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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显得格外萧条。不过就算如此,堂院中也点起庭燎,堂上设下筵席,新年的气氛倒也十足。
作为重臣之妻,独孤夫人对于丈夫此时不在已经习以为常,笑道:“今年多了六娘母女俩,倒比原来热闹多了。”
大概因为年龄相差不多的关系,独孤夫人和萧郑氏如今关系越发的好了,加上圣旨的关系,萧郑氏和莫迟的辈分在萧家变得很尴尬,萧锐一辈都已经称莫迟为姊妹,独孤夫人也干脆不依辈分称呼,直接唤萧郑氏的闺名六娘。
萧郑氏笑道:“夫人这话说的可是客气了,如果不是在夫人府上,老身自己带着莫迟,也是冷清的很呢!”
说着,萧郑氏目光慈爱的看着坐在身边的莫迟:“不过,今年这丫头怕也是最后一年陪老身过年了。以后老身可是更寂寞了……”
“母亲……”莫迟不禁有些黯然。虽然还没有定好成亲的准确日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过完新年之后,李恪和莫迟的婚事便会开始筹办,莫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萧家过下一个新年了。说起来,其实这是萧郑氏和莫迟这对“母女”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想到也可能是最后一个,两人心里都觉得有些不舍。
“不过莫迟的年纪也不小了,六娘已经留得够久啦!”独孤夫人想起自己出嫁的独女,叹息道:“我那女儿,十四岁就已经嫁人离开我身边了。”
萧瑀的次子萧枰怕母亲难过,急忙岔开话题:“母亲快尝尝这鹿脯,是用上好山鹿肉做的,吴王殿下知道母亲喜食鹿肉,年前特地送来。”
“吴王殿下真是有心了。”独孤夫人笑了笑,驱散思绪,伸箸夹了一块吃了,故意看着一旁的莫迟,出言赞道。
萧枰之妻吴氏见了母亲的眼神,心领神会,笑眯眯的跟着说。“吴王殿下是个有心人,每年的年礼都周周到到,十分称心。这么善解人意,仪表堂堂,温文守礼的郎君,和莫迟妹妹真是天生一对,过了这个年,嫂子就等着吃一杯喜酒了。”
莫迟没想到话题始终不离自己和李恪的婚事,被打趣得耳尖都红了,呐呐的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再说妹妹要害羞了。”一旁的萧枰开口打圆场。“今年有妹妹认祖归宗,又定下了这样好的亲事,我萧家实是祖先保佑,须得痛饮几杯才是!”
“对,喝酒,喝酒!”
大家玩的高兴,敬酒不迭,莫迟还从未喝过这么多酒,虽然唐朝的酒度数不高,但终于也把莫迟给灌醉了,连回房都是由瑶华搀回去的,守岁自然也就守不成了。
等到莫迟醒来,已是大年初一,唐时称这天为元日。
按照习俗,今日要穿上新衣到处拜年,莫迟在里面裹了件年前李恪借着给萧家送年礼时专门送给她的狐皮裘,外罩了一件年前自己亲手缝制的精巧眩溃谘姆滔麓虬缙鹄矗仁侨ジ糁J习萘四辏指畔糁J先ジ拦路蛉税萘四辏笠黄鹨吮傩暗耐浪站疲粤宋逍僚蹋殖粤舜耸被菇欣瓮璧慕茸樱潘惆颜馓坠诘某绦蜃咄辍
对莫迟而言,这次过年,新鲜固然是新鲜,可麻烦也确实是麻烦。宿醉未醒的情况下,又灌了屠苏酒,吃了五辛盘(韭、薤、蒜、芸薹、胡荽),然后又吃了饺子,一堆东西下肚,到现在莫迟还觉得胃口一阵阵的难受。好在一切忙完,众人正坐在一起闲话,忽有家仆来报:“宫中有宦官传杨妃口信,说要夫人带着莫迟小姐入宫拜年呢!”
六十三 最是清闲待嫁娘
更新时间2013…6…28 22:06:56 字数:3386
萧瑀父子因要参加元日一早的大朝会,到现在还没回来,襄城公主带着儿子也还在宫中。独孤夫人本打算等着丈夫和儿子回来之后再进宫给杨妃拜年,听到口信,不敢耽搁,急忙带着莫迟上车入宫去了。元日早上两人穿的都是特意新制的衣衫,倒是不必再换衣服了。
到了宫中,独孤夫人才知杨妃为何催自己前来,原来萧后一大早便入宫来看望女儿,难得一个新年,杨妃自然希望亲人团聚,于是就早早的把舅母独孤夫人也叫进宫来,顺便也带上了未来的准儿媳莫迟。
虽然说一回生二回熟,但对于皇宫这种地方,莫迟仍抱着谨慎小心的态度,一步不错的跟在独孤夫人身后。看到莫迟并没因为身份改变而变得疏忽大意,独孤夫人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
“这就是新嫂嫂?”莫迟跟在独孤夫人身后才刚进门,还不及给杨妃见礼,就有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凑到她身边,满脸好奇的打量着她。“看着和我差不多大嘛!”
这少年脸颊圆润,有些虎头虎脑,长得很是可爱,不像李世民和李恪父子那一脉相承的英武相貌,眉眼秀美得倒更像是杨妃。看这长相,又听他的称呼,莫迟便猜到这一定是李恪的亲弟,蜀王李愔。
“愔儿,不得无礼。”果然,杨妃的声音适时响起。此时的李愔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大孩子,身量尚未长成,和莫迟身高年龄都相差不远,也难怪他有此感慨。
萧后在旁笑道:“这孩子是嫌我老婆子啰唆,看到莫迟丫头来了,就借机逃了。”
“见过娘娘,”莫迟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在场的人不止是李愔,李恪也赫然在座,接触到她视线的一瞬,李恪故意朝她眨了眨眼。看他一副戏谑模样,莫迟唯恐自己忍不住想丢个白眼过去,当即移开了视线。“见过吴王殿下,蜀王殿下。”
“莫迟,来,这边坐。今日本宫这里有上好的热乳酿,是御膳房以羊乳秘制而成的,外面喝不到,你来尝尝。”杨妃不知内情,将莫迟叫到身边,亲热道。
谁知坐在李恪下首的李愔倒是眼尖,一眼看到自家兄长刚才冲着莫迟挤眉弄眼的情景,不禁促狭道,“三哥,还是让新嫂子坐到这边来吧?要不然三哥的眼睛也怪辛苦的……”
“咳咳……”李恪没想到身边的弟弟会给自己拆台,才喝的一口热乳酿,差点没喷出去。
“愔儿……”杨妃本没注意到这事,听了这话自然明白,瞪了一眼幼子,见李恪和莫迟都闹了个大红脸,也不好说些别的,只好先吩咐宫女将热乳酿给独孤夫人和莫迟各端上一碗来。
须臾,宫女奉上了热腾腾的乳酿,香气扑鼻,更奇的是,明明以羊乳制成,却毫无一丝腥膻气味,口味也确实非同寻常的香浓。可是莫迟昨夜宿醉,今早又吃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五辛盘配饺子,胃口本就不适,才刚喝了一小口,这香浓的味道就引得她一阵阵反胃。
自己才喝了乳酿就反胃呕吐,实在是太过辜负杨妃一片热心,莫迟把那恶心的感觉强忍了下来,浑不知这副强忍恶心的模样早已落入了杨妃眼中,让杨妃在某一瞬间引起了一个非常不该产生的误会。
“我和陛下商议过了,你和恪儿这婚事,还是尽快为好。”杨妃拉着莫迟的手,在手里摩挲着,亲昵的态度和那慈爱的目光,都叫莫迟大感吃不消,更不知该如何答话。
倒是一旁的李愔气鼓鼓的嘟起嘴巴,很好的给她解了围:“母亲只顾跟嫂嫂说话,倒冷落了愔儿,看来愔儿也尽快成亲才好,免得母亲的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儿子了呢!”
“到时候当了叔叔,还能这么油嘴滑舌?”杨妃爱宠的伸手戳了戳小儿子的脑门。莫迟和李恪却被杨妃看似无意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当叔叔?
两人这次顾不得避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解之意。倒是独孤夫人脸色蓦地有些古怪。也可怜莫迟前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八卦之心,丝毫不知自己造成了什么误会,坦然的模样,叫杨妃也有些疑惑起来。等到其他人都告辞离去,她却把儿子李恪留在身边,预备好好的问上一问。
无独有偶,回萧府的路上,独孤夫人则悄悄把莫迟叫到身边问了一番。
“莫迟,你和吴王……”
“嗯?”莫迟一头雾水的看着欲言又止的独孤夫人。
独孤夫人盯着莫迟的小腹看了半天方道:“我知道年轻人难以把持自己……可若你真有了身孕,那这婚事可须得尽快……”
“身孕?”莫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哪里来的误会?
宫中的李恪,此时也正哭笑不得。这误会闹得,也太大了吧?恁地小看了他的自制力啊!
误会说清,所有知情人尴尬之余也笑得不行,可话已出口,杨妃索性也和李世民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尽快为李恪筹备婚事。
于是,为了莫迟和吴王李恪两人即将到来的婚事,萧瑀的宋国公府再次忙成一团。结婚的繁琐古今如一,此时更是严格的按照周礼传下的三书六礼来进行,依次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对于中国古代的婚仪习俗毫无所知的莫迟,这次算是大大的开了一次眼界,举凡听到的用词和做法,皆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想到自己前世也才刚刚成年,只顾努力向学,素来对情爱之事敬而远之,没想到来大唐只得半年,竟然已经要出嫁了,而且这场婚事,还是自己从来到这世界以后,费尽心思达成的第一个目标。一思及此,莫迟的心情难免有些微妙。不过除了之前的种种谋划,如今婚事真的到了眼前,莫迟反倒清闲起来。
纳采相当于现代的订婚手续的开始,有媒人上门来提亲,女方的父亲前去与媒人行礼应对,莫迟父亲已逝,这个任务就落在了萧瑀肩上。只是这场订婚的纪念物和现代的订婚戒指可是大相径庭,男方送来的礼物竟然是活的大雁!大雁虽被捆住送进内堂,犹在挣扎扑腾,到最后奄奄一息,看得莫迟十分不忍。可是萧郑氏说大雁这种候鸟寓意行止有序,且秋去春来从不失信,更有从一而终的意义,故此纳彩时最好是送上一只大雁作为礼物之一。
至于问名则是要问问新娘的姓名生辰,交给媒人带回去合一合新郎新娘的八字。行这一礼时让莫迟颇为踌躇了一番,她这辈子是横空出世,实在不知原来的墨池八字是何时,不想在此节露出破绽,何况若是因为自己乱说一气弄出什么不吉之类的岂不是麻烦?
还好“深知内情”的萧郑氏以为她身为孤女不知自己的生辰,宽慰道:“既然有陛下赐婚,必然大吉——实际的意思就是:皇帝赐婚,哪个算命的敢说不吉利?”
“母亲说的对。”莫迟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和李恪初次相见那日写成了自己的生日,日后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好解释。
之后的纳吉就没什么意思了,无非是走个形式,如萧郑氏所说,哪个敢说不吉利?卜算出大吉之后,就又送上一只大雁为信,婚事就算订了下来。
纳征便是两家人交换婚书,男方送上彩礼的仪式了,皇帝和杨妃都特意赏赐了不少礼物,让宋国公府上下益发对这场婚事精心起来。虽然这个突乎起来的小姐让大多数下人们觉得有些意外,但这可是皇家的婚事,谁还敢怠慢?
最后就是由太常寺决定了婚礼的吉日良辰,也就是“请期”。前面这些繁琐步骤本就需要吉日方可进行,再选定婚期,虽说已经尽快在筹措婚事,到这一步时也已经折腾到了二月,婚期选在了二月六日。请期那日,又是以大雁为礼,莫迟虽在后堂未曾见面,却听说担任这婚使的,乃是当朝宰相房玄龄。
萧瑀和房玄龄素来不睦,但此事既然事关皇家的婚事,萧瑀也不好摆出什么傲慢态势,少见的和缓了态度,和房玄龄和和气气的完了请期这一礼。
日子也定下之后,萧府和吴王府就都开始忙碌起来,萧家忙着准备嫁妆,赶制莫迟的嫁衣礼服,而吴王府则整修一新,准备迎接新王妃的到来。
就在这样忙碌的准备中,六礼中的最后一礼,亲迎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一早,萧府上下就开始打扫庭院,张灯结彩,一直忙活到天黑,独孤夫人还犹觉不足,唯恐出错,比嫁女儿还要上心。
萧郑氏则在一边指挥瑶华和一众丫鬟给莫迟梳发理妆,将发式梳成高高的宫髻,簪上符合王妃身份的全套钗钿。然后是宫妆打扮,扑铅粉、抹胭脂、描眉、在额头及两颊贴花钿面靥,再涂上唇脂。莫迟自从到了唐朝,虽然也见了不少重视妆容的女子,遇到一些需要化妆的场合,也有瑶华为她打扮。但惯爱素面朝天的她还从未试过这样的浓妆。结果等梳妆完毕,乍从镜子里一看,莫迟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幅敦煌壁画。
嫁衣自然也已早早准备好符合莫迟王妃身份的正装,一层叠一层的深青绣翟鸟的大袖连裳穿得莫迟不禁暗自感叹这衣服交给自己恐怕连好好穿脱都做不到,更遑论像瑶华等人这般把衣衫整理得这样有条不紊。
这一套打扮极费时间,莫迟还在房中整装的功夫,窗外忽已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