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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为他们取名。王兄为“宥”,字“尚希”,取“宥治天下”,“尚希见宥”之意。自己为“徽”,字“守雍”,束缚,安守中庸之意。也就是说虽然是同胞兄弟,王兄是天生为王,而自己只能做他的陪衬。
他不甘心,他不情愿。不仅为自己,也为母亲。十几年勤学苦练,他是母亲唯一的希望。王兄已经得到太多,凭什么要占尽天下宠爱?一念之差,他接受了江妃这个女人的示好,开始为那登上那最高宝座而用尽心思。
权力能改变太多东西。陷害完了兄长,竟又间接害死了父王,他现在与权力顶峰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他就再也感受不到快乐滋味。
江妃丢下酒杯,用自己的手绢为他抹去脸上的痛出来的汗水,华允徽想躲,江妃用力扳住他的脸,不容他逃开,轻轻在他颊上吻了一下。
他可以杀了她为父王报仇,可是他并没有下手。下意识中,他觉得自己比这女人更该死。所以他不仅没有杀她,反而把她安置在了这里。他没有派人看守她,但她也绝对不敢逃走,天下人都想对她得而诛之,离了这里,她会死得奇惨无比。留下她还有一个用处,她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真心话的人,若没有这样一个人,他怕自己会受不了而做出蠢事来。
不必在她面前做出任何伪装,她是个不能再见天日的女人,就算她真的说了什么,又碰巧让人听见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她。至于王兄,华允徽心里一阵冷笑,王兄心里应该早就有数了。这世上,他骗不过的人,除了王兄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世上人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包括那个芮玉知。想到这个名字,华允徽又觉得胸口被重重撞了一下,这样一个笨笨的小村姑,从头到尾,他一直在利用她。明明从未放在心上,为何仍会感到那么疼?
而此时,江妃用一块布塞紧华允徽的口,又拿了一根铁棒向他走近。华允徽只坦然地看着她,甚至在心里淡淡地笑了一下。
“张弓没有回头箭!王兄——这是我欠你的。”
太后逼婚
站在门外把风的洛离等到时辰差不多冲进屋来时,却见到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一掌将那个蛇蝎美人拍飞。洛离一把扯出华允徽口中塞布,焦急得呼唤道:“主公,您怎么样?”
唤了几声,那双可以勾魂夺魄的眼睛却没有睁开。洛离颤着手指伸手在他鼻下的一探,好在还有呼吸,强做镇定将他从椅上解了下来。洛离脱下外衣,将主子伤痕累累的身体包裹起来,看也不看躺在墙角呻吟的女子,转身飞奔而出。
豫王府忙乱到天明。等刘太医对坐在一旁急得花容失色的皇太妃说了一句:“王爷性命无忧。只是这身伤,怕是要养上好几个月。”
皇太妃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泪水才像松了闸一样滚滚而下:“徽儿,是谁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经过太医的救治,华允徽已经苏醒了过来,肤沉白玉,眸染血色,发映乌木,自有一份惊心动魄,引人泪下的凄美。除了脸,他的全身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曲伸。他躺在床上,低声对母亲道:“找个人去宫里一趟,向皇上禀报。就说我伤重,乞假半年。”
一大清早,宫禁刚开,皇太妃就哭哭啼啼地进了宫,直奔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住的奉亲殿。两位老圣人听了皇太妃的叙述,都怔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皇太后才艰难的问道:“一定要告假半年吗?现在朝中百废待兴,皇上的身子也不好。徽儿这一病,朝政定会大乱。”
皇太妃哭得两眼肿成蜜桃,跪在那里楚楚可怜:“姐姐垂怜。徽儿这个实在伤得太重。太医说,半年能好,已经是最好的情形了。他现在那个样子,别说帮助皇上打理国事,什么都做不了的。”
“怎会这样?”皇太后沉吟了一下,道:“在这种关键时候,徽儿一告假就是半年,这个主我也做不了。我叫人把皇上请过来再说吧。”
宫女去请皇上时,玉知正躺在华允宥的怀抱中撒着娇:“尚希,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
华允宥用下颌轻轻磨着玉知的头发,吸着她的醉人清香,口中道:“当初端醒殿守备那么森严,你都进得来。还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你?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出现在我面前。”
玉知一伸舌头:“皇帝的寝宫,擅入者死。我有什么本事进得来?”
“你现在进来了,而且也没有死。”华允宥两只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摸得玉知喘成一片,红着脸推着那座大山:“走开,你这人,做了皇帝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做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子?”华允宥不怀好意的问。
玉知一下哑了,她忽然明白自己掉进了他的陷阱,如果她说皇帝应该这样那样。他一定会接着问,难道你以前侍候过皇帝。如果她说她不知道,那个坏蛋就会变本加厉的惩罚她的“欺君之罪”。这个,她昨晚已经感受得太深了。
昨晚从豫王府回来,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可是皇帝寝宫可不是随便能进入的地方。最后她找了个由头,打着为太后娘娘传话的幌子才进来见到了华允宥。
华允宥好像早就知道是她,而且也知道她是在假传懿旨。好在他总算没有叫侍卫把她拉下去打死。但是昨天一晚上,却差一点没被他折腾死。到现在全身还无处不痛。怎么又想起这些?玉知将滚烫的脸藏进了华允宥的怀中。真是——太羞人了。
正在温情的时候,太后身边的陆夫人真的来传懿旨了。虽有千般不愿,陆夫人正在殿外侯见,华允宥也只得披身起身。玉知只得躲在里间。陆夫人传旨的声音一字不落地收进了她的耳中。听得她心中一惊,昨天离开王府时,允徽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竟然受了重伤,要告假半年?
过不了多久,黑着脸的华允宥踱进殿内,玉知上前低声问道:“如何?”
华允宥知道她在殿内都听见了,只道:“我要亲自去看看。”说完又冷笑一声:“他伤得可真是时候啊。”
玉知呆了一下,华允宥语气中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她听不懂,却本能地觉得不正常。
华允宥说完,轻轻拍了拍她:“再回床上睡会吧。我要出去了。”
玉知呆呆的点点头,看着华允宥离去。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允徽怎么会受伤的?允宥为什么这种语气?这兄弟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躺在龙床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好在总管公公已经被华允宥制服了,不敢来打扰她。否则,即使是皇后,也不能这样一直躺在皇上的龙床上不起身。可惜想了好久,她也没有想出一个答案来。
最后玉知摇了摇头,彻底放弃了努力,反正有尚希在,用不着她费这个力。玉知一笑,抱着还带着他气味的丝被睡得格外心安。
她却不知,一月后,惊人变故就在眼前。
“不出半月,你就是未来的豫王正妃了。”皇太妃含笑对玉知说道。
“允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握住玉知的心,用力一捏,痛得她几乎晕了过去。她呆了一下,强做镇静道:“我哪有这样的福份?”
皇太妃却道:“玉官儿不用在意。我问过徽儿,他是真心的喜欢你,我也是开心得很。明天皇上上朝后,就会诏告天下。姐姐今后就住在皇宫中,我和徽儿住在豫王府。我决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怎么了?快醒醒。”
玉知的神色吓住了太妃:“快来人。”太妃一声吩咐,宫女们连忙将玉知平放到床上,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好一会,玉知终于又动了,伸手捉住太妃的手,眼中涌出泪来,却仍是一言不发。
太妃就有些明白了,连忙一挥手,令众人退下。片刻后房中就只剩二人。玉知含泪道:“我要见皇上。”她有太多不明白,只有那个人才能为她解开。
太妃为难道:“皇上现在不在宫里,明天早朝才能回宫。”
明天早朝就要诏告天下,而他今夜竟然不在宫中。玉知更加确定此事不同寻常。她振作了一下,她现在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姑,若不是看出她是可造之才,华允宥也不会将可以节制十几万兵马的玉符交给她。她早已被磨砺出坚忍不拔的品质和冷静的思维,她装出虚弱不堪的样子点头道:“玉知多谢太后和太妃关心,只是,这终身大事好像有些太突然了。让奴婢再想想可好?再说,老王爷过世不足三月,王爷身上还有孝呢。”
太妃沉呤一下:“此事是皇太后的意思,我也不能违命。你还是问过太后再说吧。”
玉知答应一声,跟着太妃到了奉亲殿,陪着两位老圣人用过晚膳后,皇太后拖着玉知的手向太皇太后告辞:“母后安歇,臣媳带玉官儿去说会话。”
太皇太后点点头,深深看了玉知一眼,语带双关:“玉官儿,哀家喜欢你是个聪明孩子,当年才会破格提拨你为三品国夫人。以后你嫁给徽儿,就是哀家的孙媳了。这大夏国的女子除了皇后,你就是顶尖的人物。徽儿是个守礼的好孩子,能嫁给他,是你前世修来天大的福份,你可千万要珍惜啊。”
玉知装做羞怯地低下头,口中道:“谢太皇太后恩典。”
太皇太后满意挥手令她退下,又对儿媳道:“你带她下去也好。好生教教她。徽儿那孩子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不能太委屈了他。”
玉知不语,她心里明白,在太皇太后的眼中,自己一个小小的民女,又曾经嫁过人,是绝对配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允徽的。她更不明白既然觉得她不配,太皇太后为什么答应让允徽娶自己?刚才在房中,皇太妃的话中也透着不寻常的客气,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些身份不俗的人为她费心?
皇太后没有让玉知回自己的翠薇阁,而是将玉知安排到紧邻她寝宫的偏殿休息。宫女在门前行礼:“禀皇太后,国夫人的住处已经收拾妥当。”
皇太后点头:“你们在外面候着,本宫与玉官儿还有些体已话要说。”众人“诺”了一声,都退了出去。皇太后这才看向玉知,平静地道:“好孩子,你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问我了。”
玉知以手扶地在软垫上跪下道:“娘娘,我的心事您是清楚的。允宥的心性你也是明白的。为何要我嫁给豫王爷?”
皇太后正色道:“这次宥儿临危受命,肩上压着千钧重担。这后位关系重大,他不能娶你。”
玉知望着宫灯,低声道:“玉知自知出身卑贱,一直不敢妄想能嫁给皇上这般人物。是娘娘和太皇太后命玉知出使齐周。记得玉知启程前,娘娘亲口说过,要我用一颗真心打动皇上。如今玉知的心中只有皇上一人,您却让我另嫁他人。娘娘也是女人,您让我情何以堪?”
皇太后叹了口气:“你的委屈我知道。可是玉儿,在皇家,没有人不受委屈。比如我,还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另娶别人。”
“娘娘错了。”玉知正视皇太后,沉着道:“当年是豫王爷软弱对不起娘娘。但我相信,允宥绝不会重蹈豫王爷的覆辙。”
皇太后脸色变了几变:“宥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夏朝需要他,百姓需要他,皇室需要他。嫁给允徽,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玉儿,你要明白。”
玉知扬起头,倔强的眸闪着不屈:“我明白,但我不服。就因为我出身卑微,就只能由着别人来安排我的命运吗?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还要被逼嫁给别人?”
“允徽已经继承王位,豫王正妃,这已是天下女人都羡慕不已的位置。”
“我不希罕。”玉知抬眼直视皇太后。若嫁的不是疯子,嫁给任何男人对她都没有意义。
皇太后有些惊诧于玉知眼中闪动的坚持,如此有力,让她的心往下重重一沉。看来,她无法说服这个丫头放弃允宥。
皇太后被自己脑中闪过的念头吓了一跳,匆匆将那念头抛在脑后,她不能这么做。宥儿已经为这国家牺牲太多,她不能违背对他的承诺。
玉知看着皇太后变了脸色,心中也是一惊,忽然意识到她现在是在跟允宥的生母,当今的皇太后说话,这般不客气的顶撞她,怕是要有大祸临头,想到此处,玉知匆匆低下头来,重新做出柔顺模样。
等了半晌,才听到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爱怜:“玉儿,这话和本宫说没关系,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玉知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太妃又道:“你脸色不好,还是快快去休息吧。新皇登基后,后宫里有得忙的。我也顾不得照顾你了。你好好在本宫这里呆着,不要出去。”
金笼锁凤
豫王府中华允宥坐在床侧,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医给华允徽换药。
陆太医小心翼翼的一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