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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好回答。
杨天若是承认他华国公民的身份，那国外媒体一定会说，阿卜耶已就是华国的一场巨大阴谋，旨在插手非洲事务之类的。
可若是不承认，杨天敢说，第二天华国人民就会指着他脊梁骨骂叛国贼。
停顿了五秒钟，杨天开了口。
“在华国有一句古话，叫英雄不问出处。甚至在国外，都有很多理论和俗语，说一个人的成就不能由他的出生来决定。我拥有汉族血统，我以此为荣，但这跟所做的关系并不大，琪雅娃小姐，你觉得呢？”
后面的陈光星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太麻烦，他还真怕杨天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影响这一次的访问。
但庆幸的是，杨天回答的很巧妙，而且偷换概念，只承认自己的汉族血统，避开了华国公民这个关键点，不得不说是聪明的选择。
本来，陈光星还不怎么瞧得上杨天，他清楚杨天的发迹史，觉得这只是特殊案例，上帝开的小玩笑罢了。
但这一刻，陈光星才觉得，杨天能走到如今的位置，或许真有他非同凡响的地方。
琪雅娃一脸悻悻，有些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而在场的不少记者，已经整齐的鼓起掌来，虽然杨天避开了这个问题，但他们是在为杨天的智慧而鼓掌，或者说，为杨天一句以汉族血统为荣而鼓掌。
第二十四章杨大头和人形啤酒机
英雄不问出处。
虽然很多到场的记者为杨天这个回答鼓掌叫好，不过第二天的报纸还是齐刷刷的没有出现这个标题。
虽然这句话可能是最恰当的新闻标题，但反过来想想，要是承认杨天是英雄了，那这个英雄就是拎着核武往英格兰人民脑袋上扔的英雄？
报纸上论调一致，言论有节制，着眼于杨天本次的访华过程，更深层次的，不论是影响和观点，一概略掉。
想要找到对杨天此次访华的犀利吐槽，恐怕只有去网上了。
对于报纸上的变化，杨天并不在意，此刻他正待在国宾馆自己的豪华套房里，回想昨日的会面。
杨天下榻的是国宾馆18号楼，也就是外界传闻中的总统楼，光凭这一点，也足见华国对此次访问的重视和捧起杨天的诚意。
奢华的套间，优雅的环境，还有隔壁那个笑呵呵的格鲁吉亚总统大叔，让人有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老板，昨天的会面怎么样？”整理着杨天随身物品的丽佐娃询问道。
昨天晚上的会面，杨天见到的是3号首长谢雄民。
规格绝对够高了，而谈判的过程也很顺利，双方没有攀什么交情，就摊开了谈利益。
发动机换粮食，换援助，谢雄民都答应了。
可是有一条，谢雄民张口索要阿卜耶已地区的石油，想重建石油产业。
杨天从他的口风中推测，肯尼亚的输油管道可能已经谈成了。
早些时间，华国就明显的倾向了南苏国，但对北苏国呢，还是有些不死心，毕竟北苏国有地理优势，不用从肯尼亚借道。
可最近一段时间，北苏国风云突变的局势。却让华国彻底抛弃了北苏国，全力投入南苏国的开拓中。
如此一来，占据了阿卜耶已地区大片油田的杨天，就成了香饽饽，华国提出这个要求，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杨天却不想答应。
还是那句话，好东西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占全了吧。
杨天想搞平衡和制约。发动机和细胞强化仪器换来华国的支持，导弹技术换来米国的支持，石油再换取一国的支持，要是再鼓捣点什么新技术，那就再换一个国家，获得他们的支持。
只有同时捆绑了几大国的利益。杨天才能活的更加安稳。
因此华国想要石油，杨天当然不愿意。
但杨天也没第一时间回绝，谈判总需要捏着筹码，石油就是杨天手里只能看不能吃的筹码。
计划中，今天晚上还有一次谈判，将要谈成发动机换粮食和援助的兑换比例。
而明天，杨天就要启程回阿卜耶已。行程很紧，因此准确的说，今天是杨天在国内能待的最后一天。
虽说这国宾馆景色很不错，但好不容易回国一趟，闷在这里实在有些无趣。
“丽佐娃，我想出去一趟。”杨天道。
丽佐娃没有听明白杨天的意思，道：“好的老板，您要去哪里。我这就去通知华方，让他们安排。”
杨天摇摇头，要是通知了华国，那肯定按照安保条例来了，自己走到哪里一堆保镖，还有个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通知华方，自己出去走一走。”杨天解释道。
丽佐娃脸色微变。连忙摇头，一脸严肃的道：“老板，您现在敌人很多。”
军情六处，英格兰政府。南北苏国，还有无数觊觎杨天手中技术的势力，甚至于J地组织，说不定都想把杨天给绑了，拉回去给他们研究核武。
杨天翻了翻白眼，道：“你说的虽然不错，可这里是华国，只要华国不动我，我还是安全的。而且我可以变装，谁也不会认出我。”
丽佐娃再次摇头：“那我跟老板同行。”
“那怎么行，你要留下来给我打掩护。这样，让安德鲁陪我去吧。放心，我就在周边随便逛逛，很快就会回来的。”杨天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保镖。
杨天的确很想随便走走，看看，可要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有个人在身边也是必要的。
丽佐娃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天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嘱咐道：“那好，希望老板能小心行事，尽早回来。”
杨天撇撇嘴，虽说这话听着很让人温暖，可是你这生硬的口气算怎么回事儿。
在华国，在首都，杨天觉得还是很安全的。
当然，就像杨天说的，前提是华国不动他。
“你去搞一套服务员的服装，让安德鲁在国宾馆外面等着我，我偷偷出去就行了。”国宾馆的安保很严格，各个都是传闻中的大内保镖，想出去还真不容易。
丽佐娃微微摇头，杨天的想法太简单了，华国方面的安保人员能是那么好欺骗的，没有自己给打掩护，杨天压根儿别想偷着溜出去。
国宾馆安保科，复杂园区安保工作的张丹青刚刚结束例行的园区巡逻，回到了监控室。
张丹青三十余岁，身材不高，相貌平凡，但他的战斗力绝不能忽视，他们更像是内家高手，一瞬间爆发的战斗力，跟彼洛科夫这人形暴兽也不差多少。
表情严肃的盯着监控录像，并询问各个岗位，暗哨的情况。
张丹青猛的双目一凝，指着屏幕上的一副图像道：“这个地方，倒回去看看。”
图像倒回去，画面的死角，隐隐出现一个服务员着装的人，从画面上闪过，只露出上半身，前后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但是经验老道的张丹青注意到了，表情也一下子严肃起来。
“去查一查。”张丹青说道。
国宾馆的安保工作决不能有任何倏忽，任何的隐患，都要掐死在摇篮里。
“老板。”国宾外的街道上，安德鲁迎上了杨天。
突然冒出来的安德鲁把杨天吓了一跳，连忙脱掉身上的衣服，带上棒球帽，衣服也很随意，还是胡特他们的便装。再戴上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走在大街上，唯一显眼的恐怕就是跟在杨天身旁的安德鲁了。
“我们去哪里？”安德鲁好奇的问道，说起来，他也没怎么来过华国首都，也想好好的看看。
杨天当然来过，他的大学生涯就在这里渡过。而最喜欢去的地方无疑就是王府井和潘家园。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
杨天突地想起了什么，就站在原地，笑了起来。
“老板，您怎么了？”安德鲁不解的问道。
杨天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好了，现在是中午十一点，我带你去吃顿正宗中餐，下午随便逛逛，等晚上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安德鲁点点头，不知道杨天因为什么而兴奋。
带着安德鲁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大汉。的确有些显眼，不过杨天年纪轻轻，路过的人也就当杨天是本地大学的学生了，带着外国校友出来游玩的。
满大街外国友人海了去了，谁会真注意杨天与安德鲁的异常。
来首都，烤鸭那是必吃的，杨天也还没忘记周凯的叮嘱，买了些真空包装的带上。这玩意儿过安检不容易，不过对于杨天，那就另说了。
下午在周边逛逛，及至傍晚五六点钟，杨天才拉着安德鲁，打车前往工体。
来的路上，的哥已经神侃开来。不用说，跟杨天一样，国安的老球迷了。
上午出来的时候，杨天偶然想起了大学期间的轶事。那个时候，他跟周凯可是国安的铁杆球迷，但囊中羞涩，N多次逃票被抓。
那场景，杨天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天就听别人说起，今天晚上恰好有一场比赛，是国安主场对亘大，杨天这才动了心思，想来看球。
来的还算早，票还有的卖，国安主场的上座率一直不低，满四九城，无数铁杆球迷。
快入场的时候，已经有大量的球迷涌了过来。
一方是老资格，一方是华超新金钱大亨，不说火山撞彗星，也差不多了。
杨天兴致来了，套了身绿色球衣，吹着买来的小喇叭，挥舞着棒球帽，也没再理会安德鲁，随着一大波球迷，直接涌进了球场。
而落后一步的安德鲁，好不容易套上小一号的绿色球衣，一抬头，遍地都是身穿绿色球衣的球迷，耳旁都是国安必胜的号子，哪里还有杨天的身影。
靠！
安德鲁骂咧一句，瞬间色变，也连忙挤进人群。
偌大的工体球场内，上万球迷唱起了嘹亮的歌声，齐刷刷的绿色几乎占据了半边海洋。
而另外一半，则是齐刷刷的红色，割据半面江山，你唱来我吼去，旗帜标语满天飞，整个球场都好似沸腾了一般。
有些坐的近的球迷，已经从口角对骂上升到卷起袖子动手了。
很不凑巧，杨天也是其中的一员。
不知怎的，来到这里，看着熟悉的主场，熟悉的绿色海洋，杨天的脑子就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一股热情喷涌而出，什么国际风云，地区局势，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所以当邻近的球迷大骂国安穷鬼之类的时候，杨天也抄起胳膊，跟着几十个国安球迷涌了上去。
一通推搡，杨天脸上也挂了彩，肚子上也不知道被哪个家伙踹了一脚，捂着肚子直咧嘴。
“行啊，哥们儿，战斗力爆棚啊，刚才看你一下子撂倒好几个呢。”
旁边一个哥们儿拍着杨天肩膀，大声赞叹道。
杨天直起身，咧嘴笑道：“一般一般，就见不惯这群暴发户。”
“对咦，你你你你，你是杨大头吧，我靠。”来人恨声附和道，一抬头看清杨天的相貌，愣了愣，指着杨天你你了半天，突地爆出了一句杨大头。
杨天也吓了一跳，这称呼也太熟悉了。
谁啊这是。
“我啊，我都不认识了。”这人不断的指着自己，最后做了一个仰天喝东西，然后吐着舌头直甩头的姿势。
靠！杨天猛的想起来了。
“人形啤酒机！”
第二十五章睡觉没睡醒
人形啤酒机。
提起这哥们儿，还要追溯到杨天大学期间。
那个时候，杨天看球的方式一般有三种，一是花钱买票进场看，二是兜里没钱，跟凯子逃票被红袖套大妈撵出来，第三就是跑到常去的酒吧，要一罐扎啤，跟酒吧许多球迷神吹海侃。
而人形啤酒机，就是杨天在酒吧里结识的，一个大学，不同院系的校友，跟杨天一样的铁杆国安球迷。
这家伙巨能喝，人送外号人形啤酒机。
看看这家伙的啤酒肚，就知道他还是老样子，习惯一点儿没改。
“靠啊，有好几年没见了吧。”这家伙激动的抱住杨天，狠狠的拍打杨天的后背。
杨天疼的直咧嘴，不过同样激动，这满满的都是回忆啊。
还记得狭窄的小酒吧挤了几十号大老粗，当进球的时候，跟酒吧老板一起跳到桌子上大声吼。
松开对方，杨天也是直感慨：“是啊，可不就是好几年没见了。”
“对了，在一起看了两三年球，就知道你外号，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杨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只是为了看球，交情深，却又不深，外号吼的贼响亮，但真叫什么，恐怕没几个人记住了。
比如杨天的外号杨大头，就是跟别人打赌，输了拿脑袋开啤酒瓶子，结果被砸的脑袋开花，才逐渐叫起来的。
这家伙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直挠头，道：“别说你了，在一起的老哥们儿，光记住你们外号了，能叫上名字的真没几个。嘿嘿，咱们这算是再认识了，我叫陈文建。你呢。”
“杨天。”噗嗤一笑，杨天也伸出了手。
陈文建撇撇嘴，咧嘴笑道：“杨天，怎么跟那个什么核武狂人一个名字。”
杨天哈哈一笑，对方明显没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