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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忍不住挥手,吸引众人的目光:“那小白呢?”
燕杰忙将功补过:“既然小白师兄另有两情相悦人选,燕杰愿意立时启程,去为小白师兄取回解药。”
如今小白再次蛊毒发作昏迷,自然也是刻不容缓。但是显然小白是不易移动,燕杰只能带着蛊虫去找小白的“两情相悦”然后将解药带回来。
如今燕月、玉翎不在府内,燕杰的轻功可谓无人能出其右了。
事到如今,老白为了爱子性命,哪还能再顾虑那许多了,只得道:“那你就辛苦一趟,去京城的挽香阁找今年的花魁挽香姑娘……就说老夫已同意她与小白之事,让她为小白以血养药吧。”
老白说这话时,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好不尴尬。
屋里众人都尽力保持肃穆,将重点放在此乃关乎小白生死的大事,自然要事急从权。
“还不准备好东西快去!”燕文瞪燕杰。
“是。”燕杰应了,忙去准备东西,东西准备好了,燕杰要动身,但还是再多问一句:“挽香阁那种地方,燕杰可以去吗?”
“多话,快去!”玉麒蹙眉。
“是。”燕杰麻溜地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玉麟:“师兄帮我照顾好小君和小袄。”
小袄冲燕杰挥手,小君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还是对燕杰轻挥了下手。
燕杰甜甜一笑,虽然还是很□□,但是阳光映衬之下,他颀长的身材,笔挺的脊背,也已经非常有几分男人的样子了。
☆、第198章 母子连心
龙晴带着玉翎回来;命玉翎去龙玉的院子里跪候,他自己去堂上复命。
堂上的鞭子正抽落在龙城身上。龙玉跪在一侧;面色惨白。
龙城吩咐龙晴带人去寻玉翎;他回到堂上就是找揍的。
傅怀对这个长孙向来是爱之深责之切;所以龙城进来跪下请责:“玉翎擅作主张;龙城难辞其咎,都是龙城平素管教不严。”
傅怀立刻就准了龙城之责。傅青峰也觉得龙城该打;到底是怎么教育的弟弟们;让龙夜和龙裳大胆到没事敢跳深渊玩;所以他打龙城也是毫不手软。
龙晴禀告玉翎安然归来;并诛杀斩花宫余孽;总算让傅怀安下心来,让这些不争气的东西都“滚出去”吧。
龙烁谢罚告退;自己还可以站起来,龙城也尚好,只有龙玉挨打最重,龙晴忙上前搀扶。
出了正堂,龙璧、龙羽过来给几位哥哥请安,龙玉忍着痛问龙晴道:“玉翎那小畜生呢?”
龙晴道:“已让他去您的院子里侯着了。”
龙玉点头,缓着气道:“这回老子……非扒了他的皮,让他……敢给他老子上眼药。”
龙晴忙劝道:“大哥还是自己先养伤要紧,免得爷爷那边再怪罪下来。”
龙玉气哼哼地道:“你也不必为他求情,只准备好伤药救他的命就是。”
龙璧侍奉龙烁回他的院子,云峥、云恒过来侍奉。龙烁让龙璧吩咐龙错过来侍奉。龙璧当然明白龙烁大哥的意思,立时回去向大哥龙城禀告。
龙羽侍奉龙城沐浴上药,龙城各种挑剔龙羽笨手笨脚,龙羽顶嘴道:“不如让方姑娘来侍奉大哥,反正弟弟们侍奉着大哥总是不满意。”
龙城被龙羽的话噎得很伤心,唉,龙羽果真是不如龙晴懂事,好欺负。
龙璧进来时,龙城更是仄仄得没有精神。听了龙璧的禀告,龙城闷声闷气地答道:“责罚龙错是三叔的意思,若是打得太轻,怕是无法交差;若是打得重了,怕是十哥又要挑剔我的不是,唉……”
龙璧瞪了龙羽一眼,欠身道:“是啊,如今府里尊长众多,大哥的差事委实越来越难办了。”
龙城觉得龙璧体贴多了,也瞪了龙羽一眼。龙羽假装没看见,自燕月手中接过参汤来,请龙城服用。龙城嫌苦,他骂燕月道:“没有眼力见的蠢东西,也不知放了糖来。”
燕月忙应错,从四叔手中接过碗来,下去重新换过。
龙羽待燕月出去了,才问龙璧道:“二哥,参汤里可以放糖吗?小弟怎么没听说过。”
“你去传十哥的话吧。”龙城冷冷地吩咐龙羽:“顺便看看你三哥做什么去了?”
龙羽忍不住想笑,每次大哥被打,就矫情起来了,这明显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意思呗。
“三哥陪龙玉大哥去了,吩咐龙羽好好侍奉大哥呢。”龙羽恭敬地欠身:“龙羽先告退,一会儿再回来。”
龙羽告退出去,龙璧笑着对大哥道:“老四就是那个性子,不比老三,大哥别太为难他了。”
龙城觉得龙璧说话也不招人听了,把头埋进枕头里:“你也滚下去吧,吩咐小卿过来伺候。”
龙璧含笑告退。
龙玉在龙晴和云岚的搀扶下,回到自己院子,果真看玉翎跪在院子里。玉翎见大师伯回来了,立刻行礼问安,龙玉龙玉连骂玉翎的力气也没有,直接先回屋里上药疗伤。
总算沐浴过了,上好药,喝了参汤和补药,龙玉趴在床上又修养了一刻钟,才让云冲去拿鞭子,吩咐云岚:“把那小畜生给我拎过来,就在我眼前,给我扒了他的皮!”然后扭头瞪龙晴:“你还杵这干嘛?我打我儿子你心疼?”
龙晴忙欠身告退:“大哥的儿子大哥随意处置就是,龙晴告退。”龙璧早就警告过龙晴:不许在龙玉大哥那里火上浇油!其实龙晴也知道龙玉大哥的脾气,你越是要求情,他便越是要重罚,没准连你也迁怒了,可是龙晴实在有些心疼玉翎。决定还是走曲线救“侄儿”的道路,找爷爷求情去吧。
龙玉在龙晴身后冷冷地道:“敢到五爷爷跟前多嘴的话,你试试!”
龙晴脚步一僵,只得道:“您多虑了,龙晴不敢。龙晴这就回房去老实待着。”
龙玉这才冷笑一声:“这才乖,去吧。”
云岚恭送龙晴出去,然后吩咐玉翎进来,命他跪在龙玉榻前,从云冲的手里接过鞭子来。
龙玉又吩咐云冲,将铁蒺藜给玉翎含上,一时半刻地找不到荆棘,顺手指着八宝桌上的一套茶具,让云冲摔碎了,让玉翎跪。
玉翎知道龙玉大师伯必定是气恨自己,已经准好了被打的准备,只是含了铁蒺藜,再瞧那一地锋利的碎瓷片,到底是打心里哆嗦。玉翎也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犯了大师伯的各种忌讳,也幸好龙玉大师伯还是亲爹来着,否则指不定要拿烙铁来烙自己都不解气呢。
龙玉确实是不解气,他多想亲自动手揍玉翎一顿啊,但是这个美好的愿望最起码得明后天才能实现。是的,打人是件体力活。
云岚也会觉得累,自从跟了长支的这个爹爹,云岚就经常沦落为打手,但是云岚觉得当打手总比当“沙袋”要强,毕竟鞭子抽在身上,那疼痛是货真价实地。
玉翎的忍痛能力并不是太强,他只是倚仗他的乾坤心法的成就才能忍过每次严苛的家法。但是玉翎真得是觉得,他爹这里的刑责实在是不易忍过的,但是除了忍,也没有别的法子。
玉翎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屋子内只听得到鞭子落在肉上清脆的声音,“啪”“啪”……沉闷而单调。
龙玉听着倒是很舒心,这小畜生,运气还真好,若是真有个好歹,自己这鞭子打谁去。想到这里,龙玉就生气,不知道惜福的小畜生,要真是有个好歹,你娘不得哭死,不孝的东西。
鞭子一*打下去,玉翎的肌肤渐渐承受不住,由青紫肿胀到裂开血口,溅出血花,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云岚落鞭之处渐渐上移,落在玉翎的背脊上,这里的皮肉薄,一鞭下去,几乎就留下一道血痕,玉翎几次撑不住身子被打扑在地,又勉强跪起来挨着。
连若若回来时,挽情正在院子里相侯,她给连若若行礼时,已经是泣不成声。连若若扶起挽情来,觉得这孩子好像是又瘦了,想到她这些日子不在自己身边所受的委屈更是心疼。两人本就情若母女,如今劫后重逢,更是觉得亲情可贵。
连若若和挽情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话,云灵过来给连若若见礼。挽情看见云灵,脸上红霞又起,云灵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正经事要紧,云灵当然是来求连若若去求情的。
连若若踌躇道:“你们爹爹在执行家法,我似乎不宜出面。况且此次翎儿确实有错,不分轻重,以身涉险,也该罚。”
这几天的时间里,云灵虽然和连若若接触不多,但也发现这位娘亲的性情有些高冷,做锦绣宫宫主就有模有样,但是做“娘”的架势好像就基本没有了。
所以连若若这样说,完全在云灵的意料之中。但是云灵依旧恳求道:“玉翎年幼,一时冲动才会莽撞行事,万幸毫发无伤地回来,若是再伤在爹爹的家法之下,那才是冤枉呢。请娘原谅玉翎这一次,在爹跟前陈情,轻饶玉翎这一次吧。”
连若若还是迟疑:“我去说情总是不好的,怕会落人闲话。”
挽情也跟着劝道:“宫主多虑了,宫主去为少宫主求情,这是人之常情,怎么会有人说闲话呢?况且若是云灵大哥能找得到别人去救少宫主,也不会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连若若轻叹口气,总算应允。云灵不由大喜,立时便要引着连若若过去。连若若摇头,让云灵和挽情留在这里:“你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你若是跟过去,怕是饶了翎儿,便拿你补上了。”
云灵当然知道他爹的脾气,不由吐了吐舌头,谢过娘体恤,只喊了执侍的弟子燕雨过来,让他陪连若若过去。燕雨欠身领命,请连若若先行。
转过一处回廊,燕雨小声道:“连宫主,玉翎师兄可跟您说过阴姑娘的事情吗?”
连若若微微一笑:“翎儿跟我提过此事。只是你可想好了吗?若是阴姑娘拜入我锦绣宫门下,日后可是不能嫁人的。”
燕雨不由呆了一呆,道:“那为何挽情姐姐可以嫁人?”
连若若摇头道:“挽情也不会外嫁,只是招夫而已。锦绣宫的规矩,只有大师姐才可以为锦绣宫延续血脉。”
燕雨不由蹙眉道:“好奇怪的宫规,那我再考虑一下。”
连若若瞧燕雨皱紧了眉头,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更显稚嫩可爱。燕雨身量颀长,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看着就是特别乖巧的模样,十分讨连若若的喜欢。
连若若用手点点燕雨的额头道:“锦绣宫的宫规百年来就是如此,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倒是你,你身为傅家弟子,竟然与江湖上声名狼藉的阴家有所瓜葛,仔细家法难容。”
燕雨忙将手指头放到嘴边“嘘”道:“连宫主,连阿姨,连师娘,求您千万疼惜雨儿的皮肉,千万莫将此事告诉给师兄们知道。”
连若若淡淡一笑:“你自己仔细着吧。锦绣宫可以先收留阴姑娘一段时间,你们可以稍后再做打算。”
燕雨忙谢过连若若。此时两人再转过一处辕门,踏上石子路往前走,就是龙玉的院子,燕雨止步,小脸有点白,他请连若若自己前往:“连宫主快去救玉翎师兄吧,雨儿还在大师伯那里欠着板子呢,还是不过去的好了。”
连若若其实也已经听得到鞭子落在肉上的噼啪声,竟不自觉地有几分慌乱和痛楚,人都说母子连心,看来果真如此。
连若若稳定心神,走上正堂。侍立龙玉榻侧的云冲、云决立时先瞧见了,云冲忙欠身道:“爹,连宫主来了。”
龙玉一惊,云岚忙也停下了手。跪在地上痛得一塌糊涂的玉翎忽然也清醒了:“连宫主,连若若,她来干什么?她来了,那我……”
连若若已经看清了厅堂上的情形。那跪伏于地,一身血污的孩子,那一脸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却依旧俊逸出尘的少年,那是自己的儿子啊。他的嘴边涔涔掉落的是血珠吗?脸上湿漉漉的是汗水还是泪珠?还有身上凌乱的透着血珠的鞭痕,地上刺目的碎瓷片上殷红的血迹……
“傅龙玉!”连若若大喊!她实在是又气又心疼,全身都在颤抖,她现在就是想冲上去,打傅龙玉一顿给自己的孩子报仇!
龙玉反应过来时,是连若若果真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连若若也惊呆了,她都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少年不曾这般失态过了,她竟然动手掌掴一个男人的脸,这个男人还是不久前刚和她重修旧好的傅龙玉。
云岚、云冲和云决都默默地退在一侧,眼睛看地,噤若寒蝉。玉翎也吓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连若若打了龙玉一个耳光,手火辣辣地疼,她不看傅龙玉,过去将旁侧地上玉翎的长衫拣起来,抖开,盖在玉翎的身上,然后转身离去。
龙玉这才反应过来,忙伸手喊:“若若,你,你听我解释……”
连若若的身影已经转过辕门不见了。
云岚、云冲和云决都又往后缩了缩。玉翎跪伏在地,也是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