
等我慢吞吞的爬上车,正要抖开被子,再会周公寻棋,那人又在车外说:“兄台,还要打扰一下。”
我恨得要吐血:“有话快说!”本来下面还有一句有屁快放。但是,我是个文明人,而且我很累,能少说几个字就少说几个吧。
“请问兄台,此去步华山,还有多久路程?”
我怔了一下。
步华山?
这名字很少有人叫,外面的人不知此山的存在,本地的人就叫小荒山。
步华山这名字,好象……只有,云剑门的人这么叫吧。
因为竹远先生住在那里,云剑门算得上跟他有往来,才会知道这湮没已久的山名。
我声音有点哑:“没听说过……你打听这山做什么?要去上香还愿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要去找药,救人。”
不等我下句话再问出来,忽然一声冷啸传入耳中。
呀,这声音也挺耳熟的!
再仔细听听,这……应该是那个于同的声音啊。
时间紧迫,我只来及再问一句:“你要什么药,救什么人?”
突然一只手又从那车帘子里伸了进来,快得我看不清动作,一把扣住我的前襟把我又揪了出来。
那人脸凑近了我,声音低得象蚊鸣:“你,是,卫,风。”
一字一字说得又慢又细,但语气绝对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我的直觉反应是想吐血!
连于同那个恨我恨到骨子里的家伙都没有一眼把我认出来,凭什么这个陌生人却一下子猜出了我的身份?
说鬼鬼到,在我没来及否认抵赖之前,于同,来得当然也不止他一个人。
三四条黑影站在了面前不远处。
揪着我前襟的这位朋友慢慢松开手,我腿软了一下,实在是没力气站了。想当初这些骨头碎成一片一片,老头儿给我接得那是万分艰难,而且说接好了会有后遗症……
就是睡眠一定要充足,连内急都不要起身是最好。
所以我现在睡前都少喝水,而且一定保证充足睡眠。不但美容,重要是养骨啊!
我软坐在地下,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那个耍剑漂亮的,语气温和而行为古怪的少年看着我,轻声说:“我叫林更,是刘青风的亲传弟子。”
我愣愣的点头。
我当然知道,单看那剑法剑路和剑气,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不过我有点偏才,不爱练剑。
不过,这和你猜到我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明明我们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我为什么没有一见到你就很酷很拽的上去揪着你的领子大叫:“你,是,林,更!”
这个人,真不简单。
就在我和这个林更四目相交脉脉传情……于同不爽的声音传来:“姓林的,把天松交出来!”
林更嘿嘿一笑,声音里满是冷厉……嗯,这人的声线真是千变万化,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不混武林而改行去当声优?你听你听,真是刚柔并济攻受皆宜的一把好嗓子吧……
我坐在那里YY的时候,于同却突然被消声了,一个更加,更加,更加(我实在是形容不上来更加什么的声音,反正我听着是绝对浑身不舒服!)更加XX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公子,我不想多生是非,你现在还交天松,我们各走各道,岂不是好?”
林更那奸笑的声音收了起来,变得十分温和而且恭敬:“想不到为了区区一瓶天松,连任教主的大驾亲至这荒郊僻壤,真让小弟脸上增光。”
任越的声音冷冷的波澜不惊:“林公子是白道后起之秀,一把剑三日饮了我教众不下百人之血,何必妄自菲薄?”
林更声音突然变得很哑沉:“任教主说得是,吃一堑长一智,我那个笨蛋师兄卫风的前车之鉴犹在,我哪里敢对豺狼虎豹心存慈念呢?”
这一句话象是一个巨磅的馒头,一下子把任越噎得没了话。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地说:“林公子若是一定要刀兵相见,就让不相干的人避了开吧。”
这个不相干的,好象是指……软在地下被忽略的路人我吧?
林更声音恢复到正常人那声调,可是说出话来能把人气死:“怎么好象我爱刀兵相见似的,你们这一批批一次次来的人,难道都是赤手空拳来找我林某人的麻烦的么?任教主颠倒黑白是非不辨的功夫,倒真是登峰造极,实在令在下佩服!”
任越没说话,于同倒是沉不住气了,噌地一声剑就出了鞘。
林更不慌不忙地说:“哎,我忘了,你们是魔教嘛,本来就是厚颜无耻多行不义,跟你们讲道理,我可不是笨蛋么?可是当年就有我那个无缘的笨蛋师兄,非觉得自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觉得世上一切不公道的根子都长在他自己身上,已经死了九成了,非急巴巴地冲出来,在万众瞩目下死个透实……不知道任教主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一次两次,梦见过这个笨蛋呢?”
这话说得好不凌厉,我只觉得心里一痛,好象什么地方给划开一道口子。
于同呼喝被任越制止,他声音倒算平稳:“令师为人温文,拙于言辞,想不到林公子竟生了这样一张利口。”
林更冷笑道:“我师父自然是笨人,当天制住了你,竟然不下杀手。若是当时依了傅大哥之议,怎么会容你苟活到今天!区区一瓶天松,你要我便给你。只是,你这药想给谁用?你这药的时候……就不会问心有愧么?制此药的人,可早不在世上,一瓶天松胶,也治不得什么七痨八伤,更加治不得心病!”
最后心病两个字,他语音极重。
任越身子似乎晃了晃,缓缓说道:“你是他的师弟,我不想杀你。”
林更的手指扣在剑柄上,我坐在地上仰头看他。
原来是他。
我离开山上之后,听说刘青风又收了一个弟子,资质极高的。
模模糊糊记得,是姓林。原来山上属我最小,是小师弟。而林更入门后,师傅特地给我送信,说虽然林更比我大一岁,可是入门晚于我,所以我终于有了一个师弟了!看到信那天,我高兴之极,吵得随风……不,是叫得任越,半晚没有睡着觉。
林更……
他真是好一张利口。
那么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说。
还有,天松胶不算什么好东西,不过是续心脉的辅用药,倒是气味特别好闻,当年我因为迷上松子糖,所以老把天松胶当护手霜使……
也不到为它打破头的地步吧。
我这么一出神,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没听清,等我回神的时候,却是于同那清嫩的,好象没变过的声音在说:“谁比谁心狠手辣?当年你师傅闯来救人,单救玉公子一个也就罢了,还把卫风身上的功力全数吸走给玉公子续命……说起来卫风死无葬身之地这事,大家都有份吧。林更,你说得山响,倒不觉得刘青风本身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心中猛地一痛。
脑子里嗡嗡的直响。
太,太讨厌了。
我一直都讨厌于同。不恨他,只是讨厌。
他总是,说我最不想听的话。
当年的断魂逍遥散,我和卫展宁一人被灌了半剂。
指使人灌药的于同,笑得十分恶毒,站在甬道的火把下面:“刘青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