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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筏就被抢光了,没抢到的闯兵也不管会不会水性,不顾一切地冲向索河。聪明一些的,就从地上抱起一截原木。
“官兵来喽~~”不知道又是谁喊了一声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闯兵这时更是混乱,他们跳进水里奋力扑腾,试图攀爬那些还没有远离岸边的木筏“不能让他们上来~”刘宗敏急吼吼地叫道:“谁上来就杀谁~”
几个亲信立刻放箭射死了几个企图爬上木筏的闯兵“这些当头就想着自己逃命,不顾我们死活~~”混乱中有人高喊,“他不仁我不义,咱们也射他~~”
“对~~”这个提议立刻便有人附和于是乎,弓箭、梭镖、石块也纷纷射向木筏上的人就在闯军为了逃命互相厮杀时,李自成所乘的木筏早已远离了河岸,他看着对面岸边乱作一团的闯兵,心里是五味杂成。他虽然被射瞎了一只眼睛,但是另一只眼睛的视力却极好,他分明可以看见岸边没有能够上木筏的田见秀、袁宗第等人脸上那复杂、痛苦、难以置信的神情是啊,这些人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多年并肩作战、一起流血、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情义~~就随着这滚滚索河之水而去了田见秀茫然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李自成,愣在马背上不知所措,被官兵火枪打伤的右臂上,一股鲜红的热血顺着铠甲甲片的缝隙流淌下来。此时此刻,田见秀的心也在流血。这个他本以为可以辅佐,可以让自己实现满腔抱负的好汉就这样扔下自己逃命去了“官兵的军旗~~”又有人喊道田见秀扭头望去,只见明字大旗和宋字大旗迎风飘扬,威风凛凛。田见秀一低头,看见自己的战马正踩在一面破烂不堪,满是泥污的“闯”字大旗上。此时此刻,那面曾经令无数人振奋不已的大旗,却显得无比猥琐和不堪刘体纯也没有抢到木筏,他笑着策马来到田见秀身边,说道:“田兄,现在就剩咱们哥儿俩了~~虽然咱们没有结拜过,但是能同年同月同,也算是缘分了。”
田见秀惨然一笑,随即不屑道:“死?为谁去死?为什么要死?”他举起手里的宝剑,遥指几乎要消失在视线中的李自成,“为了这个曾经给我们许下共富贵,同患难的誓言,现在却将我等弃如敝履的李闯?”
田见秀摇了摇头,“我可不乐意~”说罢田见秀又手指围在自己身边,神情茫然的闯兵,对刘体纯笑道:“刘兄,这些子弟兵都是我一个个亲手挑出来的。我自己不想为那个薄情寡义的人去死,更不会让他们为了这样的人去死!”
“你想投降?”刘体纯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腕田见秀轻轻整了一下头上的乱发,“人各有志,我不能象他一样不管兄弟们的死活。”说罢田见秀说道:“如果刘兄不愿意投降,那大可以将田某斩杀~”田见秀将手中宝剑收入鞘内“也罢~”刘体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别人将我等弃如敝履,我等何必再效愚忠?我愿意与田兄一起归降。”
“好~”田见秀大声喊道:“田字营的兄弟们听了,握紧兵器,站在原地,若我一去不回,你们就与官兵拼命吧。”
“得令~”几个田见秀的亲兵含泪答道“刘字营的兄弟听了~~如果田字营的兄弟拼命,你们咋办?”刘体纯也大声喊道“拼死一战~~~”刘字营的士兵也齐声高呼田见秀与刘体纯相视一笑,一起并马走向越来越近的官兵
【120】所谓的十八子 主神器
宋友亮在辕门接见了二人,当田见秀和刘体纯见到宋友亮的时候,都被宋友亮的年轻感到意外。更意外的是,孙传庭和方孔炤这样的人居然是作为幕僚出现在宋友亮的幕府之中。
“田见秀见过宋军门~”
“刘体纯见过宋军门~!”二人向宋友亮行礼宋友亮还礼,笑道:“听说两位将军弃暗投明,宋某为双军数万将士先谢二位的深明大义了,受宋某一拜。”说罢宋友亮纳头就拜田见秀、刘体纯一下手足无措,想上前阻止又怕引起误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宋友亮拜了一拜宋友亮站直了身子之后,便问道:“两位,你们营中的御寒衣物够不够?帐篷、粮草足不足?士卒有没有生病受伤需要医治的?”
田见秀闻听此言,忽然大哭起来,说道:“我等归降,军门不问带来多少兵马钱粮,先问将士嘘寒。如此仁义厚德,李闯难及十之万一~~”
刘体纯是个粗人,不会这么文绉绉地话,但是确实心里感觉舒服了许多,“是啊,我想说的和天兄弟一样。”
宋友亮笑了,“李闯一个驿站小卒,不过凭借宋献策那个妖人的胡言乱语蛊惑人心、妖言惑众罢了。我且问你,宋献策是不是说李闯上应天命?”
“是啊~”刘体纯答道:“他还煞有介事的拿出了一份推背图。”
“哈哈~~推背图上的字句模棱两可!”宋友亮笑道:“他给你们看得是不是这样的推背图?”宋友亮从腰带里拿出一本《推背图》,这是方才大军在李自成的营地里发现的刘体纯拿过一看,果然是那份宋献策时常拿出来的《推背图》这本宋代古抄版《推背图》是当年宋献策到太原送朋友袁潜斋的灵枢回江南时,这位亡友的妻子所赠,个用绸子包着的、一直珍藏在箱子中不让人见的古抄本《推背图》残本,说是潜斋临死前特意嘱咐留交给他,不可随便泄露天机。从纸料看来,可以断定是五代或北宋初年抄本。宋献策对于袁天纲和李淳风是十分信仰的,遗憾的是多年来他游历各地,遍访江湖异人,想找一部古本《推背图》而杳不可得。原来这《推背图》是伪托袁天纲和李淳风共同编写的预言书,每页有图,有诗,意思在可解不可解之间。据说当编完第十六图时,袁推推李的脊背说“可以止了”,所以书名就叫《推背图》。唐末藩镇割据,演变为五代十国,在这个军阀混战时期,每一个想争夺天下的人都想利用《推背图》蛊惑人心,宣传自己是上膺天命,见于图谶,就把这部书加以修改。赵匡胤夺到天下以后,一方面他自己要利用这部书,加进去对自己有益的图谶,一方面又要防止别人再利用它,就颁发了一部官定本《推背图》,而把各种版本统统禁止。但是,正如他不能取消阶级斗争和政治斗争一样,这本书他怎么能禁止得住呢?依然不断有新的修改本在民间出现,暗中传抄。
宋献策从亡友手中所得到的残抄本上,是画着一个人踞坐高山,手执弓箭,山下有一大猪,上骑一美人,中箭倒地而死。这幅图像的题目是坎上离下的八卦符号,即,下缀“既济”二字。“既济”是古《易经》中的一个卦名,也就是坎上离下的卦。按照古人解释,坎是水,离是火,这个卦表示水火相交为用,事无不济,也就是无不安定。图像下写着三言四句诗谶:
红颜死,大乱止。
十八子,主神器。
谶后又有四句七言颂诗:
龙争虎斗满寰区,谁是英雄展霸图?
十八孩儿兑上坐,九州离乱李继朱。
倘若遇到一个熟悉历史而头脑冷静,不迷信“图谶”的人,很容易看出来这是李存勖僭号以前,他的手下人编造的一幅图谶。李存勖是李克用的儿子,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后唐庄宗。李克用一家本是沙陀族的人。克用的父亲帮助唐朝镇压庞勋起义,赐姓李氏;克用又帮助唐朝镇压黄巢起义,受封晋王,割据太原和西北一带。克用死后,存勖袭封晋王,势力更强。当时朱全忠篡了唐朝江山,国号后梁,建都开封,后迁洛阳。李存勖一心想“取而代之”,所以他的手下人就造了这幅图谶。谶语中所说的“红颜死”,影射朱氏灭亡;所说的“十八子,主神器”,影射晋王李氏应当做皇帝。但兑是西方,太原在洛阳的正北,方位不合。无奈这一句为唐末以前流传的诸本所共有,指唐朝建都长安而言,人尽皆知,只好保留,而着重用伪造的第四句写明“李继朱”。在封建社会中作为政治斗争工具的《推背图》,经过五代、南北宋、金、元和明初几百年,人们又编造许多新的图谶,删掉了一部分图谶,这一幅却在一种稀见的抄本中保留下来,在民间秘密流传。《推背图》每经过一次增删,次序就重新编排一次。五代的时间促短,事情纷乱,离开明朝又远,所以到了明朝初年,民间对五代的历史已不很清楚,更不会引起关心,人们关心的只是压在他们头上的朱明皇朝。因为有这样情形,加上人们看见诗句中有“李继朱”三个字,就把这幅图谶的位置排列在有关明朝的几幅之后。
永乐年间,朱元璋的第十八个儿子朱橞迷信“十八子,主神器”一句话,阴谋叛乱。成化年间,有一个叫做李子龙的人,十分迷信“李继朱”这三个字,以为自己上膺“天命”,合当夺取朱家天下,就勾结一个太监打算入官刺杀皇帝,宣布自己登极。密谋泄露,这个糊涂家伙和他的一伙人都被杀了。从那以后,凡有这幅图谶的《推背图》都被称为妖书,有收藏的就算是大逆不道,一被告发,满门抄斩。但人民痛恨朱明皇朝,惟恐天下不乱。
百年以前,有人在一个深山古寺的墙壁中发现了有这幅图谶的《推背图》,将它转抄在旧藏北宋白麻纸上,封面用黄麻纸,题签上不写《推背图》三个字,却写着《谶记》,以避一般人的眼睛。书名下题了两行小字:“秘抄袁李两先生真本,天机不可泄露。”这个本子不但骗住了袁潜斋,也骗住了宋献策,竟然使他们都相信是个真本。半年来他一直在揣猜这位“十八子”和“十八孩儿”指的什么人,现在好像猛然恍悟:这也许就是李自成!那么“兑上坐”怎么解释呢?平时他对《推背图》上的话也不完全相信,他之所以珍藏这个旧抄本,多半是因为他认为这本《谶记》对他可能十分有用。现在由于那幅图谶同李自成的姓氏偶然相合,尤其是关连着他自己的出路和半生抱负,以及他认定朱明江山必亡,所以开始相信那预言指的是李自成要坐江山。他何曾知道,李存勖当日伪造这幅图谶时,所谓“十八孩儿兑上坐”一句话在地理方位上不对头,放在李自成身上就更不通了。他苦于不得其解,就勉强解释为指李自成出生米脂,米脂是在北方,而不管那个“坐”字指的是坐江山,并非指的出生,而米脂在京城的西方,不能称为“兑方”。他个人的政治抱负和强烈的主观愿望使他这个聪明人物将“兑上坐”解释得驴头不对马嘴,而不自觉其可笑。由于这幅图谶中还有“十八子,主神器”一句话和“李继朱”三个字,从字面上看十分明确,纵然宋献策也感到“兑上坐”很不好解,却对李自成将夺取朱家江山这件事越想越增加信心宋友亮的一番话田见秀是听明白了,但是刘体纯还是似懂非懂。不过出于对田见秀的信任,刘体纯也就懒得深究了。
【121】杨嗣昌死了
“还有一个人二位也得见见~~”宋友亮笑道“谁?”田见秀问道“张鼐~”
原来张鼐受伤之后,一直在营地里养伤,李自成逃走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自然也顾不上受伤不能动弹的张鼐。等张鼐发现的时候,营地早已一片火海,自己的帐篷也着了火,眼看就要烧死了。几个官兵模样的人冲进帐篷里把他扛了出去,有为他治伤疗伤张鼐见到了投降的田见秀和刘体纯,无不感慨李自成薄情寡义,三人一番痛哭后,都将自己的衣袖割下一块,以示同李自成恩断义绝。
又过了两天,索河河水退尽,宋友亮与高谦、陈永福两支兵马回师。高谦和陈永福在索河对岸斩获也不少,唯一的遗憾是李自成还是逃走了。
“怎么会让李自成给跑了?”宋友亮觉得自己的布局很严密陈永福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本官确实准备了不少船只,可麾下标兵也是中原人,论水性和操船不比闯贼的西北人好到哪里去。所以本官虽然见到了闯贼的木筏,却追之不及,只能放箭乱射~”
“难道是老天爷都要帮着李自成吗?”宋友亮无奈地自嘲,不过,仅此一役,李自成是几乎赤身逃走,还跟着他的只有刘宗敏、高夫人等极少数的亲信,大批闯军将领投降了宋友亮,有名的除了田见秀、刘体纯、张鼐之外,还有一个李自成的重要谋士——顾君恩顾君恩,湖北钟祥人,多谋略,为李自成谋士。李自成在襄阳建立新顺政权后,他主张先取陕西作基地,再略定三边,经山西攻取北京,被李自成采纳。崇祯17年(1644),李自成攻入北京后,顾君恩被任为吏政府侍郎,文谕院院长。1645年被李自成杀害。
一直以来,顾君恩始终受到牛金星的压制,虽然身在闯营,却一直郁郁不得志,现在李自成抛下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