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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带着讥笑表情的百里失笑反而一时间错愕不已,他的眼神不由得一阵晃动,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每日与他为敌的乐璇,听见乐璇的感谢反而一时慌乱,不禁霍地起身:“你是有夫之妇,少……少勾引我!”
乐璇反而扬眉,她不过是表示一下感谢,怎么就勾引他了?
这群男人脑袋里头到底能不能有点儿正经的东西!
乐璇无奈叹气,随手去拽百里失笑的衣袂:“你下来,我正好有事儿要问你!”
百里失笑便从石桌上跃下,不知为何,从那不过三尺高的地儿跳下来,百里失笑的红衣居然也能列列生风,乐璇一时脑内,百里失笑的衣服是自备飘逸技能了么?
乐璇抿唇,犹豫了片刻才开口:“你对**坊了解多少?她们的势力范围如何?坊主是谁?与后宫有瓜葛么?”
百里失笑柳眉微皱:“问这么详细,我说我知道了么?再说了,你问我就要说啊,你以为你是我媳妇儿啊?”
乐璇白了百里失笑一眼,这欠揍的表情和语调,分明就是都知道!
乐璇才要开口,便被百里失笑打断:“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百里失笑的红衣一闪而逝,乐璇回头,才见一个微亮的灯光逐渐走过来,茗燃见了乐璇,不禁深深地吐了口气:“可找着王妃了,茗燃还怕您喝多了睡在什么地方了呢!天儿凉了,小心受了风寒!”
乐璇抬眼,看着天边已经有些泛白,才发现竟不知不觉的就这么晚了,今天是乐仲的父亲镇国公乐子涛的八十岁寿辰,说是要在乐府摆宴庆贺的,她也在应邀之列。
乐萱的所有记忆在乐璇的脑中回放,也许,这所有人的关系很值得她细细品味。
乐仲是乐子涛的次子,按道理是不应该由他来继承父业的,但如今霸占乐家主业的却是乐仲,这对于乐孟与乐季而言,明显是偌大的挑衅与不公,且放开他们之间的能力差距不谈,单是乐仲无子,便是个极大的缺陷。
但乐子涛却仿佛毫不在意,一直宠信乐仲,什么好事都是先想着乐仲,一直忽略老大与老三的不满。一个家庭里若是无法一碗水端平,那便是矛盾的根源所在。
乐璇玩味地牵着嘴角,若是她可以利用这矛盾,先挫挫乐仲的锐气也是好的!
“王妃,”鬼瞳小心翼翼地将一对儿硕大的玻璃花瓶放在了乐璇眼前,“您让作坊赶制的花瓶做好了,若是放在店里贩卖应该会值大约五千两银子左右,还要准备其他的什么贺礼么?”鬼瞳如今对玻璃的市场已经彻底掌握,几乎不用乐璇操半分心。
五千两,对乐家这种大户人家而言,并不算十分出众。
乐璇摇头:“不用,这样就很好。”她的身份已经很敏感了,她去乐家可不是去引人注目的,她今天要做的,便是个听众。
乐璇并没有穿朝服,而是着了一身藕荷色的长裙,套了一件湘妃色的褂子,既不十分显眼,却又还算喜庆,头上除了玄凌珏当日送的钗,便只插了两支彩珠的步摇,不招摇,不炫耀,对于王妃这个等级来讲,实在是朴素至极。
乐璇思索了片刻,方将玄凌珏以前送她的手串又带在手上,必须要在身上带一下佛珠,才当真符合了她佛王妃的身份。
乐府已经是一派喜庆,但凡是想要跟乐家挂上一点儿关系的官员,无不前来道贺,即便是外省的官员,也差人将相应的贺礼送到,所以,无论是在正门行走的官宦,还是在后门行走的走卒,都显得格外拥挤繁杂,道贺声、寒暄声、欢谈声、朗笑声……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便形成了一曲格外虚伪的喜乐。
乐璇带着鬼瞳、天鹤与茗燃,走进了这份喧嚣之中,才进了院子,便听见一个英朗的声音传来:“乐武见过王妃!”
乐璇回头,便看见了满脸笑意的乐武,自从她那日替他解了围,乐武始终对她极感恩。
乐璇冲他点头浅笑:“武表哥今日似乎格外开心?”
“是啊!”乐武大笑,“昨日贱内才为我生了个儿子,我正满心欢喜呢!”
乐璇也感同身受地浅笑,还没来得急再开口,便被一个骄傲的声音打断:“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小妹呀!”
乐璇侧眼瞧去,便看见了一脸傲慢的乐薇,在乐萱的记忆里,这个比她大了三岁的嫡姐,可是没少给她脸色看,在乐薇面前,乐萱过的日子恐怕连奴隶都不如。
而这个满心骄傲的乐薇身后,跟着的便是长得有些幽魅冷艳的九皇子,若说百里失笑阴柔妩媚,那九皇子便更胜了百里失笑一层诡谲,那嘴角涔着的笑容里,带着化不开的阴谋诡计,没人看得出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里藏着什么样的坏心思。
但这个九皇子却对乐薇格外欣赏喜爱,大婚三年,始终不曾娶妾,外界都传闻,说玄家只怕各个都是情种,乐璇从这个九皇子身上,倒真的可见一斑了!
乐璇可不是乐萱,无论她是庶出还是私生女,她现在就是佛王妃,一品诰命夫人,她的身份丝毫不比他们低微,见了他们更不会低声下气,听见乐薇的揶揄,乐璇不禁扯出一抹更加灿烂的笑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我便要叫二姐为九弟妹了,弟妹在宫中过的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便来找七嫂,我们妯娌二人也可以好好叙叙旧。”乐璇的话只是在告诉乐薇一个道理,少在她面前装腔作势,她还没这个资本!
乐薇不由得咬牙,这个乐萱还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九皇子却扯出一抹鬼魅的笑意:“所有七嫂便也随了七哥,准备要出家做尼姑了么?”九皇子低眼,看着乐萱皓腕上的手串。
乐璇不置可否地浅笑:“信奉佛法,讲究的是心安,咱们母后不是也每日诵经念佛么?”
九皇子凤眼微眯,不再开口。
玄凌珏那个秃头,倒是误打误撞地娶了个有趣的女人。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朝堂构成什么威胁,或者,趁着这女人还未成气候,他该先出手灭了她?
“咳咳!”乐仲清咳了两声,打断了几个人的尴尬对话,“乐萱,可去见过你祖父了?”
乐仲的话听起来很简单,却让所有人了解一个道理,不要嚣张地以为你们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乐家的儿女,若是想起内讧,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乐璇浅笑:“我命鬼瞳定制了一对玻璃花瓶,想送给祖父去,父亲可愿与我引见?”乐璇不得不如此说明,因为在乐萱的记忆里,她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鬼祖父,她还没傻到自己冲上去就跟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套近乎。
乐仲叹气:“走吧!”
在乐仲的带领下,乐璇才进了内厅,乐子涛躺在床上,满脸的病容,乐璇微微玩味,外界可从未听闻过镇国公有何病症的传闻,怎么今日看来,都已经卧床不起了?
“父亲,这是仲的三女儿、佛王之妃,乐萱。”乐仲说话的声音很大,才让乐子涛微微睁开了眼睛,抬眼瞧了乐仲身后这个姑娘,不过片刻,便定睛凝视了起来,仿佛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却几次张口,都未说出一个字。
乐璇这几日无事便与赫连南学些医术,这个乐子涛的病症与中风无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乐璇总是觉得他的脸色却并不是中风,而是……中了什么毒。
乐璇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中的蛊毒,若是乐仲可以通过蛊毒控制她,为什么不能同样地控制乐子涛呢?
乐璇思忖了片刻,才抿唇开口:“父亲大人,乐萱自小便不在乐府生活,没有在祖父面前尽过孝,如今瞧着祖父这副模样,着实心里不安,恐怕嫁做人妇便没了机会,趁着今天是祖父寿辰,让乐璇为祖父梳洗一番吧?也算是乐萱尽尽孝道。”
乐仲冷哼:“死丫头,你以为我是要你做这种好人的?”
乐璇无谓地浅笑:“父亲大人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我怎么说也是个乐家人,不过是想做点事儿,自己图个心安罢了!”
乐仲上下打量了乐萱片刻,按照乐萱以前的性格,这种事情她是做的出来的,本来以为她已经开窍了,原来还是这么愚忠愚孝!哼,朽木不可雕!
乐仲一甩袖子:“你随意,我没空陪着你!”
乐子涛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反正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乐萱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又能拿他怎样!
乐璇见乐仲走了,才将鬼瞳三人一并叫进了房间,她仍是有些可惜,若是赫连南在便好了!
“镇国公怎么会变成这样?”天鹤有些不解,她对朝堂之事还有些了解,因为她经常装扮成别人去执行任务,所以经常见得到镇国公。“我去年还看见了镇国公入宫与皇帝畅饮高谈的模样呢!怎么今年便成了这副模样?哎,说来也可惜,那个曾经忠心耿耿的老头儿这三五年越老越糊涂,原来是因为患了重病的关系!想当年这个镇国公还是王爷主张赐的呢!”
乐璇却十分玩味,这三五年?乐萱第一次受到那蛊毒控制,不就是五年前?
“先将镇国公扶起来吧,我试试看!”乐璇伸手搭在乐子涛的手腕上,那纤细的手腕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一般,脉搏轻微,若有若无。乐璇皱眉许久,这脉息,竟与她的类似,都有一种莫名的杂质感。
“王妃,”鬼瞳开口,“镇国公始终盯着您的头,似乎是在看您头上的装饰。”
乐璇深深吸气,将几件头饰都拔出来,一一放在他手上,待她将那地宫的钥匙放在他手中的时候,他颤抖的格外猛烈,嘴巴张张合合了许多次都曾发声,急得不禁老泪纵横。
乐璇不禁咬唇,这明显是他知晓些什么的样子,可是他现在这样子,又能如何呢!
“天鹤,你去外面守一会儿,别让谁偷听了,我跟镇国公有话要说!”乐璇的眼神郑重笃定,双唇紧抿成一条线,这表情,与思考中玄凌珏如出一辙,连乐子涛也看见了,不禁安静了下来。
天鹤出去,乐璇才回头瞧着乐子涛,正式地开口:“您若是知道这钗的秘密,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听得懂。我跟他进了地宫,发现了这个,他便送我了,你放心,我会始终站在他身边,无论结果如何,都一定要拼一拼!你被乐仲控制,我现在还没办法让你开口说话,你要好好活着,等着看乐仲败落的那一天!”
乐子涛盯着乐璇看了许久,才微微眨了两下眼睛,示意着他已经知道了。
乐璇抿唇,思考了片刻才开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只要眨眼就好,不知道就不眨,是就眨一下,不是就眨两下。乐仲,是不是……与皇后勾结在一起了?”
乐子涛看着乐璇,郑重地将眼睛紧紧闭上,复又睁开。
这应该是这一日来,乐璇最大的收获了。
外面的喧嚣更浓了,乐璇却内心平静,无论如何,这个乐子涛的话,她还是相信些的,她来以前玄凌珏便告诉过她,这个镇国公原本是他的势力,只是近几年忽然叛变了,乐璇猜,应该就是乐仲的蛊毒的缘故。
可乐璇又有些害怕,她会不会也有这一天,因为蛊毒的控制,不得不背弃自己的内心,背弃玄凌珏?
“你是乐萱?”一个怯怯的声音从乐璇身后传来,乐璇回头,便看见一个极瘦弱的女孩儿,与她长得有一两分相似,整个人都是柔柔弱弱的模样,见她回头,便慌张地请安:“八皇子侧妃乐宁给王妃请安。”
乐璇上下打量了这女子片刻,在乐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乐宁的存在,看来她也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丫头。
“八爷在家经常提起王妃,说王妃是女中豪杰,前几日八爷去织造查账的时候还提过,王妃的绸缎做的极好。”乐宁眼中带着满满的羡慕,“同样是庶出,乐宁就不及王妃十分之一了!”
乐宁轻轻叹息,她在乐府便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十五岁便被八皇子收做妾氏,一年便生了个女儿,才升做侧妃,可女儿还未满月便夭折了,自此,她在八皇子的宫中也格外不受宠。
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做的,便只有忍耐吧?
乐璇看着眼前这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始终暗自神伤,不禁无奈叹气,这就是大户人家常有的庶出弱女子,自己都不自信,还有谁会支持她?
“乐宁!”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乐宁便不禁一惊,乐璇抬头,便看见一个略胖的女人,叉着腰走过来:“乐宁,我要的荷包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绣好?怎么,我不是你亲娘,你推拖起来了?我可曾亏待过你,你一个小小庶出可以嫁到八皇子府上当侧妃,还不亏得老娘我?现在是身娇肉贵,不肯做了是吧?”
乐璇不由得皱眉,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