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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之间的别扭,也在李恪和莫迟有意调和之下暂且化解。房遗爱是个喜武不喜文的家伙,自认不是高阳公主欣赏的那种风流才子而受到了公主冷遇,气不忿之下才被阴国舅和李佑邀去逛青楼,如今被李恪训了一通后,乖乖的回到公主身边。有莫迟和李恪从中斡旋,不解风情的房遗爱也总算能理解公主出于害羞不宣于口的心思,夫妻俩的感情总算好转了起来。
至此,以退为进离开长安的准备终于告一段落,贞观十四年的春天,冬雪初融的时节,吴王李恪和王妃萧莫迟带着长子李仁返回封地安州,暂时离开了长安。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理由和心情,再次返回这个他出生、长大的城市。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再次回到长安的时候,他和她又会面临着什么样的挑战。
一零一 自在安州贤王吴
更新时间2013…8…6 23:48:46 字数:3213
“妈妈,弟弟什么时候会出来?”刚满两岁不久的李仁趴在莫迟膝前,好奇的问。
莫迟摸摸他的小脑袋:“还要大概一年的时间。而且,也不一定是弟弟,说不定是妹妹呢,仁儿不喜欢妹妹?”
“不是不喜欢,不过妹妹太喜欢哭,杨叔叔家的小妹妹,可喜欢哭呢!”李仁撇嘴:“妈妈生一个像我这样的弟弟,他就不会哭个没完了。”
李仁口中的杨叔叔,就是杨乘。回到安州之后不久,杨乘也娶妻陈氏,是杨伯属下的女儿,夫妻俩生了个女儿,如今还不满周岁。杨伯和杨夫人身份特殊,李恪和杨乘的感情又亲如兄弟,虽然杨伯一家坚辞,但私下李仁还是一直称呼杨乘为杨叔叔。
听了李仁的理由,莫迟忍不住笑道:“小妹妹还太小,自然喜欢哭,你像小妹妹这么大时,也是会哭的。来,仁儿试试妈妈做的这件衣服,看看合身不合身。”
来到安州已经两年,时光转瞬而逝,转眼已近贞观十五年的除夕。
莫迟回到安州,可算是“衣锦还乡”,那些曾参加过那年菊宴的夫人小姐们,也都在筵席上拜会了这位新王妃,昔日和萧郑氏不睦的陈夫人吓得当即变了脸色,曾经取笑过莫迟的陈慧珠也嫁了人,夫家也是商人,如今看到莫迟,心里更是不是滋味。
看着陈慧珠的表情,莫迟也有不少的感慨。她如今已经可以习惯自如的在酒宴上招待这些夫人小姐们,完全不再是那时候心中紧张,唯恐行差踏错的萧莫迟了。而且有了孩子之后,莫迟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迅速的老化并且被唐朝同化起来,一副标准的贤妻良母模样。有时候,她自己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本来就是唐朝的女人,从前的世界才是一个梦境了。
李恪在安州经营的如鱼得水。虽然郝处俊和许圉师那时候是因自己多心,才硬着头皮投入李恪门下,但李恪之后软硬兼施,许诺若有机会,便推荐他们入朝为官,也算是让甥舅二人安了心。之后相处久了,更是死心塌地的和令狐平等人一起为李恪效命,也引荐了不少游学的士子常到安州都督府中作客——如今天下士子谁不知吴王妃的拼音和记数方式,更因王妃曾为女师而天下闻名,能有这样王妃的王爷,又怎么会是蠢物?
但是李恪和莫迟虽说自从来到了安州后便没再回到长安,但是他们的生活却并非真的远离了长安的一切。
从乌卿和杨伯不断传来的消息,以及莫迟那些皇子公主、贵族后裔的学生们写来的信中无意提到的消息都可以看得出来,李承乾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而李泰却过的越发春风得意。
昔年那个在李恪和莫迟成亲时还翩翩潇洒,得意洋洋的皇太子,如今却愈发的个性古怪。李恪离开之后不久,李承乾再次大病一场,恢复健康之后,原本就不良于行的腿疾更是恶化到了跛脚的程度。这件事给一贯心高气傲的皇太子打击很大。他开始不愿意和朝臣们见面,把自己闷在东宫和乐工、伶人、僧道胡闹鬼混,对太子妃和两个孩子更是不闻不问。
但是这些事,李承乾在特意写给李恪的信里却是闭口不提,而是只单方面的强调,李泰如今是如何的受宠,如何的被父亲当作心头肉,而对自己父亲却不闻不问等等。每次来信,李承乾不是大大的回忆一番自己和李恪昔日幼年时的交情,就是和现在的李恪同病相怜一下,试图挑起他对李世民的不满,和自己站到同一个立场上来。
而李泰则用了一个非常委婉的做法来试图拉拢李恪——他借用和莫迟打过交道的老师王珪的名义,悄无声息的夹带了自己写给兄长的信,信写得文采斐然,李泰从中大谈自己的种种成绩的同时,也不忘把李恪在安州树立起的贤王之名在长安流传的情况告诉他。李泰的信,摆明是暗示他和李恪才是有才之士,而眼下的太子李承乾不过是个庸人,根本不堪继承皇位。
这些信写的都非常有水平,李恪虽然全都给莫迟看了,但若不是李恪从旁挑明,莫迟觉得自己也很难从那些句子里读出这么深层次的含义。
为了这事,上次乌卿出现的时候,莫迟还好好的取笑了他一番,对他小看了李恪的政治头脑和手腕大为不屑。乌卿这次也出奇的老实,竟没对莫迟的话出言辩驳,反而把最近官职的调动一五一十告诉了莫迟。
乌卿的所作所为难以理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莫迟也干脆对此置之不理,而是珍重的把这个情报给了李恪。李恪悄悄通过杨伯的情报网验证了一番,发现时间和细节丝毫不错,终于彻底相信了莫迟遇到的那只黑狐精的灵异之处。乌卿虽然拒绝和除莫迟之外的其他人见面,但是对于李恪知道自己的存在却没有异议,因此乌卿这条情报源便成了一个奇异的存在。
而且,莫迟隐隐担心的事情也始终没有发生——乌卿许久没提过要为墨池取回身体的事情了。
“你们母子俩说什么呢?”李恪处理完公务,回到房间,正见妻儿一副天伦之乐的模样,不禁羡慕的凑过去。
莫迟把小李仁的话转述给李恪,然后笑道:“这孩子在惦记着他的弟弟或是妹妹早些出来陪他玩呢!”
“是啊,有个兄弟姐妹,仁儿也好不那么寂寞。”李恪和莫迟交换了一个眼色,看着李仁期盼的神色,略略有些无奈。
怀上这个孩子,是两人有意为之的。李仁渐渐长大,已经两周岁了,再用孩子太小不便赶路为借口显然不合适。只有莫迟怀有身孕的借口,才能让他们一家顺理成章的继续留在安州,不回长安过年。
虽然是计划中的,但是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夫妻二人当然也是真心期待的。只是莫迟想到怀孕的种种麻烦,生产时的艰苦,还是难免苦起脸好好的和李恪“算了个账”,个中内情,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李恪逗了一会儿李仁,吩咐奶娘带他走了以后,这才换上了一副愁容:“莫迟,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自从来到安州之后,莫迟还从未见过李恪这副模样。
“听说,父亲准备下旨,将老师调到齐州,去做五弟的长史……”李恪紧锁愁眉,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消息。“传旨的人要在年后才到安州,我是提前知道的。可是……”
李恪说到这两个字便说不下去,莫迟明白他欲语还休的是什么:就算提前知道权万纪要被调到李佑身边担任长史,但是身为臣子和儿子的李恪,并没有异议或是讨价还价的资格。
“调走长史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李恪硬是扯动着面部肌肉,想要挤出一个苦笑,但是这个笑容却难看的要命:“父亲是觉得,我已经不用老师教导了,还是觉得有你这个女师跟着我,我就不需要老师了?”
莫迟脸色一变:“难道是因为我的关系……”
的确,有闻名天下的才女、女师跟在李恪这个英明的吴王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再给吴王单独派长史了,这个理由完全说得通。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李恪怔了一下:“我也没有想要责备你的意思。而且,这是父亲的意思,又不是你的主意。”
虽然李恪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勉强,但莫迟却无意继续追究下去,而是沉默半晌方道:“现在为难的,是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是父亲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对父亲说了什么才让父亲做出这个决定。我……我问问看乌卿。他虽然不能进宫,但是总有手段打听到一些消息的。”
“嗯,好。”
“老师知道了么?”
“我打算这就去告诉他。”李恪站起身,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先来了莫迟这里。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有心想把这件事怪在莫迟身上。是莫迟当时冒险实行的计划没有试出父亲的真心,还是自己这两年避而不见让父亲对自己反而生了疑心,都还是未知之数,自己实在不该在这时候对莫迟说出来——怀孕时的莫迟,特别容易多想,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这点了么?
然而这些日子里,他早就习惯了凡事和她倾诉,听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来让他更明确自己的判断和思路,这种长时间养成的习惯,一时间也很难纠正。
“嗯。”看着只是轻轻点头应了一声的莫迟,李恪只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己先去权万纪住的小院,先把这件事告诉他去了。
“老师。”李恪很慢的把这件事讲给权万纪听。“我收到消息,父亲打算在过了年之后,将您派去五弟齐王佑身边。”
“什么?”权万纪也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突然?”
“听说五弟闹得荒唐,父亲想到老师将我这个顽劣学生教导过来,堪称名师,所以想要将老师派去。”李恪勉强苦笑着叹了口气。“想不到老师辛苦多年,还要继续辛苦下去”
“若是陛下的旨意,我也只能离开。”权万纪收起伤感的心情,强做振奋的说。“幸好如今王爷不似从前,做事沉稳又有担当,身边也有不少得用的人。总算……不枉老夫教导王爷一场。不过王爷,老夫还有一件事想问。”
“老师请讲。”
“那件事……王爷是认真的么?”
一零二 惜别恩师一意孤
更新时间2013…8…7 23:51:09 字数:2828
权万纪问得语焉不详,但李恪却对他问题中的意思心知肚明,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难道老师还不相信本王的决心?”
观察了一会儿李恪的神色不似勉强作伪,权万纪方才微微颔首,抬手捋了捋长髯,思绪却不自觉的回到了许多年前。
权万纪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早了解自己才不在政界,恐怕官途也就止步于此,所以当初,是全心全意的打算作为老师教导匡正着李恪的言行举止。
李恪从出宫建府开始,权万纪就担任他的长史,二人相处的时间长了,权万纪看出他的才华,高兴之余,也暗暗为他担心——普通皇子太过聪明,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尽管如此,权万纪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做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说来,也正是因为李恪刚刚成亲那时候自暴自弃的模样,看的权万纪心里焦急,他万般无奈之下,终于把心一横,平生第一次大胆的问出了足以满门处斩的问题:“王爷,您想不想做皇帝?”
“皇帝?”还是少年的李恪被权万纪突然的问题惊呆了。
“是啊,像陛下那样,做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权万纪的神色认真而坚定:“王爷是有这份天赋的,如果王爷能做的像陛下那么好,我想陛下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这个问题并不是权万纪头脑一热随口说出来的,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茫然。相反,他心中的目标很明确,但是似乎却不肯承认这点,这才是让他彷徨的真正原因。为了李恪,他终究还是决定试一试。
“老师您……真的?父亲会很高兴?”李恪惊讶的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父亲不会在意我的,母亲也会不高兴的。”
正当权万纪以为自己最后的尝试也失去了效果的时候,少年李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继续道:“但是,老师的话,恪记住了。老师能如此信任恪,恪铭记于心。”
从那之后,不管李恪表现的多么荒诞、多么贪玩、多么的胡闹,但是对于权万纪教导的内容,他都从未松懈过,似乎在证明,他只是无奈的要做一做表面功夫,心中却依然有心想要满足老师对自己的期盼。
假如不是后来到了安州之后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权万纪几乎要以为李恪会一直这样下去。从畋猎之事时对李恪失望,到李恪成亲后再次回到安州时的重新振作,权万纪始终陪伴在李恪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心中充满了欣慰。他从未想过,自己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