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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福伯只请了白大哥过来,那龙玉大哥就是另有人请了,瞧着一直没敢抬头的龙璧,龙城淡淡地问道:“龙玉大哥可是你请过来的?”
龙璧立刻屈膝跪地:“是。小弟……也想念龙玉大哥。”
龙城强忍了没直接过去踢他一脚,道:“滚回房去,将谨言慎行这四个字给我抄一千遍。”
龙璧忙应了,随着大家一起告退出去了,心还砰砰直跳。
龙城出府,立刻将功力提升至顶峰,如一缕青烟,在月下绝尘而去。
清晨的日光照在潺潺的溪水上,一位白发老者正俯身舀水,不远处,一座草庐立在幽静的山谷之中。
“先生,让龙城代劳吧。”一个伟岸俊朗的男子,缓步过来,欠身为礼。
“龙城!”老者有一分惊讶,七分惊喜,还有两分不满:“你如何会知道老夫在这里?”
龙城帮老者舀了水,拎起竹桶,笑道:“龙城十分想念先生,故此从大明湖星夜赶来,想聆听先生教诲呢。”
这老者正是天下第一圣手华坤,不久前刚云游至此,因寻觅到山中有一珍惜药材即将成熟,故此暂停留此地。想不到刚刚停下不到三日,龙城竟寻了来。
草庐当然十分简陋,本是山中猎户的临时居所,如今无人,被华坤暂时借用。
“看来傅家果真是有本事的很,便是天下人都寻不到老夫,傅家人依旧是一找一个准。”华坤看龙城帮他煮茶,虽然满心高兴,却依旧是忍不住抱怨。
龙城扶华坤坐下,笑道:“先生是与傅家有缘。而且龙城确实是有紧要的事情,才会动用飞云堂、铁血三十六骑的全部力量,来找寻先生,不过也是找寻了月余,才得知先生仙踪,冒昧寻了来。”
华坤这才有些安慰,笑道:“老夫的行踪又岂是那么好寻觅的。”
龙城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放到华坤跟前,道:“那是当然,您老是世外高人,自然是难见真容。”
华坤瞧那一包蜜饯,忍不住就拿了一块放到口中:“竟是京城宝昌居的味道最好啊。”说着话,又接二连三地吃了起来。
龙城寻了茶碗,在清水中洗过,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来,拧开盖子,立时便有一丝清香弥漫了出来。
“武夷甘茶!”华坤更是高兴。
龙城泡好了茶,奉给华坤,才在旁侧的椅子上坐了。
华坤品一口茶,唇齿飘香。不由感叹道:“这些日子四处奔波,可是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好茶了。”
“要是先生愿意,便到大明湖来,龙城可保先生随时喝上这种好茶的。”
华坤又品了口茶,冷哼道:“这主意你是想也别想,老夫的志愿本就是云游天下,已在你大明湖困居了不少时日,如今,你便是让我睡在茶山上,我也不回去了。”
龙城笑道:“龙城不敢奢望了,只是盼着先生何时高兴了,便去大明湖坐上一坐,那里永远为先生准备好了最舒适的屋子,最好吃的蜜饯和您最喜欢的茶呢。”
华坤听了,不由心中感动,却只是笑道:“你也不必讲这些好听的来骗我,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龙城又为华坤添了茶,才道:“是您老最喜欢的龙晴,不知怎么,竟有了心悸的毛病。”
“心悸?”华坤忍不住笑:“这话也就是你说,换个旁人早被老夫一巴掌打了出去。”
龙城忙道:“先生明鉴,龙城怎敢在您面前说谎,龙晴确实有心悸之症,突然发作起来,人都会晕过去呢。”
华坤仔细打量龙城,不由也有些奇怪:“你傅家心法既能生死肌、肉白骨,龙晴体内又有麒麟血,百毒不侵,便是他那样的体质,不说比仙人一般康健,如何还会有什么心悸之症。”
龙城笑道:“所以龙城才会夜行千里,来问您老人家啊?要不,您老受累,和龙城回去看看?”
华坤沉吟道:“晴儿这心悸之症何时开始?又有何症状?”
龙城道:“症状吗,平素倒是看不出来,只是有两次,好好地,就昏了过去。”
“好好地会昏过去?”华坤奇怪。
“嗯,也算不得是太好。”龙城斟酌着措辞:“这两次便都是在受家法时吧。”
华坤不由看了龙城冷笑:“这若是心悸之症,怕是傅大少爷自己便可医治吧,还用来找老夫?”
龙城忙道:“先生误会了。龙城并没有下多重的手。”
华坤瞧龙城窘迫,不由叹了口气道:“你傅家的家法我也是见过的。你便仔细说说吧。”
龙城这才舒了口气,道:“龙晴第一次病发,便是今年初春时的事儿。”
今年初春,龙城遣龙晴去岭北吴家处理一桩奇案。吴家家主被毒杀,龙晴查出真凶竟是家主庶出之弟吴雪藏。既然找到真凶,就将真凶移交吴家人处理就是,但是龙晴却不知怎么与吴雪藏有了私交,又将吴雪藏放走,让他逃往漠北去了。
龙晴返家,傅龙城的板子当然没有饶过。
“我只是打了他一顿,”龙城轻咳了一声,略过所有细节,道:“并不太重。”
华坤冷冷看着龙城,龙城就知道华坤听了这事情会不高兴,可是也没法子,只好接下去道:“所以我便又罚他思过十个时辰。可是,他竟拧了起来,十个时辰到了又不肯起,我便随他跪去。哪知跪不到三天,竟昏了过去。”
“你嫌他昏得早了,是吗?”华坤冷声问。
“龙城不是这个意思,”龙城忙解释道:“您也说过龙晴的体质非常好的,按说跪上个七八天也是不成问题的。”
龙晴就在大哥的书房外跪着,笔直,像一尊俊逸的雕像。天气非常好,也不太热。龙城在书房内处理文牒,偏是其中一封信中,又有岭北药局投诉的帖子。原来龙晴看当地百姓多为一种病症所苦,所需治疗药物又极贵,便将一种极简易基本不需成本的治病法子教给当地百姓。
龙晴此举当然是一片好意,却惹怒了岭北药局。药局生意本就不景气,总算靠着那保密的方子勉力支撑,如今被龙晴断了后路,入不敷出,被朝廷问责。
龙晴既然研究出新的造价低廉的方子,理应先禀药局试用,哪能随便教给平民百姓。倒将朝廷设的药局弄得被动。司药大人便写来一封义正言辞之信,责龙晴行事任性,不知尊章守制,不知顾全大局。
龙城倒是不甚以为意,便将那信笺甩给龙晴看了,只是希望他日后行事再周全一些,哪知龙晴瞄了一眼,反倒质问龙城:“大哥的意思,是让龙晴见死而不救吗?”
龙城心道,我是这个意思吗,分明就是你自己怄气不肯起来,我趁了你的心意,让你跪着,你又委屈,我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得你了。
但是龙城嘴里说出来的,只是冰冷的两字:“掌嘴!”
龙晴抿了唇,挥手处不过才打了十几下,便是忽然晕了过去。
☆、第23章 心悸(中)
这可着实下了龙城一跳;龙晴倒地之前;已是被龙城接到怀中;伸手扶上弟弟脉息,龙城的一颗心才放回肚中,只是瞬间的微弱,随即平稳。
龙晴很快醒转;正在龙城怀中。
“大哥。”龙晴轻声唤道。
龙城怫然不悦:“好好地;为何会晕倒?”
龙晴已经重新跪好了;只是微垂头:“对不起,龙晴只是一时心悸。”
龙城不知道这心悸是什么意思;看龙晴也没有再继续解释的意思;只得忍了气;赦龙晴回房。
“哦,原来龙晴患上这心悸之症,还是拜傅大少爷所赐。”华坤不冷不热地道。
龙城不由垂头,早知见了华坤,少不得被他冷嘲热讽的,可是又有什么法子。
龙城担心龙晴,过了几日,吩咐龙晴来自己跟前侍奉,瞧着龙晴毫无异样,再探龙晴脉息,也很平稳强健,龙城又以内息探过龙晴全身经脉、内腑,就像华坤说的,健康得如神仙一般。
龙晴就是乖乖地配合着大哥,大哥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也不问,也不说,更不解释。
龙城又去请教宫中御医,甚至跑去宫中医馆,翻遍宫中所藏医书,也找不出根由来。龙城只好命龙晴自己延药,又寻个错处罚他禁足,让他在院子中安心静养,养了月余,除了胖了三斤外,也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变化。
“龙城以为他已是好了,可是,前些日子,竟是又发作了一回。”龙城看着华坤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不由叹气,可是这有关龙晴身体健康的大事,即便还要被华坤冷嘲热讽一番,也还是不能隐瞒。
“这回又是什么情况?”华坤问。
龙城虽觉自己没有做错,可是瞧着华坤那冷言冷语的模样,委实是难受,却也不得不坦白交代道:“是龙城责罚龙羽,龙晴为他求情……也是挥掌自罚,不过没有多少下,便是忽然气息一窒,又晕了过去。”
“气息突然一窒吗?”华坤问。
“是。因为当时龙城离龙晴很近,龙晴的气息竟是像忽然停顿了一样,不过短短一瞬,龙晴已是昏了过去。”
“你可为他察脉?”
“龙晴昏过去后,我立刻以内息查他内息,他的内息已经又生生不息起来。我才知他又是心悸之症发作而已。”
华坤凝神不语。
龙城也不敢打扰,在一旁静坐。
龙城执行家法时,也是有分寸的,他对弟弟们的武功和体质了然于胸,若是真被自己打昏过去的,如这次责罚龙羽,不过也就是痛昏过去,很快就会醒转,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这两次责罚龙晴,明明没有那么重,龙晴竟会昏过去,可是大出龙城意外了。因了娘和龙裳,龙城从心底里惊惧,龙璧、龙晴、龙羽和龙夜几个弟弟,会不会也遗传了娘体内剧毒,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发作起来,这种恐惧,常令龙城不知所措。
偏是又不能与人说,甚至刻意不去想,但依旧是埋在龙城心中的隐痛。所以,他对龙晴的心悸之症,才分外留心,又不敢声张出去,怕姑妈担心,怕吓着其他的弟弟,更怕吓到龙晴。所以,他也从不问龙晴。只是暗暗地想各种办法,并开始动用傅家力量寻找天下第一圣手华坤。
只是华坤足迹常在深山老林,并不好寻。昨夜总算接到了疑似行踪,龙城便千里夜行,果真是见到了华坤。因是华坤离开傅家时,曾赌咒发誓说,再不管他傅家事情,所以,他又想着如何哄了华坤开心,好帮自己的忙。
唉,龙城其实很不愿见华坤的,这位华先生的脾气实在不是太好的。
华坤沉思半响,道:“你可询问过龙晴,为何会心悸?”
龙城道:“他若是知道为何会心悸,想来早已医好,还用龙城去问。”
华坤冷哼道:“愚蠢!”
龙城也不知华坤在骂自己还是在骂龙晴,便只默不作声。
“龙晴这病,老夫也医不了。”
“什么!”龙城大惊,霍地起身。倒把华坤吓了一跳。
“龙城失礼。”龙城蹙眉。
“你只每日去了宝昌居,亲自买一串糖葫芦给他吃即可,不出十日,绝对药到病除。”华坤冷冷地道:“回去吧。”
华坤既然号称天下第一圣手,所言当然不会有虚。
龙城不由高兴,欠身道:“多谢华先生指点迷津。”
“一定要你自己亲自去买。”华坤提醒道。
“是,您老放心。”龙城心道,原来只要连续吃上十日糖葫芦即可啊,别说亲自去买,让我喂他都成。
龙城回到府中时,又已日暮。白日里他不便施展轻功,就雇了驿站的快马,到无人处时再施展轻功,还要避开村落,各种复杂之后,神清气爽,一身甜香地回到了府中。
今日在门前执侍的是弟子含烟和月冷,瞧着师父坐着京城宝昌居的马车回来,都有些惊讶。宝昌居的大掌柜亲自驾车送大主顾回来,又对着含烟和月冷好一顿地点头哈腰。
“你们白师伯和龙玉师伯可在府中?”龙城命含烟和月冷免礼,便问。
“白师伯和龙玉师伯去了京城办事。”含烟欠身禀告。
龙城不由笑,意料之中。“将车上的蜜饯、果子拿去各院子分了吧。”
“是。”含烟、月冷欠身领命,龙城已经手里拎着一个精巧的食盒往龙晴的寒璧居而去。
刚进二门,龙晴便迎了出来:“大哥。”待要屈膝,龙城已经摆手:“免。”
然后径直往龙晴书房去了。龙晴也跟进去,龙城在案后的椅子上坐了,将那食盒递给龙晴:“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吃了。”
龙晴接过来,瞧着金漆的食盒底下,有一方字刻“宝昌”,打开食盒,就更惊了:一层薄薄的碎冰之上,卧着两串红红的、亮晶晶的冰糖葫芦。
如今天气热,若非用冰镇着,那糖葫芦上的糖浆怕是要化了。如今敢做冰糖葫芦的甜点铺子,也就是这宝昌居一家。
龙城琢磨,是不是应该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