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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什么都没说。”小桃儿眼一闪,抬手就将金步摇斜插在发髻上,小心翼翼地正了正方向,才扑哧笑道:“不过他倒是红了脸,大晚上的都瞧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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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一场好戏
花厅面向的正是秦府的花园,此处假山丛立,流水潺潺,蔷薇满园,芍药牡丹争奇斗艳。又因空中悬了繁多的彩灯笼,装点地好似幅画一般。
“你确定在这碰上的?”照着小桃儿的说法,暮回雪方才应该就是在这里才对,难道又走开了不成?
小桃儿头点得跟小鸡见了米似的。
秦卿立在假山上,定眼瞅了半天也没瞧见暮回雪的身影,倒是瞧见隐蔽深处,那些三两成双成对的身影,她轻笑着不去理会。
忽地花丛那边,传来气急败坏地声音,酒宴正是胜时,倒不是那声音太高,只是这声音熟悉的紧,腻腻地有些嗲气,还带着骄横,除了秦佳人,还能是谁。
秦卿一时心气大起,忙提着裙摆小心往那边走去。
离得近些,才听清楚秦佳人生气骂道:“……哼,你就是在躲着我呢,这些日子都不见你的踪影,拓跋宏说你去春满楼了,一住便是半月!哼,你倒学会享受了啊,堂堂一国皇子,委曲求全地来南沧当质子,你倒真是看得开,像他们那群人看齐,只知道吃喝玩乐了?”
那被她拦头狠骂的男人直挺着背脊,只看向另一方也不说话。
秦卿眼瞅着他的身影,有丝熟悉,心想着会是哪国的质子。
正听秦佳人又接着道:“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不成!一看见回雪公子就话说得不停,你是不是看上回雪公子了?那也不错,皇家就好分桃这一口,你搭上回雪公子也不错啊……你就是在打这如意算盘吧……”
秦卿冷眼听着,越发觉得秦佳人太过无理取闹,对方已然诺然不答辩,她竟还苦苦相逼,是日子过得太乏味,找乐子不成!
叫过小桃儿,秦卿眸子一转,凑近了耳语几番。小桃儿一脸疑虑,不知小姐在卖什么药,瞧着夜色灯火下,她眉眼皆是笑意,不禁有些慎得慌。当下也不做他想,赶紧回身办事去。
秦卿回眸再看那边二人,秦佳人确是对那不支声的闷葫芦气急,抬手便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夜色里的公子也不反驳,只承受着这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夜色里更是清明。
实在是欺人太甚!
秦卿再也等不及,见那秦佳人又是气极要抬手打人,她上前便一把抓住秦佳人的手腕,毫不留情地便是紧扣她的命脉,稍一使劲。
秦佳人心里一惊,浑身打了个冷颤,手腕处便隐隐酸胀,忽地刺痛起来,直至心口。她差点叫出声,瞧清楚来人正是这些天赚足了面子的秦卿,不禁更是怒火中烧,“秦卿,放手,你个贱人!你要敢伤了我,爹爹不会饶了你的!”
“是吗?要不咱们试试!”秦卿冷笑道,现在你的小命可在我手里头呢,在这里死了都没人发现,还怕你去告状。
秦卿抬眼,想瞧清这位被欺负却不吭一声的质子究竟是哪个,却发现他一直隐在黯影里,瞧不清脸模,倒是一副后怕的模样,钻在树影里不敢出来示人。
秦佳人死命的想要挣脱出来,奈何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气急败坏,嘴里仍旧是不饶人,大咧咧骂道:“贱人,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好像要干嘛她似的,秦卿冷哼一声,也应景道:“叫啊,你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秦佳人自然知道这地方隐蔽,索性也不闹了,冷冷哼声道:“秦卿,你敢动我吗?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娘一个样子,都是贱胚,一副菩萨的笑脸,背地里却是蛇蝎一样的心肠。我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娘害死的!那可是秦府唯一的男胎啊!”
秦卿静静地听着,眼睛飘向一边,那边人影幢幢,带头的身影再熟悉不过,小桃儿竟还有些欣喜似的。
秦佳人恨意难消,越说越上劲,“你和你娘一样,贱人一个,你就该和你娘一样,无声无息地死了才好,不!那样都便宜了你们!你娘害死我娘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生你的时候死掉,这都是天意,是报应!”
“说够了没有!”那边人影微动,似是在细听。秦卿不禁加紧手劲,扣得更紧。
秦佳人吃痛,火大的可以,差点没咬上秦卿的手。几番挣脱不得,就想伸手打她。
秦卿也不理会,仍有她狠狠甩着一只胳膊,嘴里还不饶人,“贱人,你怎么没死呢,你怎么又回来呢,你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
她骂得酣畅淋漓,几乎用尽了力气打秦卿。可惜一点都没碰到秦卿,自己反而累得气绝。秦卿眼瞅着那边人安安静静地看戏看到现在,想着时间也该到了,不然秦佳人要真累晕过去,就不好玩了。
秦卿做好了准备,手上一松。语气里变得满是可怜,道:“妹妹,你是我的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你千万别那么说,在我跟前就算了,若是叫他人听去,可怎么办……”
“谁是你妹妹!”秦佳人手腕一松,立时得劲了,大骂道:“有本事你告状去啊,看爹爹是信你还是信我!别人……你说他吗,哼,君翊寒,一个孬种而已,还能嚼人耳根不成!我看这里最恶毒的人就是你了!贱人!”
秦佳人揉着手腕,越揉越酸,心里郁结,抬手便朝着秦卿的脸打去。
夜色里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可尖叫起来的却是秦佳人,只是不等她哭出声来,却听秦卿呜呜咽咽唤道:“妹妹,你竟然打我,这究竟是为何啊?”
明明被打的秦佳人竟忘记哭了,捂着脸呆滞地看着娇艳欲哭的秦卿,正想着这贱人究竟要干什么,忽地周边一阵脚步声。
只听一声威严深沉的声音:“够了!”
人影攒动,忽地钻出一少女,焦急万分地跑过来,扶住伤心着的秦卿,一副担心到不行的样子:“小姐,你没事吧,二小姐打你了,疼吗?”
小桃儿确实听见清脆脆地巴掌了,她清清楚楚听见二小姐恶毒的语言,深深伤害着自家小姐。可恨老爷太子在身侧,自己不敢动弹。
可等她仔细瞧看小姐脸上,却一点痕迹也无,不禁疑惑起来。再定眼看,只见秦卿眉眼含着笑意,抬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捂着,在放下来,就出现微红的印子。
小桃儿一转脸,秦相爷正好瞧见秦卿的脸,顿时气红了脸,怒视着悲戚欲哭的秦佳人,“你!你个……”
秦相气得说不出话,不由分说,照着秦卿方才打得那半张脸又是一巴掌。
秦佳人瞧见众人,又是太子,又是贵客,不觉腿软。被父亲这一巴掌,打得伏在地上起不来。
闻讯而来的刘夫人见状,忙扑到爱女身上,泪就掉了下来,求道:“老爷,佳人喝了酒,怕是酒后胡言乱语,老爷切莫要责怪她啊!”
“都是你惯的!还不带走,尽在这里丢人现眼!”秦相爷咬牙狠狠道,说话间,满是皱纹的手一挥,指令着刘夫人将哭得伤心的秦佳人带走。
秦卿悲戚柔弱地站在一旁,也不多言语。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摸样,就叫人看得心碎了。众人忙劝慰着。
连一直带着笑意的暮澜修都笑道:“二小姐不甚酒力,才会这般失态。相爷何必介怀,走走走,我们回去再将痛饮,如何?”
他说着话,回眸盯着秦卿,笑意深深,“秦卿小姐也入席吧,自卿一舞,大家可都等着呢。”他眸光里的笑意,别有他味。
相爷碍于面子,不好发作,他微微抬眼,看向树影里的人,沉声道:“君公子,小女无知,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不会。”那君公子声线清晰而温和,虽淡淡地不易察觉,可秦卿还是莫名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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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北启质子君公子
一行人拉着怒火中烧的相爷回花厅去,小桃儿赶紧上前查看,“小姐,你没事吧。”
秦卿摇了摇头,盯着树影里的身影,淡淡问道:“你就是北启的质子君翊寒?”
“正是。”依旧不浓不淡。
“她那样骂你你都不回一句,那样打你你也不置一词?”
“那又如何。”仍然是不温不火。
“你和暮回雪还真是像,都是呆子。”秦卿冷冷道,忽想起他可是这场好戏从始至终的观众,忽地凑上前去,轻声道:“诶,就当刚才是我救了你,你就当什么都没……”
凑近了些,即使他有意要往后退,可是秦卿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流连在她鼻尖的味道——淡淡地紫檀香气。
她唯一能记得住的香,与其他香气不同,紫檀香里夹着薄荷叶的味道。
那是她身为某人禁宠时在边境之地找到的薄荷叶,提炼出的香。脑海里不经意地想起,那个清冷的声音——
这味道倒是奇特,只是多了便有些刺鼻,难闻得紧。
秦卿小心抬起眼眸,正见树影里君公子,在光影下的轮廓,清晰而散发着每一棱角的分明。那般坚毅的面容,如今瞧着,竟温柔起来。
“你身上,不是纯正的紫檀香气?”
他微微楞了楞,才道:“……正是。”
秦卿默然站定住,淡然道:“什么味儿,难闻死了都!”
言罢,也不顾身子微微一怔的君翊寒,兀自转身就走。
小桃儿紧步跟着,勉强跟上。秦卿心烦意乱,走哪都不舒服,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似的难受之极。好像烧开的水,塞子一直塞上不给拔下来一般堵得心慌。她直喘着气儿,忽地停了下来,小桃儿一时不察,差点撞上小姐。
秦卿问:“那君翊寒什么时候来南沧的?”
小桃儿想了想,道:“奴婢七岁进的秦府,有三年的时候,君公子来的沧都。”
秦卿又问道:“他一直都那个样子……唯唯诺诺的,胆小如鼠的样子?”
小桃儿一脸疑惑,道:“说不上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吧,他同回雪公子一样,只是待所有人都好罢了,只是二小姐最喜欢欺负他,许是君公子都习惯了吧。”
秦卿沉眉,又问:“刚刚那个真是君翊寒,北启的质子?”
小桃儿不说话了,只点了点头。
秦卿不甘心,“深更半夜的,他又在暗处,你这么确定是他!”
小桃儿又点了点头,“奴婢确定!二小姐不会像欺负他一般欺负别人的,你没瞧着她打下去都是假模假样么?二小姐真打起来,可生疼得呢!”
秦卿心中一滞,迈开步子便走,好像这样就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甩开一般。
宴会上,莲花台已然退出,偌大花厅里,一时间灯火如昼,人流如潮。
目光所及,在那一方,一袭青衣虽是素得紧,可却因是锦绣织得,在烛影下熠熠生辉,泛着绵绵徐徐的光,却仍是挡不住他柔美的脸。墨发高束,只用了双簪扣住,碎发随意垂下。鼻梁挺秀,嘴唇泛着桃红,雕刻般得脸廓显得柔和异常。
暮回雪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一般,淡淡地笑意,远远地瞧着秦卿。他忽地站起身来,兀自朝她走来。
秦卿心乱如麻。她狠狠排斥着所有的一切,却始终得不到安宁。似乎在看见暮回雪一瞬间,才安定下来似的。他正寻她而来,她便站在原点,等他。
宾客众多,他的身影在众人间夹缝穿行,秦卿的目光自是随着他而动,一会出现的笑意洋洋的脸,一会又隐在阴影处,忽现忽隐。突然一抹紫色身影立在她眼前,将前方一切挡的严严实实。
秦卿心里有些微怒,一抬首,便瞧见暮澜修那勾起的薄唇,泛着点点烛光,凤眸闪烁,在眼角绽开了一朵冷艳的雪莲花。衬着衣襟的绛紫,印在浮雕一般的脸上,一瞬间觉着他穿紫色确乎是最好的选择,别人也是穿不出这般味道来了。
未及秦卿开口,仍是如以前一般油腔滑调,暮澜修笑道,“这满室繁华,只等秦卿你来,便黯无颜色了。”
秦卿轻叹,正要开口,他忽的俯身,紧紧贴在她的耳侧,忽的耳处一阵暖风,痒得她更不自在,只听他轻声道,“秦卿方才那出戏,演的可真精彩,可不比你的舞跳得差。”
秦卿凝眸瞧他,扬起笑脸,道,“多谢赞赏。好戏也要有人看才行啊,你就是为好观众。”
“秦卿!”紫色袍子旁,忽的一丝春意显现。暮回雪脸色桃红,望了一眼身边的暮澜修,关切道,“我听说了方才的事,你,可还好?”
“没事。”秦卿笑着微微颔首。眼前这两兄弟却是堵在这,一言不发,定眼瞧着自己。反叫她不甚自在,看也不是,说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