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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鸽子?哪里来的?”
“对面。听说,你在那边过的十分舒适,尤其跟西域小王子,感情尤为亲厚。”
“。。。苦中作乐而已。”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听谁说的,玉遥,看我不撕烂他那张臭嘴。
“明日朝廷安排的移民就该到了,医棚暂时交由蔻红,你去帮忙照顾一些老幼妇孺。”
明明就是担心我见到那些伤员心里会不好受,偏偏要用这种方式。
正如苏逸所提议的那般,玉门城的新主人大多为无家可归的流民,远途跋涉至此,已经饥寒交迫疲惫不堪。
按人头每人分得数量相等的口粮与衣服、被褥等生活用品后,统一安置在临时落脚点,具体分配工作还要进一步考量调整,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担此重任,便向苏逸要了个帮手。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青阳,如想象中一般,他果然擅长此事。
只不过此刻,两人站在城门前,脸上神色均有些一筹莫展。
皇帝对边关将士甚为关切,连这群正当壮年热血男儿的生理需求也考虑到了,所以随行的还有整整五大车军妓。
青阳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等事宜,一时不知如何安置,只能让马车暂时停靠在城墙边。
一阵风吹过,除了黄土飞尘还带来一股浓郁脂粉味儿,呛得我弯腰咳个不停,再看青阳,憋气憋得脸通红。
嬉笑声源源不断从车中传出,美人儿们豪爽至极,聊天内容更是荤素不忌,羞得守门的两个年轻兵娃子垂下了头。
其中一辆马车窗帘被掀开,一下子露出四五张浓妆艳抹的脸,吓得我与青阳齐齐退后一步,惹得她们又是好一阵娇笑。
“没想到一群糙老爷们儿中竟还有长得如此清俊的,这位官爷,你叫什么名字?别害羞呀,我是四儿,晚上别忘了来找我。”
偷看过他调戏别人。还真没见过他被女人调戏的模样,此刻见青阳被四儿姐姐一个媚眼打的直滴冷汗,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倒是觉得旁边的小哥哥更好,丑是丑了一些,不过长得丑的人专情,而且那瘦瘦小小的身板,正是我喜欢的。小哥哥,车上太闷,能不能带我到你的营帐去坐坐。”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撩开胸前的衣襟,朝里面扇了扇。
“。。。。”
这些姐姐们。丝毫没有做军妓的自觉。
不愧是皇帝赏下来的,无论长相还是身段都是一等一的。
暗暗拽了拽青阳兄的袖子:“现在怎么办?”
“去问问将军。”
“走。”
赶在豪爽姐姐们下车之前,慌忙逃走。
左冷对这种赏赐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当即下令在原本的军妓营旁多加几个帐篷用来安置“新人”。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军中还有如此奢靡的一个存在。
只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对于左冷、苏逸这样的世家子弟来说,自是不屑,可对于那些刚经过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来说。再没有哪里是比温柔乡更好的休憩地。
趴在书桌上,直愣愣盯着他看,直到那厮不耐烦,凉凉斜过来一眼。
“皇帝送过来的那批美人儿,你不打算过去看看,再晚恐怕连渣渣都没了。”
“你最好离那种地方远一些。”
“嗯。我的意思是,想让那些姐姐们帮我把这些东西缝一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苏逸看到一堆勉强能看出曾是一床被子的棉套、破布。只一眼便收回视线。
“扔了。”
趁着苏逸去议事的空荡溜出帐篷,好奇心作祟,若是不过去瞧瞧怕是一晚上都难以入睡。
军妓营所在的位置十分偏僻,一路上连问了好几位士兵兄弟,在他们讳莫如深的笑容中抵达目的地。
不过听声音。。。她们和他们好像都很忙。。。
寻了个不大显眼的角落。坐下慢慢等,等着等着便打起了瞌睡。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温柔乡也已经灭了灯。想来已经过了夜禁时间。
拍拍手上的泥土,准备起身。耳朵突然捕捉到轻微的脚步声,重新蹲下身子,不多时,其中一个营帐背后突然冒出一道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往前迈着步子,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袱。
估计是上午来的那五车军妓中的一员,想要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去,便像风扶远所说,人各有志,既然人家志不在此,我又何必挡了人家出路。无声无息的蹲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愈来愈模糊。
“站住,什么人。”
远处冒出三两火光,叹了口气,才走这么几步就被发现了。我不挡着不代表别人不会拦着,若是被这么一个小女子逃出,那军营也就不叫军营。
抖抖衣服上沾着的枯草,回去睡觉。
昨日未能成事,今日一醒来便赶了过去,大早上的,总不能还。。。是吧。。。
第二次过来,路线已经熟悉掌握。
美人儿们已经穿戴妥当,齐齐聚在帐外空地,若非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我还以为就连她们也免不了训练。
“这位姐姐,你们在看什么?”
“有个丫头不安分想逃出去,被捉了回来绑在柱子上,大家闲来无事过来瞧瞧热闹。”
“。。。好兴致。”
挤到前面,想看看昨夜那个倒霉鬼长成什么模样。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红柳。。。”
☆、v 006 军中一霸
把她的脸搬正,面色苍白疲惫还能看出原本艳丽模样。左手手感略显粗糙,才发现她的脖颈有一个三寸来长的伤疤,看样子已有一段时间。
摇晃她的肩膀:“红柳,醒醒???”
她睁开眼睛,无力的摇头挣扎:“别???别碰我???”
正巧有两个士兵经过,将他们唤住:“过来帮下忙,把她放下来。”
那两人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左将军下的命令,你想违抗军令不成。”
红柳勉强吐出几个字后便又昏厥了过去,太阳光并不强,晒一晒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她身上还有受罚留下的伤,耽误不得。
一路小跑回到营帐,拦住正待出门的苏逸,说了这件事。
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眉头轻皱,并没有立即允诺。我大概了解他的想法,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开罪左冷,的确不值得。
“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你指的是哪句?”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偷偷跑去那个地方,我就把所有的军妓都吊起来。”
留下这句警告,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一股冷峻气息在身边徘徊不去。
半伸着手僵在原地,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
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左冷,出乎预料,他答应的很干脆,反倒让我有些犹豫。
“玉门城一役你居功至伟,因着你的身份又不能请皇上大加封赏,今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只要不违背军规。我都会尽力做到。”
还是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尤其对象还是我,竟然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
“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记挂在心。等回到上京,我就把那条帕子还给你。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帮你们制造机会。”
气氛顿时冷凝。
将红柳背回她所在的营帐,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她们虽然是好几个住在一起,床铺却是用帘子隔开的,就像是最后一丝尊严。彼此心知肚明谁都不会去碰。
她伤在身上,医棚里都是男人不方便治疗,我便把药带到了这里。军队里对“逃兵”二字十分忌讳。好在这些军妓并不十分严苛,何况又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限度自是更宽,便是如此她仍是遭了不少罪。
闷哼一声,她渐渐转醒。看到坐在床边的我,吓得连连后退。
“我身上有伤,你还是找别人吧。”
“别担心,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看到我手边的医药箱,她似有些窘迫。
“对不起,我以为???”
“你不是跟人私奔了。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脸上感激褪去,她猛地抬起头,无一丝血色的唇微微颤抖:“你。怎么会知道?”
“我与豫州参知大人有些交情。”
“青阳?他向你提起过我。”
紧攥住我的胳膊,她眼中突然星光大盛,却在下一刻转为灰败,带着一种望不到尽头的绝望。这种转变太过极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你已经见过他?”
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沧桑:“若非如此,我可能就认命待在这里。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他看到这个样子的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眼中的悲戚渐渐消散,只余一潭死水:“世上负心男何其多,如我这般被自己男人买进青楼的也不稀奇。是我贪慕容华,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身子一阵,心头微微刺痛,曾经也有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用这种凉薄的语气讲述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同样的年纪,相同的经历,眼前浮现出蔻粉的面容,粉色带春的脸颊、俏皮灵动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睛里,带着难以名状的悲戚与悔恨。
清明重拾,对上红柳满是惊惧排斥的双目,悻悻收回就要触碰到她脸颊的手。
许是因为蔻粉的缘故,对她生出几分怜惜。
倘若当初她落难之时,有一个心底良善的人悉心照料、开解,我的蔻粉,会不会就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
“你好好休息,我会让他们单独给你安排一个营帐,没有人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走在路上,脚步突然有些沉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纯属庸人自扰,世间不幸之人何其多,该做的只是管好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脑袋走神,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人。
对方块头不小,反而是我被撞倒在地。周围哄笑声四起。
“喂,小子,你没长眼睛啊。”
从地上爬起来,乖乖道了歉,大多时候我还是讲道理的。只是对方的思维显然跟我不在同一条战渠。
身子被大力推了一下,好在有了准备才没有再次出丑。
“道个歉就完了,那还要军规干什么。我看你是从军妓营出来的,辰时到酉时不准出入那个地方,你不知道吗?”
闻声而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将我团团围在中间,看着他们各异的表情,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欺生?
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凭着在高级将领面前为所欲为的行径已经在军中小有名气,俨然成为众军士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若是有这么一个人,长得又丑,身板又小,还是个没有官位的新兵蛋子,侥幸立了个功就忘了自己是谁,不参加训练,不服从命令,在军中为所欲为。若是遇到了,我恐怕会卷起袖子第一个冲上去揍人。
不过如果那个人换成了自己,立场可就大大不同。
知道他们诚心找茬,也就用不着硬装出一副悉心受教的模样。
眉头一挑:“你们想怎么样?”
“简单,听说当日玉门城中你孤身一人救了全军将士,可惜当时我们不在场。既然你武功超世,不如跟我们比一场,你若是赢了,咱们从此就敬奉你为大哥,你若是输了就自请到西郊去做苦工,一辈子不能回营。”
“我随时奉陪。不过,你刚刚想说的该是武功盖世吧?”
当头的魁梧士兵突然涨红了脸,指着我的鼻子大吼:“给我把这个臭小子拖到泥潭里去,看爷爷我不打得你跪地求饶。”
所谓泥潭就是士兵们摸爬滚打的另一处训练场,平日里路过都是捂着鼻子加快脚步,绝没想到有一天会进到里面。
那人倒是已经习以为常,脱掉上衣眼也不眨便跳了进来,泥点子溅了我一身。
“小子,你不脱衣服。”
摇摇头,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没命看。
“不脱也行,就你那小身板,脱了就是一条翻着肚子的泥鳅。”
嘲笑声、起哄声闹成一片。
双脚被黑泥吸住,想抽出来却没控制好力道,身子向后倒去。谦君一发之际,双腿一盘稳妥在泥潭中落座,为了防止别人看出端倪,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
周围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在干什么?”
“抱、佛、脚。”
“你敢耍我,找死。”
…
苏逸刚下马就听到泥潭里有人聚众打架的消息,主角正是他身边的丑八怪近卫。当即便赶了过去,他警告过离那些军妓远一些,她倒是听了,只不过转身便招惹起男人来,很好。
接到消息的不止他一个人,左冷和风扶远站在人群外卓有兴致的看着,而他的近卫正在泥潭里跟一个男人滚作一团,就连他的出现都没有分的一丝注意力。
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冷寒骤聚。
一把折扇挡住他的去路,风扶远一张桃花脸笑的尤为灿烂:“难得她玩的如此开心,苏将军先别忙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