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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惊喜地道:“是喜脉!”
真是命运之神的捉弄,这个迟了二十年的孩子,却在父亲另娶他人之时,宣告了他的到来。偏房中的新人含羞而笑,正房中旧人泪洒丝巾。
十月后,一个健康的男孩降生人世,又过了两年,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来到人世。家中一下多了两个粉妆玉琢的男孩。本是天大的喜事,只是这家中的气氛却变得十分奇怪。弟弟在坐享齐人之福的同时,看着结发情深的妻子一天天憔悴下来,昔日快乐的眼神,一天天黯淡下来。终于有一天,不堪忍受的妻子提出要回娘家养病。弟弟下了决心,和妻子一起离开家,像当年一样,比翼双飞,好不快活。
一生唯一
说到这里,华允宥顿了一下,看了玉知一想:“他们倒是快活了,却把两个儿子和那个温柔娇美的二夫人丢在了家中,不闻不问。二夫人,是个聪明绝美的女子,尤其难得心性温柔如水,实在是女人中的女人。真是委屈她了。”
玉知静静听着,听他忽然发出这样一声感叹,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那张过于阳刚的脸上,充满男子对女子的怜惜。玉知心里也感受到他的难受,道:“那位二夫人,应该是侧王妃吧?”
“是。”华允宥点头。
玉知一时结舌,其实故事听到一半,她就已经知道那对兄弟是谁了。那兄长,就是当今皇帝,弟弟则是豫王爷,而那个女孩,当然就是华允宥的亲生母妃。只是听到后面,听华允宥一直在赞美侧王妃时,玉知倒有些不确定了。站在他的立场,不应该讨厌侧王妃吗?
华允宥看出了她的疑问,淡淡一笑:“我怎能怪她?父王身为亲王,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婚姻,违背了对母亲的誓言。她不过是个深闺中的女子,婚姻大事,自己做不得半点主。其实以她的才情美貌,若是别的男子娶了去,定会当成掌中之宝,何至如此。”
“我最爱的是我的母亲,最怜的却是我母亲的敌人。”华允宥有些激动:“我虽然敬重父王,这事我却瞧不起他。既然当年承诺在先,就算太后责怪,哪怕是不做这个王爷,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当初他若坚持,也不会害了两个女人。所以,我这一生,只要一个女人。我全心对她,她也需全心对我。”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堆话,华允宥已经累得气喘不已。人软软的靠在垫子上,不一时,又睡了过去。
芮玉知听得呆了。她万万想不到华允宥心中竟是这样想的。像他这样外表冷漠的男子,竟有一颗真正的怜香惜玉之心,比起那些表面温柔体贴,实际将女子视为玩物的男子,高贵何止万倍。伸手将被与他盖上,紧紧注视着他沉睡的面容,清清双眸,已然湿润。
这几日她已想得明白,其实她的心中早就不知不觉被那个疯子挤满,容不下其它人。俊逸高贵的允徽,颜如春花的流飒都没法进得她心中。
允徽是完美无缺的。流飒是难以亲近的。而允宥,是无可比拟的。他不疯的时候,耀眼光芒,皇帝,豫王爷,这些世上最尊贵的男子,都无法比拟。就连允徽,在外人面前光彩夺人,在他面前,却失了那份霸气。允宥似日,允徽如月。月儿虽可让众星仰望,但在太阳身边,最多只是个苍白的存在。
但当疯子发病时。他又成了另外一个人,需要她哄劝,需要她安慰,在容忍他的无理,甚至粗暴时,玉知以为,她会恨他。实际上,对华允宥,她永远恨不起来。不为救命之恩,只为这般强壮男人需要她。看到他疯病过去,重新恢复平时的样子,玉知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
只是那时她太胆小。允宥不疯时,她觉得自己与他差得太远,不敢去想;允宥疯时,她却光顾着害怕,没空去想。这几日允宥时时昏睡,倒给她时间,天天守着他,细细地想了个明白。原来,她一直喜欢的都是允宥,对允徽却是一种模糊的迷恋。只是允徽让她感觉还有一丝希望,而允宥,太高太远,让她不敢追逐妄想。
昔日的玉知,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只盼能找到一个人收容她,照顾她。而允宥的疯病和身份,让他身边多了太多的危险。所以,她一直想逃离他。直到现在,她终于发现,她原来可以做那么多事。连这国家大事,她也出得了一份力。就算没有男子怜惜,她也有自信活出个样来。
一旦回了京,他与她就将老死不相往来。她要的,只是这段可以铭记一生的记忆。纵使他是一个疯子,纵使她已嫁过人,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千山万水。她只要静静陪他走上这一段就好。她也不愿让他知道,她爱上了他。
可是,他的一番话,像狂风刮进她的心里。层层伪装被一一吹走,只有一颗爱他的心,躲不开,藏不住,就这样热切的跳动着,不再受她控制。
又到了打尖的时候。玉知扶着刚刚睡醒的华允宥下车。天气不冷不热,车队就停在一座小小驿馆前。驿丞带着仅有的四个手下站在门阶下迎接一行人。因为地处偏远,这个小驿馆以前最大接待的也就是个县官,像这三位的品级官服,他是见也没见过,自然不知道谁大谁小。胡乱行了个礼:“各位大人远来,本驿理应好好侍候,可是本驿太小,招待不周,还希见谅。”
华伯道:“不妨。”先行一步带人来安排的李政匆匆从门里走了出来,上前冲华伯一礼:“主上,这驿馆共有六间房间,小的给您,大公子,还有国夫人一人打扫出来了一间。其它从人,就在另三间房中挤一挤就好。”
华伯点头:“出门在外,这样就好。”
一众从人,皆是百里挑一,不用多说,各自安置去了。玉知在婢女的引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都已放好了沐浴的木桶,热水充足,正好让她洗去一身风尘。
一路辛苦,能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是件极享受的事。疲惫的身体被带着花香的热水包围,玉知长舒了一口气,冲站在桶外侍候的两个婢女一摆手:“你们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们。”“是,国夫人。”两女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玉知伸手撩动热水,水从细细的指缝里溜了出去,看看自己纤细柔嫩的手,她的目光从手上移开,扫过自己的身体,入目是美玉一般的光泽,手指轻轻抚过,肌肤光洁无一丝瑕疵。
洗着洗着,她的手停在了胸前,胸前皎若映雪的两处格外动人。玉知的脸忽然热得烫人,她连忙用手泼在脸上,想让脸上热平静下来。可是热水到了脸上,这下不仅是脸上,浑身上下都像着了火一样。只因她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男人坦露的胸膛。
浑身烧得难受的玉知不敢再在热水里坐着,匆匆从桶中出来,用毛巾擦干身子。出了热水,感觉舒服了些。但身上的热并没有完全消退,玉知穿上衣服,走出屋来。门外站着的两个婢女一见,连忙走过来:“国夫人,外面凉。你先在屋里坐一坐,等晚饭好了,小婢再来请夫人去前厅。”
玉知摇摇手:“没事。洗得热了,我就在院子里走走就好。”她可不是深闺中的大小姐,山里妹子,沐浴后湿着头发在风里走是很平常的事。
制止了婢女的跟随,玉知在不大的院子里踱来踱去,院子里进进出出都是他们这一行人。经过时都会向她施礼,她也只能摆出一份端庄的神态微微颔首。这般散步实在太累,无奈,玉知只略略在外面站了一会,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经过一间房前,听到屋内传来的水声和女子说话的声音。玉知站住,这是华允宥的房间,他也在沐浴。听着里面婢女的声音,她也不知自己想干什么,在窗下立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声,正要离开,屋内传来华允宥懒懒的声音:“来都来了,就进来吧。”
玉知听了这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进退两难。门开了,两位侍候华允宥的婢女从里面走了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国夫人,殿下有请。”
玉知点点头,不敢多说。脚步踏进门槛的一瞬间,眼光一扫,意外捕到了婢女脸上暧昧不明的笑意。这留在门外的脚就拨不动了。婢女笑道:“夫人怎么不进去了。殿下还能吃了你吗?”
心被轻轻戳了一下,玉知用眼警告了那个大胆的婢女,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那婢女一见,立即低下头,对着地面做了一个鬼脸。
玉知并不知道,她这一眼虽然带着十足的威胁,但是因为双颊泛红,不知不觉之间,就失了官威,更像一个被人发现心中秘密的小女孩。
瞪完大胆的婢女,玉知又开始为难起来,总不能就这样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一咬牙,凭什么要听他的。
怎么会这样?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玉知窘得只能看着自己的脚。本来想缩回踏进门内的左脚,结果却抬起了留在门外的右脚,然后——门关上了。婢女们清脆的笑声,好像是一种鼓励。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门也进了,脸也丢了。玉知再也摆不出三品命官的威仪。反正已经这样,索性破罐破摔。
好像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山里的野丫头,玉知振做精神,正想开口,眼前却空无一人。房间中拉起一块青布帘。想到那个让她又羞又窘,抓狂到失态的始作俑者得意的样子,她三步并做两步,转过面前挡着的青布帘。
本来以为他已洗完,一掀开帘子,却见他竟然站在地上,正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簪,一头黑发,披垂下来,看来正打算宽衣。吓得芮玉知一声惊叫,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布帘也随之关上。刚刚回过神来,华允宥却掀开帘走了出来。
玉知惊魂未定:“你别过来。”
同样是一身白衣,她若一朵带着露珠的山花,清吐芬芳,而他,却像白雪覆盖的山峰,晶莹却让人难以亲近。
华允宥走近看着她,淡淡道:“我在等你。”
被他身上的寒气所逼,玉知向后退了一小步,低声道:“等我做什么?”
“为我沐浴。”头顶上传过来的声音仍是那么淡定,好像在说:“给我磨墨。”一样轻松。
玉知吓得又退了一小步:“我不是你的丫环。”
华允宥伸手捉住她:“你还想再跑一回吗?在我沐浴的时候?”
想起那次偷跑的后果,玉知仍是不寒而粟。华允宥的这句话,更让她想起了,他为了救她,不顾暴露行踪的危险,带着流飒找到了怀玉村,并且在毒伤未愈的情况下,用武功与人交手,直至吐血,她就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缘起情动
虽然不是第一次,玉知却比第一次侍候他沐浴时更紧张,手心里全是濡湿的汗水,这样下去会出什么状况她心里没底,就想着尽快脱身,手上的速度就加快了起来。迅速为他脱去上衣,她的手抓住华允宥的腰带,再次犹豫了。
华允宥不说话,用眼轻轻瞄着她,明明看着神态平和,给玉知的感觉却只能用奸诈来形容。
脱?不脱?玉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又或者,化成一阵烟飘出屋外去。悄悄往上飘的目光落在了那宽阔的胸膛上,小麦色的肤色上,有银光轻闪,那是“情丝”。他被困“情丝”,她又何尝不是?他回京后,就可以解脱,而她所中的“情丝”却刚刚发芽,只怕这一生也解不开了。
心中一酸,这样的机会不会太多,就让她为他多做一点吧。下了决心,手指勾开腰带上的那个结,随着布帛落地,玉知的心倒定了下来,反正已经做了,也不去想对错礼教,但眼睛还是不敢往下看。
华允宥铁臂一围,将娇小的女子紧紧困在了身前。玉知的身高刚过他的肩,无法对视他的脸,更不敢往下看,只得将眼闭上。
见怀中女子紧闭双眼,双颊火红,精致的鼻翼紧张的扇动,那又羞又怕的样儿,实在是诱人之极。华允宥低头:“当日我再三告诉你,首要保全自己的性命,没想到你在宫中受尽折磨,也不肯吐露我的生死。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真的认定你了。这一刻,我等了好久。”说完便狠狠啄了下去。
“啊——”娇弱的惊呼被他收了去。他的吻霸道又笨拙,弄痛了芮玉知。
唇上火辣辣的痛,他强势的搂抱让玉知几乎喘不上气。吓了一跳的玉知在一惊之后,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的吻实在太过笨拙,只是用力将唇压住她的,除此没有任何动作。玉知用力在他的后背拍打了几下,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华允宥停下,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你不愿意?”与她共过几场患难,不知何时起,这个带点聪明,又有些野性,坚强的小村姑已经闯进了他的心。
先是允徽,后是流飒,她好像总是属于别人。他却只能傻站在一边看着,如何表达爱意,难住了堂堂王子殿下。
这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