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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帕微微咬了嘴唇,抬眼瞧着始终淡定的王妃,许久才开口:“是红帕的感情生活,不劳王妃多惦念了。”
乐璇点头:“好,记得哭多了伤身,无论多伤心,记得别拿自己的健康做赌注,已经失了感情,再因此没了健康的身体便更不值得了。”乐璇略勾了勾唇,方回头向茗燃瞧去:“给红帕放两天假吧,稍微休息休息对改变心情有好处,走吧!”
红帕怔忪地瞧着王妃云淡风轻的嘱咐,既有着满满的关心,又不十分逾越,仿佛她不说她便不会问,却又对她这般哭泣极关切,让红帕心头一暖,为何王妃无论何时,都可以如此顾及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感受?
“王妃!”红帕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王妃,“王妃有时间么,能听红帕说些私人的话儿么?”
乐璇回了头,便看见红帕的眼中又含满了泪水,不由得略微皱了眉头,红帕也算得上是个洒脱干练的姑娘了,如何会变得这么儿女情长?
房间中的檀香仍袅袅地冒着香烟,一杯暖茶被红帕握在手中一直转个不停,红帕对着王妃哭了整整半个时辰,如今虽然已经停止了哭泣,可仍紧咬着嘴唇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忿恨,盯着手中那漂浮又落下的茶叶,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许久,红帕才肯开口:“王妃,您与王爷这么伉俪情深,一早地便找到了王爷这么神情又安稳的男人,女人一辈子的愿望您都实现了,可为何红帕便要如此命苦,忍受这么煎熬的失恋之苦呢?我承认我不漂亮,可是不漂亮的女人,便连幸福的资格都没有么?”红帕红肿的眼睛倔强地望着王妃,同样是女子,为何她便可以如此轻易地得到一个那么高贵又深情的男人,而她,只是单纯地喜欢一个男人而已,却连站在他身后做个丫鬟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
乐璇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副略带苦涩的笑,叹了气才开口:“有的,我也有过被遗弃的痛苦,小的时候曾遇见过一个男人,一个惊为天人般爱慕着的男人,却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将我推到了谷底然后消失不见,我当时失去了爱情、失去了我最爱事业、失去了一群曾经支持我的人。”
红帕不由得眼神专注,略带着好奇般开口:“那然后呢?”
乐璇微微牵了牵嘴角,竟极云淡风轻般继续描述:“我哭了整整一个月,茶饭不思,白天睡得跟死猪一样,晚上醒着满地游荡跟鬼一样,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整月,瘦了二十几斤。”乐璇的眼神虽清澈,但仍带着淡淡的伤怀,如今说起来如此轻松的事情,当时可真的跟马上便会死去了一般。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如此彻底地改变。
红帕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情,会值得王妃如此?
“可一个月以后我忽然就醒了,我已经为了那个男人丢了爱情、丢了我最爱的事业,难道还有为此丢了性命才肯罢休么?这么折磨自己,对自己根本毫无益处,那男人也不可能看得到,折磨自己是给谁看的?”乐璇端起水杯轻轻呷了一口茶,才继续轻松开口,“我用了三天时间把自己的家收拾赶紧,把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拾掇干净,开始学习经商,多年以后,才有了现在的我。”
红帕眨了眨眼,才刚刚十八岁的王妃,究竟是多久以前爱过一个人呢?
明知道得不到答案的红帕便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忖度着王妃话里的意味。
不放弃一些始终挂碍于心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可以变成多么强大的模样,失去的越多越痛苦,也许可以获得到的东西便也更有价值。
红帕点头:“谢谢王妃,红帕懂了,红帕会好好变成一个最够强大的人。可是王妃,您如今已经如此名扬天下,那个男人没有再来找过你么?没有忏悔过么?王妃不想问问他,当年为何如此狠心地对您么?”
乐璇微怔,似乎没想到红帕的关注点会在楚乔身上,略迟疑了一下才轻声浅笑:“在我嫁给珏以前便已经与那男人见过面了,一切,不过是个误会,不过时过境迁,我早已经找不到当年爱他爱得那么彻底的感觉,所以,我跟那男人也只能是曾经认识的关系而已。”
红帕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跟大皇子,也会变成陌生人么?”
这下反而是乐璇皱眉了:“你喜欢的人是大皇子?他大了你十八岁……”
红帕咬唇,是她一时顺嘴说了不该说的话,可王妃的关注点却不是她与大皇子究竟是否有勾结,而是大皇子与她之间的关系么?红帕微微叹气:“是,大皇子比红帕大了太多,红帕还是个三四岁的小毛丫头的时候,大皇子便已经是一个翩翩君子了,那时候的红帕跟妹妹黄帕都只是乞丐,是大皇子救了我们俩,给了我们吃的、住的,才让我们得以存活下来的许多年来,大皇子对我们姐妹的照顾从未间断过。这么多年来,红帕便盼着自己可以长大,长到窈窕淑女,便嫁给大皇子做妾,若不然,留在他身边做个丫鬟也好。可是红帕从三年前便跟大皇子吐露了这个念头,大皇子却只是无奈地笑,如同是在听笑话一般,说我只是妹妹,永远的妹妹。”
红帕紧攥着茶杯的指节有些泛白,有些计较般开口:“今日,是大皇子的十姨娘入府的日子,十姨娘,只是翠风居的一个妓女啊!可大皇子连一个妓女都可以接到府上去做妾,为何惟独不肯收我?我要的不多,不过是想长长久久陪在他身边而已啊!”红帕说着话,不知为何便又红了眼眶。
乐璇叹气:“因为他真的心疼你了,不忍心你与那些女人混在一潭吧!大皇子这个人,我最近还真是重新认识了!”乐璇是带着两分笑意的,在她原本的印象中,大皇子是个急躁、偏激、焦虑又识人不清的人,可经过了最近几次的侧面了解,她忽然对这个表面狂躁却内心丰富的男人有了极大的兴趣。
有时间,该去了解他一下了,毕竟是玄凌珏的大哥,若是可以让他们俩重修旧好,玄凌珏该是极开心的。
黄昏时分,茗燃便将凤凰带到了西厢之中,那略带着昏黄的夕阳映照在西厢的房间之中,仿佛整个房间都镀了一层金子,连端坐在房间中的乐璇,也带了几分金属的光泽。
这样耀眼的王妃,竟然让凤凰也不由得被耀得睁不开眼睛。
“你叫凤凰?”乐璇抬眼,先开口道。
茗燃略不悦的开口:“给王妃请安!”
“是,”凤凰忙福了福身子,略带慌张地开口,“奴婢凤凰,给王妃请安。”
“起来。”乐璇略勾了唇,凤凰将那一抹恬静的笑意收在眼底,不知道为何,竟觉得王妃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气场,那是如天边的云霞一般虽然飘渺难触,却是格外引人注目的色彩。
凤凰起身,正视着王妃的眼睛,她对中原的礼节知之不多,但王妃的神情并未更改,凤凰便也不觉得有何不对,她只是在观察这个几乎快要被坊间神话了的女人,她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才会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乐璇仍是一副浅笑的模样:“你擅长些什么?”
“奴婢女红尚可,也会做些饭菜。”凤凰并不十分夸张,她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个来应招的丫鬟,说她会调香会武功,未免太招摇了些。好在女红是每个苗疆女子都必定会学习的东西,她便也不例外。
乐璇点点头:“我过些时日要回京,你可愿随我等回去?”
凤凰心下不由得惊喜,面色仍是淡淡:“凤凰是个孤儿,不过是跟着主子便是了!”
“茗燃,去带凤凰到绣房去瞧瞧,若是有合适的,便让她绣个来瞧瞧。若是合格,便让她先在红帕手下做些活计,过两天随着咱们的队伍回京去吧。”
凤凰低着头告退了,转身退出了西厢,乐璇的眼神方才转瞬黯淡下来,这个凤凰,似乎是个还算有心计又不十分张扬的姑娘。皇后敢让她独挡一面,想来必定有她不同寻常的优势。想要通过她找到日月城的秘密,看来还需要百里失笑的协助才是!
乐璇起身,便转身往百里失笑的房间走去。
夕阳渐渐沉下,在天黑以前的时光是过的最快的,仿佛上一瞬仍是满院通红,下一瞬便已经暗淡无光。
百里失笑的房间是毫无悬念的精致,虽然只是个暂住的地方,却仿佛比一般女子的闺房还要精致,花瓶、幔帐、玉器、香鼎……凡是闺房中该有的东西,他的房间几乎都是要齐备的。
如今需要打道回府了,他的房间也着实需要好好清理一番。
见乐璇独自前来,百里失笑略皱了皱眉,方打发了院中正在整理行囊的小厮,才将乐璇带进房间之中,倒了水放在她面前:“真是稀客,你这是来找我做什么的?”百里失笑最是了解乐璇的性格,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跑到他这儿来保证没好事儿!
乐璇勾唇,百里失笑嫌弃她的眼神果然是够生动,她如今在百里失笑这儿竟连坐下喝杯水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我来找你帮忙的,你生的一副美艳皮囊,可不能浪费了啊!”乐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百里失笑许久,眼神中是满满的狡黠。
百里失笑一咬牙,果然,来找他准没好事!
“那个皇后派来的细作凤凰,貌似是个好色的女子,刚刚我瞧着她对你垂涎欲滴的,你没事多去撩拨她一下呗,也不用一次性满足她,就是吊吊她的胃口,让她对你着迷,最好是能从她口中得出些什么信息来才好。我想知道日月城在哪儿,是个什么地方,你去套个话儿呗?”乐璇的眼睛灿亮着,仿佛说的是件极有趣的事情。
“给我打住!”百里失笑瞪眼,那凤眼仿佛要瞪圆了一般,“一个黄帕害我害得就够惨了,要不是我有人皮面具,我初吻都给了那个婆娘了,如今你又给我弄了一个欲求不满的,乐璇,你是不是坑我有瘾呐?”
乐璇微微扬眉:“初吻?那你的初吻没给黄帕,岂不是给了……”乐璇笑容里带着满满的揶揄,原来百里失笑这种看起来极有气势的家伙,也会有被她彻底调戏得满脸通红的模样。
“乐璇!”原本白皙的百里失笑便真的如同个苹果一般,那一双耳朵更是彻底红了个通透。
“百里……”鬼瞳的声音刚传了进来,便见鬼瞳推了门走进,抬眼看着王妃巧笑嫣然地端坐在一旁,再望过去,便看见百里失笑满脸通红的模样。
不知为何,鬼瞳竟心中一沉,微微咬了唇福了福身:“王妃,鬼瞳不知王妃在此,不打扰了。”
“鬼瞳!”乐璇叫住鬼瞳,抬眼瞧着百里失笑略显尴尬的神情,无奈浅笑,“我吩咐他点儿事儿,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是把百里失笑交给你吧,我再待下去容易被梨花针扎死!”乐璇略牵出一抹玩味的笑,方起身,一路走出房间,还不忘对着鬼瞳慰藉般地浅笑。
鬼瞳眼睁睁瞧着王妃逐渐走远,方抿唇开口:“王妃……为何无论何时,都这般坦然呢?”
虽然鬼瞳也知道王妃与百里失笑的清白,可是这么尴尬的场面,王妃也可以如此轻松地化解么?
若是她,恐怕早就会不知所措了。
夕阳已经落尽,乐璇兜兜转转了一圈儿方准备回房,才走到房门口,便瞧见一个四方的木头盒子,上面刻着满满的lv的标识,不知为何,乐璇竟有些好笑,这也可以说曹操曹操到的?她不过是为了劝慰红帕才拉出楚乔来做了个反面例子,怎么他就能这么迅速地找到存在感呢?
乐璇俯身将盒子抱进屋,才看见始终在房间中静默着的玄凌珏,房间没有开灯,显得原本便沉寂的房间更显得荒芜,玄凌珏在这一片寂静之中,竟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摆设一般,与白墙木椅融为一体。
乐璇回手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才开了灯,看着眼神深邃的玄凌珏轻轻浅笑:“想什么呢?”
“合纵连横。”玄凌珏微微抿唇,“如今我腹背受敌,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达到相互牵制又独善其身呢?整整一天,我都在想这个。”玄凌珏微微抬眼,他知道对乐璇说这个会显得有些无趣,可既然她问了,他便只能如此坦白回答。
乐璇便也坐下来:“你如今的境遇,还真的与秦国差不多呢!可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
“是想了一些,”玄凌珏叹气,语气中便带着格外的犹豫,“只是风险仍有些高,还没有最终想通而已。乐璇,这是什么东西?”
乐璇这才记得她还没有将那盒子打开,便一边查看盒子中的东西,一边回答着玄凌珏:“又是个潘多拉的盒子,也不知道这次楚乔又能弄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