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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希。”宫女发觉了他的异样不由惊叫了起来,伸手扶住他,一迭声的问着他的伤势。
“闭嘴!”冷斥一声,华允宥的脸色难看至极。要不是因为他自幼练成的童子功精纯无比,掌力刚触及身体,丹田处内力自动做出反应护体,这一掌不死也重伤。尽管如此,现在也是受伤不轻。
洛离那一掌,本是拼死一搏,本想能逃过性命就是万幸,万万没有想到,华允宥意在救人而非杀人,这一掌竟真的击中。这一下出乎意料,洛离怔了一下,屈膝跪下:“洛离失手,请殿下赐卑职一死吧。”
两人这般打斗,早将别院中的侍卫都引了过来,不待华允宥吩咐,已将洛离围在了中间,但没有华允宥的命令,没人敢上前。华允宥暗暗运用内功,压住体内翻涌的浊气,口中却道:“好小子,下手够狠。二十招已过,你可以走了。伤了我,你主子说不定还会赏你呢。”
洛离不敢起身:“殿下本来可以杀了洛离却没有下手,是洛离输了。”
华允宥扶着身旁的宫女,看看跪在地上的洛离:“本来就是比武,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在你手上,怪不得别人。小王言出如山,还不快滚。”这一声,却是声色俱厉,吓得周围人心里都抖了一下。洛离也动了容,行了个礼:“卑职告退。”
洛离站直,看着华允宥惨白没有血色的脸,问道:“殿下,你伤得如何?”
华允宥讥笑道:“你昏了,还是傻了?我是你要杀的人,竟然关心我的伤势。快滚!”洛离不敢再说,急急行了个礼,转身而去。一群侍卫眼睁睁看着,却一个也不敢上前。大殿下的脾气,大家都不敢有违。
见洛离离开,吴碌急急上前:“殿下,你受伤了?”
“小伤,我受得住。”华允宥接着对扶着他的宫女道:“扶我回房。”
刚进得房间,华允宥再也支撑不住,脚一软坐到了地上:“臭女人,你怎么来了?”
玉知用尽全身力气要将他拉起来,口中焦急万分道:“我担心你。你的伤不要紧吧?”刚才他暗暗捏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声,此时才敢问他的伤势。
“差点被你害死。”华允宥吐出胸口一口浊气,压下涌到胸口的血气,他的眼睛又有些发红:“扶我到床上去。给我倒杯水。”
玉知侍候他这些日子,一见他眼红就是要发疯,但是此时她心中只有愧与悔,却半点也不害怕,只是努力将他扶到床榻处,扶他躺下,又低头为他脱去鞋。立即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床前。
华允宥服下专治内伤的药丸,闭目道:“你出去吧。”
“不要。我要守着你,服侍你。”玉知取出锦帕,为他将嘴角的血擦干净,看着他青中泛白的脸色,焦虑无比。
玉知为他除下玉冠,宽去便袍,又为他盖上锦被。
华允宥感觉小腹有些暖暖的气息流动,伤势看来没有大碍,但是,心情却不受控制的烦躁,一把挥开玉知的手,瞪着她:“你不怕我发疯吗?快出去,离我远些。”
不再隐瞒
他血红的眼眸格外刺目,玉知却禁不住在他眼皮上轻吻了一下:“我不怕。我再也不会怕你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从第一次遇见他,他就是睁着一双血瞳救了她。后来她亲眼见他数次发狂,却从未真的伤害过她,除了齐将军,既使在最疯的时候,他也有难得的自制。
她的命本来就是他救的,就算还给他也没什么。她的心已全留在他身上。疯中的允宥,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她绝对不可能丢下他。
“滚出去!”华允宥咆哮了起来,一股无名火高涨,冲得他双太阳穴一阵阵的痛,不由得伸手扶额,痛苦的皱起眉来。
被他一吼,玉知手一抖,牵着的被角的手一下放开,但立即就看到他痛苦难当的样子,心中刚刚浮得一丝惧意,立即消散无踪,伸手按住他的两个太阳穴,轻轻揉搓,声音更是柔软无比,字字流露出她的深情款款:“别出声,把眼睛闭上,静下来头就不痛了。”
她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清清凉凉,又带着一丝甘甜,入耳就觉得舒服之极。但是——华允宥咬牙,心头的烦躁虽然得到缓解,却不能让他平静下来。这是他以前绝对不会的。连伤自己的洛离,自己都能坦然饶他性命。却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暴躁。
华允宥被脑中闪过的一个念头吓了一跳:“情丝。”是情丝,让他的情绪越来越难控制。他“情丝”缠体,若是平时还好,如果情绪波动太大,情丝就有可能发动。想通了这一层,华允宥连忙默念心决,屏弃杂念。过了一会,终于觉得平静了下来。
睁开眼,却见床边坐着那个清丽佳人正在用痴痴的目光打量着他,四目相交,一股暖流从眼中一直流进心底。脑中忽然跳出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再也不会怕你了。”她真的没有离开,在他随时可能疯狂,最危险最可怕的时候,她竟然留在他身边,默默的陪伴着他。胸口一热,双眼忽然一阵酸涩,体会到一种陌生之极的感受。
玉知的眼中闪过惊讶和担心:“尚希,你怎么了?”他眼中竟然有水光在闪动,是她眼花了吧?这——怎么可能?
华允宥伸手握住玉知发凉的指尖,声音又低又哑:“以后不要这样。我——不想伤了你。”
听他说话,玉知确定他已经清醒过来,一把拥住他:“我不怕。你生病又受了伤,我死也不会离开你。”
“我怕。”华允宥终于放柔了声音:“若我不能自制伤了你,等我醒来,你让我情何以堪?”
玉知全身都热了起来,他的话,不是甜言蜜语,却是她一生听过的,最美最好听的话:“尚希。”这一声,浸透了蚀骨相思。他命令她留在余阳郡等他来找她。可是她实在忍不住,还是悄悄回了京,顶替一个生病的宫女混进了“穿林别院”,想找一个机会能见到他。正巧见他和一位侍卫独自往那僻静处而去。她不敢打扰他与人谈正事,等了一会,估计他们事情都已谈完,这才走近,没有想到,竟然赶上这一幕,自己受了惊,更累他受了伤。玉知心中,柔情汹涌,又爱又愧,要让她离开他,那是万万不能。
美人在抱,华允宥一时也忘了其它。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别院,可不是一般人能混进来的。
“我求了二殿下。他安排我顶替一个生病的宫女才进得了别院。”玉知回答。回京后她不敢张扬,但又苦于没有机会混进“穿林别院”,更不用说见到允宥。无奈之下,她只能偷偷去求豫王妃。谁知豫王妃一见她,吃惊之后,却一口拒绝了安排她见允宥的请求,反而命人立即送她出京。
玉知千辛万苦才回京来找允宥,怎么甘心就这样回去。乘王妃手下的人不小心,她在易松的帮助下跑了出来,又回到京中,这回她去求了华允徽。华允徽初见她回来,也是十分吃惊,刚听了她的请求,也是坚决不允,但禁不住她苦苦哀求,终于点头为她安排了一切。
华允宥听着听着,眼中的光却黯了下来,但见玉知一脸的兴奋,他终于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只是道:“你就和易松那小子一起进京的?那小子呢?”
“他在外面找了个地方住下。等着我的消息。易叔叔也急着知道你最新的情况呢。”玉知回答道。
华允宥心中感动,这一路不太平,玉知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半大又顽皮无比的孩子进京,其中定也吃了不少苦。本来对她不听自己的话,不留在余阳,却跑到京城这个险地来有些恼火,但此时却只剩下无尽怜爱。
轻轻一吻落在她的发际,华允宥的声音很空:“玉知,不是我一定要逼你离开。是我再也顾不得你了。我要在还能控制自己神智之前,给我的兄弟和属下们一个交代。”他是王,是统帅,在他的身边,有一群兄弟信他,听命于他,同时也依靠着他。他的生死荣辱早已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玉知一抖:“尚希,别赶我走。丫环也好,女官也好,什么都好。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
“我身边现在危险重重。今日是那侍卫,以后不知还有哪些危险。我若留你在身边只会害了你。”华允宥眼中露出明明白白的不舍。
说到这里,华允宥笑了,笑容很凄凉:“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未疯过。所谓疯病,不过是为了逃脱死罪而装出来的。我——一直在骗你。”
玉知吃惊地瞪大眼,定定地看着华允宥。华允宥没有看她,只是松开手:“你可以走了。”
他松开手,却没想到玉知并没有走,反手抱住他:“尚希,你对我太好了。为了不让我冒险,你竟然编出这样的谎言骗我。”
玉知又哭又笑闹得欢快,华允宥却是完全的石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知闹够了,忽然想起来:“我忘记了,你还有伤,快躺下。我就守在你身边。要喝水拿药,你张口就好。”
她这一提,华允宥顿时感到气血翻腾,洛离的两掌也不可等闲视之。这个女人总是这么烦,同时又让人觉得贴心。第一次有人敢怀疑他的话。闭上眼,他不肯承认,当这个笨女子自以为是的误会了他的意思时,他心中庆幸多过懊恼,
睡着之前,华允宥道:“你也到床上来睡。”
吴碌在外面叩门的声音惊醒了玉知,一睁眼,就对上华允宥的眼睛。没有嚣张,没有狂傲,只有——一团火。
玉知只觉脸上被烤得热腾腾的,任他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心里害羞,却半点也不想躲开。叩门声越来越急,吴碌在门外唤道:“殿下,该起身了。”不能再等,玉知正要起身开门,却被华允宥伸手一拉,一下倒回床上,惊得她叫了一声。
华允宥伸手捂住她的嘴,叹道:“玉知,你真不该来。”
玉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华允宥接着道:“你不要出声。”慢慢起身开门:“好奴才,一大早叫什么?”
吴碌吓得连忙跪下:“殿下饶命。早膳早已备好。老奴见殿下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起身,放心不下,只能大胆打扰。”
华允宥淡淡道:“一说我还真饿了。传吧。”
吴碌道:“是。”手一挥,宫女们鱼贯而入,果然是早已准备妥当。
玉知藏在帐中,闻着食物香气,肚子也饿了起来。但华允宥有言在先,她不敢稍动。眼睁睁看着华允宥在宫女们的侍候下梳洗。
他梳洗的时候,吴碌的一双眼睛一直在悄悄往床帐上瞄,却不敢当着这个阎王的面上前看上一看,却不知昨夜侍候的那个宫女如今怎样。等了片刻,见大殿下一直没有吩咐,也不见那宫女出现,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殿下,昨天侍候的宫女可还满意?皇太后还等着消息呢。”
没有听到回答,吴碌后背一阵阵的发麻,但这话他不能不问。皇太后弄了这一群美女来,就是想让她们能为大殿下传下皇家血脉。可是多日来,大殿下虽然日夜与众美女嬉戏,却不曾让宠爱过任何一个美人。太后得知,将他叫去大骂了一顿,认定是他不尽力。
这宫女虽然卑微,若是能与大殿下成夫妇之礼,他对太后也有了交待。
华允宥冷冷道:“在床上,应该还没死吧。”
吴碌听不出他的喜怒,不敢再说。
等华允宥挥退了所有人后,玉知才敢从帐中露出头来,小声道:“尚希,我起来了。”
华允宥坐在桌前:“你要不饿就不用起来。”话音刚落,一个灵巧的身影,如小鹿一般跑了过来,在他身边凳上坐下,兴冲冲的问道:“有什么好吃的?”
华允宥夹了一筷酱菜,递到她唇边:“先吃一口。”玉知毫不犹豫地张口吃了。拿起桌上银箸,也夹了一筷送了过去:“你也吃。”华允宥将筷头含在了嘴中,将菜吃了。两人对视一刻,脑中忽然闪过那日在小驿馆中的情景,一时都红了脸。
华允宥沉呤了一下,手指在面前娇颜上轻轻划过,道:“你要留在我身边,就要想个法子,不能让人注意到你,伤了你。”
玉知点头看着他:“好啊,你说什么做,我就怎么做。”
华允宥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把脸伸过来。”
辣手摧花
玉知艰难的移动到镜前,看着镜中那个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纱布人儿,挤出一丝苦笑:“尚希,这也太过了吧?”
华允宥拍拍手道:“你知足吧。我这辈子与谁包扎过?记得我刚才所说,若是错了。那我就只能赶你走了。”
玉知回身,笑着做了个鬼脸:“你丢不掉我的。”
看着她额上包着布笑得又得意又狡黠,一双眼睛竟然和当初那个山中野丫头一般无异,华允宥心头一热,正要说话,忽然门外传来吴碌的声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