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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靖雅摇摇头,她不想在此与咄罗玉儿谈论赫连齐有着怎样的志向:“说容易,要做到,却是不容易的。”
咄罗玉儿轻笑:“我们都是执着之人,注定要吃苦头的。”
苏靖雅正想说什么,却见小鱼急急地跑过来:“王妃,夫人。”苏靖雅转头看去,却见小鱼身后跟着一位中等年纪的妇人。
那妇人见到咄罗玉儿,恭敬地弯腰鞠躬:“奴婢拜见荣王妃。”
咄罗玉儿忙起身,上前两步双手扶起:“合真嬷嬷请起。”随后吩咐小鱼和玛瑙备茶和点心。
这位嬷嬷能让咄罗玉儿如此礼遇,想必不是一般人,苏靖雅也起身站在一边。
合真嬷嬷忙福下身拒绝:“荣王妃,奴婢到来只是替皇后娘娘邀请一位贵客入宫面见。”
咄罗玉儿有些疑惑:“哦,不知娘娘想见荣王府何人,还要劳烦嬷嬷亲自前来。”
合真嬷嬷看着咄罗玉儿:“皇后娘娘要召见一位叫苏靖雅的女子,据说是荣王爷的侧室。”
☆、107 祭司
苏靖雅不明白皇后突然召见有何贵干,但她直觉着来者不善,站在咄罗玉儿身后,紧张地交握着手,心里想拒绝,却知道是无法拒绝的,只有寄希望于咄罗玉儿。
咄罗玉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苏靖雅,回头笑着问合真嬷嬷:“请问嬷嬷,不知道娘娘找靖雅是有何吩咐?”
合真嬷嬷低垂着眼眸:“奴婢不敢妄自揣测,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让苏夫人随奴婢前往。”
咄罗玉儿依然微笑着:“那便让本王妃与靖雅一同入宫面见娘娘吧,本王妃也有几天没见姐姐了。”
合真嬷嬷依然是恭敬的姿势:“王妃,娘娘说只见苏夫人一人。”
咄罗玉儿看向苏靖雅:“既然如此,靖雅你就随嬷嬷入宫一趟。”随后又转头对着合真嬷嬷:“嬷嬷,王爷此时正在做什么无须本王妃多言,靖雅乃是王爷心头上的人,还请嬷嬷仔细照顾。”
合真嬷嬷点点头:“是。”
随后咄罗玉儿拉过苏靖雅,轻声说道:“我答应过王爷会保你平安,你暂且随嬷嬷前去,皇后娘娘应该不会太为难你,我再想办法入宫。”
苏靖雅只得点点头,回屋换过盛装后,跟着合真嬷嬷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驶去,苏靖雅的心随着那轱辘声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入宫后面对的是些什么,这种无法预知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马车在皇宫的大门口便停了下来,以苏靖雅这种身份的人,是没资格坐着马车进入到宫里的,合真嬷嬷带着她从侧边的小门进入了围墙。
后面的门被关上,苏靖雅似乎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她无心观赏皇宫内的景色,无论这皇宫是多么的富丽堂皇,在她看来只是一座大牢笼,里面关着各种人,甚至还有赫连齐曾经爱过的女人,不知道赫连齐每次踏入宫门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反正她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经过长长的回廊,苏靖雅被合真嬷嬷带到一座殿前,她抬头看着那高高挂着的匾额,上面写着“承瑞殿”,想来这便是皇后娘娘的宫殿了。
合真嬷嬷将苏靖雅引至正殿内,苏靖雅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忙跪下行礼。
咄罗瑞儿轻笑:“苏夫人请起。”
苏靖雅谢过皇后,站起身,低着头站到一边。
咄罗瑞儿悠悠开口:“苏夫人可知本宫请你过来所谓何事?”
苏靖雅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靖雅不知。”
咄罗瑞儿冷笑,大声对着门外:“请大祭司进来。”
苏靖雅疑惑地轻蹙眉头,大祭司与她有何干系?
不一会,有一着似道袍一样衣服的男子进来,恭敬地向皇后行礼。
咄罗瑞儿笑:“大祭司无须多礼,请你将今日所占结果再说一遍。”
那祭司仍恭敬地:“是,今日占得一卦,意指北方连续旱灾实乃灾星所致,而此灾星也将是导致荣王爷兵败的元凶,且此灾星在王爷身边已经日久,若不及时将她除去,北方干旱仍会继续,且北夏国离亡国不远矣。”
苏靖雅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大祭司,又看了看那一脸幸灾乐祸的皇后,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他们的意思是说她是灾星?现在要除掉她?
咄罗瑞儿轻蔑地笑:“苏靖雅,你可听清了?”
苏靖雅摇摇头:“皇后娘娘,靖雅自问来到北夏国后从未做过对北夏国不利的事,靖雅听不懂皇后所指。”
咄罗瑞儿冷笑,正想开口,却听到门外合真嬷嬷通传:“皇后娘娘,顺妃求见。”
苏靖雅一怔,顺妃?宋思程?今天可真热闹。
☆、108 被关
听过宋思程的名字好多次,也知道她曾是赫连齐爱过的女人,可当苏靖雅真正见到她时,却让她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宋思程长得很美,典型的江南美女,均匀有致的身形,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眼如点漆,手如柔荑,这样娇好的容貌,就连身为女子的苏靖雅也被她迷倒,难怪赫连齐曾为她死去活来,难怪赫连楚不惜抢亲兄弟的女人,也要得到她。
苏靖雅这边仍在感叹着,宋思程已经行完礼,坐到一旁了。
咄罗瑞儿冷着脸问:“不知思程妹妹突然来到本宫这儿,是有何贵干?”
宋思程微笑回道:“回皇后娘娘,妾身从御花园而来,看到池中荷花开得正茂,知道皇后喜欢荷花,想来请娘娘前去一同观赏。”
咄罗瑞儿冷笑:“妹妹何时有这心思?我看妹妹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为苏靖雅而来的吧。”
宋思程只微微一笑,却不否认。
咄罗瑞儿脸色变冷:“看来你早知道她了。”
宋思程闻言转过身正对着苏靖雅,上下打量着她:“妾身知道,她是荣王爷的女人之一。虽非沉鱼落雁之貌,却也明艳动人,温婉贤淑。”说完对着苏靖雅微笑。
苏靖雅忡怔过后,忙福下身:“谢顺妃娘娘夸奖。”
咄罗瑞儿似有不奈:“宋思程,今日早上你也该听到大祭司所占的卦了,为了北夏国,为了皇上,本宫势在必行。”
宋思程站起身:“皇后,荣王爷此时正在远征,为北夏国流血流汗,若他得知此事,怕是不会善罢干休。”
咄罗瑞儿冷笑:“他不善罢干休又能如何?此事皇太后也已经准了,还有谁敢多嘴?”
宋思程一愣,皇太后准了?她同情地看了一眼苏靖雅,如今能救她的人在哪里?
苏靖雅听得一愣一愣的,皇太后准了什么?他们说她是灾星,要将她如何处置?
未等她发问,咄罗瑞儿似胜利者般地斜睨着她:“苏靖雅,你最好求佛保佑荣王爷下一仗会打胜,若是打败了,你可就坐实了灾星的名号,届时将会用你祭祀天神。”
听到这话,苏靖雅脚下一软,差点要坐在地上,他们要用她祭祀天神?她要客死异乡?她摇着头:“不可能,我要见赫连齐。”
咄罗瑞儿嗤笑:“你忘记了?你的荣王爷远在千里之外,等他回来,你都已经成了灰了。”
苏靖雅这下彻底瘫软在地,成了灰了?他们要烧死她?
咄罗瑞儿很满意看到苏靖雅被吓呆的样子:“来人,将她关起来,好生伺候着。”
在随从过来抓她的时候,苏靖雅似疯了般使劲挣扎着,一路喊着赫连齐,却不知道被谁一下击晕。
待她醒来时,只发现自己一个人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小屋里,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再丰盛的饭菜对于她来说都是难以下咽的,她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目光呆滞,她不要死在这里,可是谁能来救她?咄罗玉儿在哪里?
☆、109 等待
屋里每天都有人来换新鲜的饭菜,换新的蜡烛,苏靖雅靠着这些数着日子,已经是第十天了,她刚被关进来时天天喊着放她出去,到今天声音也嘶哑了,想喊也没力了,除了送饭的以外,根本就没人过来多看她一眼。
她想也许是被关久了,这两天竟然觉得恶心,头晕,泛力,天天想躺在床上,算了算日子,该来的月信却还没来。
外面怎么样了?赫连齐知道她被关了吗?他会来救她吗?他是不是能打胜仗回来?咄罗玉儿能找到她吗?她每天就是靠着这些猜想来打发时间,时间过得很快,却又似很慢。
第十一天,除了送饭的之外,竟然还看咄罗玉儿,苏靖雅一阵激动,忙跳下床朝她奔去:“王妃,你来救我吗?”
咄罗玉儿扶她在桌旁坐下,看了一眼送饭嬷嬷,等她退出去后,她一脸为难地看着苏靖雅:“靖雅,我救不了你,但是我已经派人给王爷送信了,你放心,王爷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这些天咄罗玉儿没有一刻安宁,天天往宫里跑,求皇太后,求皇上,可皇太后笃信大祭司所说的话,皇上想放人也放不得。在她们看来,苏靖雅只是一个昭定国的俘虏,一个俘虏在赫连齐心中能有什么地位?只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没了这个再换个。
咄罗玉儿今天好不容易求得皇太后,让她来见苏靖雅一面,所以才会跟着送饭嬷嬷一起到来。如今她看到苏靖雅一脸憔悴,心里也很不好受,知道苏靖雅定是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
苏靖雅不确定地看着咄罗玉儿:“赫连齐会来救我吗?”
咄罗玉儿点点头:“会的,王爷一定有办法的,你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会任由你被人欺负?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可别等王爷回来你就病倒了。”
苏靖雅眼中噙着泪,轻轻点点头,问:“这是哪里?”
咄罗玉儿轻叹:“是宫里,这个殿原先是王爷住过的,上面是他的卧室,他在有自己的府邸之前就是住这的,这里是他命人挖的一个地宫,他经常躲在这里。却没想到居然会被姐姐用来关你。”
听咄罗玉儿说是赫连齐住过的,苏靖雅第一次就着微弱的烛光打量起这个地宫来,这里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得完,屋里也没有特别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如此而已。
苏靖雅边看着,边小声问:“赫连齐小时候是不是很孤单?他为何要为自己造一个牢笼?”
咄罗玉儿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靖雅,我得走了,你要好好的,等王爷回来。”
苏靖雅点点头,抿了抿唇:“我会的,你放心。”
她看着咄罗玉儿一步一回头,带着复杂的眼神慢慢离开,不好的感觉像潮水般地将她淹没,但她仍相信咄罗玉儿说的,赫连齐一定会来救她的,她一定要振作起来,低眸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小腹,手掌覆上并轻抚着,不管里面是不是有赫连齐所期待的,从今天开始她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在这昏天暗地的地宫里,她数着日子,又过了十天,没有等到赫连齐的到来,却等来了皇后咄罗瑞儿和一群宫人。
☆、110 祭祀
在这昏天暗地的十天里,苏靖雅的月信还是没有来,有过一次经验的她,深切感觉到体内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失去过一次之后,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次拥有,赫连齐已经三十一岁,却无一儿半女,不管未来她的路将会走向何处,此时她已经决定好好地把他生下来。
当咄罗瑞儿带着一群人凶神恶煞地来到苏靖雅的面前时,看来这个心愿并不容易实现,她强自镇定地看着咄罗瑞儿。
咄罗瑞儿冷笑:“昨天传来的消息,燕城并未攻下,今天恰好是祭祀的吉日,很快你将会作为祭品献给天神,你可知荣王爷将会如何么?”说完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他说他要亲自来观礼,并亲自为你点上第一把火。啧啧,男人最是无情,而你却相信他会来救你,真可笑。”
苏靖雅不可思议地看着咄罗玉儿,摇着头:“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待我的。”
咄罗瑞儿继续冷笑:“不会么?对于没用处的女人,男人通常都是弃之如敝屣,拭目以待吧。”说完还用着嫌弃鄙夷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随后咄罗瑞儿对身后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宫人们很快一拥而上,将目瞪口呆的苏靖雅抬着押上了马车。
苏靖雅不知道他们要将她带到哪去,她相信赫连齐一定会来救她的,他怎么会看着她去死,还要为她点上第一把火?不可能。
苏靖雅沉浸在思绪中久久无法自拔,直到马车外的传来阵阵热闹的喊叫声,她才清醒过来,原来她已经离开了皇宫,来到大街上,而外面的喊叫声竟然是喊着:烧死她,烧死她!
她从来不知道她跟北夏国的人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他们之于她其实就是陌生人,她自问没做过一件伤害过他们的事,可所有人却一致喊着要烧死她,她沉痛地闭上眼睛,却欲哭无泪。
苏靖雅被架着绑在十字架上,底下是一堆木头,她环视四周,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