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鸿鹄阁,那是华允徽的住处,芮玉知身为伴读女官,却是从未去过。听了此话,低头想想,芮玉知低声道:“璎珞,我们回去吧。”
璎珞见芮玉知的态度变得这么快,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芮玉知淡淡一笑,转身时,已恢复了娴静如水的高雅神态。
惊弓之鸟
“参见世子。”清秀美人堂前施礼,神色端庄,一言一行,完美无缺。
“起来吧。”躺在床上的华允徽轻轻叹了一声:“玉知,这里没人,你怎么跟我说话越来越生分了?”
芮玉知挺直了腰,抬头见华允徽倚在枕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曲眉微扬,终于压不住关切之色:“允徽,你伤得怎样了?”
华允徽轻笑:“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
芮玉知低头,轻咬下唇:“王爷和王妃在此,再说,我是伴读女官,这里,没有世子的召唤,按礼,我是不能来的。其实,我——早就想来看你了。”
华允徽的神色更加温柔:“早知道你是个守礼自爱的好姑娘。我说着玩的。实在是几天不见你,心里想得紧。”
见玉知依然站在原地,华允徽伸出手来:“到我身边来。”
脚步略带迟疑,芮玉知慢慢走近华允徽。离得近了,华允徽略带苍白的肤色让她心中一紧,快走几步,到他床前,伸手握住他伸出的手:“允徽。”
华允徽微笑,他乌发未束,披散于枕间,清冷如月的面孔多了些怠懒,更是迷人,手上一使劲,芮玉知立足不稳,顿时跌进他的怀抱。
华允徽轻叹:“别离我这么远。”
玉知没有挣扎,静静地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男子气息。记得当初在山上,他将身上的风氅披在她身上,从那时起,她就忘不了这个味道。慢慢伸出手去,隔着锦被摸了摸华允徽的腿:“好些了吗?”
华允徽道:“好多了。”手轻轻抚上她清清素颜。
“我没有想到江妃娘娘会这么狠。你是为我得罪了她,才会受伤的。”芮玉知低声道,没有躲开他的手。
“我也是自找的。江妃要在高台起舞,必须有人在一旁保护她的安全。我本来不用亲自出马。只是想到刚刚得罪了她,我身为豫王世子倒还好些,你一个小小女官,她将来若是为难你,总是隐忧不断。所以主动提出来保护她,谁知她忽然跌倒,我想扶她,她的身子却向我身上靠了过来。也是我一时不小心,忘记身上高台之上,光想着男女之别,君臣之礼,一失足,从上面掉了下来。好在我还学过些功夫,只是脚腕扭了一下。若不是母妃太过担心,我现在就可以下床了。”华允徽仔细的解释着。
芮玉知越听心里越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倚在他怀中。华允徽低低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回响:“半年不见,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才貌双全,胆识不凡。玉知,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我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的声音似酒,让玉知一阵阵的沉醉。芮玉知在他怀中轻轻呢喃了一声:“允徽。”
华允徽眼睛微亮了一下,他手上加力,将芮玉知紧紧嵌在他胸前。华允徽道:“玉知,以后你可随意到我的鸿皓阁,不必召唤。”
芮玉知一怔,一用力从华允徽的怀中挣脱,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华允徽直视她的眼睛,正色道:“伴读女官有什么好做的。我这有更好的位子安置你。”
见芮玉知不回答,华允徽笃定的神色中渐渐失了些从容:“你不愿意?”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早该知道。王兄的字最是难临,我也试过,却得不到其中神髓。而你仅凭一幅字就能临成那样。我终是比不上他。”
芮玉知原是意外的呆了,却不料让华允徽生出这番误会,一时心急,伸手捂住他的口,口若连珠,道:“允徽,你胡说什么?我——”想说愿意,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来。
她这边低头不语,华允徽的脸色变化得更快,神采奕奕的双眸渐渐黯淡,本来一直藏在他眉间的忧郁又深了许多,微微一挥手,淡淡的语气自有一股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回去吧。我累了。”
芮玉知呆呆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一直到了晚间睡下,她都没弄明白今天的错出在哪里。躺在床上翻了半夜烧饼,玉知终于下了决心,才不管什么大家闺秀的风仪,她一定要跟允徽说清楚,她从齐周赶来,都是因为心里挂着他。
风清景明,春色庭院,万物复苏,暖生帘幕。看着这景致如画,豫王妃却是心烦意乱,起身道:“跟我出去走走。”婢女们答应一声,打帘的打帘,抬椅的抬椅,一群人在后花园逛了一会,向前院而来。
一道翠绿身影在王府前院的柳树下已经徘徊了一个多时辰。进王府一个月,玉知是第一次到前院来。连着好几天,她再没机会见到华允徽。今天她在这里,等着下朝的华允徽。
“蝉儿。”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芮玉知怔了一下,忽然醒了过来,这是在叫她。一抬眼,只见王妃带着几个婢女,正向她走来。芮玉知吃了一惊,连忙蹲身行礼:“王妃安好。”
豫王妃走到芮玉知面前,眼光上下打量,像要看到她的心里去,道:“蝉儿,果然是你。那天在皇宫见到你,真让我吓了一跳。你终于回来了。”
芮玉知惊过之后,立即恢复了从容之色,稳稳地行下礼去:“王妃认错人了。小女子芮玉知,是世子伴读女官。”
王妃的眸光中有些疑惑,眼前的芮玉知分明就是那个小丫头蝉儿,可是那气度言语,不输名门闺秀,是什么让她短短几个月就脱胎换骨?王妃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是伴读女官,想来是有些见识的。我正好心绪烦闷,就请女官陪我回房说会话吧。”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声音,豫王父子下朝回府。芮玉知恋恋不舍地扫了一眼大门,无奈道:“是。”
跟着王妃进了房间。王妃命人在脚边放了一个小凳,就让芮玉知坐在上面,等她坐定后,王妃轻叹道:“芮姑娘,你长得和我儿子身边的蝉儿姑娘一模一样。七个月前失踪了,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芮玉知心中反复掂量,口中应道:“一个小小丫环,王妃竟然能惦念她。足见王妃仁厚。”
王妃淡然一笑,高贵风仪,让芮玉知暗暗赞叹,不愧是尚希的母亲,这般高人一等的气势,竟是如此相似。王妃道:“王府中婢女成群,一个小小丫环,我就是想惦念也惦念不过来。只是,这个蝉儿,却有些不同。”
王妃对正在为她捶腿的小丫环轻轻一挥手:“你们下去吧。”
等众人退下,王妃才道:“我惦念她,是因为我的王儿关心她。”
芮玉知觉得心在胸膛里用力跳了几下,强装镇静道:“王妃说的王儿,是世子吗?”
王妃道:“我的王儿,除了宥儿,岂有别人。”一边说着,王妃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接着道:“王儿被拿回京时,我只在他入天牢前匆匆见了他一面。他请我弄清华允徽带回京的那个女孩的来历,还托我看顾她一二。”
用力揪着衣带,芮玉知惊疑不知所措。王妃接着道:“宥儿的性情是强了一些,但他若是关心一个人,绝不会挂在嘴上。若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蝉儿闺名就叫芮玉知,是怀玉村人氏?”
芮玉知惊得差一点坐在地上,这个秘密,她只和华允徽一人说过,连华允宥,她都一直瞒着。
王妃接着道:“宥儿一向洁身自爱,江妃却说他意图□她。你相信吗?”
“当然不!”芮玉知冲口而出:“尚希就算疯得再厉害,也绝不会做那种禽兽行为。”话刚出口,玉知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王妃一把握住她的手:“宥儿没死?!”
芮玉知也不惊慌,泰然行礼,道:“大王子吩咐过,他的行踪不可说与任何人知道。但若是王妃猜到了,也不必隐瞒。”
王妃脸色变了几变,终于露出些笑颜来:“果然是我的儿子。那些人想要他的命,却没那么容易。”顿了一下,又问道:“你来王府,却是为了什么?”
芮玉知低头道:“是大王子安排我进府来的。若是在外面被我家乡的人发现,定是难逃一死。除了王府,我实在无处可去。”
王妃面上的神色有些奇怪,想了一想,她却道:“要有一个安生之地倒也不难,你毕竟是曾在宥儿身边侍候过的,府中也有人认识你,看到你,难免有人会追问宥儿的下落。宥儿是个男孩子,总是思虑不周。不如我为你安排一个去处吧,定能让你安安心心,无忧无虑的过完下半辈子。”
芮玉知直到晚饭时才回到自己的小院。璎珞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看清芮玉知的神色吓了一跳:“姑娘,你病了?”
芮玉知倦倦摇头。晚间入梦,梦中都是那个疯子。
翌日,玉知又去华允徽书房当差。允徽已经几天没有来书房,她能做的就是整理书籍。将架上的书取下,细细拂去灰尘,正要放回原位,一抬头,却见书架的那边,一双眼深如寒潭。
“当”一声,书本落到地上的声音吓了玉知一跳,连忙伸手去捡。华允徽两步从书架后转出来,也低头来拾,两只手碰在了一起。玉知呆了一呆,忽然像被火烫了一下,急急抽回手来,低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华允徽将书捡起来,轻轻一叹道:“你进来时,我就在书房里。你对书比我对都好。这么多天没见,你的眼里还是只有书没有我。”
听堂堂王世子用这种委屈的语气说话。芮玉知又是好笑又是心痛,抬起头来,杏眼弯弯,一片春风,道:“哪有人与书吃醋的?我在书房当差,当然要尽职。世子爷公务太忙,卑职没有想到今天世子驾临,世子原谅。”一边说,一边娉娉行礼。
华允徽一把拉住她手臂,道:“真是奇怪。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淑雅的语气,说出这般牙坚嘴利的话语来?明明被你笑话了,却让人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一股热流沿着手臂漫延而上,一张素面尽染桃花。芮玉知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美目飞扬如玉光泽。华允徽看着她,脸一板,正色道:“就算你不喜欢我,我总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秘密泄漏
华允徽温柔的双眸中忽然精光如电,玉知恍惚了一下,一阵晕眩,身子晃了几晃。华允徽扶住她,低声道:“怎么了?”
削葱玉指轻轻点在额间,玉知喘了口气,无力地道:“不知道。忽然头晕得厉害。”挣扎着站直,一下又软倒在了华允徽的怀中。
“玉知,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没睡好?”华允徽脸上露出关切之色:“我扶你到内间去休息一下吧。”
书房内间,安置着一张软榻,世子读书累了,可以在上面小憩片刻。华允徽半扶半抱,让芮玉知躺下。又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喝吧。”
芮玉知只觉得全身无力,见水递到面前,伸手去接,双手却颤得连杯子都拿不稳。华允徽一见,坐在榻旁,将她的上身扶起,靠在自己怀中,另一手举杯,一口一口喂给她。
喝过了水,芮玉知觉得头晕好了许多,只是身子依然有些无力,想来是昨晚没有睡好,也可能是受了风寒的缘故。见华允徽亲自照顾自己,惭颜道:“允徽,我可能是病了。我还是回我的小院去吧。”
华允徽按住她,薄责道:“去哪里?你现在走得动吗?就在这歇着。我叫他们去找太医。”
玉知挣扎不得,知道不能再要强,只得道:“谢了。”
“对我还用说这些。”华允徽面露忿色,轻点软嫩朱唇:“我要罚你。”不等她明白过来,华允徽的唇已印上她的。
松开那两片嫣红,华允徽深吸一口气,见她一脸霞光,喘息未定,他坐直了身子,道:“看你还敢。”
芮玉知睁开眼,清清眸光中一抹羞色盖不住慌乱:“我回去了。”这一着急,软软的手脚竟然生出些力气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华允徽扶住她:“我送你。”
“不必。”脸上的红晕未褪,一双秋波波澜仍在,芮玉知的语气却已恢复了平日的端庄平和,“卑职虽然只是论不上品级的女官,却也知礼仪,懂尊卑。世子爷是否该为适才失礼说声抱歉?”
华允徽心头微颤,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有这般定力口舌。
见他再次俯身下来,芮玉知有些茫然,只觉一个湿热的东西盖住她的眼睛,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玉知轻轻一颤,直觉的羞怯,让她头往后一仰,想要躲开,却不料唇随即被压住。
华允徽吻的力度渐渐加大,玉知伸出手,本来是想推开他的。不知为何却变成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本来无力的四肢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