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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焰立刻从她身后站出来,神色恭敬。
“小姐。”
皇后定定的看着他,凤目幽深而紧张。
“你告诉我,是不是只有拥有冷家血脉的人,才可以练…噬、魂、诀!”
最后一个字落下,寒焰猛地抬头,萧霆轩和欧阳宸以及安亲王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皇后。
“皇嫂,你说什么,噬魂诀?”安亲王怀疑自己听错了。
皇后却并没有回答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寒焰。
“说,是不是?”她握着黑漆带雕花六四桌桌角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仿佛在害怕什么一样。
寒焰犹怔愣了一会儿。坚决的说道:“对!”随后又皱了皱眉,“小姐的意思是,今天伤了你的人会噬魂诀?”
凌汐涵并不知道噬魂诀是什么武功,但是萧霆轩和欧阳宸以及朱雀却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却都知道有这种武功。尤其是朱雀,脸色大变,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皇后,似乎都有些担忧。
皇后眼睫低垂,声音轻若鸿毛。
“是”
“不可能!”寒焰立刻否决,“噬魂诀早已在江湖上匿迹多年,除了二十年前公子…”他忽然噤声,眼里浮现痛楚之色,而后深呼了一口气,坚决道:“而冷家传至公子这一代,便没有了男丁,绝对不肯能有人会噬魂诀。况且要练噬魂诀,必须得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人方可练。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皇后蓦然激动的站起来,凤目染上了血红色。
“当年他就死在我面前,我亲眼见到的!”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大吼,“我怎么可能记错?”或许是太过激动,她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脸色更为苍白。
“皇嫂!”安亲王立刻上前扶住她,“你不可以动气的。”
萧霆轩也站了起来,甚少见到母后这么激动的样子。凌汐涵则是深思,噬魂诀,冷家!这几个词语已经让她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姨母,你的意思是,凤天歌练了噬魂诀?”
“什么!”安亲王脸色一变,“凤天歌?皇嫂,是凤天歌伤了你?他…他不是被皇兄打下山崖了吗?怎么可能…”
皇后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冷静,重新坐了下来,讥诮冷嘲道:“我当年也掉下悬崖,不也好好的么?”
安亲王嘴角抽了抽,“这要是让皇兄知道了,还不得…”
话未说完,皇后陡然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明明似水无痕,却含着冰冻的冷冽。
“你传了消息回去?”
轻飘飘的语气,却令安亲王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没有你的吩咐,我哪敢私自做主啊?”他说着就有些为难起来,“皇嫂,你确定不将这件事告诉皇兄吗?皇兄迟早都会知道的,万一…”
皇后只淡淡一句话打断了他,“国不可一日无君!”
安亲王顿时一噎,以皇兄对皇嫂的感情,若是知道皇嫂受伤了,还不得丢下国事跑到云州来啊?
“可是,青龙他们呢?他们也会给皇兄传递消息的。”
“不会”皇后淡淡摇头,“他们都知道分寸,不会这么莽撞的。先封闭消息,等他知道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它揉了揉太阳穴,“寒焰,真的只有冷家血脉的人才可以练噬魂诀?你不会记错?”
寒焰脸色冷峻而认真,“绝对不会。”
皇后悲哀的闭了闭眼,疲惫的向后靠了靠。
“凤天歌…先去调查一下他的身份,三天后给我结果。”
“是”寒焰应了一声,然后又有些担忧道:“小姐,万一那凤天歌再来怎么办?”
皇后冷笑,“凤天歌是典型的武痴,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对阵法却是一窍不通。纵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但是有些事情,再没有任何天分的情况下,就算努力一百年也不会有成就。而凤天歌,就是这种人。何况他的噬魂诀最多练至第五重,刚才我与他一番较量,他也受了轻伤。”皇后沉吟一会儿,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丢给寒焰。
“去,发出盟主令,全力追杀凤天歌。”她眯了眯眸子,凤目森寒而冷冽。
寒焰领命退下,皇后静静的看着地面墨水兰锦地博古毯上的花纹,神色有些怔然。
凌汐涵忍不住问道:“姨母,那凤天歌跟你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皇后凤目由迷茫变为冷冽,而后狠狠道:“我真是后悔,当年就不该…”她说道这儿疲惫的闭上眼睛,“罢了,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不提也罢。”她睁开眼睛,目光淡淡略过众人,在欧阳宸的面容上停留些许,而后淡道:“你们都受了伤,早些休息吧,明天再说。”
凌汐涵有很多疑问,可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得不到答案,便也嘱咐若雨带着众人回到客房休息。
夜凉如水,庭院的蔷薇摇曳生姿,枝叶洒落遍地。
凌汐涵睡不着,推开红棱雕花长窗,黑发在夜风中徐徐飘扬,遮住了大半部分的面容。心中记挂着萧霆轩的伤势,却见一个白色身影端着红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盘朝着萧霆轩的房间走去,仔细一看,却是皇后。
想起今天晚上萧霆轩受伤不轻,本来她就在踌躇着是否去看看他,这个时候见皇后进去了,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可以不一会儿,却见皇后走了出来。黑夜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她整个人悲伤又寂寥。一缕月光洒下,凌汐涵准确的捕捉到她眼中氤氲的晶莹泪珠,如珍珠般透亮。
她皱了皱眉,打开门走了出去。
“姨母”她轻轻唤了一声。
皇后迅速敛去眸中泪水,笑了笑。
“是涵儿啊,有什么事吗?”
凌汐涵仔细看她的表情,“你哭过了,出什么事了吗?”
皇后苦笑,凤目弥漫着哀伤。
“轩儿他…”她垂下眼睫,忽而想到什么,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期待的看着凌汐涵。
“涵儿”她紧紧抓着凌汐涵的手,“你帮帮我好不好,轩儿他有心结,他不肯喝药。可是他受了内伤,如果不好好调养,会留下病根的。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他听你的,一定要让他把药喝下。帮帮我,好不好!”她期待又祈求的看着凌汐涵,凤目盈盈含着泪光,那是一个母亲对于儿子无私的爱。
凌汐涵用力点头,“姨母,你别着急,我进去看看。你也受了伤,早点休息吧。你放心,我一定让他把药喝下。”
皇后笑了,“谢谢!”
屋内朦胧灯光闪烁,朱漆楼花长窗上站着一个俊秀挺拔的身影。灯光照在明纸上,颀长的身影有着说不出的寂寥和孤独。
凌汐涵心中微疼,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摆设简单雅致,丝毫不显奢靡浮华之气。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铺着驼地凤凰戏牡丹毯,云顶楠木做梁。梅花式洋小几上特制紫铜雕青鸾翔飞云的烛台点着白色如雪玉的蜡烛。正方中间有一方黑漆彭牙圆桌,上面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套素面淡黄色琉璃茶盏。东侧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上摆放着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纹瓷瓶。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边悬挂着天青色暗织榴花带子纱帐,帐上遍洒雪白丝线琼花,风起纱动,如云如雾。榻上设着攒金丝弹花软枕,叠着湖蓝色滑丝薄被。旁侧用黑漆嵌玻璃彩绘的槅扇紫和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隔出三个小区域。
床边洋漆描金小几上刻花鸟兽花草纹莲瓣青瓷碗中乌黑的药汁热气袅袅,浓黑如墨。缠枝牡丹翠叶熏炉散出的熏香与刺鼻的中药味混合,格外的让人心情沉闷。
此刻萧霆轩正站在窗边,凤目眺望着远方。月光洒下,他俊绝无双的侧脸越发的清冷。斜飞入鬓的眉若霓虹的剑,锐利清朗中带着哀伤的柔和寂寥。
他早就听到了声音,却并未回头。
凌汐涵端着药碗走了过去,“为什么不喝药?”
萧霆轩抿着唇,凤目蒙上一层迷茫之色。
凌汐涵用汤匙搅了搅药汁,“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吧。”
萧霆轩终于回眸,深邃的凤目凝视着她半晌,而后又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浓稠如墨,气息刺鼻。恍惚中,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恍如十几年前,母后亲自给他熬的药…
他盯着那药汁,凤目涌现出痛楚之色,身侧的手紧紧的握起…
凌汐涵知道他想起了往事,心中叹了口气。
“刚才我看见姨母哭了。”
果然见萧霆轩身子一怔,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凌汐涵又道:“她很担心你。”
萧霆轩嘴唇蠕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凌汐涵怒了,“萧霆轩,你这是摆脸子给谁看呢?我知道你心里有心结,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难不成你要记一辈子吗?难道你要因为曾经做了一个噩梦,而拒绝睡觉吗?你母后割腕以血为药引是为了什么啊?是为了你身体健康。可是你如今却对自己的身体自轻自贱,你对得起她的一番苦心吗?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要故意惹她伤心难过。她辛苦怀胎十个月将你生下来就是为了让你气她的吗?”
她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不止是因为刚才看见皇后默默垂泪的样子。更多的,却是对于萧霆轩无视生命的恐慌和害怕。
萧霆轩低着头,半晌,才说道:“我离宫前,父皇召我进宫…”
☆、第二卷 风云涌动情缱绻 第八章 静夜之吻
夕阳西斜,天边淡淡的晚霞划过皇宫高角,朱红色的琉璃瓦上泛着淡淡的光晕,平日金碧辉煌的宫殿看起来多了几份寂寥和孤独。脚下的白玉石阶被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恍惚间,他似乎可以看清自己的倒影,影影绰绰。
他仰头看着眼前肃穆的殿宇,夕阳映照下,‘御书房’三个遒劲的大字熠熠生辉。
脚步微微一顿,而后他淡定的走了进去。
元倾帝正在批奏折,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已经退到了外面。
许是听到脚步声,元倾帝抬起被高厚的奏折掩盖的头,深沉漆黑的眸子如同暗夜流光,精锐而冷漠。
萧霆轩眼睫低垂,“儿臣参见父皇。”
“坐吧。”元倾帝淡淡道。
“是”萧霆轩走到一旁的蟠龙雕花大椅坐下,目光淡定的看向上方的元倾帝。
“不知父皇宣儿臣进宫何事?”
语气恭敬而疏远,这是他们父子之间十多年永不变的交流方式。
元倾帝抬眸看向萧霆轩,夕阳透着窗户洒进来,给他脸上镀上一重光辉,那张绝世倾国的容颜越发的耀眼夺目。元倾帝不禁有些恍惚。都说儿子长得像他,可是从侧面看起来,却像极了他的妻子。
他垂下眼帘,低低一叹。
“轩儿,你可恨我?”是我,不是朕!
萧霆轩身子一震,凤目悠然划过什么,而后淡淡道:“儿臣不敢。”
“我知道,你心里定是怨恨我的。”
元倾帝又是长叹一声,沉默了良久。目光略过门外,天边变幻的云霞似将他带到了久远的记忆之中。
“我第一次见你母亲的时候,她就坐在轮椅上,满目寂寥与悲怆,整个人空洞绝望,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萧霆轩愣了愣,这是父皇第一次跟他说起这些事,而且语气还是难得的温和。
元倾帝顿了顿,平复了情绪,语气沉缓的说道:“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特别是,于万川人流中,她向我望过来的那一眼。没有爱慕,没有痴迷,甚至连欣赏都没有。有的,只有悲凉和同情。”他轻轻的笑起来,绝世清傲的容颜顿时柔化如春水。
“…其实那个时候,她非常讨厌我。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几个兄弟当中,她似乎对我最为排斥和抵触…”
萧霆轩静静的听着,听着元倾帝讲起与皇后年轻时的故事。讲述他们经历重重磨难,终于喜结连理,然后又喜得贵子…
讲到这儿的时候,元倾帝看了他一眼,目光微暗。
“你母亲曾经差点流产你知道吧?”
萧霆轩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元倾帝沉吟一会儿,“你母亲…她自小吃尽了苦,尝尽了悲欢离合…她看起来很坚强,其实我知道,她是个非常脆弱的女人。”
他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她跟我在一起之后,我就发誓要好好照顾她。这辈子,我绝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后来她嫁给了我,我非常开心。成亲以后,我对她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可是那两个月里,朝廷局势刚刚稳定,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将所有政务都交给了我,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每晚深夜才回去。每天晚上,她都会靠在软榻上等我,实在晚了,她就睡在软榻上…”他薄唇紧抿,眼神露出怜惜和心疼。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不开心。那个时候,我们刚刚新婚,可是我却不能天天陪着她…后来,她怀孕了。”
元倾帝柔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