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做生意想要留名只在当下,能做到洛克菲勒那样程度的,不但要有合适的历史时期做背景,还要有一个可以承载的行业领域,其他方方面面的偶然因素太多,真正能够到那个级别的,有史以来都屈指可数。
现如今的市场环境下,基本没什么成就那样名声的机会,倒是有几个号称世界首富行业先驱的,可也差不多都是昙花一现,正能名流千古的也就那么一两个而已。
但是古玩行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很讲究传承的行业,玩的就是历史,只有过去了的才是他们研究的主要对象,“前人”在这个行业中是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
张辰在古玩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和深厚的机缘,还赶上了这么一个收藏的大好时代,只要他能够坚持在古文化这条路上走下去,名垂千古是他在所有行业中最容易做到的,也是最不会被人们忘却了的。
张辰知道师伯的用心良苦,他可以确定自己不可能离开古玩行,也不可能淡了对收藏的兴趣,这一辈子他都会在这个行业里走下去。
从唐韵最初定型开始,他的确是在商业上做了一些事,珠宝公司、游艇会、造船厂、酒店,这些都是商业上的行为,可他并没有刻意去追求商业领域的成就,所有的生意好像很顺理成章的就这么出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他离开古玩行的通道,那条离开古玩行路,在他跟着张百川学习鉴定的第一天就已经被他亲自堵死了,子承父业是张辰唯一的目标。
董老让他去欧洲淘宝的目的他很清楚,因为他一向以来只是捡漏,现在的古玩行捡漏太难了,董老怕他失去了喜欢收藏的理由,想让他到国外去感受一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大漏存在的。
这一点上董老还真是想多了,张辰自小就养成了一种绝不服输的性格,越是有难度的事情,就越是会挑起他的兴趣,如果遍地都是大漏,那样才会让张辰感到无趣。以张辰的心性,越是难以捡到大漏,那种捡漏之后的喜悦就越发的浓厚,只有在努力之后的收获,才是最宝贵的。
也难怪董老会担心,在这次去欧洲之前,张辰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大收获了,这让长期以来都听惯了张辰报告好消息的董老和陈老等人很着急,难免就会想,是不是他在生意上投入的精力太多了,才导致在收藏方面几乎是颗粒无收。
晚上坐在沙视,张辰跑去抱着张芷兰的胳膊问道:“妈,您说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像一个商人了?”
张芷兰很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不解道:“怎么了小辰,你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啊,我就是想知道一下,站在你们的角度去看,我现在是不是像一个商人。”
严格地说,陈雯琳也要算是古玩行的人,她很清楚张辰心里的想法,知道张芷兰是想多了,怀疑儿子是不是有了什么困huò,就解释道:“兰姐你肯定想歪了,小辰应该是想从别人的眼中看一看,他现在是像一个商人,还是像一个收藏圈的人。”
张芷兰不是古玩行的人,自然不会理解他们的想法,在她看来,儿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为非作歹就行了。她和儿子失散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了,疼都疼不过来呢,怎么可能会给儿子更多的要求。
这时候明白了张辰的意思,就笑着道:“嗯,你现在干的很多事都是和商业有关的,的确是有点商人的性质,但你始终还是收藏界的人,别忘了你可是从九岁开始就入行了。一个人想要改行,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机遇或者刺jī,肯定是不可能的。”
接着又问了陈雯琳、宁琳琅和张沐、张涵,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答案,他现在的确是有点商人的味道,但要说他是一个商人,却是没有谁会认同。
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商业上的东西比较多,看来的确是有些小小的变化,不过这个不可能改变本质的东西,而且他也一直没有放下过学习,只不过古玩市场去的少了一些而已。
也该多去市场上逛一逛了,现在的收藏风越来越盛,市场繁荣的一塌糊涂,有不少人都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点有价值的东西,当做进入古玩行的敲门砖。
过段时间天气凉点就要进行第一次水下打捞作业了,这段时间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如就在京城的古玩市场消磨时间吧,第二天一早练过功吃了早饭,张辰就喊上宁琳琅和张沐去逛古玩市场了。
潘家园比前段时间更加火爆了,自博古藏谈开播以来,中枢台和不少的地方台都开始办起了鉴宝类节目,再一次把收藏市场推向了**,天棚区的摊位眼见着都快不够用了。
张辰先去了马三立店里,提前和他说一下,请他打造两只金丝楠木箱子,过段时间就给他把料子送过来。马三立早就说过张辰必有大成,话说出来还没有多久,唐韵就闪亮登场了,老马对自己的眼光也很是自豪了几天,现在更加愿意和张辰搞好关系,拍xiōng脯答应一定亲自动手给他弄好了。
现在一些潘家园商铺区的经营者们也都学精了,慢慢在往琉璃厂的形式上靠拢,有几间店铺里的真货率已经能够达到四成以上。先不说东西有多少是老的有多少是晚清民国的,就这个态度也值得别家学习一下,长此下去,买卖不愁干大了。
只是这样的经营者还不够多,大多数的经营者还是走老路子,大量的赝品中夹杂着几件真东西,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店主用来钓鱼的,想要在几百上千件玩意儿里找出真家伙来,眼力、运气、胆量一样都不能少。
当然商铺里也有全部都是真货的,一般也就是卖点旧书老报纸,或者搪瓷缸子水壶什么的,海报、邮粮票、现代纸币也有。
他们的这些货都是目前来说收藏价值不怎么高的,特别是钱币收藏,所谓的几连号几连张也都是一个幌子,真正有收藏价值的钱币,不是错版了的,就是首发的第一本第一张,其它的都不会有什么价值。
很多人都在说,收藏了哪一套什么什么钱币,现在涨价到多少了,未来的升值空间有多么的广阔无限。这个价格的确是有,但却都是门店的销售价格,谁也没见过藏友之间相互交换或者交易这些东西的,那玩意儿谁买谁上当,五十年能升值个一两倍就是奇迹。
再说谁也不会没事干买一百万新钱放家里等着升值吧,有那个闲钱放银行里五十年都能得不少利息,还不用担心有贼惦记。或者是买点其他的东西,那怕是买了股票放五十年不管,升值空间也不止三倍五倍。
还有一些人是专门倒腾邮票的,这种东西还真有能够升值的,不过也是和钱币差不多,要么是错版了的,要么就是发行能量极少的。但是还有一点,真正错版的和发行量少的邮票也是极少的,而且交易量也少得可怜。说到头来,集邮在更大程度上只是一种爱好,要不为什么叫“集邮”,而不叫“藏邮”呢。
(另:有时候倒腾邮票的风险也是很大的,我认识一个家伙,就是养藏獒和倒腾邮票的,早些年和别人合伙想要囤积某一版错版了的邮票,几百万投进去,到现在有十来年了,一点起sè没有,把养狗赚的钱也都全部贴进去了,日子过得不能说惨吧,但是也大不如从前了。)
甚至还有一些商户和摊贩,干脆就是摆明了卖现代工艺品,这样的买卖反而有不少人光顾。三五十块买一对小胆瓶,或者百八十块钱买一只葫芦瓶回去,永乐、宣德、成化、康熙、乾隆这些名瓷倍出的底款都有,毕竟识货的人还是很少数的,弄回去摆在家里也不为彰显什么东西,就图个漂亮雅致。
这些买卖的客户里,也有不少是抱着特殊目的的,买来碰瓷的有之,买来做旧之后兜售的有之,总之是买卖要比不少的商户兴隆。
这类的店铺,张辰是肯定不会进去的,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嘛,有那进去看一眼的功夫,几间商铺加起来够他在天棚区看十几处摊子了,说不来还能憋着一玩意儿呢。
潘家园的商铺和摊贩总量有好几千,有了张沐跟着,时不时就要停下来给她上一课,一上午下来也只不过是逛了一少半而已。
倒是也遇见了几件值得出手的东西,耐不住张沐刚刚被允许有了在古玩市场消费的权利不久,她手里的藏品又少,一共三件玩意儿都被他一个人瓜分了,虽然“瓜分”这个词很不恰当,但是张沐就是这么说的,还逼着张辰承认了是他和张沐“瓜分”了,不然就回家去告状。RO!。
第二八九章 虎头陀
张芷兰和陈雯琳中午都没在家,三个人就近在汉府吃过了饭,和张湄坐着聊了一阵,把正午的热劲儿避过去,再次返回了潘家园。上午还没逛了一半呢,下午时间久一点,加快步子的话,差不多也能全部逛一遍了。
七八月份正是最热的天气,潘家园大门外的树上持续着知了的振鸣声,不知是什么人的松狮犬,也龟缩在墙角的yīn凉地里不敢lù头,把它那蓝到发紫的舌头也吐了出来,四肢伸展着打瞌睡。
商铺区的人还好一些,有的商铺还安装了空调,没空调的也有电扇吹吹;天棚区的摊贩们可就不行了,没那个条件就只好硬抗,有的在yīn凉地里凑在一起打扑克,有的扇着扇子半醒半睡的,一派懒洋洋的景象。
“都说是‘七月流火’,有人说七月的天气像流动着火一样那么热,也有人说七月是大火星流走的时候,这个问题至今也没人能有绝对的证据来解释。不论是怎么说的,总之七月是最热的时候,真正想要凉快下来就要到八月之后了,而所谓的大火星流走现象,也只能在八月之后才能看到。
所有持七月火流走说法的人,都会用《诗经》里边的《七月》这一篇来作为理论依据,头一句说的就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ì)发,二之日栗烈’,意指七月的时候大火星向西方坠落,九月的时候就该缝制冬衣了。
这些都是断章取义,《七月》一篇的后边还有‘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这一句,意思就是说七月是吃瓜的时候,八月可以摘葫芦,九月采摘青麻。基本上所有的瓜类水果都是降火清凉功效的,包括蔬菜里的丝瓜、黄瓜这些也都是,七月既然都已经没有火了,为什么还要吃瓜来降火呢?
而《七月》只是《诗经》十五国风之一《豳(ī)风》里边的一篇而已,豳指的就是陕西彬县,《豳风》只不过是当地的民谣,再经过断章取义,就完全不能当做科学的依据了。真正最热的天气就是阳历七月中旬到八月中旬左右的这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也大多都是农历七月,现在就正是七月,你们看看这些人啊动物啊什么的,有点凉快的意思吗?”
张辰一边往市场里边走,一边给宁琳琅和张沐把自己对农历七月的不爽利表达了一番。两个人也不做出回应,反正就是他这么说着,两个人这么听着,从下车的时候开始,就热的不想说话了。
三个人边走边看,从上午结束的地方开始一家家的逛过来,店铺里的服务员大都是懒洋洋的,招呼起客人来也是强打精神。困乏是一种很容易传染的东西,三个人逛了几家之后,也快给服务员的精神状态感染了,宁琳琅更是给带的打了个哈欠。
一间买字画的店铺里,张辰也有点快要犯困的时候,摆在玻璃柜台里的两幅扇面给他来了一记凉快的,马上就起了精神头。
这是两幅纸本题字的大扇面,一幅上书黄庭坚的自赞偈“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一幅是“僧开小槛笼沙界,郁郁参天翠竹丛。万籁参差写明月,一家寥落共清风……”,这首七律《题息轩》也是黄庭坚的诗。
两幅扇面的题诗都是颜体的楷书,行书用笔均匀锋芒内敛,温润之中不乏刚劲的内在,字字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倒也有七八分颜真卿的神韵了。末尾的留款是:丁巳秋书,虎头陀。
张辰喊过半瞌睡状态的服务员来,问道:“这两幅扇面什么价钱啊?”
服务员是个半大小子,还属于童工的级别,估计是老板的亲戚或者弟子一类的近人,揉了揉眼睛,带着一丝不痛快,像是嫌张辰打扰了他似的,爱理不理地答了一句:“一千一幅。”
一般来说想讨价还价都得是在双方都精明着的时候,那样才会为了利益相互盘算,可现在这个小鬼的态度明显就是你爱买不买,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让张辰根本没办法说出后边砍价的话来。
张辰心忖:这可不是好现象啊,这都什么鬼天气啊,热的人都不想做买卖了,必须得扭转这个局面。
转变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以很挑剔的口气道:“你不会好好说话啊,你们老板就这么教你这么招呼客人的?”
这话说的声音还tǐng高,把正在后边午睡的老板也吵醒了,赶忙起身过来把那孩子拉到一边,训了一句“没规矩”。
转头对张辰客气道:“这位兄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