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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平连忙举手向天发誓,“奴婢对天盟誓,若泄露只字片语,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你先下去吧,别让人起了疑心。”陆婧冷冷说道。
采平提起裙裾,仓惶奔出寝宫。
……
乾坤宫内。
梁惠君正小声唱着摇篮曲哄忻姐儿入睡,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落梅站她身后,脸上也挂着会心笑容。
主仆两人都想着刚才情景,也都为陆婧被赵宥怀疑而感到高兴。赵宥从乾宁宫出来后,就径直去了太和殿,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临走时“刷”地撩起龙袍动作和他大步流星步伐,她们主仆都看出了他内焦躁与愤怒,她们知道,赵宥已经被陆婧欺瞒行为给激怒了。
看来,离陆婧失宠日子不远了。主仆二人都十分期待下一场好戏。
梁惠君之前担心如今都已变成多余,不禁生出对苏玉妍感激之情来。当初,她对于苏玉妍这个大胆主意,还是心存顾忌,因为陆婧得宠太甚,她怕一个不好还会引得陆婧报复苏玉妍,反而会因此牵累整个沈家,而今看来,苏玉妍主意确实可行,从赵宥刚才举动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动了真怒了。
当晚,赵宥又驾临乾坤宫,并留宿一晚。
梁惠君是个聪明人,并没有问起陆婧悔婚之事,只是一如以往地展露出她温柔敦厚本性,殷勤地侍候着赵宥,仿佛并不知道那件事情。
不想赵宥却主动跟她说起,“……今日上朝,竟有大臣指责朕纳妃不淑,令朕无地自容。”
“圣上当初纳妃,也是经过下臣们举荐筛选,得了他们赞同之后才举行纳妃典礼,下臣们又岂能因此而指责圣上?”梁惠君柔声安慰道,“再说了,人心隔肚皮,有人存心想要欺瞒圣上,又做得那般滴水不漏,圣上虽然聪明,却也不是神仙,又怎么能事先看出那人品性?”
赵宥剑眉微皱,伸手揽过梁惠君瘦削肩膀,低声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件事情她入宫之前,这倒罢了,朕也能宽恕,但有一件事,却是朕所无法容忍。”
“难道,还有比欺瞒圣上为严重事?”梁惠君想起苏玉妍曾说过让人散布宛妃皇后汤药中做了手脚谣言,不由得心里一动,随即温言问道。
“惠君,你虽然什么也不说,但你所受委屈,我如今都知道了。”赵宥沉声说道,“倘若你落胎之事真是有人做了手脚,让我查出下手之人,我绝不会轻饶!”说到动情处,他又将自称改为“我”了。
梁惠君又岂会不知道赵宥此刻心中激动?一个他深爱女人,短短一夜之间就被人评头论足指责纷纭,他又怎么会不感到伤心难过?不过,就算他心里难过,但比起失子之痛,这种难过却是微不足道,古人眼里,子嗣永远是重要,永远是摆第一位。
此时此刻,她知道不用她再说什么,赵宥心里也已经对陆婧生出厌恶之情,就算将来查不出陆婧曾经对自己下手事,赵宥对陆婧,也再没有之前信任与宠爱了。
梁惠君默不作声,赵宥见了,只道她是因为内心难过而保持沉默,当下便柔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难过……你且好好养息身体,将来再为给忻儿生几个弟妹……”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话,说罢他便伸手抚上她光裸后背,触到她单薄身子,他只觉手心一硌,心头也顿时像是什么刺了一下,生疼得厉害,眼角立时就潮湿起来。也许,一切都是他错。她是他发妻,一直恪守本分,温柔贤良,没有犯过大错,还极力维系着后宫安宁,如果不是他独宠宛妃,也许她肚子里孩子就会安然无恙,按月来算,只差两个月就能生产了……是,一切都是他错!这样想着,他是难抑心内悔意,一把将梁惠君搂进怀里,温柔地吻上她脸颊。
就像是久旱初逢雨露,赵宥那温柔长吻让梁惠君感受到了深深渴望,想起苏玉妍曾经嘱咐她话,她一改素日里那拘谨本性,摒除心中羞意,光裸身体就像一条柔软藤蔓,轻轻地攀上了腰身,以大胆狂放深吻来表露她对他渴望。她不知道苏玉妍曾经为自己付出过怎样心血与努力,但她知道,她必须珍惜这来之不易机会,重得到赵宥喜爱。
赵宥也感受到了她热情,加上内心积蓄悔意爆发,他想用行动来表达对她疼惜,他用力将她搂进怀里,与她紧紧相拥,手与手相连,唇与唇相贴,似乎想透过这样零距离来表达他内心愧意。当然,也不仅仅只是愧意,她身体虽然清瘦不少,但依旧保持着少妇妙曼与玲珑有致,尤其是她比别女人为白皙娇嫩肌肤,有如绸缎般光滑与细腻,让他爱意迸发。
她主动与殷勤,加上他刻意修好,这一次欢好,竟比平日里为融洽欢愉,两人攀到巅峰之刻时,都不禁发出满足呻吟,忍不住同时伸手抚上对方脸颊,就像抚摸一件十分珍爱东西,久久舍不得放开。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原来他们还是彼此深爱着对方,不管曾经发生过怎样误会与波折,他们心里,始终都保持着对对方爱,永远也不会改变。l*_*l
184、初捷(下)
俗语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宫中某位嫔妃曾经悔婚和皇后汤药中做了手脚事,就像夏日炙热阳光一样,短短几天之间,就遍布了皇城昌宁每个角落。
赵宥自从那天拿走了檀木盒子,就再也没有去过朝阳宫。这令一心想要以静制动陆婧心里产生了强烈不安。值此关键时刻,她就算想做点什么挽回曾经过失,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知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发杀身大祸,尤其是外头流言纷纷,竟还有人说某位嫔妃皇后保胎药中下了毒,这可是比悔婚之事严重百倍罪责,思前想后,她又怎么能不感到恐慌?
于是,以静制动想法就开始动摇起来了,加上采平每日出去打探回来消息处处透着事情正朝不可预知方向发展,令她加不安,犹豫再三,终于决定探探赵宥口风。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远比她想象还要严重地步了,采平去了乾坤宫,连皇帝面都没见上,只听宫门外小宫女说是皇上交待过了,但凡朝阳宫人,都不许进乾坤宫一步。采平怏怏而回,是令陆婧心里不安强烈到无以复加地步。她好不容易才慢慢镇定下来,自己安慰自己,想着便是皇帝查出了悔婚之事,但给梁惠君下药之事却是做得滴水不漏,暂时不用担心会露出马脚。虽然这么安慰自己,陆婧还是难免会生出担忧之情,自然而然,也会对给她送来檀木盒子苏玉妍生出怨恨之意——要不是这个檀木盒子,赵宥又怎么能对她这样疏远?这个苏氏,真正可恨!
而就她怨恨苏玉妍时,苏玉妍却满面笑容地跟沈珂说着悄悄话。为梁惠君重回到皇帝身边而感到开心。
因为皇帝与梁惠君两人之间已恢复从前恩爱,梁惠君已让人捎了话给苏玉妍感谢她帮助,再者因为朝中大臣对皇后落胎之事议论纷纷,差不多已经形成一面倒局面,形式对陆婧自是不利,因而苏玉妍也打心里底里为自己计划成功而雀跃不已。
沈珂是知情,也知道苏玉妍为搜罗陆婧悔婚证据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胜利虽然微小,却来之不易,自然也为苏玉妍和梁惠君感到高兴。
丫头仆妇里面。却只有锦春知道此事经过,因为她就是替苏玉妍搜罗证据人,当然。她口风一向紧,又有主人叮嘱,自不会泄漏半句出去。想着女主人心善,也暗暗为自己当初没有生出二心而庆幸。
但住碧波苑宋氏姐妹却是面现抑郁,满腹苦水无处倾诉。只能互相埋怨当初错信了陆婧——她现已经自身难保,又怎么能为她们除去苏玉妍而让她们上位?
许恒把消息带给赵容时,竟获得了她一个长长香吻,当着岫烟面,他不禁红了脸。
赵容素来感情奔放,大大咧咧惯了。岫烟虽然尚未出阁,自然知道自家公主性子,只佯作未见。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给夫妻二人单独相处空间。
赵容亲热地拥住许恒,眉开眼笑地说道,“你说都是真?那宛妃,真会自此就失了皇宠?”她此前曾宫中见过陆婧。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但却不喜欢她那双如丝媚眼。再加上陆婧暗害梁惠君落胎事,她是恨不得立时把陆婧赶出宫去,只是没有赵宥许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做出这样举动,如今苏玉妍计划成功实施,并且获得了意想不到良好效果,又怎么不令她欣喜若狂?不过,就算陆婧现失了皇宠,也不足以抵消她曾经犯下大错,只有从此以前被赵宥打入冷宫,过一辈子孤苦伶丁生活,才能勉强平息赵容心中愤慨。
而处内院深处许太夫人得知了昌宁城中已经盛传宛妃做下两件无法挽回大错事时,那张清隽脸上也露出并不多见冷笑,将手中佛珠慢慢握掌心,口里低声说道,“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接下来事情,果真如苏玉妍和赵容所料,赵宥因为怀疑梁惠君落胎之事,亲自彻查了此事,很就查到了朝阳宫。kxnet
不过,因为一个被牵涉到其中小宫女畏罪自缢,线索就从这里断开,再也无从往下追查。
赵宥感到懊恼之时,陆婧却松了口气。但是,也仅仅只是松了口气,她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赵宥从此之后不会再来朝阳宫了。后宫之中,嫔妃失了皇宠,就算荣极皇后之位,基本上已没有存意义,何况她陆婧只是一个小小宛妃?没有坚强外家支持,她想要回皇宠,几乎不再可能。
朝阳宫现冷清已经与当初热闹不可同日而语,这样冷清,不仅令采平感到不安,令陆婧心中倍加怀念起从前那一呼百应日子来。
但事实是残酷,就算陆婧再怀念过去时光,也无法挽回已经形成定局事实了。皇上不来朝阳宫,连宫女太监们都对朝阳宫低看一眼,不仅饭菜上有所怠慢,便是连采平出去打探消息时,没有额外贿赂,绝不打探不出什么有价值消息回来。
对于眼前困境,陆婧自是十分着急。人们常说,人到无处止,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陆婧这样聪明女人?因此,她绞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夜,赵宥处理完国事,依旧往乾坤宫而去。途经朝阳宫前,见院前点了许多蜡烛,远远看去,像是一颗心形状,星星点点甚是好看。他微微驻足间,就见宫门开启,一身淡粉衣裳陆婧出现眼前。
她仍旧如从前一般娇艳,像是一颗璀璨夺目宝石,妙曼身材映淡淡烛光里,朦胧却又清晰,一下就将赵宥眸光吸引过去。
陆婧眼见赵宥驻足,便缓步走出宫门,娇声说道,“皇上,婧儿有话想跟你诉说,还请皇上能给婧儿一个解释机会……”
赵宥看着她娇艳如花脸庞,好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
“婧儿想说,那支发钗,真是先母遗物,并不是什么所谓定亲信物……” 陆婧急切地望着赵宥,要不是因为身后众多太监宫女,她只恨不得扑进他怀里撒娇才好。
“朕已经派人去查过了。”赵宥看见陆婧眼里眼泪盈盈欲滴,不禁有些心软,当即别过脸去,沉声说道,“你不用再狡辩了。”
“皇上……” 陆婧眼里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珠子一般簌簌直往下落,“请听婧儿解释……那真不是什么信物,只是因为杜家人曾经救过先母性命,先母为报答他们家救命之恩才随口许诺了这门亲事,婧儿那时还未记事,又怎么可以当真?”
“既收下别人信物,又岂能轻易反悔?”赵宥缓缓说道,“当初因为你父亲与朕外祖父一句戏言,他尚未有信物于你,朕父皇都要把你许给朕舅父做平妻,要不是因为大乐没有王侯之家娶平妻先例,你说不定已经成为朕……”他别过眼去,“舅母”两个字终是说不出口来。
“可是,那也是先母过错,皇上就能宽恕婧儿么?”陆婧见赵宥不看她,是情急,不由得盈盈拜了下去。
也就是随着她这一拜,她头上那耀眼珠钗映入赵宥眼帘,令他忽然想起那檀木盒子里那支做工粗糙发钗来,他脸上顿时露出厌恶之色,冷冷撇下一句,“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罢,将龙袍一撩,大步而去。
跟随赵宥身后太监宫女们也跟着他扬长而去,仿佛从来不曾见到过方才这一幕。
陆婧微垂粉颈,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慢慢抬起头来,清冷眸光里,满是怨忿之色。
她终于明白,她是真失宠了。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陆婧失宠情况下就这样结束。事情远比她想象要严重得多。
三天之后,朝阳宫迎来了一位久违贵人。
那就是皇太妃沈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