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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单于的速度比她更快,身体往旁边一翻,就轻易地将刚站起双腿叉开的她给掀翻在地。随后一个翻滚,就泰山压顶一般,完完全全将她全身压在了巨大的身躯下。
妈妈呀,比赵衡还要重。她一下就呼吸困难,几乎窒息!
李红袖努力挣扎了一下未果,只能压在大单于的身躯下,困难保持着呼吸。
“汝是谁,有何企图,说!”压在身上的大单于,声音微带嘶哑地低吼。被一个女人扒光了,再象粽子一般的捆上,是男人都会生气,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位高权重,匈奴最大的单于。
李红袖大口大口虚弱地用嘴呼吸着,急促的浅呼吸混合着大单于恼怒而浓重的气息,半响才吐出一口隐隐约约的哀鸣:“你好重。。。”
大约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大单于见她也确实快压断了气,为了问清事情,掏出口供,稍微挪了下。
谢天谢地,终于能呼吸了,她贪婪地深呼吸着,虽然身上依旧还压着个大山。
“说!否则交予陛下处置。”大单于生硬异常的口气中,透露着丝丝杀意。
古代最厉害的除了打仗外,有时能让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也闻风丧胆的就是酷吏。每个朝代都设有刑部,各种刑具从有记载以来的炮烙,发展到后来种类繁多,拷打审问的技术也炉火纯青,让受刑者痛不欲生。别说去体验一回汉朝的各种刑具,就算看一眼,她脆弱的神经立即崩溃,只要知道的,上下五千年,不用对方举鞭子,先都倒出来。
吓得李红袖浑身哆嗦起来,但理由一定要编出来,否则怎么先逃过这劫。该死的蒙汗药呀,太不给力了。
第34章 老头
“饶命。。。不关我的事!”李红袖趴着,结结巴巴地求饶着。出师不利呀,也不管现代语是不是对方听得懂,反正开口说就是了。
“快说!”背后压着的大单于,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了,但他的声音到现在还是压低着的,好似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李红袖恍然大悟,大约是身上光着,还被捆着,叫手下来,很丢脸。心中略微放松一下下,只要不被宫里人知道,那么她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她边脑子飞快地转着,边苦笑着:“你应该不会相信,我是见你衣服不错,偷衣服的贼吧?”
这个理由很逊,而且刚才她捆绳子时的‘坐姿’很暧昧、一点都不纯洁。
身后的大单于,倒吸了一口凉气,随之喷出的热浪比刚才更甚,探问一声:“汝也为异族?”
好嘛,当她也是在说外语。虽然她不是大汉的子民,但绝对是大汉的后代。
为了不让事情越弄越糟,她试着学学这个时代人的强调,小心翼翼地回答:“非也!”
“既为汉女,为何绑吾?”大单于声音一下又恢复到了阴鸷,好似还有了被愚弄的羞恼。
这时李红袖终于找到了替罪羊,一摊子脏水泼到谁身上呢?哼哼,当然是大姐大,谁叫她老是蠢蠢欲动的要替代王昭君出塞,她那么喜欢替代,索性让她代个够。
于是她可怜兮兮地,边想着如何用古代大白话说,边开始编故事:“我。。。那个,小女被掖庭待诏如瑶胁迫,如瑶想和亲当阏氏,那个。。。逼迫小女做出。。。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以逼大单于娶了她。。。那个,大单于明白了吧?小女也是无奈,如瑶可是会功夫,会武功。。。会武之人,会打死小女的。”
“胡闹!”大单于一声暴怒,胸口大幅度起伏,声音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随后想起他还光着,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又变得极为威胁性,也极磁性:“大单于又岂会娶如此不知羞耻之人,哪怕此坏匈奴名声奸计得逞,也为妾,怎能让其母仪匈奴子民?”
“是,是!”李红袖赶忙点头:“大单于所言极是,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成为阏氏?但她会武,我不从,她就暗中活活打死我,打死小女。求大单于可怜小女,放了我吧。”
大单于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显然比上次更长:“汝以为吾为大单于?”
应该没听错,李红袖有点头晕,难道这个人不是呼韩邪大单于:“那。。。那你是谁?”
“大单于”显然是哭笑不得,带着几分怒气、几分苦笑:“吾乃呼韩邪大单于之子胡拉海。”
啊?李红袖被震惊了,被压在底下一动不动。
屋里异常的静,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搞错了,这个人是大单于的儿子,怎么呼韩邪的儿子都那么大了?
屋里安静了片刻后,李红袖才回过神,喃喃地问:“你爹。。。大单于几岁了。。。那个贵庚了?你。。。汝,不对,王子殿下怎么会那么大?”
胡拉海真是又气又好笑,这个说话腔调古怪的家人子,也不打听清楚,把他给捆了,还扒了个干净,是不是疯子?一时间差点没爆发了,但为了脸面,也只能压着怒火,压低声音:“大哥雕陶莫皋已过二十五。如已亡大哥铢娄渠堂尚存,应过而立。”
没。。。没搞错吧!李红袖觉得历史比小说更加意外,顿时震得天雷滚滚。
感情这个呼韩邪单于是老头?儿子岁数都那么大了,并且还不是一个,她不自信地问:“不会吧,大单于有几个儿子?”
胡拉海简直要摇头了:“二十多个。”
呃。。。光荣爸爸呀!儿子多得,他儿子的都不知道确切的数字。
那么多儿子的老头子,当上大单于就跑来汉朝讨要美女和亲,怪不得皇帝老儿不舍得自己的公主,在宫中招和亲宫女。不要说嫁到番邦,就算招婿在本朝,也不愿意年轻公主给个糟老头子,简直鲜花插在老干牛粪上。
“赫赫,赫赫。。。误会,误会了!”李红袖苦笑了起来,要知道大单于那么老,一定不用这招。只怪这个胡辣汤,不,胡拉海太招摇了,弄得她以为他就是大单于。这下可好,胡拉海醒过来,被她扒了个精光捆着。而且这个壮得象牛一般的王子,还压在了她身上,这个大乌龙怎么善后呀?
她试图协商,怯懦地问:“要不,小女先帮王子解开绳子?”
胡拉海想想这个家人子看来不会武,逃也逃不了,一个扫荡腿就趴下了。再说这样光着也不是个事,等绳子解开后,再想着如何狠狠地教训她,包括那个叫若瑶的始作俑者。于是犹豫过后,往旁边翻了个身。
终于解脱了,快逃命!李红袖抓住了短暂的一线间机会,连滚带爬的往前面逃去。
胡拉海一见对方逃得那么快,简直快得象只兔子,冷笑一声,将身体转了个圈,两条被捆绑的健壮长腿,横扫了过去。
李红袖被扫得扑到在地上,随即赶紧的往旁边象个皮球一般滚,接连翻身了好几下,撞到了席上的矮桌才停下。
“哎呦!”她捂着被撞疼的肩膀,龇牙咧嘴地扭头看着身后的胡拉海。
胡拉海已经挣扎着起身,正双脚并拢地往她这里跳,试图拦住她,那毛象也一跳一跳的,勾人心魄。
不管了,为了保命只能对不起了!虽然这招属于下作,但李红袖无奈之下,抬起一脚,正对着毛象狠狠地来了下。
“嗯!”胡拉海吃痛,但还是硬挺着、站在那里,英挺的眉毛纠结在一起。
那该多疼呀,说什么也应该倒在地上呈死虾状。
“够爷们!”李红袖无比佩服地举了下大拇指,见矮桌上有切水果的小刀,拿起搁在桌边:“老兄,你就自己搞定吧。不用送了,后会无期!”说完一溜烟的撂担子逃了。
看着那个说话奇怪的家人子逃跑了,门被关上。胡拉海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真是又羞又恼,他堂堂的王子,被一个家人子如此戏弄,此仇不报枉为人。
看到矮桌上的那把小刀,也只能用绑着的双脚往那里跳去。
就听到门外随从在用匈奴语喊:“王子殿下,没事吧?我们见有人从你屋里出来。王子殿下?”
他加快的跳跃,边跳边往用匈奴语回话:“没事,你们走吧!”
跳到桌边,他身材太高,矮桌只到膝盖,只能侧身蹲下用绑缚在身边的手去摸刀。
门外传来随从的话语:“没事,我们走吧。”听到后,他松了口气。
“大单于!”随从恭敬地请安。
传来了父王的声音:“胡拉海呢?”
“在里面!”“噢,本单于去看看。”
门吱呀被推开了,心脏从狂跳变为停滞,胡拉海简直绝望,这下彻底完了!
第35章 面对
门被推开!只见呼韩邪大单于和三名随从看清楚后,脸上笑容凝结,目瞪口呆地看着屋里全身光着,还被绳子绑着的胡拉海,正在矮桌旁蹲着,如同如厕。
胡拉海气一泄、心一晃,脚下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桌上摆放的水果、碗壶随着矮桌被打翻。。。这下脸丢大了,他想死的心都快有了。
在桌面上的东西纷纷落在直接暴露在空气的身上,躺在地上的胡拉海,暴怒腾然而起:该死的女人,哪怕翻汉宫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
李红袖甩着手又恼又气地往永巷大步走,搞了半天,计划没有成功,还把大单于的儿子给扒光了。汉宫还没弄熟悉,又树一敌,希望那小子不要把她给出卖了。
快走到王昭君的房间,就见若瑶跪坐在她的小屋里,侧头看着路过的她,眸中带着警惕和少许已经努力隐藏的毒恨。
她想了想后,没有躲避,反而大步走了进去。在屋门口,按规矩是脱掉木屐或布履,脱掉后鞋就已经整齐在放在门外。随后优雅端庄地挪移到房间内,微微用手压在裳边跪下就坐。
李红袖却是两脚甩掉了鞋子,青丝布履就左一个右一个、一个还底朝天。她走了进去,大马金刀的就地蹲坐下。
不躲,反而面对,若瑶有点惊诧。
李红袖开门见山,这该死的朝代、该死的**,她烦透了,只想回去吃着快餐。所以装出一副明明白白地说清楚的样子:“你想应征就去吧,我不会拦你,也拦不住你。”
若瑶嘴角露出一丝蔑笑,好似表明“这还用说吗,你哪点能拦住我?”
“既然你不在乎嫁给糟老头子,真是大汉之幸呀!”李红袖嘴角也挂起了笑容,加大了嘲笑的份额:“刚才我去看了看,没想到大单于的儿子比我还大,最大的孙子大约都有你这样的年纪了。儿子二十多个,连他的儿子都记不清目前到底有几个兄弟。”
若瑶的单眼皮小眼睛睁大了,嘴角的蔑笑渐渐消失,惊讶的神色替代了脸上的表情。当大姐大时,正经八百的历史书大约不怎么看、也不去考究。历史应该和她一样,不是看电视剧,就是看穿越之类的闲书,根本没想到这层。
“嫁给大单于生了个儿子,二年后大单于死,有嫁给大儿子。儿子十四五岁时被第一任老公的一个儿子杀死,连个孙子都没留下。第二任丈夫活了十年,有些人说王昭君在第二任丈夫死后的第二年,三十三岁就死了;而有些说是在匈奴,独自活到了老死。无论是怎么死的,都是红颜薄命!”李红袖好似自言自语,微微叹息。随后用手扣起脚趾缝来,换了种语气:“这些都无所谓,但搞笑的是,嫁过去就可以当奶奶,最大的儿子比你都大上十岁有余。第二个丈夫死了,总不能再嫁给孙子。生了三个孩子,不知道后面两个匈奴公主怎么称呼自己的哥哥和老妈,自己的哥哥也是叔叔,是老妈也是奶奶。。。”
说道这里忍不住直乐,喈喈笑了起来。她将手指从脚缝里拿开,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满意得很:“但也往好的地方想想,你一出塞,历史就会改变。说不定大单于得到了你,越活越年轻,能再多活个二三四十年,寿比康熙、活过乾隆,天天一把老骨头的抱着你睡。等到你的儿子够大、能即位了,那么就不用嫁给大单于的儿子,这辈子也终于熬到了头。”
该说的说完了,她站起,拍了拍衣服:“等你弄明白以后生下三个孩子的称谓后,尽管去报名,我拦着你,我就是小狗!”
她大摇大摆地又走出去,去套鞋子,身后的屋里非常安静。
李红袖暗笑了起来,这还吓不退你?大单于既然是老头,第一计划不成,那么就改变策略,第二计划紧跟而上,反正非要打消了如瑶替代王昭君想法,让历史按照原有的轨迹继续下去。
就听到屋里如瑶冷笑一声:“这样就想吓退我吗?”
什么意思?只穿了一只鞋的李红袖,站在了门口,转过身去。
如瑶跪坐在里面,优雅地端起桌面上的一碗水,悠悠地喝了口,用碗微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