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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带扎个马尾然后用簪子别一下了事,平时也就罢了,今天要出门去,杜老板娘免不了将莫迟数落了一通。
对于杜老板娘的教训,莫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反正从选夫到演出,这样被人当木偶似的打扮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看起来,比起那些技能,自己还是先得把如何打扮自己的技能练好才是正经。只是她从现代就对服装造型这类东西不怎么感兴趣,现在就算人到了古代,又是“职业需要”,一时间也很难把思维方式转变过来。
终于,头发在杜老板娘的巧手下梳成个简洁雅致的云髻,换上了一袭崭新的、用香料薰的香喷喷的襦裙,外罩一件短襦,再在肩上披一条长长的披帛,换上精致的锦履。自以为总算是被折腾完毕的莫迟刚要松一口气,杜老板娘一拍额头:“哎呀,碧池,你去把幂离拿来。”
蜜梨?难道出门时还要给穆公子带点水果当个见面礼?莫迟正满脑子无厘头的疑问时,碧池拿来的东西很好的解答了她内心的诧异。
这个带纱帘的帽子就是蜜梨?杜老板娘又轻又慢的帮莫迟戴好,确保她整个人都被这帽子垂下来的轻纱围住,这才叫了两个小丫鬟陪着她下楼去。
莫迟对杜老板娘的如临大敌大惑不解,不就是受邀去吃个饭么,这杜慧文也太夸张了吧?就是第一次自己登台选夫,杜老板娘也没有折腾出这么多花样啊?
在丫鬟的搀扶下,莫迟第一次走出了慧文苑的大门,门外停着一架精致华丽的马车。在车厢里等着她的,正是三天前包下莫迟的那位穆公子。
刚一进车厢,莫迟就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今天这穆公子的神情严肃的有些过分,过分到她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绷着脸,浑身散发着几乎让人窒息的气势的男人,和那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会对她露出孩子气的笑容的男人是同一个人了。
“穆公子。”她守规矩的行礼问候了一句,随即就在车厢里距离他最远的一侧坐下。看到这样的他,她本能的不想靠近。
“过来。”然而他却语气不善的开口命令道。
莫迟垂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和穆公子视线相接,乖乖的靠近了他的身边。还不等她坐下,他便猛地伸出了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扯掉了她头上戴着的的幂离丢到一边,然后毫无预兆的,下一秒,他就狠狠的对着她的双唇吻了上去。
她这次再无法避开他的视线。他的眼神狂热的盯着自己,像是看到猎物一般的流露着危险的气息,和那天晚上一样,那双眼睛依然是亮晶晶的。
可这次的吻和那天的浅尝辄止截然不同,他吻的霸道用力,双手紧紧的钳住她的双肩,捏得她双臂生疼,根本不容她反抗或是拒绝,她纵然再怎么努力挣扎也亦是徒劳,叫她充分体会到了自己和这男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唯一所能做到的,便是紧咬牙关忍耐着。
他吻得时间并不长,但她却觉得这短短的瞬间长的像是凝固了一般,直到他用舌尖轻轻的舔过被他吻得有些痛的双唇,才让她觉得时间重新恢复了流逝。
“不喜欢这样么?”将莫迟抱在怀里,满意的用舌尖将莫迟的双唇描摹了一遍之后,穆公子才再度开口,语气又带上了那初见时的讥讽。
“……不敢。”不是没有想过和眼前的男人再见,但却没料到一见面就受到这般对待,莫迟心里只觉得委屈和愤怒的情绪纠葛在一起,胸口酸得发涨,嘴唇微颤,用尽气力才吐出这两个字来。
毕竟,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无论对方如何轻薄,自己也不能反抗,只能全盘接受,不是么?谁叫对方是自己的大恩客呢!
“刚刚拖了这么久才下楼来,莫非你不想见我?”他的声音依旧尖刻。
“怎么会……”莫迟强行克制,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让自己能够保持镇定和平静。“莫迟可是日夜盼着公子能大驾光临呢!”
台词是杜慧文教的台词,可这语气半点不像是在讨好献媚——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能在被人那样对待之后,还有这个胆子用这种语气回答对方的提问。
“哼……”穆公子一声冷笑。“说得好,你倒是一点也不心虚。”
“莫迟自问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心虚?”这种嘲讽的语气终于逼得她忍无可忍的扬起头和他对瞪。
和她视线相交时,他满意的看到怀里的小丫头,终于按耐不住,竖起了全身的刺。这样很好。他就是不想看这丫头那种强行忍耐的违心模样。
“收了我的钱昨晚还跑到外面去招蜂引蝶,你觉得你做的有理?”穆公子微微眯起眼睛,好看的双眸里,现在只透出愤怒和危险的气息。
招蜂引蝶……莫迟愣了好几秒钟来消化穆公子话中的意思。这种像是抓奸一样的语气算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
她现在有些明白杜慧文为何如临大敌了,看来从刚才,这位穆公子就是这副不爽到极点的恐怖气势,难怪善于察言观色的杜慧文如此小心应对。
联系到对方提及的昨晚,莫迟开始觉得这男人的独占欲简直有些不可理喻。“那只是抚琴……我又不能在慧文苑里什么都不做的吃白饭……”
“我上次留给杜夫人五两金子,这笔钱难道还不够你这几天在慧文苑里吃饭?被一群人竞相围观的感觉你很喜欢是不是?我以为你是个沦落风尘的奇女子,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这样的不甘寂寞!告诉我吧,这几天,又有多少男人上过你的床?”
在发脾气的男人面前,莫迟的解释显得格外无力。穆公子气势汹汹的瞪着莫迟,连珠炮似的质问,终于彻底的激怒了莫迟。
“怎么可能!阿姨收了你的银子,怎么还会让别的男人碰我,更何况……”她骤然语塞。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如果真的有别的男人碰过她,他一下子就会发现她不再是……等等,自己在想些什么,难道自己在盼着这样的一个没脑子,又不知来历的有钱人家的少爷来给自己验明清白之躯吗?!
一发现自己的险些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荒唐,莫迟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下。
该死!所有别人不曾占过的便宜都被他占够了: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初吻被这家伙夺走了,刚刚又被强吻。可这个占尽自己便宜的男人偏偏还把自己看做淫娃荡妇!
“你不打算要我证明你的清白?”发现她蓦地住口,穆公子等了片刻,眉毛一挑,问道。
“……”莫迟窘迫的不知该说什么才是。显然,虽然刚刚她那话未说完,但并不阻碍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她甚至还是怀疑,是不是自己早上刚刚这样捉弄过齐丽丽所以才有这样的报应?
“哎,我还以为,这样逼问你的话,你会主动的说要我验明清白之身,然后就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我呢……”穆公子低垂下头,忽然语气一变,悠悠道。
莫迟不由得一愣。眼前的男人,虽然从动作上只是低下了头,但无论语气还是全身的气势,都和几秒钟之前截然不同。
刚刚的咄咄逼人早已消失不见,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个莫迟甚为熟悉的孩子气微笑又回到了穆公子的脸上。
“你是故意装出那幅生气的样子来捉弄我的?”莫迟不爽的瞪着一脸坏笑的男人。自己那天究竟是什么眼光,才选中了这个不正常的客人,居然会拿出这种无聊手段来捉弄人!
“唔……其实不全是在捉弄你。”穆公子耸耸肩,“说实话,当你坐在水榭里抚琴,周围的人们全都看着你,对你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的时候,我确实是非常的生气。听着琴声时,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很享受作为花魁的时光,习惯了慧文苑的生活,习惯了抛头露面……莫迟,我好像……懂那种吃醋的心情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穆公子的声音变得很轻,宛若自言自语。
“吃醋?”听到穆公子最后那句独白,莫迟不由得怔住。
“啊,吃醋的典故么,我下次再解释给你听。”穆公子显然误解了莫迟的话,神色居然有一丝慌乱。
……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可是懂得何谓吃醋的。莫迟低下头,不自觉的翘起嘴角,语气缓慢的再次解释。“我不知道阿姨收了你多少钱,我也并不喜欢被人当作商品竞相围观,我是听阿姨的吩咐,才会去抚琴的。”
“嗯,我知道。”穆公子点点头,再次将莫迟拥进了怀里。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温柔,语气也很温柔,温柔得莫迟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生根、发芽。
第十章 须证安宴非毒鸠
更新时间2013…5…6 11:09:01 字数:4013
马车缓缓前行,车厢里的气氛却和刚刚迥然不同,两人之间蔓延着一股旖旎的氛围。自从到大唐以后,莫迟是第一次出门,第一次坐马车,本来是觉得十分好奇,但现在这种情形,实在让她没心思坐在马车里看看大唐的风景。
穆公子放开了莫迟,任她面红耳赤的坐在自己身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调侃:“幸好你那天选中了我,不然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了解到在慧文苑那种地方还会有你这样的女子。若是真错过了你,那实在太过可惜了。”
“你……”莫迟望着穆公子的侧脸,有些出神。
杜慧文之前曾说过,穆公子不是熟客。所以莫迟也曾经猜想过,他既然不是熟客,大概可以证明他家平时家教很严格,不能肆意妄为的流连烟花场所,上一次可能也不过是一时性起的到慧文苑来开开眼界。这或者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那晚没有碰过自己——比如这男人可能并不是个调情高手,以至于对待自己这样的“欢场女子”,唯恐露怯。
但是刚刚穆公子那狂热的吻,还有脱口而出的这句赞美却渐渐颠覆了莫迟的猜想。他可能恰恰和自己想像中的相反,正因他深知欢场女子的作风,才会觉得自己的言谈举动都新奇有趣吧?何况古人早婚,别看这个男人还年轻的很,就是已经身为人父也不奇怪。
“你刚刚想说什么?”很少看到这丫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因此穆公子很好奇的追问。
“穆公子,您……您要带莫迟去哪儿?”呃,自己这话该怎么问呢?该问他是否已经家有妻儿只是出来寻花问柳风流快活?于是莫迟很及时的换了个非常靠谱的话题。
察言观色,穆公子并不相信莫迟支吾半天要问的就是这么平淡的事,只是今天玩笑开的已经足够多了,再多未免有些唐突,于是也不揭穿。
“城里新开了一家醉仙楼,菜好,酒也好,难得我今天无事,就想带你去尝尝。”穆公子说着,从车窗窥向窗外。“杨乘,先把车停到醉仙楼门口吧。”
说着,他从车厢的一角拎过那个刚刚被自己丢到一边的幂离,细心的帮莫迟戴好。“难为杜老板娘想的这样周到。”
“是,主人。”驾车的杨乘总算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在马车外面有多紧张,真不知道自家主人这是搞得什么名堂,那姑娘也实在是古怪的厉害。咳,算了,他甩甩头,停下车来。以他粗豪的性子,想不通的事情立刻丢在脑后,绝不多想,更不会多嘴去问。
穆公子自己先下了马车,然后朝车里的莫迟伸手。“来。”
“嗯……”看看车子的高度,再想想自己穿这一身衣服,莫迟配合的乖乖伸出手去。
不料穆公子刚刚不过做做样子,并没有打算搀她下车,而是伸出手臂,直接将莫迟从车上抱了下来。
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的莫迟不禁瞪了一眼穆公子,庆幸自己没有在街上叫出声来。
穆公子朝莫迟微微一笑,转过身和一个中年男子打起招呼来:“杨伯大老远的赶回来,真是一路辛苦,我叫杨乘在这醉仙楼订了一桌酒,咱们今天好好的吃上一顿!”
被穆公子称作杨伯的中年男子急忙行礼,“主人真是折杀老奴了。”
莫迟隔着纱帘,望向杨伯,这个杨伯留着短髯,身材不若赶车的那个杨乘粗壮,但整个人给人一种干练可靠的感觉,听他和穆公子的对答,应该是那种管家之类的角色吧?恰好正在这时,杨伯行礼完毕起身也向莫迟的方向看来。
虽然隔着一层薄纱,但是这种欲盖弥彰的东西,实在没法在这么近距离里遮挡住两人的视线。和莫迟对视的一瞬,杨伯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显然对于这位从慧文苑来的花魁娘子,这个杨伯没什么好感。
从小寄人篱下的莫迟对别人的厌恶最为敏感,微微皱了皱眉,转开视线。她到这时,才觉得今天这顿饭古怪之极。
按照杜慧文和碧池的说法,穆公子是想带她参加什么酒宴。在慧文苑莫迟也听说过有许多自诩风流名士之辈,举行酒宴时都会召妓女同席,但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