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靖雅小心仔细地给小鱼擦拭着伤口,等全部擦拭完,天已经微亮,她伸直了酸痛的腰,却突然想到没有找药给小鱼擦,便拿了张被子给她盖上:“我去找全嬷嬷要点药,你等着。”
小鱼又痛又感动,早已经眼泪涟涟,点点头。
苏靖雅拖着虚弱的身体,往后院的最北边走去,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却听到两个洗衣丫鬟在水槽边上,边洗衣服边小声地说话。
一个说:“听说了没,雅夫人是自己摔下梯阶,把孩子摔没了的。”
另一个说:“我也听说了,当王爷的女人有何不好,多少人盼都盼不来,以前王爷看中的女人,都没一个入得了门的,偏偏她不识抬举。”
“我看不是她不识抬举,怕是侍宠生娇,你没看昨天把王爷气得,她屋里桌子都踢烂了,却还是没动她一下。”
“是的呢,王爷以前在府里可是很少会发火的呢,我刚才听门房的说,王爷半夜就走了呢,算了,主子们的事我们也少说为妙。”两人便不再说话,继续洗着衣服。
赫连齐走了,是被她气走的吗?他不会去找杨萧麻烦吧?想到这又一阵心慌意乱,突然发觉自从遇上赫连齐后,自己就变得方寸大乱,毫无章法,越想逃却偏偏逃不了,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如今还把自己也弄得一身伤,而他却依然毫发无损,她这是报的哪门子的仇。
“夫人?您为何会在此?”全嬷嬷从前厅过来便看到苏靖雅呆立在走廊上,不禁惊叫一声。
苏靖雅回过神,对全嬷嬷笑了笑:“小鱼的伤有些重,我想来找嬷嬷要些药给她擦。”
全嬷嬷仍是温和的笑脸:“一会我让露珠拿过去,顺便把露珠给夫人使唤几日吧。”
苏靖雅忙拒绝:“露珠是全嬷嬷的侄孙女,她一直都是伺候你的,我怎么能要她呢。”
全嬷嬷:“不碍事,夫人身上也还有伤,这几天正需要人手,露珠灵活仔细,正合适。等小鱼好了,再让她回来吧。”
苏靖雅不再说什么,唯有谢过全嬷嬷,随后便慢慢地走回采菊苑,刚坐下,露珠便带了药过来了。
露珠手脚麻利,一来就先给苏靖雅的额头和手掌的伤上药,再给小鱼上好了药,随后又说全嬷嬷吩咐她要好好伺候苏靖雅,要苏靖雅好好在床上躺着。
苏靖雅只得笑笑照做,看露珠那管家婆的样子,倒想起楼月来了,算算日程离昭定皇城还有半个月,不知道他们是否一路平安。
苏靖雅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酸痛,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040 睡颜
小鱼虽然还不能下床,伤口倒是好了许多,看来全嬷嬷给的药挺管用的。赫连齐也好几天没回来,果然眼不见心不烦,咄罗玉儿是有能力的当家主母,把王府里的事料理得井井有条,赫连齐果然没有娶错人。
还有两天便是新年,这几天王府里上下都在忙碌着,苏靖雅倒是乐得清静,只管吃好喝好养好身子,露珠仔细地照顾着她,眼看着自己脸色比前段时间红润了许多,心情却是越发地惆怅。
她从来没想过流掉孩子能打击报复到他,她只是不愿意为他生孩子。她以为没了这个孩子,会很轻松快乐,却在静心独处时,能清楚感觉到那密密麻麻的针似在扎着她的心,原来真如他所言,她最终伤害的是自己。
府里上下均是和乐融融的,苏靖雅就像个局外人,每天听着露珠说着府里的各种新鲜玩意儿,说赫连齐往年都不会留在上京城过年,因为边关的将士很多都无法回家过年,他作为一军主帅,理应同将士们一起。
但他今年会例外地留在上京城过年,一是皇太后的生辰即将到来,二是皇上下了命令要他留在京中过完年再开赴边关,面且听说皇太后有意为他纳侧妃。
纳侧妃?苏靖雅冷笑,果然是伪君子,一面对他的王妃虚情假意,把她娶进来却不宠爱她,一面又忙不迭地纳侧妃,有这么多可选择的女人,居然还毁了她清白。一想起他,她顿觉心情压抑,烦躁不安,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
草草喝完鸡汤,便躺到床上,露珠面露愧色,本想说些好事让苏靖雅开心些,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只得收拾了汤盅,轻轻离去。
果然人睡多了就会越来越懒,也越来越能睡,苏靖雅本是躺在床上生气的,但生着气躺着居然也能睡着了,还一睡睡到了傍晚,就连身边躺着一个人都不知道。
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人突然环着她的腰,她想躲却被桎梏着动不了,这才一下惊醒。
睁开眼便看到赫连齐放大的脸,眉宇间带着刚睡醒的松懒,眸色温和,苏靖雅一怔:“你怎么会在这里?”
赫连齐扬起嘴角:“在想念本王吗?”
苏靖雅秀眉紧拧:“你别太自以为是行吗?你是我的仇人,我……”
话未说完便被赫连齐打断:“本王知道我是你仇人,你不用时刻提醒着,但本王也是你的夫君,这你不可否认。”
苏靖雅冷笑:“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得没救了,早死早超生吧。”
赫连齐在她的身侧躺下,声音似有无奈:“若有一天,本王想做一个普通人,你可愿意陪在我身边?”
苏靖雅轻蔑地笑:“你是高高在上荣战王,拥有无至高无上的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会想做个普通人?”
赫连齐看了一眼苏靖雅轻蔑的表情,轻笑着并不回答。
苏靖雅听到他的轻笑,接着说:“我倒希望你是个普通人,因为杀一个普通人容易多了。”说完还转头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躺在床上谈论报仇、生死之类的实在是太没有气势,她坐起来正对着赫连齐,就算是打不赢他也不能输了气势。
却见赫连齐闭上眼睛:“本王有些累了,陪我再睡会。”说着便把她拉下抱在怀里。
苏靖雅挣扎了几次,却无法挣脱,只得任由他抱着。而他似乎真的是累了,不一会便传出平稳均匀的呼吸。
转头看向赫连齐,紧闭着狭长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深而长的人中,微簿的嘴唇,此时的他像个孩子似的纯真无害,原来人是多面性的。
看了一会后,她突然意识到此时她正在观察他,这一意识让她觉得心烦意乱,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得欢快,转头压下这股乱意,将赫连齐的身子一推,他便翻了个身平躺着,这次倒没用多大的力气,看来他真的睡着了。
☆、041 刺杀
苏靖雅压下心头的慌乱,看着赫连齐的睡颜,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看来真的是睡熟了。
她小心地爬下床,走到窗前的桌边,从针线篮里拿起一把剪刀,再轻手轻脚地走回床边,赫连齐仍是刚才那个平躺的睡姿。
苏靖雅看了看手上的剪刀,这一刺下去杀了他又如何,她还是不知道杨萧在哪,可杀了他,北夏国短期内应该就不会攻打昭定国了,那她也是为国家为百姓做了一点好事。
这么想着,她颤抖将刀刃对准赫连齐的胸口,举起手臂,准备狠狠地往下扎去,却突然听到他一声轻咳,吓得苏靖雅手一抖,竟然扎偏了。而赫连齐却身手敏捷地往里一翻,剪刀只从他的右手臂擦过,扎在床板上。
苏靖雅握着剪刀还想再扎一次,却被他左手握住手腕一推,她连连后退好几步,她又一次杀不了他。
赫连齐掀开被子下了床,苏靖雅看着他一步步地往她走来,鲜血顺着手臂一直往下流,滴在地上像晕开了一朵朵的小花。
他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神似乎迸着火:“你要杀我?你杀得了我吗”
苏靖雅摇摇头后退着,并用剪刀对着他。
赫连齐略带失望有神情,吼出来的声音却带着威严:“把剪刀放下。”
苏靖雅却置若罔闻,再次握紧了剪刀向他刺去,却没想过自己的跟他的实力悬殊,赫连齐只用一只手便夺过她手中的剪刀扔下并掐上她的脖子。
他多年来面对过多少次刺杀,理应早就习惯,可当他看到苏靖雅眼中的杀意时,竟然不自觉地感到一阵晕眩,此时他正掐着她的脖子,拧紧了眉,却不敢使力无法收紧。咬咬牙将她往后一推,苏靖雅便一下坐在她身后的凳子上,他终是下不了手。
将她扔下后,他便不再看她,将上衣脱掉,揉成一团随意擦了擦血渍,再有些气急败坏地扔在地上。
随后他在柜子里翻找着,找出一条干净的布条和一瓶金创药,自己对着伤口倒了药粉之后,用牙齿咬着布条的一头,在包扎着伤口,苏靖雅看着他艰难地包扎着伤口,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接过手替他包扎起来,他看着她的手却突然笑了下。
那个笑容着实令人讨厌,她忍不住剜了他一眼:“笑什么,我要杀你,你很高兴?”
赫连齐轻笑:“你杀不了我。”
苏靖雅奇怪地盯着他:“那你刚才为何不杀了我?”
“本王要你好好看着北夏国如何统一中原。”赫连齐扬起一边嘴角,眼神灼灼。
苏靖雅:“你攻城略地,杀人如麻,就算我杀不了你,你也一定会被人追杀的。”
赫连齐轻蔑地笑:“想杀本王的人多了去了,本王若是怕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苏靖雅也学他轻蔑的笑容:“你若不怕,又何必将不肯归顺的人杀绝?”
赫连齐认真地看着她说:“你有看过他们仇恨的眼神吗?本王不杀他们,死的便是本王或者本王的部下,既然已经斩草就必须要除根。”
苏靖雅全身冰冷:“是否有一天你也会对昭定国斩草除根?”
赫连齐眼神温和,吐出来的却是:“难说。”
听到这两个字,苏靖雅便来火,正在打着结的手一使力,疼得赫连齐轻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出了一小口气。
☆、042 突袭
除夕这天,赫连齐和咄罗玉儿一早便进了宫,陪他的皇太后母亲,皇上兄长过年了,府里只有苏靖雅和下人们,她乐得轻松自在,却不愿冷清着,让全嬷嬷把所有人都叫上,将饭菜搬到采菊苑院中,大家围着一起吃了一顿暖烘烘的团圆饭。
苏靖雅看着大家笑着乐着,突然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中,离家已经四个多月,如今她似乎在尝试着融入他们的生活,她想家,很想回家,可是她还能回得去吗?微叹一声,举起杯子朝南方默默喊了一声爹,遥祝父亲身体安康。
随后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抿了抿唇,从眼眶里流下一滴泪珠,赶紧抬手抹去。
所有人都很高兴,似乎只有她在这里伤春悲秋,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她决定提前离席:“大家尽管吃好喝好,我有些不胜酒力,我先进去休息了。”
大家都知道苏靖雅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也不敢多做挽留。
苏靖雅笑了笑便起身离去,全嬷嬷也站了起来:“夫人,我陪你进去吧。”苏靖雅点点头。
苏靖雅有些不经意地问:“全嬷嬷,您在府中很多年了吧。”
全嬷嬷依然是温和的笑容:“在王爷还是小娃娃的时候,老奴便伺候着他,后来王爷有了自己的府邸,王爷念旧情,便让老奴来当管家。”
苏靖雅哦的一声,便不再开口,其实她对赫连齐并不是很关心,此时她只想离开这里回家去。
全嬷嬷见她不作声,便接着开口道:“夫人,你别怪老奴多嘴,王爷以前的性子并不似如今这么清冷的,如果你能让王爷开心起来,老奴倒要感谢你呢。”
苏靖雅不解:“他开心与否和我有关系吗?”
全嬷嬷继续温和地说道:“夫人是当局者迷,王爷待你是有些不一样的。”
苏靖雅心里嗤笑,赫连齐还真是深入民心,个个都在为他说好话,她没看出他待她有何不同,反正她也不会长久留在此地,再说他是她仇人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再开口时,苏靖雅的话语便有些冷硬:“嬷嬷,我知道你跟他的感情深厚,但你也无须为他说好话。”
全嬷嬷摇摇头:“老奴不是为王爷说好话,说的是事实。多年前王爷是很开朗的,后来经了一些变故,自此之后,王爷虽然在战场上依旧勇猛无比,回京后却经常美女如云相伴着,可从不曾承认过那些女人,更不会带回府里住着。”
苏靖雅冷笑,怕是因为要在众人面前跟他的王妃扮演和睦夫妻,不敢带回来吧。果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见苏靖雅不作声,全嬷嬷继续说:“夫人可还记得第一天回京的情形,王爷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是他的女人。而且夫人也是第一个怀上王爷子嗣的女人,可惜……”
此时已经走到主屋门口,苏靖雅也不想再听有关赫连齐的花花故事,便对全嬷嬷说:“嬷嬷,靖雅有些累了,改天有机会再听嬷嬷讲故事吧。”全嬷嬷是何等聪明的人,早已经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