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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再说周延儒被赐死的消息很快由范永斗安排在北京的眼线送到了张家口,范永斗唏嘘之余,不禁感慨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范永斗感慨归感慨,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范福手里的算盘,“阿福,我们的货备齐了吗?”
范福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片刻之后,他扭头答道:“回东家话,粮食已经到了十万石,生铁六万斤、棉布一万匹。”
范永斗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棉布这么少??”
范福说道:“这一万匹都是山东布,还有松江布没有运来,听说那里的商人死乞白赖地就是不肯收银票。”
“洞庭湖那帮泥腿子真是不可理喻~”范永斗骂道:“怕我恒通银号没银子吗?”范永斗缩了缩脖子,说道:“马上要入冬了,棉布能卖个好价钱,这样吧,你告诉那些办货的外庄掌柜,现银就现银。”
范福点了点头,打开一本账册看了看,又摇头道:“东家,上个月松江的银号现银只有五万多两,恐怕不够用。”
“不够就从苏州、杭州、应天调嘛!”范永斗说道:“保住睿亲王那条粗腿,还怕以后没银子赚?再说了,我们也得趁那帮边关的臭丘八们没从北京回来的空当多走点货。”
“是~小的知道了~”范福赶紧找来几个小伙计,吩咐他们传话去了接着范福又对范永斗说道:“东家,还有个情况,小的觉得一定要向东家禀报。”
“何事?”范永斗问道范福拿出账册,说道:“最近几个月,除了撤庄的陕西、河南和宁夏,其他外庄开户的人增加了四成。小的有些担心~”
“来我们银号开户的人多是好事,有什么好担心的?”范永斗笑道范福说道:“可是这些人开户时间和地点都很集中,可存入的银两却很少,一般不过十两、二十两。小的也派人去打听那些人的底细,很多人都是同一家作坊或者同一个老板手下的伙计。”
“嗯?为什么不早禀报?”范永斗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之前一直忙着办货,一直没有注意到~”范福说道“最近咱们出了多少银票,出了多少现银?”范永斗忙问范福一愣,说道:“张家口出了四万两现银和九万八千多银票,其余外庄还不知道,但是最近大量办货,肯定数目不会小。”
“查~~立刻给我查~”范永斗感觉到一丝不安范福安慰道:“东家不要太过担心,可能是我多心了,以前那次办货出关,不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和银票往外放?”
“嗯~~小心使得万年船~”范永斗笑了笑
【179】范永斗的货被劫了
范永斗话音未落,便有小伙计急匆匆赶来,他喊道:“东家不好了~东家不好了~”
范永斗一皱眉,“怎么说话的!”
小伙计赶紧说道:“刚才南直隶的外庄掌柜捎来信儿,说是咱们从松江、苏州买的布匹和粮食让人给截了~!”
“当真?”范永斗又惊又怒,“不是重金聘请了什么号称江南小展昭的杨焕昌押镖吗?”
小伙计答道:“听说是被太湖里一个叫赤脚张三的水寨大王截了。”
“~~~”范永斗脸色铁青,“被截了多少?”
小伙计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只听说至少有二十来条船。”
“二十条船?”范永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告诉那个什么小展昭的,五天~~”范永斗恶狠狠地岔开五指,“五天之内要是不把老子的货弄回来,老子让官兵剿灭他的镖局。”
◆◆◆◆◆◆◆◆太湖之上,波光粼粼,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此刻,却有几十条渔船列阵对峙,船上之人手拿兵器,各个神色严峻,空气中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北面船队一条大船上,一面“镖”字大旗迎风招展,旗下一个身材匀称的壮汉站在船头,他面向南面船队船头一个黑铁塔似得壮汉抱拳行礼,说道:“在下威远镖局杨焕昌,前来拜见洞庭舵主张三张大爷。”
那黑铁塔似得大汉浑身上下都是蓄满力量的肌肉,就是这秋风送爽的日子,也是穿着敞开胸襟的短衣,下穿麻布短裤,他笑道:“老子就是张三,听过你的名头~~叫什么小展昭?”
杨焕昌正色道:“那是道上朋友给面子,捧得场~~如果不给面子,那就屁都不是!”
“爽快~”张三笑道:“你是吃陆上饭的,今日来我水寨何事?莫不是象尝尝苏州的太湖三白不成?”
杨焕昌不冷不热地说道:“如果我不来,张舵主要弄得我没饭吃了。我没饭吃不要紧,我手下的这班兄弟们没饭吃可不行~”
杨焕昌话音刚落,他身后上百个镖师、镖手打扮的人便齐声高喝:“威远镖局,行走天下。保的是镖,押的是命!”声音齐整洪亮,虽然只有百来人,但是声势赛过千人“哼哼~”张三冷笑着用手指擦了擦鼻子,“我张三是粗人,你说话不要绕弯子。是~~”张三拖长了调子,“我是拿了你们镖局押的二十条船。但是道上规矩,地上的两手不碰水,水上的双脚不沾泥。你们的镖从我的水面过,招呼都不打一个。我张三要是就这么放过了,传出去江湖的朋友会笑话我怕了你们威远镖局。”
杨焕昌笑道:“我威远镖局吃路,平日与舵主确实往来的少,我姓杨的在这里给舵主赔不是了。”说罢,杨焕昌向张三行了一个礼,随即招了招手一旁一个镖手立刻拿来两个木盘,盘子里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整整齐齐地码了十个。“这是一点小意思,请舵主笑纳~~”杨焕昌说道:“以后我们威远镖局也会按照水上的规矩办事。”
张三又笑道:“五百两银子?那些粮食布匹起码值八、九万两,你拿区区五百两打发我,当我张三是要饭的?”
杨焕昌板起了面孔,“那你要多少?”
“不多~~”张三竖起一根手指,“一万两~”
“哼~~舵主不怕身上揣多了银子沉进水里起不来~”杨焕昌边说边脱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身白色的紧身劲装张三还是大大咧咧地笑道:“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就过船来拿,要是没有,回去备齐银子再来。”
杨焕昌冷笑道:“素闻洞庭张三打得一手好船拳,不过姓杨从来相信百闻不如一见~”
张三哈哈大笑,说道:“我也听说小展昭一手阳湖南拳也是精熟的很,早就想讨教几招了。”说罢张三一扬手,“来人,摆出水上擂台~”
片刻之后,双方各派出一条大船,在两船只见摆出两条跳板。两条船会随着湖水摇晃起伏,而比武的人就在这两条跳板上比试,谁落到船舱里,或者落水就算输阳湖拳,是创始于常州的一种古典拳术,相传为宋代“南侠”展昭所创。丰南乡杨焕昌发起“西崦拳术会”,继承和发展南拳,阳湖拳讲究紧凑实用与精悍灵巧的近身短打,突出“快”与“猛”。由于幅度很小,翻滚动作就没有助跑,拳架低矮。
船拳,由于是在船头仅有一只八仙桌稍宽的面积上练武,决定了船拳的一招一式,决不能象其他武术套路那样,大面积的窜、跳、蹦、纵、闪、展、腾、挪。但它却集拳种的基本招式之长,似南拳,亦非南拳。船拳,习武在船头,身动船幌,为了适应船身的移动,既要习武人桩牢身稳,发挥技艺,又不能使习武人受船动的束缚,因而使船拳的一招一式不雷同于一般陆地习武。船拳,既要稳,又要轻。船拳的手法似出非出,似打非打,出招敏捷,收招迅速,如猫捕鼠,如箭在弦;防御动作,以手为主,双手不离上下,如门窗一样,似开非开,似闭未闭,以身为轴,一般在原地转动,船拳的独特风格,自立于武林之中,为广大江南人所喜爱。传说当年舟山渔民抗倭寇的时候,就是习练这种拳法,将倭寇打得落花流水,当时一度称为“神拳”
由于两种拳法都讲究近身短打,又都以快、猛为要旨,所以杨焕昌与张三一交手,搏杀便异常激烈。双方都想在短时间内将对手击倒,于是凶狠的杀招、狠招,甚至是江湖人士不耻的黑手暗着也不断使了出来。奈何两人武功势均力敌,虽然险象环生不断,却依旧没有办法将对方击倒眼看就要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忽然一叶小舟穿过对峙的船队,来到水上擂台边,船首一个年近半百的老者朗声道:“二位住手,听老夫一言~!”
老者声音洪亮,好似洪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分明。杨焕昌和张三各自向后跳开一步,张三指着那老者嚷道:“老头,你是何人?敢来阻我比武?”
杨焕昌也说道:“老丈,你不明就里,不要来随意劝架,莫名其妙~”
那老者双足在船头一点,随即飞身上了水上擂台,站稳之后,双脚好似在船上了生了根,任凭船只来回起伏,都稳如泰山。杨焕昌和张三一见,顿时收起了方才的气焰张三笑道:“不知道前辈何方高人?”
杨焕昌说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笑道:“老夫姓殷,名洪盛。”
“原来是殷老前辈~”张三赶紧抱拳行礼道:“只听说老前辈在山西行走,怎么会想到来太湖游玩?”
杨焕昌也忙道:“不知道是老前辈到来,失敬~”
殷洪盛大笑道:“我正好在太湖游山玩水,听人说太湖里的舵主截了威远镖局的镖,而威远镖局也是好手尽出,前来夺镖。老夫年纪大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特意前来劝架,免得这些娃娃们血染太湖,坏了这一湖的水域。”
双方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殷洪盛捻了捻胡子,对杨焕昌说道:“小展昭,不是我倚老卖老,你吃镖局饭也不是一两年,怎么把江湖规矩都给忘了呢?从太湖水面过路,一不拜山,二不浇手~~这事你可是不对在先~”
杨焕昌心里嘀咕,这还不是倚老卖老吗?但是嘴上依旧恭恭敬敬地说道:“是晚辈疏忽了,可晚辈~~~”杨焕昌刚要辩解,殷洪盛便打断了他殷洪盛又对张三说道:“你这个当家也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杨贤侄是吃惯路上饭的,难得走一次水路,礼物送晚了也是情有可原嘛,你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太小家子气了~~”
张三搔着头,笑道:“我这~~我这不也是一大帮兄弟跟着我混饭吃的嘛!”
“好了好了~~”各打五十大板之后,殷洪盛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就都卖老夫一个面子,杨贤侄,你送五千两银子去张舵主的寨子;张舵主,你三天之内,把杨贤侄的货船统统放了。如何?”
杨焕昌点头道:“全听老前辈做主~”然后望向张三张三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也听老前辈的,可是这二十条船我藏在十三处地方,有的还搬上了岸,要三天之内全部还出来,恐怕来不及啊~~”
殷洪盛一瞪眼睛,“那要多久?”
张三搔了搔头,找来一个狗头军师模样的人问话,狗头军师说道:“三天是怎么也来不及的,至少十天~~”
“十天?”杨焕昌一听就急了,“十天怎么行?”
殷洪盛说道:“是啊,十天太久了,五天~~”
张三叫苦道:“殷老爷子,你圣明,七天~~早一天都来不及啊~”
杨焕昌看再逼也没有效果了,于是只能叹了口气道:“七天就七天吧~”
张三这才咧开嘴大笑道:“小展昭,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不如去我寨子里坐坐,喝杯水酒?”
杨焕昌哪有这心思,摆了摆手,说道:“舵主好意我心领了,还是改日再来拜会~~~”说罢领着船队往北去了看着杨焕昌的船走远了,张三这才毕恭毕敬地对殷洪盛行礼道:“师叔,徒弟方才和姓杨的过招时,没给我们的师祖丢脸吧?”
殷洪盛笑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宋军门派来的人还在你寨子里吗?”
“还在~”张三笑道“好~~我打听到恒通银号还有一大批布要从苏州出货~~”殷洪盛说道“师叔,你又要我去截?”张三笑问“这次不用武的~~”殷洪盛笑道:“我要让他连苏州城都出不了~~”
张三笑道:“师叔啊,你看,兄弟在这里大半天了口干舌燥~~宋军门说好的另外三万两银子,是不是该给师侄了啊~”
“你还钻天洞庭呢~~就钻钱眼儿里了~”殷洪盛笑骂道:“呐~~拿去~~”殷洪盛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啊~是银票啊~”张三一看是银票,顿时一丈水退了八尺“这里一共是五万两恒通银号的银票,你马上领上兄弟们扮成普通老百姓去苏州恒通银号兑现银,能兑多少兑多少,如果他不肯兑,你就领着头给我闹~~闹的越大越好~”殷洪盛笑道:“当然了,宋军门交代了,兑到的银子都归你和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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