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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脚下一个踉跄,脸色白了几分。
“怎么可能?萧子齐怎么会有儿子?”
萧少贤嗤笑,眼底却有着悲凉。
“为什么不可以?他天性风流,身边女人无数,为何就不能有子嗣?”他忽而勾唇而笑,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生姿,像极了当年名动京城的四大公子之一的‘多情公子’齐王。
恭亲王不禁有些恍惚起来,他冷眼看向恭亲王妃。
“你居然欺骗了本王近二十年。”
恭亲王妃张了张嘴,却终是苦笑着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当年他一门心思都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王府中又妾室成群,且大多都跟那女子有几分相似。那些女人见她占据着王妃之位,心里如何能不恨?只是她性子温雅和善,不与人争,所以那些人也就越发猖獗。
那一年,她刚怀孕的时候,就几次遭到了迫害,险些胎儿不保。为了不让他烦心,她将这一切隐瞒了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她临盆之际,却不想那些人还是想方设法的买通了产婆,让她诞下了一个死胎。她悲痛欲绝,近乎心死绝望。
而那个时候,她的丈夫却不在他身边。悲愤之下,她让奶娘将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静静埋葬,瞒下了这件事。
接着她不再隐忍,开始奋起反抗,将那些曾经算计她的那些女人全部以雷霆手段处理掉。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的孩子却也活不过来了。
后来,奶娘抱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来到她面前。那孩子粉雕玉琢,长得非常漂亮,她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后来就收养了这个孩子,视如亲生。
萧少贤目光冷冽如刀,嘴角勾起讽刺。忽而眉峰一凝,耳边风声凌冽,带着强烈的杀气直逼而来。
他桃花眼中光色乍然冷冽,正欲出手,然而在听到女子戚哀愤怒的声音时怔住了。
“萧少贤,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萧少贤一顿,眼中光色震开,错愕、惊讶、不可置信…以及隐隐的复杂和痛楚交错而过。尚未来得及开口,只见两个身影同时动了。凌泓和萧铭澜一左一右迎了上去,和持剑飞进来的女子交缠在一起。
萧少贤心中咯噔一声,放松了对恭亲王的限制。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一直没有任何行动的恭亲王忽而一掌劈向萧少贤。萧少贤心中一惊,立刻向后退。恭亲王却是趁此机会收回掌风,忠义王、安亲王也在同一时刻迎了上来,想要擒住恭亲王。一个小太监迎上来,缠住了二人。而恭亲王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被这一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恭亲王妃抓住了,而后迅速掠出窗外。
见此,忠义王将那萧太监丢给萧少贤和安亲王,立刻追了出去。身后那一群铁甲军卫也被安亲王吩咐去帮忠义王。
整个御书房陷入了一片打斗之中,不过很快双方的打斗就渐渐停了下来。
萧少贤刚刚制住了那小太监,回头就见凌泓逼得那女子连连后退,而萧铭澜手中的剑,正急速刺向那女子。他心中顿时一跳,急急喊道:“别伤她。”
萧铭澜一顿,凌泓也趁着那女子怔忪的瞬间打掉了她手中的剑,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眼前这个身手不凡的女子,居然是华容郡主—乔盼归!他心中不无惊讶,想到刚才萧少贤那一声急吼,一切便以了然于心。
他收了剑,淡淡对萧少贤道:“恭亲王诡计多端,父王一个人追出去只怕会吃亏,我先去看看。”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萧铭澜的目光在乔盼归和萧少贤脸上流连了一圈,而后淡淡道:“睿亲王府周围的守卫还未离开,我也要回去帮父王主持大局。这里就交给二公子了,告辞。”他言罢也径自离去,将空间留给互相对视的两人。
安亲王抓住那小太监,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押着那小太监,也出去了。
刚才人满为患的御书房转瞬间只留下萧少贤和乔盼归两人凝目对望。一个哀伤复杂,一个幽怨凄苦。
萧少贤目光凝在乔盼归身上,她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只是那双如水的妙目再不若平时看着他那般温情脉脉,含羞带怯。而是多了一丝厚重的沧桑和化不开的忧愁凄怨,让他的心微微一滞。
良久,他艰难的移动脚步。
“别过来。”乔盼归立时冷喝一声,眼眸冰冷的看着他。
萧少贤一怔,眼底溢满了哀伤。
“音儿。”这一声缠绵呼唤似来自远方,带着无尽忧伤深情若溪流缓缓流淌进乔盼归心里。她美目一怔,有些恍惚起来。
记忆回放,红纱罗帐,檀香袅袅。他挑起她一缕发丝,桃花眼中笑意点点。
“盼归这个名字不好听,盼君归来。这寓意太过忧伤,也太过让人揪心。总带着沉重的苍凉和无尽的等待,就像那永无止尽的无底洞,看不到光明。”
她一怔,“这是我娘给我起的名字。”
他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她。
“你爹辜负了你娘,你娘才在半生等待中绝望忧郁。”他桃花眼中酝酿出怜惜的光泽,声音呢喃若风。
“我不会让你重蹈你娘的覆辙。”
她浑身一震,心中涌过无数暖流。口中却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根本不把女人放在心上。”
环着她臂膀的手一紧,剑眉紧皱。
“你怀疑我?”
她低下头,眼里浮现哀思和愁怨。
“我不知道。”
他再次挑起她的下巴,潋滟的桃花眼对上她如水的妙目,眼中一片认真。
“相信我,有生之年,我必不负你。”
她抬眸,见他绝美容颜不复平日的玩世不恭,慑人勾魂的桃花眼也没有了戏谑调笑,而是一片认真与坚定。她抿着唇,眼底忽然就氤氲了水雾。努力克制眼眶涌动而出的泪水,她情不自禁喃喃出声。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桃花眼光色震开,低头吻着她的红唇,语带笑意。
“灯前妙目,被底莲足,帐中悦音,美人如花。以后我便唤你妙音可好?”
“嗯…”她闭上了眼睛,承受他的爱抚与温柔,陷入彻骨的缠绵之中。
往事历历在目,想到当日情景,乔盼归终是忍不住咬唇,一滴泪自眼眶落下。她偏过头,不让萧少贤看见她眼底的脆弱。
“二公子唤错了,我叫乔盼归,不叫什么音儿。”她扬唇,脸上漾出绝美的笑容。“公子风流花间,怕是将哪位佳人的名字记错了吧。日后可莫要再犯这般错误,要知道,美人心,伤不起。”
她目光漆黑透亮,深深的看着他,眼底一望无际的沧桑和忧伤。似感叹,又似一语双关。
萧少贤浑身一颤,他还是伤到她了吗?
“音儿…”他一步步走过去,眼里溢满了哀伤和压抑的深情。
乔盼归想喝住他,却在对上他眼底努力克制的眷念时生生止住了。她咬着唇,眼眸复杂的看着他。
萧少贤已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容颜。
乔盼归偏头躲过,“解开我的穴道。”
萧少贤一顿,眼眸黯然。
“你恨我?”
乔盼归不说话,眼眸凝在窗外。恨?呵呵…她有什么资格恨?她不也有另一重身份瞒着他吗?
她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男子,长眉如剑,眼眸狭长,形若桃花。微微一笑间,便如满天桃花纷飞,足以颠倒众生。鼻若悬胆,唇若刀削。稍微狗洞嘴角,便可让女子失魂落魄,芳心暗许。那样一张脸,可谓极美极风流。
乔盼归看着他,不觉想起初次见面之时,
那一日,逸亲王世子大婚,满府红绸,喜气洋洋。她于一片断壁残垣之中回眸,却意外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束发玉冠,俊眉朗目,风流翩然。特别是那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笑间如漫天桃花纷飞,错乱而迷离了她的眼。
“见过二公子。”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姑娘好兴致,前方礼堂那般热闹,姑娘竟不曾流连,反而在此对着一堆断枝残垣发呆。这独特的心思与爱好,却是令在下好奇。”
她微微一笑,“二公子不也如此?”
他挑眉,嘴角流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忽而身影一动,凑近她眼前。
她微微一惊,下意识的后退。却不防他陡然出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你—”她羞怒的抬头,正欲指责他。却见他白皙的手挑起她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神情沉醉。
“好香啊。”
她又羞又恼,其实多年的风尘生活,已经让她习惯男子的轻浮和调戏。若是以往,她必不会因为这个男子的调戏而恼怒。可是此刻,看着他半阖着眸子一脸享受的神情,她却不知为何羞红了脸。特别是如今他与她靠得这般进,他说话的时候口中喷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让她心跳不禁加速。
心中闪过莫名的悸动与未知的恐慌,她连忙拍掉他的手,退后几步。
“小女子不知公子贪看王府风景,无意惊扰。”她微微俯身一礼,将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表现得淋漓尽致。
“婚礼已经结束了,小女独自离开,想必让父兄着急了,这便告辞。”她低着头,脚步有些急速的从他离开。
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听到他仿若轻声低喃。
“颜如玉,肌如雪。香雾鬓发,艳若桃李。有美人兮,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不若眼前之景。”
她脚步一顿,脸颊霎时红头如煮熟的虾子,急匆匆的离开。
自那以后,她仿佛失魂一般,脑海里总是浮现那张绝美的容颜,那双带笑的惑人桃花眼,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桃花香气…
那时她尚未自知,自己早已步入了他设下的情网之中。
闭了闭眼,憋回泪水。她再次睁开眼睛看着他,“当日在逸亲王府,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对吗?”
萧少贤默然,乔盼归嘴角勾起自嘲。
“你背后的人…是萧霆轩,对吗?”
萧少贤抬眸看着她,眼底怜惜愧疚交错,终究只说出三个字。
“对不起…”
“呵呵…”乔盼归终究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穴道已经自动解开,她盈盈目光迎上他愧疚的双眸,上前一步,声音轻若鸿羽。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她眼睫颤动着,连呼吸都是痛的。
“是我…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在一厢情愿。呵呵…”她脚步微跄的退后两步,心,已痛得麻木。
“音儿。”萧少贤下意识的将她揽在怀里,眼中有着担忧和怜惜。
“放开我。”乔盼归眼眸霎时冷冽,冷声道。
萧少贤身体一僵,手臂颤抖的放开了她。
“对不起,我有我的责任,正如你也有你的使命一样。我,不得不为之。”
乔盼归眼眸一震,“你,都知道?”
萧少贤苦笑,“对,我早就知道了。音儿,不,或许我应该唤你一声,木姑娘。”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一开始他怀着目的接近游戏的女子,也是这一生中唯一让他真正心动深爱的女子。他曾许诺娶她为妻,曾许诺此生绝不辜负。他发誓,当初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绝对出自真心,没有半点敷衍或者玩弄的心态。
只是意乱情迷之时,他们都忘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或许他们不是两条平行线,他们也会交叉。不过那不是爱情的交叉点,而是对立的交叉点。
他们之间的对立,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注定。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他们解不开的死结。
乔盼归看着他,忽而悲凉的大笑起来。
“呵呵呵…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呵呵,可怜我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隐瞒得有多好。我自幼见惯了世人嘴脸,看透了声色犬马,虚意奉承。我自以为长着一双清明睿智的眼,有着最冷静的心智。我以为这一场戏当中我终究是局外人。却不想,红尘之中,我早已踏入人生的戏曲,无法退宿。”
她满眼悲凉,自嘲的低喃。萧少贤看得心中一痛。
“音儿…”他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发现,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他颓然放下了手,嘴角浮现自嘲。入戏的,何止她一人?
那一日,满目萧条,她独自站在墙垣下。衣摆飘飘荡荡,发丝飞扬,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如诗如画,也令他,如痴如梦…
或许,命运的轨道,早在不知不觉只见以他们无法预料的角度在轮转着,改变了他们早已注定的人生。
乔盼归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