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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咱们暂且不去碰韩馥,直接掉头向东,先把袁绍的老巢南皮给抄了,反正这次的事情都是这厮挑唆出来的!”
经过一番紧急商议,公孙瓒终于定下了计划,于是率领三万大军向着滹沱河的下游火速行进,在十数rì之间便连下武遂、乐平、成平等城,兵锋直指渤海郡治所南皮而来。
等到刘虞的大军抵达真定时,公孙瓒的部队已经跑到了东边五百多里之外!
不是公孙瓒真就怕了刘虞,而是公孙瓒自知理亏,而且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谁要是放着袁绍让出来的地盘不抢,脑袋被门挤过一般去跟刘虞死掐,谁就是刘和公子口中所说的“**”!
公孙瓒这边行动迅速,接到消息的袁绍也不慢。趁着刘虞尚未抵达冀州之前,袁绍一面派人给留守南皮的主将淳于琼和长子袁谭下令,要求他们立即带上城内剩余的粮草财货,沿着绛水逆流而上,进驻处于渤海、安平和清河三地交界的修县。
另一面,袁绍将自己麾下四万多士卒分成两部,其中两万士卒交由大将颜良和文丑率领,谋士逢纪担任军师,张南、蒋奇、焦触、马延四将担任先锋,直奔大陆泽以西的赵国而去。袁绍本人则率领剩余的两万五千多人继续向南进攻,一路上攻占了清河国全部、巨鹿郡的南面大部以及魏郡的东北部。
等到刘虞的大军抵达真定时,袁绍的三支部队中距离刘虞最近的也有三百里之遥。
出于避嫌的考虑,刘虞将部队驻于真定之后,大军便不再继续向南行进。为了迎回那个让自己一路上cāo心担忧的“惹事jīng”,刘虞派出了骑兵都尉鲜于辅率领三千人马直下高邑。
令刘虞没有想到的是,当鲜于辅率领部队抵达高邑城外十里处时,刘和居然不肯随鲜于辅返回幽州。
刘和是这样对鲜于辅说的:“冀州的大戏演到如今,刚过去一半,作为执行导演的我,怎么能不负责任地离开呢?”
鲜于辅无奈,只得一面派人给刘虞送信,一面将兵马驻扎在高邑城外等候。
“公子,你到底还在等什么呢?”李严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在等公孙瓒和袁绍他们一次吃个饱。”刘和回答。
“公子一开始便没有打算替韩馥保住整个冀州么?”李严再问。
刘和回答:“有句话叫做‘贼不走空’,放在袁绍和公孙瓒的身上最是贴切。这两伙人兴师动众的搞出这么大动静,若是不能捞到足以止住他们胃口的好处,岂会善罢甘休!”
“如今冀州的六国三郡大约以巨鹿泽为界,被切成三块,其中公孙瓒得了东北边紧邻幽州的河间国和渤海郡,地盘扩大了一倍;袁绍得了西南边的清河国全部、魏郡的大部、巨鹿郡的南部以及赵国的大部;而韩馥则保留下了常山国、中山国的全部,巨鹿郡的北部以及赵国的东北部。这样正好就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态势,短时间内各方将不会再起冲突。”
“可是,韩馥如今手中只剩下了冀州的三成,公子如何对他交待呢?”
“我对韩馥有什么好交待的?若是没有我,丫的不仅要让出整个冀州,rì后还要四处漂泊,活活被袁绍逼死!如今他手中控制的地盘虽然少了一半,却能将分散的兵马集中起来形成合力,等于是实实在在地抓到了自己手中。更重要的是,今后只要韩馥背靠吾父,公孙瓒和袁绍再想威逼于他,就得掂量掂量我的态度!”
李严忽然发现,刘和刚才说话的时候,说的是“掂量掂量我的态度”,却没有说让公孙瓒和袁绍掂量刘虞的态度。
“公子,您刚才似乎说漏了一个地方。”
“哦,我有说漏么?”
“公子刚才将除了安平国之外的冀州其他国、郡都说了一遍。”李严有意提醒刘和。
“嘿嘿,我帮了韩馥这么多,他怎么也要给我一点好处吧,这安平国归我了!”
“啊!公子难道是想要借安平国立足么?卑职以为那里如今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安平正好夹在公孙瓒、袁绍和韩馥三方之间,公子若是插一足进去,只怕会面临巨大的压力啊。”
“谁说我要去安平了?我只是说要问韩馥要点好处,可没有想过去那个四战之地找刺激!”
“公子若是不去,就算问韩馥要来了安平,又有什么实际意义?”李严有些不解地问道。
“嘿嘿,这事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哦我打算用安平国跟公孙瓒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李严的八卦之心顿生。
“换个人回来!”
“啊!什么样的人居然值得公子用一国之地去交换?”李严大吃一惊。
“此人名曰赵云,便是上次护卫关靖前来高邑的那个白衣小校。”
“赵云此人真有这样的价值?”李严喃喃自问,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叫做羡慕嫉妒的表情。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哇!想当初自己投效公子时,别说是一国之地了,公子连一乡之地也没舍得花呀!当时就管了两顿饭,灌了一顿酒,结果就把我绑到冀州来了。不公平哇!赵云不过是一个百人屯长,想当初我李严好歹还是一县户曹呢!
刘和似乎看出了李严的憋屈,安慰着说道:“正方不要多想,赵云此人到底如何,你将来肯定能看得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是今时今rì把你和他换一下,我也会拿出一个安平国来换取你的效力!”
不管刘和这话是不是真的,但能这么说,却让李严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士为知己者死,要是公子觉得自己不那么重要,还混个屁啊!
李严默默调整好情绪,然后又问道:“公子若是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拿安平国去跟公孙瓒来换赵云,他必定心中生疑,到时候万一不同意,岂不是弄巧成拙?”
“被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有可能!不行,咱们得赶紧想个巧妙的法子,既不会引起公孙瓒的注意,同时还让赵云高高兴兴地来到我的身边!”
刘和拍着脑门,陷入到了新的苦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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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所谓的懦弱
当刘和与李严一起琢磨着如何用一国之地换个人回来的时候,荀谌、郭图和辛评三人正在为说服韩馥而做着最后一次努力。
尽管刘和的到来给这三人造成了很多麻烦,但他们依然对韩馥抱有期望,这也是他们没有随高干一起离开高邑城的原因。
当初,韩馥被董卓举为冀州牧时,正是冀州激烈动荡之际,韩馥手下几乎无人可用,于是向同乡好友荀谌、郭图和辛评求助,三人欣然渡河北上,尽心协助韩馥打理政务,各有所长,井井有条。
然而,世事如棋,变化无常。昔rì尽心竭力的属下和幕僚,因为理念和立场出发点的不同,如今却在为别人劝说自家主公让贤。
郭图和韩馥同为颍川郡颍川县人,他们两家在县里挨得很近,以往的关系就甚为密切,所以说起话来比较直接,并没打算给韩馥留什么面子。
郭图说道:“文节,我实在是弄不懂,明明已经商量好了要将冀州让于袁公,为何事到临头又生出许多变化,如今冀州三分,你满意了么?难道说仅仅因为刘家小子说的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便动摇了你的志向?”
韩馥对于郭图近乎诘问的话语并不生气,而是苦笑着说道:“公则误会我了,韩某虽然志大才疏,但却不是恋栈权势之人,若是真的有人可以将冀州治理好,我一定心甘情愿地将位子让与他!”
辛评有些疑惑地看着韩馥,然后问道:“听文节这话,难道不认可袁公主政冀州?”
韩馥回答说:“仲治,就算我真的答应让出冀州,你觉得袁本初能顺利接手么?”
“你都没让,怎么知道他不能顺利接手呢?”辛评紧紧逼问。
“我便知道你们会这么想,也会这般问。”韩馥有些惆怅地说道,“若是刘公子这次没有插手冀州,或许现在我们四人已经转投袁本初帐下,但你们以为公孙瓒会善罢甘休?他会坐视袁本初独吞冀州?”
荀谌反驳说道:“若是文节在一开始便当机立断地将冀州让给袁公,那时公孙瓒的兵马还未到来,只要袁公得了冀州,到时候势力大为壮大,就算对上南下的公孙瓒,也足以将其赶回幽州!”
“友若这话我是信的。但形势真若如此发展,一场旷rì持久的大战必然难免,到时候死的伤的都是冀州的士卒百姓,得到好处的却是袁本初和公孙瓒!”韩馥有些激动地说道。
“问题是,冀州如今这样三足鼎立,难道就不会死人了么?”辛评十分尖锐地问韩馥。
韩馥摇头,苦笑说道:“呵呵,大家争来争去的,怎么可能不死人呢!但你们不可否认冀州经过这次之事,我韩某人虽然没有让贤,但死的人却是最少的!整个冀州六国三郡,除了袁本初在薄落亭与张郃打了两次硬仗,双方死了数千士卒,其余时候都是在对峙和僵持中度过的。”
“哼!你这是在为自己的懦弱和心虚找借口!你怕真的将冀州让给袁公之后失去了权势和地位!”郭图尖锐地说道。
“我承认,最初是对袁本初抱着幻想的,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只要我主动让出了冀州,他会因为我这样的举动而感激我,然后将我待若上宾。可是,当我知道一件事后,我觉得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你们都以为是我误听了刘公子的谗言,才会忽然改变主意,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刘公子只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和一个道理。”
“刘公子告诉我的这件事情,说的是公孙瓒带兵南下其实受了袁本初的唆使和邀请!关于这件事情,从关靖前来高邑时已经得到证实,你们不要再找理由否认。我现在想问的是,如果袁本初真是有德无私之人,他为了从吾手中得到冀州,何必做出引狼入室的勾当?”
“刘公子告诉我的这个道理是:一个人如果妄图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别人的感谢之上,那他绝对得不到真正的安全;一个连自己安危都无法保证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再谈保护自己和百姓!”
“因为我看清了袁本初的面目,所以我不想将自己和冀州百姓的安危交到这样一个人的手中,所以我接受了刘公子的建议,那就是守在冀州!哪怕是我现在只掌控着冀州三成的地盘,可我却能让这三成土地上的百姓不受兵祸之苦!”
“你们可以笑我韩文节贪恋权势,也可以笑我是胆小懦弱之人,还可以笑我没有宏图大志,可我觉得自己这么做,于公于私都没有错。今rì之后,几位若是还愿意留在高邑辅佐韩某,我依然会像从前那样对待;若是觉得袁本初才是天命所系的那个人,你们也可以前去投奔,今后我还是认你们作为好友。”
韩馥把话说到这里,也就尽了,大家相互之间也就没有了再谈下去的必要。
第二rì一早,郭图、辛评和荀谌三人带着家眷车队相继离开了高邑。其中,郭图和辛评相约前往魏郡邺城投奔袁绍,而荀谌似乎受了韩馥一席话的启发,直接南下返回老家颍川郡颍yīn县去了。
高邑城头,刘和看着荀谌一家向南而去的车队,脑海中泛起的却是昨rì夜里韩馥说的一些话。
刘和确实曾告诉过韩馥有关袁绍相约公孙瓒同来攻打冀州的事情,也说过“人想安宁靠自己”这样的话语,但绝对没有昨rì夜里韩馥说的那么深刻和凝练。
今rì之前,刘和从内心深处看不起韩馥的懦弱xìng格,对这个年纪与刘虞相仿的长者,他最多有几分同情和可怜,觉得像韩馥这样的老好人,不该被人最后逼得走投无路,躲在茅厕里面拿小刀子自杀。但他听完丁况躲在房顶上窃听来的韩馥一席话之后,却对韩馥隐约有些尊敬起来。
相对于袁绍、公孙瓒、曹cāo、袁术这些意图争霸的枭雄们而言,韩馥的xìng格无疑是懦弱的,甚至在明知道意图抢自己地盘之人的外甥在自己的地盘上拉拢己方人的时候,韩馥还能让高干全须全尾地离开。若是换做刘和,他觉得自己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便将高干以及他带进城内的那些细作们全都剁碎了喂狗!
然而,若是从生活在冀州最底层百姓们的角度来看,冀州到底是归韩馥统治,还是归袁绍或者公孙瓒统治,跟他们有个毛线的关系!他们在乎的是连年不断的兵祸何时能够结束,在乎的是横行乡里的山贼盗匪谁来清剿,在乎的是就算是做牛做马地活下去,也不愿被人当成肉盾推到战争的第一线!
从草根百姓的角度来看,韩馥的懦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他觉得自己的本领不够,不足以抵抗公孙瓒的攻击,于是和和气气地将冀州积攒丰厚的粮草兵马交给袁绍,又带着手下所有的文武将领投靠过去,仅此一举,便让多少无辜之人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