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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奇冤啊,龙壁看大哥,我绝对只是在心里叹气而已啊。
“就不该让你起来。”龙城根本不给龙壁辩驳和解释的机会:“没跪够是吗?回你房里继续跪去,什么时候懂事了什么时候起来。”
“大哥开恩。”龙壁都快哭了。因为趁着傅玉两家之战诈伤,想要提早赶回大明湖的“阴谋”败露,龙壁被大哥罚着连跪了四天,腿差点没跪折了。
总算是龙玉大哥主持正义,斥责龙城太过偏心,把弟弟放那里罚跪不闻不问,反倒领着徒弟溜出去喝糖水……龙城才饶过龙壁,这才刚起来没有半天的时候……
龙城冷冷地看他。
“龙壁谢大哥责罚。”在大哥的目光逼迫下,龙壁只得领责,站起来往自己的屋子走时,眼泪是真的偷偷地掉下来了。我这次真没做错什么啊,怎么又罚我跪。龙壁真是觉得委屈了。
龙晴垂了头,心怦怦直跳,二哥又被罚跪,那自己呢,难道又要挨板子吗?
龙城站起来,龙晴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燕月带燕杰去你大师伯府上,帮云冲几个看看伤势,再将小莫、玉翎带回来。”
龙晴和燕月听了都是一惊。龙城话中之意,分明就是龙玉对云冲等四人的处罚极重,所以小莫和玉翎受责后甚至都无法自行回来。
“是。”燕月欠身告退。
龙晴垂头,轻叹了口气。
“你又叹得什么气?想陪你二哥去跪?”龙城伸手去拧龙晴的脸颊。
“龙晴不敢。”龙晴忍着痛,迁就着大哥的手,大哥最近真是太爱欺负自己了。
龙城拧了弟弟一下,觉得龙晴委屈隐隐的小模样果真让人心情舒畅了许多,这才松了手,道:“你既是当叔叔的,平素就该多管教着些侄儿们,免得一次两次地真打了他们,却让他们想东想西地委屈。”
“是。”龙晴忍不住笑:“大哥的意思是让我没事就打侄儿们的板子玩吗?”
“放肆。”龙城又拧龙晴的脸:“什么叫打着玩呢,是让你好好管教他们而已。”
“是。小弟失言。”龙晴被大哥拧得好痛,忙着应错。
龙城瞧着弟弟红扑扑的小脸,心情又好了一些。忽然有些后悔,以前生气时,为什么要掌他们的嘴,把俊逸的小脸都打得没了模样,猪头似的难看,手心也跟着痛。
而似现在这般拧几下,他们痛还是一样的痛,却不用噼里啪啦地那么刺耳,自己的手心也不会痛。
龙城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又是用力拧了一下,龙晴只得再应了声错。
龙城这才松了手,道:“你起来吧,跟我去看看云恒。”
“是。”龙晴站起,立刻偷偷用手揉了揉脸颊,好痛。他偶尔也用手拧龙星的脸,可是从来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
还好,没给别人看见,龙晴有几分庆幸,这样被大哥掐着脸蛋真是好丢脸,自己也不是小孩儿了,还不如被大哥打两个巴掌呢。
玉翎并不知道,自己只是随便一指点出去,就会伤了云岚的腕部。云岚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是,没人会听他的解释,也不许他解释。
云岚抱着手腕后退,鲜血流下来的时候,玉翎的一丝冷笑还挂在唇边,可是云冲已经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啪”地一声,极重,玉翎先是一惊,随后才觉出痛来。他倒是想不到云冲会出手打自己。
云冲是师兄,而且很有威严。玉翎只是微垂了头,认了这一下,但是这还没算完,云冲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云岚师兄恕罪,玉翎他是无心之失。”
小莫忙也跪了下去,道:“云岚师兄恕罪。”
云决也跪了下去。
玉翎还有些奇怪,这位云决小哥怎么这儿会儿也成了懂规矩的。
“跪下。”云冲低喝。
这当然是喝玉翎的。玉翎只是略一犹豫之间,小莫已是起身,一脚踢向玉翎腿弯,将玉翎踢跪在地,然后自己又跪了下去。
玉翎单膝跪地,到底是没有敢起。
他其实没想伤云岚,但云岚的确伤了,而在坝上,以下犯上,伤了师兄,处罚之严,更是超乎了玉翎的想像。
玉翎在大明湖时,也曾失手伤过师兄,不过师兄只是笑着安慰他,老大也不过是申斥几句,可是到了坝上,就要立刻捆送飞花台那么严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看文!感谢大家扔雷!感谢大家留言!感谢大家的意见和建议。
今日双更。祝大家愚人节快乐。看文开心。
☆、第87章 吊责之刑
长支的刑堂就在府中西侧;瞧着也是普通的两进院落;矮矮的花墙;明媚的阳光洒落下来,很是静谧。
院内的青石在阳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辉。走进院门,两名青衣弟子已经过来问礼,当然是给铁鹫、铁枭行礼。铁鹫吩咐道:“准备吊刑。”
两名青衣弟子领命而去。铁鹫转对云冲、云决、小莫和玉翎四人吩咐道:“刑堂吊责的规矩是需要去全衣的;你们现在褪衣跪到台下荆棘上侯刑。”
这里的规矩云冲、云决都是懂的,因为有小莫和玉翎在,所以铁鹫才会出声吩咐;以往的惯例;都是受刑弟子自动按规矩进行准备的。
玉翎这才抬目看去;院子正中果真有一个不太高的青石台,五节台阶而已。台阶两侧;已有青衣弟子正用钢叉挑了紫黑的荆棘铺地。
原地褪衣。又不是要下河洗澡,即便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在,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投来异样的目光,可是云决和玉翎的脸依旧是红透了。
玉翎若是在小莫师兄跟前,或是云决在他哥云冲跟前,并也不会太觉得丢脸,如今偏是有“外人”在。
云决和玉翎同时踌躇。
铁枭冷冷地道:“云决少爷和玉翎少爷是要抗刑吗?”
云冲和小莫几乎是同时将警告的目光瞪到了云决和玉翎身上。
云决和玉翎只得垂了头屈服。
云决脱去衣服,裸/露出精壮结实的背脊时,小莫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大师伯果然下得狠手,背脊上纵横着刺目的十几道血痕,鼓起指高的檩子,有抽裂的地方,犹渗着血珠。
除去那些刺目的崭新的鞭痕,云决的臀腿之上,双臂之上,肩膀之上,皆有道道浅淡的伤痕,有的淤青,有的青紫,有的已经淡黄。
那些深浅不一,新旧不一的伤痕,重叠着,纵横着,几乎淹没了他原本白皙的肌肤。
可以想见,最近云决身上的伤,基本上就没断过。
那些最浅淡的,该是傅玉两家之战前,坝上例行庭训时所致,尚残留有清晰痕迹的,该是在玉纶太奶奶门前,和玉翎一起被罚的那次留下的。
还有一些更淡的,想必也都是龙玉大师伯各种教训的结果。
小莫心里叹气,云冲和云决师兄在大师伯跟前,想必已经是常常得咎的,再被自己兄弟偶尔连累一下,这身上的伤断是好不利落了。
云冲褪去衣服时,背脊上也有些浅淡的伤痕。玉翎身上捶楚的印迹也还很清晰。如此一来,小莫身上的肌肤倒是“保养”得最好的了。
小莫反倒有些不好意。最近自己确实一直很乖很乖来着。尤其是到了坝上,更是各种小心翼翼,只是,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打击,就怕猪一样的师弟连累啊。
跪荆棘,云冲、云决和玉翎都有经验。小莫还真是第一次。真是神了奇了,在老大身边这么久,被老大各种折磨,还真没赏过跪荆棘。
有经验不代表不痛。没有经验也不代表可以缓罚,站在荆棘前时,四人几乎都是一丝也不曾犹豫地跪了下去,而且,没有一丝声息。
四个人又几乎是同时挺直了背脊。
铁鹫不由心里叹气,傅家的少爷们个个都是这样的脾气,倔强,坚强,绝不屈服,再是如何低头受罚,也藏不住骨子里的那股傲气。
所以,想做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板子藤条的也都挨了,刑堂也不曾闲着。
铁枭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一个大托盘,上面还有四个小托盘。每个小托盘上都有两个核桃大的铁蒺藜,闪着寒芒。
云冲拣了两个放入口中,云决也拣了两个放入口中,小莫拣了两个,放入口中时,强忍着痛楚,才闭上嘴巴。
玉翎的心里也是一抽,又是铁蒺藜。他被大师伯罚过含着铁蒺藜受罚,便是怎样挨打,都不敢咬了唇。这还不算什么,最痛的,当然是还要含着铁蒺藜认错,那种痛楚,真是让人心悸。
当初龙玉赏玉翎的铁蒺藜,因龙玉的一时心软,已是收了回去,玉翎暗暗激动得差点要感谢上苍了,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果真,这两枚铁蒺藜含入口中时,各种惨痛的记忆也清晰起来。
行刑弟子已将刑架抬了上来,九尺高(三米左右)、一丈多宽的支架,横架上每隔两尺左右,有一个粗绳套。
另两名弟子端着一个大的托盘,托盘上是一条盘旋着的软皮鞭子。
铁鹫过去取了鞭子:“属下僭越。”
云冲便站起来,云决也随着他站起来,小莫和玉翎并不太知道规矩,只是随着云冲、云决站起来,然后缓步走上台阶。
云冲脚尖轻轻一点,将手握住最右侧的粗绳套,将自己挂到横架上,脚尖悬空,身体笔直地悬着。云决握住第二个粗绳套,小莫和玉翎也依序挂了上去。
“轮流报数,若是查错,晃动,或是刑架倒了,每个人都要加罚。”
铁鹫吩咐了规矩,起手,长鞭一抖,“啪”地一声,长鞭便甩在四人背上。
长鞭柔软,一鞭抽过去,鞭稍的位置力道最重,正是抽在云冲背上。“一。”云冲数到。他的背脊上已经起了一道绛紫色的鞭痕。
云决本就伤痕累累的脊背上,又多了这一道横贯的伤痕,抽落在鼓起的檩子上,更是痛得钻心。只是他咬紧牙关,身体纹丝不动。
小莫挨了这一下,忽然就想起福伯来。福伯打人的力道,一向只排在师父、五叔和小卿师兄之下,府里的弟子是极怕的。也在心底埋怨过福伯不肯疼惜弟子。
如今挨了铁鹫这一下,小莫才知道同样身为总管,福伯罚自己兄弟时,力气实在算不得大了。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心软,反正可是比铁鹫轻多了。
燕月和燕杰来到大师伯府上时,龙玉已经歇了,云冰、云冷过来问安,请两位师兄到他们的院子歇着。
燕月便问刑堂在哪里?
云冰道:“刑堂的规矩,除执侍弟子外,未奉命受罚的弟子,不得踏进刑堂一丈范围之内。受罚后的弟子刑后会由刑堂执侍弟子送回。”
所以云冰的意思,就是只能在这里等着。
云冰和云冷给燕月、燕杰奉茶。
燕月不由叹气:“这都几个时辰了?难道还没有罚完?”
云冰摇头道:“铁鹫大哥已经回禀过爹爹了,鞭责已经结束,本来还需罚跪荆棘七个时辰思过。今日爹爹已是特别开恩,免了四个时辰了。”
燕月无奈,大师伯既然已经特别开恩,就全免了得了,怎么还留三个时辰。
云冰瞧瞧窗前的日冕,道:“再等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难道还要在这里再枯坐半个时辰吗?燕月的目光落在旁侧恭敬侍立的云冷身上,再瞧瞧云冰,虽然是双生,一样的俊逸,但是云冰的神情总是温和的,而云冷瞧着就淡淡的,棱角就更显得更为冷峻。
燕月微微一笑,正瞧见窗外的一株桃树上已经结了青桃,忽然有了主意,“云冷,帮师兄摘个桃子来。”说着话,一指窗外的那株桃树。
“是。”云冷欠身。
“等等。”燕月淡淡一笑:“师兄只是让你去摘桃子,可没让你离开这个屋子哦。”
“是。”云冷还是欠身。
燕杰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个如玉翎一样漂亮的小弟弟,不会也如玉翎那样,小小年纪,便能飞花摘叶,以气御物了吗?
龙晴陪着龙城去看云恒,云恒正趴在床上看书,月冷在桌上研磨作画。
云恒见了爹爹和三叔来,非常高兴,下地跪下问安,月冷也迎出来,在门侧跪了。
龙城命起,问月冷道:“怎么又挨了打?”
月冷脸上一红,今日天热,他作画时又为了方便,将衣袖挽了上去,两个胳膊上紫色的就分外清晰。
“是徒儿该罚。”月冷嗫嚅道:“徒儿自恃过高,与人斗画,被含烟师兄发现了。”
龙城不由一笑。月冷的画技的确非凡,似月冷这个年纪,能有此成就,还颇知收敛,实属不易了。当然,这里面多少也有含烟板子的功劳在。
“在被罚?”龙城瞧着桌上的一副丹青。
“是。”月冷有些委屈。
离家来坝上前,京城画院举办了一次义卖,为新春耕种筹集农资。
这种义卖,京城画院每三年举办一次。所有画作均来自捐赠,而且拍卖所得款项,也全部用于捐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