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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明白她是在替自己解释,淡淡一笑,挥手而去,离开大牢准备回家,上官云飞等在府邸门口,望见她迎上,道:“得知脱雅二人出城往老隘口方向而去,那里贯通南北东西,虽没有兵站,却也是交战之时之要地,我想她们此去定有目的。”
苏落蹙眉,沉思片刻后道:“只怕,瓦剌人要有行动了,这件事究竟是报给朝廷好,还是不报的好?”
上官云飞道:“还是不要报了,现在我们也只是怀疑,并无多少证据,皇上最不喜欢谁说些无凭无据的事。”
苏落了解上官云飞做事谨小慎微,特别是面对朱棣这样的多疑喜欢猜忌且残暴的皇帝,假如此事非实,一旦报上去提醒朱棣,搞不好就会弄个打不着狐狸惹身骚,于是道:“瓦剌人也不一定会把凉州作为突破口。实在不行就抓了脱雅和那个女人,咱也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脱雅是脱欢的亲妹妹,料他不会轻举妄动。”
上官云飞赞同,忽而欲言又止,苏落看他扭扭捏捏的像是有话说,道:“紫鸳追随你很久非是旁人,有话尽管说便是。”
上官云飞才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公主能否同我往老隘口走一趟,派出去的人我实在不放心。想亲自去查探,而公主您对脱雅有些了解,应该能帮上下官。”
他这是典型的假公济私。是因为听闻苏落和谷梁鸿即将离开凉州,心下不舍,怕是一别成永诀,很想与苏落多相处一些时间,才想出这么个借口。
苏落浑然不知。虽然恨朝廷恨朱棣对她和谷梁鸿一再的滋扰,但离开凉州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不是一两个人出去行旅,这是上上下下千八百口人的迁徙,首先现在天气寒冷不宜远行,所以在这段时间不能和朝廷搞的太僵。假如能借助此事立功,哄朱棣高兴,给谷梁世家换来暂时的安宁。也还是很有必要。
她这样想着,就答应了上官云飞,三个人简单收拾一下,因为老隘口距离凉州不是很近,准备了一些意外之中必备之物。例如火折子和吃食饮水。
也没有携带一兵一卒,三个人离开指挥使府邸又出了凉州。奔老隘口而去。
几十里的路程,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残阳如血的时辰,苏落坐在马上放眼看,哪里也没有脱雅和乌云的踪影,不禁问上官云飞:“你看这里除了土山就是荒草甸子,藏身都难,脱雅她们来此作甚?”
上官云飞用马鞭指着隘口方向道:“假如瓦剌选择这里进攻凉州,真是进可攻退可守,主要是这里直通瓦剌之地。”
苏落怎么看都没觉得这里有什么重要,除了那两座土山,也并无什么特色,既然他说重要就重要吧,再问:“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上官云飞翻身下马,道:“守株待兔。”
苏落也随之下去,还是糊涂,他不是说脱雅二人来此了吗,还需要守候?
既来之则安之,牵着马随在他身后,往隘口处走去,哗哗的蹚着齐腰深的枯草,惊飞一个又一个野兔一只又一只野鸟,看它们掠过残阳,壮观至极。
上官云飞忽然转头道:“公主,饿了吧?”
他这么一说,苏落条件反射似的肚子咕咕叫,道:“好像。”
紫鸳在一边嘀咕:“午饭都没吃。”
上官云飞兴冲冲道:“你们就近找个地方等着我,我去抓几只野鸡野兔,请你们吃野味。”
苏落不是糊涂是怀疑了,生火?我们是在跟踪敌人啊,要不要这么脑残,生火不怕对方发现?想问,上官云飞已经丢开马匹,腾腾跑远,终究是年轻,不会功夫身子都如此轻灵。
紫鸳曾经追随上官云飞一段时间,对他的性情比较了解,上官云飞就因为老成持重,行事谨慎,心机颇多,才被朱棣看重,他今个的表现有些奇怪,无论跟踪还是蹲守,他居然想生火烤野味,这不是执行公务这有点约会的嫌疑,于是对苏落嘀咕:“公主,上官大人不对劲。”
苏落看着上官云飞已经藏在荒草里,准备抓捕野物的架势,靠近紫鸳神秘兮兮问:“你也看出来了?”
紫鸳嗯了声:“您说这地方距离凉州这么远,且已经这么晚,脱雅二人假如想和同伙碰面,约在凉州城内不可以吗?好吧她们是为了安全起见,约在这里那么人呢?您看看这里也没什么地方藏身啊。”
苏落沉思半天,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天啊,上官云飞不会是想把我们在此地杀害吧!”
咳咳咳!紫鸳决计没想到,她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幼稚的念头。
苏落看出她不信,诡秘莫测道:“假如上官云飞投敌叛国呢,或许他现在是瓦剌人的细作,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然后秘密杀害。”
紫鸳挠着脑袋,终于忍不住问:“公主,他杀你情有可原,你是公主,他杀我作何?我只是个平头百姓。”
苏落很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他也许是丧心病狂了。”
咳咳咳!紫鸳觉得苏落的智力在急速倒退,朝原始人方向发展,提醒她道:“假如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苏落凝视她,似乎终于醒悟过来,道:“我明白,他是想用我们来做人质,引诱大叔上钩,怎么说大叔都是安国公。”
紫鸳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必须直言了,不然等下苏落不知会把问题往哪个方向发展,也许都能拐到更无关的方面去,清清嗓子道:“我觉得,上官大人好像是故意把我们带来,他的目的只是因为……想和你相处。”
咳咳咳!这回轮到苏落想喷空气了,骇然道:“一个堂堂的指挥使,为了接近我用这样的借口,你觉得我会信吗?”
紫鸳看着远方上官云飞窜蹦跳跃认真抓捕野物的样子,笑道:“指挥使也是男人,我们打赌,保证吃完野味脱雅二人也不会现身。”
苏落还真就不信,想上官云飞怎么也不会借公务之便做一己之私。
她和紫鸳也不帮忙,太阳快落山了,上官云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不辱使命的抓到一只野鸡,喜滋滋的回来,老远就举着给苏落看,展示自己的成果。
紫鸳偎近苏落嘀咕:“您看他像着急抓脱雅的样子吗?他的心思都在你身上。”
苏落没有吱声,等上官云飞走近,她道:“好像脱雅不会出现了,我们回去吧。”
上官云飞满面喜色散去,立即道:“我保证脱雅会出现。”
看他极其的认真,苏落进退两难了,紫鸳说的好像对,然而一旦脱雅真的会出现呢,这是关系到国家安危的大事,于是点头,同着上官云飞开始烤野鸡。
让苏落终于相信紫鸳的话,是因为上官云飞在烤野鸡时,居然拿出一包盐巴,边旋转架在火上的野鸡边往上撒盐,分明就是为了这件事准备好了一切的样子。
紫鸳看苏落狡黠的一笑,然后借口去拾柴火走开。
上官云飞把脑袋凑近野鸡嗅了嗅,撕下一只翅膀递给苏落:“这里已经熟透,尝尝。”
苏落真是又饿又馋,先接过大口的吃,感叹上官云飞的手艺不错,接着漫不经心的问:“那个,紫鸳说你是为了和我相处才编了这么个瞎话。”
上官云飞手中拨弄柴火的木棍啪嗒落下,身子僵硬,目光呆滞,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苏落揉揉冻得冰凉的鼻子道:“大冷天的,你想请我吃东西,在凉州不可以吗?”
她说的非常平静,上官云飞猛地回头看她,肃然道:“名花有主,我只是个枉然的赏花人,偷偷的看,偷偷的想,但是苏落,这次不是,我保证脱雅会出现。”
苏落啃完了鸡翅伸手还要,上官云飞轻笑,又撕下一条鸡腿给她,苏落边吃边把目光看向远处,非常自然的道:“上官,假如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我其实……也会经常想起你的。”
上官云飞刚刚拾起的木棍再次掉下,身子僵硬,目光呆滞,猛然回头看她:“苏落我真的好想……”
一句憋了很久的话没有说完整,苏落突然指着暮色中的莽原道:“你看,那里有人!”
正文 238章 计中计,只因为爱你
苏落口中的“那个人”其实是紫鸳,她是怕上官云飞等下要说出的话彼此尴尬,情之所至,说话没有分寸也难免。
柴火越烧越旺,遥遥即能发现,一只野鸡上官云飞未动半口,苏落和紫鸳吃了精光,眼看天色暗下,晚风袭来,篝火都不能抵挡住寒意,苏落打个阿嚏,哆哆嗦嗦道:“上官,我们回去吧,脱雅不会来了,另外,我和紫鸳都没有告诉家里,就这样夜不归宿,大叔会担心的。”
紫鸳把手伸向苏落,得意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一只野鸡吃完脱雅也没出现。”
苏落看着她的手不明所以的问:“你作何?”
紫鸳比她还奇怪的样子:“我们在打赌,你输了。”
苏落抖动肩膀奸邪的笑着:“你见过谁打赌不事先说赌注的,我们赌什么了?”
紫鸳恍然大悟,悻悻的收回手。
苏落站起拍打身上的尘土,准备走的架势,上官云飞岿然不动,只淡淡道:“公主,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苏落抱紧肩膀:“我感觉有点冷。”
上官云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除此之外呢?”
苏落觉得他有些神叨叨的,想说除此之外大都不错,就是野鸡有点咸,忽然头有些晕,腿有些软,胃口有些翻腾,眼睛有些模糊,扶着他的后背道:“我有些不舒服。”
上官云飞旋身抱住她,狡黠的一笑:“这就对了,因为,那些盐巴里有毒。”
苏落顿时睁大了眼睛,“你!”一瞬间后人就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气若游丝的说了声:“紫鸳救我。”
紫鸳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杵着宝剑指着上官云飞:“大人。你为何如此?是不是因为公主?”
她之意,上官云飞思慕苏落日久,无以慰藉,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得到苏落。
上官云飞居然都不辩驳否认,直言:“是。”
苏落和紫鸳同时骂道:“禽兽!”然后,又同时欲昏迷过去。
夜色里两匹马疾驰而来,另有女子的声音不停喊着“驾、驾”,篝火为向导,等到了面前苏落发现竟然是脱雅和乌云,她二人朝上官云飞拱手道:“大人果然言而有信。起初听到大人说先与我合作,抓住苏落,我还以为你诈我。冒险来看,竟然是真,但不知你帮我是何意?”
上官云飞怀里还偎着苏落,对脱雅道:“无他,倾慕姑娘你而已。听闻你乃草原上最漂亮的姑娘,我想用苏落来换你的感情,如何?”
脱雅不得不把他重新打量一番,相貌堂堂,文雅正气,绝非野鲜不花的粗野。心里有了几分喜欢,想想野鲜不花女人无数,自己在他心里不值一提。草原儿女多爽朗,是以道:“好说,现在我很难答应你,但可以试着同你相处下看看。”
上官云飞相当爽快:“不急。”
脱雅更痛快:“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苏落带给我哥哥。假如她真是祥瑞,会给我哥哥带来好运。我哥哥大业得建,福及你我,这个你应该相信。”
上官云飞点头:“就依你。”
苏落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上官……”之后就彻底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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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和紫鸳醒来后发现,她们是被绑缚在一辆车里,回想下之前发生的事,这应该是上官云飞和脱雅准备带她们出关去瓦剌,苏落至此都不敢相信上官云飞会如此对待自己,所以才轻信了他的话,去什么老隘口跟踪脱雅,且原来人家是和脱雅密谋好的抓自己,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更他娘的不可信,都是太自作多情了,相信上官云飞同墨飞白一样,喜欢自己就是一辈子,即使对方也会娶妻生子,但也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或许不久墨飞白也把自己忘记,然后左拥右抱,假如真能这样也好,至少她心里不会为此而负累一辈子。
“公主,我们得想办法逃。”
紫鸳压低声音道,可是如何逃她也没谱,两个人分别被绑缚在车厢的两边,无法互相帮忙解开绳子,嘴够不到手脚动弹不得。
“紫鸳,你说上官真的会这样对我吗?”
苏落茫然的看着她,一脸悲欢离合的感伤,眼中的水越集越多,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涌出一滴像珍珠,紫鸳知道这是被上官云飞伤的。
“公主,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又不得不相信。”
紫鸳也是喜欢过上官云飞的,即使对方对她并无男女感情,也还是把她当个朋友,如今上官云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