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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尾敦所言,酒桌上的这些肉食,都是关内士兵听说大公子要来之后连夜在军都山中捕猎到的野味,有獐子、野兔和山鸡等,确实令刘和胃口大开,这可是真正纯天然的上等肉食啊!
酒热耳酣之后,尾敦说道:“公子放心,末将已经jīng挑细选了两千士卒,您什么时候出关去居庸县,我便让他们随你一起去!”
“将军给我派了这么多士卒,不会令关内兵力空虚吧?”刘和问道。
“公子多虑了,如今居庸关早已成了个摆设,整个外长城与内长城之间被护乌桓校尉府治理的服服帖帖,哪里还有什么不长眼的胡人敢来此地撒野!”
尾敦这话说的时候既有感慨又有几分抱怨,或许是因为酒劲儿上来了,所以什么话都在刘和面前往外掏。
尾敦身旁的一员年轻小将使劲干咳几声,提醒尾敦注意说话的语气和内容,结果尾敦根本就没有反应,继续抱怨说道:“我手下有些家伙当初有幸参加了蓟城保卫战,回来之后就在我面前显摆,这一显摆就是两年。末将虽然不才,可也曾跟随太傅大人转战幽州各地,如今一顿能吃两三个壮汉的饭量,却在这关上看风景,实在是心有不甘呐!”
见尾敦越说越不像话,他身旁的年轻将领便yù起身将其扶出饭厅,结果被刘和摆手阻止。
刘和完全理解尾敦的心情,他一点也不生气,而是乐呵呵地对尾敦说道:“难为将军镇守此关六七载,用不了多久,我会调将军前往渔阳,到时候你可别嫌哪里的乌桓人总是惹事!”
尾敦一听刘和这话,顿时两眼放光,也不大舌头了,酒劲也没有了,他有些激动地问刘和:“公子真要给居庸关的兄弟们挪个窝?”
刘和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确有其事!早就听吾父说将军乃是文武双全之人,这次州里不仅要将渔阳的兵权交给你,还要让你出任渔阳太守,连内政也一起抓起来,所以你躲在居庸关内享福的清闲rì子眼看就要到头了!”
这回尾敦是真的吃了一惊,他不过就是想趁着刘和这次来居庸关的时候抱怨几句,给关内兄弟们争取个露头的机会,没想到刘和不仅要给他升职,还要让他出任渔阳太守之职,这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尾敦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推辞说道:“公子只要能让我带着兄弟们去渔阳作战,我就心满意足了,渔阳太守可不是我这一介武夫能够胜任的。”
刘和见尾敦坚辞不受,便开导他说道:“将军莫要推辞,可知这次随你一起升任太守之职的还有五阮关守将张瓒?”
“什么?张瓒这厮也要当太守?”
“是啊,连张瓒那样的武夫都要出任涿郡太守,将军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可是,咱幽州就这么数得过来的几个郡,一下子将两顶太守的帽子给了我们武人,那些士族豪门能同意?”
尾敦说这话的时候,田畴和郭嘉明显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们两个说起来也算是士族出身。
刘和告诉尾敦:“现在是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幽州地处大汉北方,治理郡县的长官必须既懂军又治民,就像当初的渔阳太守卢子干那样。你且放心,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当官,到时候我给你派几个得力一些的幕僚,只要你真的心系百姓,勤政爱民,一定会干得比谁都好!”
尾敦摸摸自己后脑勺,觉得公子说的这话似乎很有道理。谁说咱这一辈子就只能当武将了?瞧人家卢中郎将起起伏伏这一辈子,一会儿带兵打仗,一会儿在朝为官,一会儿又出任地方长官,不都干得好好的么?
刘和安抚了尾敦和他一众手下,众将都觉得前途有望,于是纷纷向刘和敬酒,一时间厅内的氛围越发热烈亲切。
等到酒尽人散之后,尾敦留下来对刘和说道:“方才末将酒多失言,公子莫要见怪。以吾之见,如今内外长城之间虽然宁静,但居庸关作为蓟城出入西北的门户,还是需要派驻忠诚可靠的部队把守,不可荒废!”
刘和大着舌头告诉尾敦:“将军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亲自挑选信得过的手下前来接替你的位置,居庸关好比幽州的一面护心镜,我是不会让它落入外人之手的!”
第二rì,尾敦陪同刘和巡视了南关、北关和瓮城,检阅了关内士兵的cāo练,检查了武器库、粮库、水窖等重点部位,情况都令刘和感到满意,看来尾敦虽然嘴上在抱怨,其实一点都没有懈怠。
刘和趁着田畴暗中潜往居庸县联络乌桓酋长那楼的空档,安心在关内住了下来,顺便将附近风景秀丽的去处仔细转了一圈。
整个军都山属于巍巍千里太行山脉的一支余脉,它横亘在幽燕之地的北方,成为幽州北方汉人对抗塞外胡人的天然屏障,在chūn秋时期便已成为要冲险关,今后依然会发挥巨大作用。刘和已经想好了由谁来接替尾敦,他准备将这里发展成为第二个练兵的基地,今后新入伍的士兵一半送往马城接受训练,一半送往居庸关内进行训练。
这样一来,不仅守住了居庸关,而且还节省兵力,同时又能为刘和训练出一批熟悉山地作战的士兵。
绵延不绝的太行山里藏着的各路武装势力实在太多,前不久张燕率军攻打了常山,还把常山相孙瑾给害死了,这笔帐刘和记在心里,以后总要跟张燕好好算上一算。
黑山军的xìng质跟黄巾流民有所不同,这是一股刘和无法掌握和控制的力量,他们当中既有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也有生xìng残忍的山匪贼寇,历史上控制了整个河北的袁绍一直被黑山军祸害,刘和比袁绍的出身还要显赫高贵,想要收服黄巾军出身的张燕为己所用,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刘和在居庸关停留数rì,田畴去而复返,带回来一个让他喜忧参半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二四九章 乌桓三盼下)16第二
田畴受刘和所托,悄悄前往居庸县见了那楼一面,替刘和带了一些话过去。
那楼还算上道,不仅没有刁难田畴,还将他奉若上宾,对刘和此次北访非常重视,也愿意与刘和达成一些暗中的约定,但却提出了一个让田畴觉得为难的要求。
那楼说为了证明田畴没有虚言,同时也是证明大公子的诚意,需要刘和不带兵马前往居庸县乌桓人的部落跟他面对面谈合作的事情。
易地而处,田畴觉得那楼提出的这个要求也不是很过分,毕竟这么多年来汉人官员也没少坑害北地的乌桓人,刘和的身份尊贵不假,但那楼出于对族人生存延续的考虑,在乌汉合作这件事情上谨慎一些也没有错。
毕竟,仅凭田畴几句话就把整个族人的命运搭上幽州的战车,显然是过于草率了。
田畴从居庸县回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向刘和做了汇报,然后闭口不言,并不擅自替刘和拿主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田畴作为此行的当事人,此行已然置身于局中,如果贸然向刘和提意见,则容易失于客观与准确,反而不美。
一直没有开口的郭嘉问田畴:“子泰可曾看分明居庸县内乌桓人如今从事农耕的占了几成?”
田畴回答:“以吾所见,至少占了五成。”
“那楼在族内的威望地位如何?”郭嘉再问。
“那楼的年纪与已故乌桓大人丘力居小一些,比现在的蹋顿略大一些,在族内甚有威望,对上谷境内的乌桓人控制力很强。”
郭嘉沉吟片刻,说道:“此行当不至于出现危险,我愿陪公子去一趟居庸县。”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鬼才郭嘉愿意陪着刘和走上这一趟,本来就有些意动的刘和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楼的请求。
按照约定,刘和一行从居庸关离开时,只带着百人的卫队,并未将尾敦jīng心为他准备的两千人马带往居庸关。倒不是刘和有意托大,非要展示自己敢于孤身入虎穴的胆略,实在是两千人出动时搞出来的动静太大,那就失去了暗中达成约定的意义。
既然那楼有意领略一下大公子的风采,刘和这次索xìng大大方方的登门拜访,省得让生xìng豪爽豁达的乌桓人觉得小气!
退一万步说,刘和真若是在居庸县内遇到了生命危险,不仅是那楼,估计整个上谷郡境内的乌桓人都要为他陪葬。刘和手下还是有几个掌握实权的铁杆将领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报仇的,若是西线赵云亲率一支骑兵前来,足以将居庸县内的乌桓部落来回踩踏上好几遍。
那楼得知刘和真的只带着一支百人卫队便来了居庸县,赶紧派出自己的大儿子那乌康宁赶至边界线上迎接,等于是主动向刘和交出一个质子,好让刘和觉得己方没有刻意刁难的意思。
刘和见到那乌康宁时,还是被面前这个一身汉服打扮,满口幽州口音的壮实汉子给雷到了。
刘和问那乌康宁:“你为何穿着汉服前来迎接本公子?”
那乌康宁小心回答:“我部族人一心向着汉家,愿以大汉子民自居,所以我穿着汉服来迎上官!”
刘和又问:“汝父名为那楼,你的汉家名字叫那乌康宁,可有什么说道?”
“吾父愿以‘那’字为汉家姓,同时又不想忘祖,是以为我兄弟姊妹们取复姓‘那乌’,康宁是小的名字,寓意健康安宁。”
刘和听完忍不住笑了,他转头对郭嘉说:“我估计那楼酋长肯定是请了汉人先生来帮他取名的,不然咋能想出这么喜庆吉祥的名字来?”
众人点头,同意刘和的分析。
那乌康宁附和着说:“我们乌桓人没有文字,族语还是口口相传的胡语,吾父觉得这样很不方便,所以想请一些汉家读书人来县里教化孩童,结果寻找了好几年,也就三五个南方来的逃难书生愿意前来,其他人似乎对我们乌桓人都避而远之。”
“呵呵,南方来的那些家伙,都以为你们还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当然不肯放下身段前来投效了。”刘和说这话的时候,若有所思,并不在乎那乌康宁的面子是否挂得住。
手握十几万兵马的刘大公子,还不需要去刻意在乎一个小小乌桓酋长儿子的脸面和感受,就算如今来到了乌桓人生活的区域,他一样的自信从容,根本没有做客人的那份觉悟。
刘和从那乌康宁无意间说的这些话中受到了一些启发,他正在琢磨着今后如何对乌桓人进行分化和同化。
分化的目的是为了避免乌桓人抱团,以便于管理和驾驭他们。同化的目的则是彻底将这一族纳入汉文明的圈子,让他们今后跟北方的游牧民族划清界限。
进入居庸县内之后,沿路的景象渐渐变化,不再像昌平和军都等县那样传统的北方村落,而是增添了许多的游牧风格。
乌桓人虽然已经在居庸县内定居下来,不再过以往那种逐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但他们所住的房屋却不是北方汉人修筑的那种长排的砖瓦或者茅草泥墙的方形房屋,而是依然保留着穹庐的样式,也就是圆形穹顶的毡房。刘和沿路便看到的是大大小小的各种穹顶毡房,而且奇怪的是房屋的门都一律向着东方开,跟汉人修房造屋习惯将房门朝着南开有很大的不同。
乌桓人的习俗是髡头,也就是剃去头发,所以看上去跟蓄着长发的汉人完全不同。乌桓女子到了婚嫁的年龄时才会蓄发,然后分出发髻,戴上一种桦皮制成的高帽子,称为“句决”。
刘和当初也不是没有跟乌桓人打过交道,赵云麾下的乌桓骑兵跟随他近两年,所以他对乌桓人的一些习俗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过当他看到成群的乌桓孩童不分男女,人人留着个大光头在道路两旁朝自己比比划划的时候,却有一种自己成了动物园猴山上那只猴王的感受。
那乌康宁怕这群胆大包天的孩子惹恼了刘和,急忙跑到路边大声的用乌桓语驱赶他们,也不知道他跟孩子们说了些啥,原本还天真活波的一群半大孩子看刘和的眼神就从好奇变成了恐惧,飞快地跑向了远处。
“你刚才冲孩子们喊的是什么话?”刘和貌似好奇的问那乌康宁。
“我只是告诉孩子们轲比能是被你手下的将军打跑的,而你手下这样厉害的将军有许多个。”那乌康宁小心回答。
“哈哈,这个说法我喜欢!不是本公子吹嘘,若是那轲比能还敢再来,本公子麾下的将军这回可是要取他项上人头的!”刘和也不谦虚,将“王霸之气”尽情地抖落出来。
刘和问那乌康宁:“我听说你们乌桓族男子娶妻都是先与族内女子私通,将看上的女子先掠回家中,待过了半年百rì之后,这才让媒人给女方送去马牛羊等牲口为聘礼?”
那乌康宁点头,解释说道:“虽然我们族内有掠妻的做法,但一旦男女成婚,男子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