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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那皇祖母想要什么?”
童佳的神色有两分难懂的深奥,轻浅地笑了笑才开口道:“哀家要佛王妃腹中的孩子,还有你四皇子的支持。”
四皇子紧盯着皇太后的唇,若不是他读唇语已经十分娴熟,他一定会以为是自己读错了意,可他看得清清楚楚,皇太后要的竟然是他与乐璇腹中的孩子?
略迟疑了片刻,四皇子才懂得了皇太后的算计,因为玄凌珏曾是少帝,他的孩子登基是极名正言顺的,而这样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即便登基也只能是个傀儡,就如同当年的玄凌珏一样,不过是皇太后掌控朝堂的一个工具罢了!
至于他自己……全天下都知道,二哥对兵权的掌控并不娴熟,大多数指挥之事还是由他一手掌控,若是他能归顺皇太后,只怕这百万大军也终将是落入她皇太后的麾下。
可他若是点头,母后不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四皇子紧皱着眉头并未表态,童佳看得出他心中的权衡,便又扯出一抹慈爱的笑容:“老四啊,哀家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这权利和生命究竟孰重孰轻,你该很清楚!哀家也在这儿给你个承诺,若是你当真愿意归顺于我,一旦大功告成,我封你为摄政王,并许乐萱为王妃,你看如何?”
童佳当然记得当日她给乐萱的许诺,不过玄凌珏城府太深,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留他在朝堂上给她添乱的,等她收拾了穆婉这个婆娘,坐稳了权座,再去与玄凌珏算算他们祖孙俩这二十几年来的旧账!
可这个四皇子不同,他对佛王妃乐萱的心意是她一早便听闻了的,这种放在眼前的优势不好好利用,未免太可惜了。若是她可以掌控了四皇子,那穆婉的所有壁垒,都会不攻自破。
显然,这个条件对四皇子是极有诱惑的,四皇子咬紧了牙关,又思忖了半天,才笃定地点头:“好,若你能遵守承诺将母后释放,老四愿将萱萱双手奉上,并为皇祖母效犬马之劳。”
童佳这才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略点点头:“老四你是个重承诺重感情的好孩子,即便是为了乐萱那丫头,你也必定不会食言的对么?”皇太后的话意已经很清楚了,若是四皇子出尔反尔,那最终受罪的必定是乐萱。
四皇子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算太大的寝宫中,潮气升腾,那连日来的连绵阴雨让室内充斥着黏腻闷热的压迫感,但这天气的不适却拦不住皇太后那满脸的笑意,这场交易她赢定了,获得了乐萱与四皇子,无论是对付皇后还是对付玄凌珏,她都已经胜券在握。
四皇子转身离开之后,童佳才皱眉瞧了瞧刑妪:“玄凌珏如今何处?他心心念念的王妃落在了四皇子的营中,他都不曾去争夺过?”
“似乎是夺过一次,可后来不知为何又被四皇子夺了回来。据说昨日不知从京城中何处出现又消失,现在一路往东北而去。”
东北?童佳的眉头不由得皱紧,望了望窗外的阴沉天空,若有所思。
翌日早朝,皇太后便当真将那罪状昭告天下,在场的朝臣,有将近一半都是皇后的羽翼,见势,便也面露难色,敢怒而不敢。但仍有不死心的“忠贞之臣”不畏强权,门下令银洪便第一个站出来,还不等刑妪将那诏书读完,便已经举着玉笏板上前大声阻止:“太后娘娘,您所言的罪状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以此便定了皇后娘娘的罪,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莫须有?”皇太后微微眯眼,“银大人的意思,是哀家草菅人命了?”
“微臣不敢!”银洪抱拳低头,可那语气的气恼分明就是肯定了皇太后的猜测,“微臣只请求太后娘娘调查清楚,拿出确凿的证据再下论断,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太后娘娘切不可太过轻率!”
“哀家查清楚了!”皇太后听见银洪的质疑,不禁声音冷了几分,“银大人,你是觉得哀家该将这种机密任务交给你么?”
“微臣斗胆,请问太后娘娘所托何人?莫不是就听闻了那老太婆的一面之词吧?”银洪咬牙,伸手便指向那身在大殿之上的角落中的刑妪,这两个老太婆子能掀起这整个朝堂的风雨,他恨不得将她马上凌迟。
“放肆!”皇太后猛地一拍扶手,声音提高了八度,“银洪,你活腻了么!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你这种身份说得的?就凭你这一句,哀家便可赐你死刑!”
“微臣死不足惜,但求给世间一个真相!”银洪自知已经触怒了皇太后,无论此刻怎样卑躬屈膝也不可能转变皇太后对他的看法,反不如就拿出那副不怕死的架势来,这皇太后若心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一朝文武怕也难平息。
“这罪证都是本官收集的,银大人若对那一条有异议,可与我争辩。”乐仲此刻却突然站出来,那沉稳的话语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这朝堂之上,有谁不知左丞相乐仲是皇后的心腹,如今他怎么会站出身,指认了皇后的罪行呢?
银洪不禁皱紧了眉头,忿恨地瞪着眼前这个一脸坦然的乐仲,皇后娘娘待他不薄啊,甚至都没有追究乐仲害死了他生身父亲银虎的罪行,如今他居然反咬一口,将皇后娘娘就这么给买了?
银洪咬牙,早知道当初他就该报了这杀父之仇,将这个宵小之辈趁早绳之以法!
“乐仲!你真是个‘八面玲珑’的高手啊!在皇后娘娘面前你忠贞不二,到了太后这儿,你又变成忍辱负重了,好啊,真是人才!”银洪气得竟笑出了声,这等吃里扒外的人,也就只有皇太后这种傻女人才敢继续留用!
乐仲冷冷一笑:“皇后丧心病狂,为了掩盖她复辟苗疆的狼子野心,不惜将我那怀胎五月的二女儿乐薇杀害,我始终装傻充愣,便是要蛰伏在皇后身边,收集罪证,等待着今日昭告天下的一天!银洪,你助纣为虐,也难逃一死!”乐仲的唇冷冷勾起,这银家与他向来是不对付的,皇后从拉拢银家的那一刻,便该料想到会有今天这种情形!
“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大奸臣,这天朝有你这等丞相,何愁不乱!”银洪不禁瞪大了眼睛,脸红脖子粗地要与那乐仲决一死战。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给哀家压下去!”皇太后怎么可能容忍一个臣子在朝堂上张牙舞爪,声音便更是冷峻,“这朝堂是你们自个家的后院不成?撒泼耍混你们当哀家死了么!有哀家一日,便绝不叫天朝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存活!来人,将银家三代全部抄家,哀家倒要瞧瞧,这在朝堂上口口声声称自己忠良的银家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说一般!还有谁想一并让哀家查一查,尽管直说,若当真无垢,哀家连升他三级!”
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看着人模狗样,背后谁家不是藏污纳垢的,皇太后的眼神朝着所有人冷冷望去,在场所有人都讪讪地噤了声,匍匐跪倒在地:“臣等不敢僭越,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所有大臣的见证下,刑妪终于念完了那罪召,并判处了皇后穆氏凌迟之刑,十日后行刑。那诏书虽只有皇太后之印,在这群龙无首的后宫,却也是极有权威性的。跪在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只能叩首称是,再无人敢开口。
驻扎在城外不足五里处的二皇子等人便也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一诏书的颁布,不禁皱紧了眉头,如今这些罪证都坐实了,只怕即便是皇后想要平反,也总会有人不愿相信了!当初皇后应该也料想不到,乐仲会选择帮助皇太后,将那些证据统统提供给她吧?
“四弟,你之前跟皇祖母当真都协议好了?如今这形式,皇祖母真的会放了母后么?会不会又出了什么事故,或者像我们用的假朱钗一样,换一个假母后来?”二皇子满心焦虑,不是他不相信四弟的能力,只是他总是觉得奇怪,皇祖母当真就愿意用那一根朱钗来换母后么?
传国玉玺,就真的这么重要?
四皇子的面色仍旧平静,他从未告诉过二皇子,皇太后的算盘中,那根朱钗根本就是个最小的附属品,不过他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保证皇太后不会真的拿一个傀儡来敷衍他,毕竟如果母后死了,他与二皇子便当真不攻自破了!
四皇子略盘算了一瞬,才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意来看着二皇子:“二哥,你放心,四弟一定会将一切安排妥当,临刑前一晚做交换,她若当真动了手脚我们不是也有时间去矫正么?四弟这几日要去个地方,二哥请将这军营管好,等我回来,好么?”
二皇子微微一怔:“四弟要去何处?”
四皇子的神情反而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加凝重,略迟疑地向东北方向望了望,才回神继续望向二皇子道:“去寻我的命。”
“什么意……”二皇子的话儿尚未说完,便被四皇子打断,“二哥,你永远是我的榜样!”
二皇子整个人一怔,他是当真听不懂四弟在说什么,似乎还想问什么,却见四皇子蓦地转身,只丢下一句“我走了!”便没有再回头。
二皇子不太懂,四皇子向来是个极自信极嚣张的人,可今日,为何会有些许犹豫和胆怯呢?
二皇子应该不会想到,再嚣张跋扈的人,也会有人将他化成绕指柔。
一路向北,那聚积在头顶的乌云便渐渐散去,经过了两日的行程,头顶竟也是晴空一片。明媚的阳光洒在青翠的草原之上,显得格外绚烂。
玄凌珏微微皱了皱眉头,抬头瞧了瞧这瓦蓝的天空,这才刚是辰时,便已经感受到一阵热浪袭来,到了晌午可不是要将乐璇热坏了?玄凌珏回身瞧了瞧天鹤:“这附近可有城镇,你去带两个人买些冰回来吧,今日恐怕是个大热天,别叫王妃中了暑气。”
“再过十里处便是名羊城了,孟将军……不对,该叫孟都尉,去年便被派到这名羊城,王爷要见见么?”天影接了话儿,向王爷请示道。
孟杰。玄凌珏略叹了一口气,他原本在朝中也是个二品的将军,随着天朝的大军也算是南征北战了十几年,凭借着赫赫战功从一个小小的课长升至骠骑将军,也算是天朝的功臣了,却因为选择站在了自己这一派,便被皇上调到了这个小小的名羊城来做都尉,带领这名羊城不足三万的士兵,品级虽只降了一级,还装模作样地保留了原有的俸禄未变,可这中央与地方的差距,统领几百万将领与统领三万人的差距,又怎么是那几斗米能够衡量的呢?
玄凌珏微微沉了沉眼眸,按理,他路过名羊城,是当真该去瞧瞧这个为了他饱受了贬谪之苦的孟杰的,可是……玄凌珏回头望了望那装载着乐璇的马车,微微皱眉,若是不抓紧时间将乐璇送到寒冰洞,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她……
思忖了一阵,玄凌珏才轻轻开口:“天鹤,你去购置冰块以前,替我去瞧瞧孟杰吧,转达我对歉意,如今情势紧急,我不好多留,若我回来还路过这里,再携妻儿一同拜会……”
玄凌珏的话儿还没说完,便已经被一个哨兵打断了:“报!东南方二十里有敌军逼近,三千左右轻骑兵,属性不详。”
玄凌珏不禁猛地抬眼,三千轻骑兵,对于他这支还不足千人的暗夜骑,不知孰强孰弱?可无论如何,他没有时间和人力跟他们这样耗着!
“天鹤天影……”玄凌珏才要开口布置,便见另一个哨兵策马疾驰而来,玄凌珏便停了话儿,静静听他的汇报:“报!西南方十五里有敌军逼近,两千左右轻骑兵,打着四皇子的旗帜。”
玄凌珏的唇抿得极紧,仍是继续部署:“天鹤天影,火速赶往名羊城,请孟杰带兵来救急!无论如何,要快!”
“是!”天鹤天影两人都知道此时的紧迫性,脸上都多了两分凝重,接了命便带了一小支分队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轻骑兵一路疾驰的话,二十里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两股势力无论是否同谋,那目的也必定是如出一辙。只怕今日,将会是一场恶战。
“暗夜骑听令,”玄凌珏提了声音,朗声吩咐着保护了他一路的所有暗夜骑,“所有人,誓死保护王妃,不可让贼人动了她半根毛发,听懂了么?”
“是!”虽不足千人,那士气却仍是满满,这些人都是玄凌珏的死士,自然是对他惟命是从的。
所有人几乎才刚刚完成了排兵布阵,便见那南方左右各自奔来一支带着黄沙一般呼啸而来的军队,那身着银色铠甲的骑兵全部打着四皇子的大旗,而身着红色战袍的骑兵却并未竖起,只是领头的将领吸引了玄凌珏的注目,那是京畿府的副将冯成,是个还算骁勇善战的勇士,但却因为当年站在了皇太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