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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在寺中用过斋菜,午休,到申时,她们才又慢慢地准备下山,出门后,苏靖雅又回头看了一眼报福寺和送至门口的住持及众弟子们。
下山的路不是很好走,苏靖雅的手紧握着小鱼的手,看似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慢慢往下走着,等下到一半的时候,苏雅雅突然脚底一滑,甩开小鱼的手,整个人向山下滚去。
苏靖雅尽量护着头,却仍被撞得眼冒金星,梯阶上传来咄罗玉儿,小鱼,玛瑙的惊叫声,她已经无力理会,除了晕还有痛,骨头欲裂,腹部尤其痛,似乎还有温热的水状从身下流出,待滚到山脚的时候,她彻底晕了过去。
☆、036 失去
马车一路飞驰,马车内苏靖雅忍着阵阵腹痛,五官都拧在一起,冷汗从额上冒了出来,咄罗玉儿又急又怕,双手都在颤抖着,这样不行,怕是要出事。
她掀起车帘,对其中一名护卫说:“赶紧到宫中通知王爷,说雅夫人出事了,让他快回府,另外,你派个人再去请郎中到府里,要快。”
护卫得令策马而去。
痛,痛,痛,苏靖雅咬牙忍受着,这是她该得的,该受的痛,如果痛能减轻她对孩子的愧疚,她情愿痛死在车上,她努力使自己不晕倒,她要清醒地承受着这惩罚。
到了王府门口,咄罗玉儿让人抬出来一块床板,直接把苏靖雅抬进采菊苑,她一路在跟苏靖雅讲话:“靖雅,你怎样?你要坚持住,郎中快来了。”
全嬷嬷听到消息从内院奔出来,一看苏靖雅身下淌着血,额头上肿起了两个乌青的包,手掌擦伤,直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王爷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可千万别出了事啊。”
痛的间隙听到全嬷嬷的话,苏靖雅竟忍不住地落下泪来,这也是她的骨肉啊。
一时间,大部分的丫鬟都集中在采菊苑外,全嬷嬷安排着各人的工作,烧水,准备干净的被褥,干净的衣衫,去前院看郎中来了没,看王爷回了没……
小鱼在替苏靖雅擦着冷汗,边带着哭腔:“夫人,你可要坚持住,千万不要有事啊。”
咄罗玉儿也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她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此时心中一千个一万个后悔,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答应苏靖雅去报福寺,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现在只能求各路菩萨保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踢开,直将屋内的众人吓了一大跳,赫连齐像风一般地闯了进来,直奔床前,看到的便是苏靖雅苍白的脸和身下被鲜血染红的被褥,他阴沉着脸,凶神恶煞地看向咄罗玉儿:“怎么回事?”
咄罗玉儿忙迎上去:“王爷,我们去报福寺祈福,没想到,靖雅从梯阶上滚了下来。”
赫连齐脸色黑得简直能滴下墨来:“快叫尉迟先生进来。”
不一会,尉迟蒙野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小鱼将床帐放下,将苏靖雅的手腕拿了出来,尉迟蒙野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仔细诊断着,随后抬起头看着赫连齐,神情悲伤地摇了摇头。
赫连齐将拳握得咯咯响,皱着眉问尉迟蒙野:“没办法保住么?”
尉迟蒙野仍是摇摇头:“王爷,夫人还年轻,将来还有机会,如今得尽快将胎儿排出,否则将会血崩不止。”
赫连齐紧抿着嘴唇,皱着眉看向床上的人,只是床帐将苏靖雅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他看不到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尉迟先生处理吧。”
尉迟蒙野转身走到外屋,在桌上快速地写下药方,嘱咐尽快抓药煎药,夫人等不得。随后又转向赫连齐:“王爷,属下要为夫人施针,帮助胎儿排出,哦,只需在四肢便可。”
赫连齐泛力地挥挥手,全身爬满倦意,这个孩子,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他却也满心期待,自从知道有了孩子之后,他便一直在努力消除他与苏靖雅之间的隔阂,他希望在孩子出生前,能让苏靖雅不再排斥他,虽然不一定会爱上他,爱上这个孩子,但起码能做到和平相处。
终究是空欢喜一场,既然注定要失去,又何苦来这一趟?想着便苦笑着摇摇头。
半个时辰后,尉迟蒙野再次走出里屋,对赫连齐作了揖:“王爷,胎体已经排出,夫人元气大伤,已经晕过去,一会等药送来,服下后便能醒来,但夫人的身子得休养半年方可再次怀孕。”
☆、037 迁怒
苏靖雅昏昏沉沉的,只感觉屋里吵杂不止,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还有人为她按压腹部,扎针,随后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被褥,还有人喂她喝药。
待屋里安静了之后,她开始转醒,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再转头一看,屋里有好些人,咄罗玉儿正站在床边,小鱼和玛瑙则站得远一点,才想起今天自己干的事,双手下意识地抚上依然平坦的腹部,这孩子到底还在不在呢?转头想寻个人问问,却看到咄罗玉儿一脸心疼的表情走过来:“靖雅,你别着急,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再怀上孩子的。”
听咄罗玉儿的语气,这孩子是不在了,苏靖雅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一翻折腾,她也累了,闭上眼睛想休息,却听到一声冷哼。这一声冷哼在这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她便转头寻找这一声源,果然见到赫连齐正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
赫连齐早已经将苏靖雅的动作表情尽收眼底,眼睛瞟了一眼苏靖雅,再看向咄罗玉儿:“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咄罗玉儿稳了稳心神,将今日所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向赫连齐禀报,当说到下山时苏靖雅和小鱼走在前面,随后她突然脚下一滑便滚下了山时,赫连齐眼睛微眯,脸色阴戾,转向小鱼:“你为何没一同滚下山?”
小鱼吓得腿一软,立马跪下:“王爷,奴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夫人走得好好的,突然脚滑,奴婢想扶住夫人,而夫人,夫人……”小鱼说到此时便顿住了,她心里明白,当时是苏靖雅故意甩开她的。
赫连齐大掌在桌上一拍,震得茶杯都打翻了,茶水洒了一地:“说,夫人怎样?”
小鱼早已经吓得颤抖不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苏靖雅,小声应道:“夫人,夫人……是小鱼没用,没有扶好夫人。”
苏靖雅闻言倏地睁开眼睛,看向小鱼,她怎会如此说,明明是她把小鱼甩开的,再看向赫连齐,他脸色狠戾,双眸似要喷出火花来。
只见他冷笑一声,咬着牙道:“来人,这贱婢伺候主子不周,拉出去乱棍打死。”
小鱼吓得全身发抖,不住地求饶。
苏靖雅再也忍不下去,撑起虚弱的身体,有气无力地喊道:“慢着。”
赫连齐一摆手,拉着小鱼的下人便停了下来,又退出屋外,并将门关上,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五人。
苏靖雅吸了一口气,靠着床头坐起身子,看向赫连齐:“你不用迁怒任何人,是我故意滚下山的,要杀要剐只冲我来便是。”
此言一出,咄罗玉儿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苏靖雅:“靖雅,你这是干什么呢?为何要这样做?”
苏靖雅冷笑:“我恨他,我为何要为他生孩子,一想到这孩子是个孽种,我就无法忍受,他在肚子里一天,我一天都不得安生。”
赫连齐抿着嘴唇,紧握着拳头,胸口起伏着,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你恨本王,难道你就没想过,这孩子也是你的骨肉吗?”
苏靖雅冰冷的脸冰冷的声音:“就算是我的骨肉又如何?”说完又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如今他终于离我而去了,你也可以收起那副虚伪的嘴脸了,你让我恶心。”
赫连齐倏地站起来,眼神迸火,抬脚一踢,将前面的圆桌一脚踢翻,桌上的茶具哗啦啦地全部破碎,他大声吼道:“来人。”
全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赫连齐阴狠的眼神看着苏靖雅:“小鱼伺候主子不周,拉下去杖打三十。”
“是。”全嬷嬷恭敬地应着,随后对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两丫鬟正准备过来拉起小鱼。
却听见苏靖雅说:“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你……”咄罗玉儿一听赶紧转过身去捂住她的嘴,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同时让全嬷嬷赶紧将小鱼拉下去领罚。
☆、038 难受
赫连齐又一脚把落在脚边的茶壶踢飞,凶狠地瞪着苏靖雅,她被这么一瞪,心里确有点发怵,可表面还得装着镇定。
过了一会,赫连齐却是怒极反笑:“苏靖雅,你不要忘了,杨萧仍在我手上,你谁都想保,你还怎么报复本王?你以为你这样做能伤害到我?你伤害的却是你自己,想为本王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以为本王会在乎你一个?”说完冷笑着步出房门。
苏靖雅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起赫连齐说的话,顿觉全身冰冷,如坠冰窖。
咄罗玉儿瞧着苏靖雅如今这个样子,微叹了一口气:“靖雅,你这又是何苦?孩子总是无辜的呀,你如今……”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顿了一会,扶苏靖雅躺下:“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还是好好休养吧。”
苏靖雅早已是疲惫不堪,纵然有很多没办法解决的事,如今的她也是无能为力,闭上沉重的眼皮,躺下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却只有自己一人在屋里,体力似乎正在恢复,轻轻下床,披上衣服往厢房走去。不知道小鱼此时怎样了,到底是自己连累了她,心中愧疚万分。
夜已深,青松院书房内,赫连齐举着酒杯,却只抿了一口,唇间泛起阵阵苦笑,明明不在乎,为何有心疼的感觉,他知道她恨他怨他,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狠心自己滚落梯阶,硬是把孩子折腾没了,如今他是在心疼她还是在心疼那个流失的孩子?
咄罗玉儿端着饭菜,敲开了书房的门,看到赫连齐举着酒杯失魂的样子,走过来轻轻将饭菜放下,拿下他的酒杯:“齐哥,空腹喝酒伤身,先吃些饭菜吧。”
赫连齐摇摇头,闭着眼往后一靠。
咄罗玉儿走到书桌前的椅子坐下:“齐哥,如果真的难受就好好地醉一场。”
赫连齐轻笑着:“你难道没听过酒入愁肠愁更愁?”
咄罗玉儿摇摇头:“时刻保持清醒着,难道就不愁了?”
赫连齐眼神迷离,声音低迷:“就算是愁,我也要清醒着愁。”
咄罗玉儿认真地看着他,顿了一会:“齐哥,你还看得清自己的心吗?”这句话早在苏靖雅刚到荣王府时便想问。
赫连齐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并不回答,只将杯中剩余的酒喝完,放下酒杯时却是眼神灼灼:“我得回军营了,年后要招些新兵,可能会很忙,你,帮我照顾她吧。”说完站起身准备走。
咄罗玉儿抬头问:“你不怪她?”
赫连齐微蹙了眉:“怪她有用吗?”
咄罗玉儿也跟着站了起来:“要打仗了吗?”
赫连齐停了一下转身的动作,嗯了一声。
“你一直在为他卖命,可是他对你呢?你难道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咄罗玉儿有些激动地说。
赫连齐离开的脚步一顿,却并不回答,继续大步离去。
咄罗玉儿轻叹着又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另一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细细地品尝着,刚才问赫连齐的话,早在八年前便问过,却没想到八年后仍然没有答案,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因为那是血肉至亲,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他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可以让,不知道该说他这是愚忠还是重情。
咄罗玉儿无奈地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随后端着饭菜离开了书房。
☆、039 伤痛
苏靖雅来到小鱼的房间,点亮了烛火,只一眼便看到小鱼趴在床上,她已经晕了过去,身上满是血渍。
这惨状看得苏靖雅一阵心疼,咬着牙轻轻走到小鱼的床边:“小鱼,你怎么样?”
听到苏靖雅的喊声,小鱼慢慢清醒,虚弱地说:“夫人,疼。”
苏靖雅吸吸鼻子:“小鱼,对不起,我连累你了。我去打水帮你清洗。”
小鱼一听,哪有夫人伺候奴才的道理,想起身阻止,却无能为力。
不一会,苏靖雅打了一盆温水过来,放在床边的小矮几上,可是小鱼臀部都是伤,她颤抖着却不敢动手,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将小鱼的裤子剪开,那伤口简直是触目惊心。
许是不小心触动了小鱼的伤口,她“嘶”的一声:“夫人,我自己来就好,你去休息吧。”
苏靖雅皱着眉,一脸心疼:“小鱼,这伤口在后面,你怎么擦得到,你别动,我帮你。”
苏靖雅小心仔细地给小鱼擦拭着伤口,等全部擦拭完,天已经微亮,她伸直了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