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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严尧轩，你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还好。”
伸出的手指僵在半路，沈薇安的脸色由白到红再到绿，煞是好看。可惜面前唯一的活物却无心欣赏。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要将地板凿穿，蹬蹬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走廊，加上若有似无的回声显得尤其萧索可怖，只不过同它来时一般，迅速淹没在无线通话中。
“哪位仁兄？”姚婧明知故问。
“跳梁小丑。”
“……”
“别告诉我，她也是你们剧组的一员。”
“而且是女一的强劲候补，很有可能跟我演对手戏，朝夕相对。”眼里满是笑意，语气是欠扁的镇定。
“放心，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是她。”
“早点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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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立在面前叼着牙签抖着腿，一副流氓模样的男人，邵南延承认，他已经被雷的里嫩外酥。
不动声色的灌了三口咖啡，压压惊，抑制住快要溢出口的笑声，嘴角抽搐：“说说，这唱的又是哪出儿？”
“哎？”拉下黑色的圆形墨镜，瞅了瞅自己身上的打扮，不是不良少年就是音乐疯子：“这么快就认出来了，有这么失败吗？”果真是智商问题。
“我的秘书不会轻易放不认识的人进来。现如今拥有免通报特权的，除了我父亲，就是你。”
好吧，挫败的在沙发上占地为王：“我的行李在后备箱里，麻烦派人帮我取来，我要换衣服。”一身的重金属，身高生生被压下了十厘米。
对着内线吩咐了几声，邵南延又替她叫了一杯温牛奶。
上下扫了她一眼：“伪装的不错，不是特别熟悉的认不出来。偷偷摸摸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哪儿能啊，我就是来打探打探情况，在正是进入剧组之前。你也知道，暗着总比明着来的方便。”
“不是想知道巫马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说了什么？”
一提到这事，姚婧就止不住的郁闷：“那个洋鬼子说，与其让我没事儿找事儿，不如找点事情给我做。这件事已经不单单的我跟他的问题，而是上升到中西方文化和观念冲突的层次。你说，我是那种爱四处挑事儿的人吗？这话也忒伤人了。”
邵南延笑着点头，却不知更认同哪一方的观点。
“合同已经签了，白纸黑字，后悔也来不及了，更何况这是别人争破头都得不到的机会。”
“我知道分寸。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什么时候入组，其他的演员已经开始接受武术指导，除此之外，你的角色还需要另外学习舞蹈和古筝。我们这部剧打得是真刀实干的招牌，很多方面都要求演员亲自完成，相对其他人来说，你的任务最重，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一声哀叹，这些早在翻剧本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有一句话叫做能者多劳，还有一句叫做，天妒英才。
看她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邵南延不由得轻声低笑，醇厚的声音犹如经过百年发酵的美酒一般沁人心脾，姚婧不由得发起了花痴，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滑溜溜的没有胡渣，一级触感。
“邵大哥，若是我以后没人要了，给你当老婆怎么样？”
邵南延眸光闪过一抹复杂，笑着陪着打趣：“哦，你怎么这么肯定到时候我会选择你，你邵大哥看起来就这么没市场？”
美女秘书恰巧这时进来送牛奶，看到这一幕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直到收到姚婧抛去的一个媚色生香的眼神，才慌忙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手背上溅了几滴白色的液体，也顾不得擦便匆匆退了出去。
房门关闭的某一刻，姚婧分明察觉到一束幽冷的目光朝她直直射了过来，还抬着邵南延下巴的那根手指禁不住抖了一下。
讪讪的收回手指，坐直身体：“那啥，邵大哥，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合理，您是钻石王老五，身边美女如云，更不乏一些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的白骨精，小妹拙见，认为其中的佼佼者，也是跟您最配的便是霍冰冰，霍经理，您意下如何？”到后面不知不觉就加大了声音，确信门外的人只要耳朵没问题绝对能听到，天地良心，我可真无意跟某人抢男人。
邵南延表情有一丝不自然，深沉的目光转瞬即逝，快的让姚婧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尧轩知道你回来吗？”
甩了个白眼儿，这话题转的，越来越没技术。知道他在这件事上一直保持缄默态度，姚婧也不勉强，顺着她的问题。
“没有，出其不意才能发现问题。”一双猫眼闪着诡异的光芒，“老实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捉奸。”
邵南延转过头去，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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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尖细的女声带着惨绝人寰的听觉冲击，在两人迈入练习室所在的楼层时，迅速攻占耳膜。
浑身抖了三抖：“呵……呵呵……这孩子爆发力真强。”
邵南延笑的和蔼：“我觉得你的爆发力肯定比她还要出色。”
“……过奖。”
站在磨砂玻璃外，透过斑纹装的透明处向里观望：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正按着女人压腿，那手劲一看就是行家，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满脸通红泪珠止不住往下滚，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抓住邵南延的袖子，不理会纯手工西装中所包含的人类和畜类的劳动，狠狠蹂躏。
085 趁热打铁
085 趁热打铁
这是一间由舞蹈室临时改造的武术练习室，算不得大，里面男男女女加上小个子教练统共才二十几个人，脸熟的没几个。压腿、扎马步、各种奇怪的姿势，清一色的汗流浃背，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再看大老板，抱壁站在一旁观看，悠闲的姿态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参观水族馆。
人群中视线自动搜索到那个多日不见的身影，黑色的运动衣，越发显得玉树临风。
嗯，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在身边的缘故，看起来清瘦一些。双手握着棍棒正和教练一对一，防御、进攻、步形变换，一招一式虽说是慢动作，看起来倒也像这么回事。一个间隙，眼前一闪，两指粗的棍棒直至膝盖，严尧轩一声闷哼单膝跪地。额头上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滴在地板上。小个子教练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几句，便去找另一个人练手。
手臂上尖锐的疼痛让邵南延倒吸一口凉气，低下头看了看蹂躏的满是皱褶的袖子，和在上面锲而不舍的手指。他严重怀疑某人在间接报复。
“指甲不疼吗？”
讪讪的放开手指：“你看过这个武大郎的执照了吗？确定他是职业出身的武术教练，不是诈欺犯？”
“少林寺出身，四届全国武术大赛冠军，三枚世锦赛金牌，中国武术协会名誉会长，代表中国参加的国际比赛不下三十场，从来没有次居第二，业已成为中国功夫的金字招牌。用不着执业执照，网上到处都是他的比赛的视频。”
姚婧瞪大眼睛，努力将邵南延嘴里所说的盖世英雄与眼前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短胳膊短腿的小个子联系到一起。果然，真人都是不露相。
“那也不能随便打人。”姚婧不满喃喃。
“知道威廉？汤姆斯吗？”
“好莱坞第一功夫巨星，我还受邀参加过他的电影首映式。”
“他在回中国之前一直都是汤姆斯的私人教练，汤姆斯十次去医院七次都是拜他所赐。平日训练时多流血，真刀上阵时才不会丢命。这是他一向的风格。我们对武术的要求当然不能同好莱坞相比，相对来说他已经收敛了许多。”
“他姓什么？”
“……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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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秘书奉命将人带到一处不大的房间外，离开前的那一抹笑容里多了些情绪化的东西。
严尧轩若有所思，上前敲了敲门，许久没有动静。打开门向里观望，桌子上摆了几道小吃，杯子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房间内空无一人。
“当当……”伸手在他脸上吃了一把豆腐，“你这是什么表情？”
看着突然蹦出来的人，严尧轩眉头由轻皱到舒缓，眼底的笑意满满呈现：“又惊又喜的表情。”
趁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进入房间关上门。拥吻，熟悉的气息迅速将两人淹没，满足的呻吟一声。
严尧轩喘着气看着咫尺间的丽颜：“假传圣旨？”
双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姚婧笑笑：“圣旨是真的，只不过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
严尧轩眼睛一沉，为她引人遐想的形容词。
拉着他做到沙发上，眨眨眼：“回国后的第一餐我想跟你一起用，顺便帮你偷个懒。你现在急需补充能量。”
严尧轩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脱下外套从她手中接过筷子。难得贤惠一次，身为老公也是最大受益者，他自然愿意配合。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个小时前。考虑到你比较忙，就没告诉你，省得你瞎操心。”可不就是瞎操心吗，就算他知道飞机几点降落，还能顶着媒体的炮火来接她不成。
“回家了吗？”
“没有，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行李仍在邵大哥那里，额，连衣服都没机会换。”
欲盖弥彰的话没有引起丝毫怀疑，某人全部的心思都跑到了另一件事情上，眉间的小山丘越堆越高：“这么说，从你进到这栋大楼到现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一直都跟邵总待在一起？”
“……也可以这么说。”
下巴被轻轻挑起，以一种熟悉的姿势，迎上一双融合了春夏秋冬四季的眼睛，姚婧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你们的关系很亲密？”
“算……算不上吧。”喉咙上下滚动一番，上帝啊，实在不是她好色，而是这色也太色了点儿。瞧这清新治愈系的小笑容。
理智尚存一份，慌忙从随身的化妆包里掏出袖珍镜，对着里面欲语还休的美人展颜一笑，这是她自己摸索出的方法，专治色迷心窍，屡试不爽，以前只是用在巫马身上，没想到它在中国还有发展的空间。
再睁开眼，一片清明。半倚在沙发上的人，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到眼里，黑如墨夜的眸子扫过她时，留下似曾相识的寒意。
不详的预兆涌上心头，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老公，你今天有没有来过这一层，我是说，在我骗你来之前。”
严尧轩眉头轻佻，附着在淡然背后的阴霾退去不少，这是第二次听到她唤他老公，第一次是在情动之时，声音轻的近乎呢喃，软软糯糯的声音酥软了他整颗心。不过这一次，显然天差地别。
不经意的点点头：“教练让我上来帮他拿一份资料。现在看来，你那个时候应该在总裁办公室，当时，你在干嘛？”
不温不火的语气，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面孔，姚婧却知道，这句话的背后应该说一句经典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有一种刑讯逼供，比酷刑更折磨人，把决定权扔回你，然后就这么晾着。
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办公室门关闭之时，那一道比腊九寒冬更加冰凉的眼神并不是出自霍冰冰，而是…她的男人。
心里有种生意在嘶吼，叫嚣着她的时运不济，脸上却是一副装模作样努力回想的表情：
“还能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我只要一坐长途飞机，情绪落差就会很大，安静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想说；兴奋时，十匹马都拉不住。很显然，今天是后面这种情况。
好在，邵大哥一直把我当家里小妹，也就随着我闹了。”
一边睁着眼说瞎话一边暗中打量严尧轩的表情，心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叫嚣起来：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习惯，怎么连我自己都不晓得。
那怎么办？难道实话实说告诉他，那时候她正忙着调戏他老板？
严尧轩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女人丰富多彩的表情和漏洞百出的自圆其说，心情默然晴朗，他喜欢看她为了他方寸大乱的模样。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引起她心底的涟漪，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