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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最后,她原来不过是棋子而已。一个无用的棋子,再留着也没有意思的时候,她才发现,活了一世,自己竟然是空有其表,哪里来的灵魂,她不过和其他人一样,苍白的灵魂。那个男人不会收下,只要她的命。
现在呵,她竟能穿越到这片大陆。重新赋予给她的生命,虽然戏剧性的似又是同样的命运,可是又不一样。
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可当自己一步步改变的时候,却被人榔头棒喝,不知所谓。
秦卿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想要自己清醒一点。却不知眼角的泪早已经浸湿了暮回雪的白色衣裳。
他那衣摆处画有墨竹,只见那肩膀上的泪痕,竟是与那些墨点相映。
暮回雪自然感觉得到,只是他耐着性子不去问,秦卿这般难过,她要是愿意告诉自己,才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他还是心疼她,暮回雪暗暗下定决心,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柔荑,轻轻拍着,给予她微薄的安慰。
“暮回雪,我把你送给我的蔷薇弄丢了。”秦卿忽地开口,悲戚道。
暮回雪微微敛眉,轻笑道:“没事,下次我再送你便是。”
还可以再送一个吗?秦卿苦笑,那若是消失的人呢,还可以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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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先发制人
轿帘拂开的时候,吟风楼里灯火通明,换做别的时候是决计不会这样。
秦卿心中一凛,忽碰上暮回雪的眸子,他忧虑道:“我陪你进去。”
“不必。”秦卿摇头道,该来总归要来。况且今天她都历经了君翊寒的生生死死,似乎再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为劲爆了吧。
她展开笑颜,感谢地道:“谢谢你。”
暮回雪心里一丝莫名的失落,她眉间明明藏着哀愁,甚至比今天早晨更为浓厚,他不知道她失踪的一天里发生什么事,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和鬼鬼祟祟的拓跋宏有关。
清心寡欲如他暮回雪,也难得这般藏着愠怒,恨起一个人来——倘若真是与他有关,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暮回雪微楞,自己竟然有这种想法,而且还是异常肯定,即便现在惊愕于自己内心忽闪而出的恶毒想法,可他还是会不予余力的办到——只要是他拓跋宏伤害了秦卿。
秦卿独身一人回屋,那背影清冷而薄凉。她离他那么亲近过,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触碰到过她。
她心里藏着事情,他从来都不知道。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再拒绝自己!
暮回雪暗暗苦恼起来,沉着脚步,倾身上了轿子,一旁温书忽道:“主子,公子寒今天也是同秦小姐一般时辰离开的,到现在也没甚消息。”
“恩?”暮回雪忽地想起白日里,她与他的种种,忽地一丝不安在心头划过。他弄不清楚哪里不对,却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
秦卿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院里果然有蔷薇香,淡淡地颇是舒服。等心稍稍安定下来,才轻轻推开门。
灯火通明,人影摇曳。
秦相沉着脸坐在桌前,他身边茶盏碎了一地。小桃儿泪眼婆娑,跪伏在地上不敢动弹。秦佳人挽着刘夫人的手腕,一脸的幸灾乐祸。三姨娘更是躲在后面,四姨娘瞪着大眼珠子等着看一出好戏。
不等秦相发火,秦卿决定先发制人,一步上前,恶狠狠盯着刘夫人与秦佳人,呵斥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出去!我不允许你们踏进来!这是我母亲的地方,你们被脏了她的地方!滚出去!”
刘夫人显得被她骂得措手不及,老脸一沉,气呼呼道:“你……秦卿,再怎么说我都是你母……”
“千万别那么说,我怕你污了这个身份!我的母亲从来就只有一人,你们都不敢提她,夫人夫人,谁知道你们说的是谁!她是袁夫人!袁离薇!她才是我的母亲,你?刘氏?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女人,更不配做我的母亲!滚出去,从这里滚出去!”秦卿不顾一切,似是心里的五味全都借此抒发,泪流满面。
秦相不知她会如此动作,定定地看着她,握拳不语。
刘夫人见老爷不言语,又碍于主母的面子,打定主意站在那里不走。
秦卿见状,上前一步拽着她的手腕便外推。她一个老妇人,哪里能扭得过秦卿,只见她一个抬腿,笔直地踢在刘夫人的小腿骨,刘夫人吃痛,“哎呦”一声扑到在地,抱着腿坐在地上痛叫着。
秦佳人见状,忙上前扶住自己的母亲,焦急满面,差点哭道:“娘,娘你没事吧?”她抬起头,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哭诉道,“爹,爹,你看看她变成了什么样,偷偷跟着男人跑出去不说,回来竟还这般无理取闹!爹!你倒是说话啊!”
秦卿一脸笑意,泪痕未干,她衣衫已经凌乱,也不去在意。她盯着不动声色的所谓的父亲,苦笑道:“是啊,您老倒是说句话啊。”
“这么多年,我被他们欺辱的时候,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被他们无尽的折磨,坐着下人做的事情,吃着连下人都不吃的食物,穿着下人偷偷送过来的衣裳时,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算我被他们当做货物一般卖了出去,你也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
秦卿一口气说尽,自己倒没哭出来,只听见伏在地上的小桃儿渐渐抽泣,哭了出来。
“没错,我是要出去。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这个牢笼里!它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这里原是母亲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你费尽心力为她建的地方,所有来这里的人,都会在我面前,提及当年你与母亲深情款款的故事,为何今天,你这样对待她的女儿!”秦卿忽地跪在他的身前,即便他已经极力地控制住自己,她还是清晰地瞧见老相爷的手微微颤抖着,秦卿抬起脸,想要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爹,爹,你好好看看我啊,她们都说我长得极像母亲,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看我呢……”
“因为是女儿害死母亲的吗?”即便是演戏,只是情到深处,秦卿也莫名地流着泪,伏在相爷腿上哭起来,“若是能够换,女儿也愿意一命抵一命啊,你失去了妻子,可是你还是可以再纳妾,再扶正,续弦,你还是有她!”秦卿一指坐在地上愣住了的刘夫人,“你还有她给你做妻子,可是失去了母亲,再也没有人做我的母亲了……”
秦卿再次伏在他的腿上,嘤嘤地哭泣着,顿了半晌才回过气儿来道:“女儿也失去了父亲啊……”
秦相眼眶湿润起来,颤抖着的手也抚上她的头发。她的确像极了她的母亲,如今看来,性情也是极像的。
刘夫人心冷如冰,当她亲眼瞧见自己的丈夫伸出手的那一霎那,便知道他已经接纳了她,那她这么多年的心机,难道都付之东流?
不!不能!可是她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恨极地流着泪。
四姨娘本想着随着刘夫人前来,看一出好戏,这些日子风光全部这位寻回来的大小姐占尽,也是时候磨磨她的锐气了。不想到头来,还是叫她成功收买了相爷的心。
老四眉头一皱,忽听见身后三姨娘竟呜呜咽咽地留下眼泪,拿着帕子擦拭着眼角。她心里一动,也拿着手帕擦着眼角,好似伤心感动一般哭了起来……
“我儿啊……”秦相唇瓣颤抖,半晌只能冒出这一句话,欲语却无声……
蔷薇架旁,倚在窗边瞧尽这一切的男人末了微微轻叹,那墨色染就的竹子沾了夜里的露珠,似乎晕染了一片墨色,却难掩他白衣一身的风华绝代。
暮回雪静静凝视着她那一双泪眼,心里竟生生心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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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拓跋宏被耍
昨日真真是累之极,以至于从来生物钟极为准确的秦卿,竟然一觉睡过了头,再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
甫一睁眼,她便望向窗外,只是那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儿。
秦卿唤了一声,“小桃儿!”
小桃儿应声推门进来,眼睛有些红肿,许是昨晚上就寝时又哭了一通。倒是秦卿还好,睡了一宿,除了太阳穴依旧生疼,其他倒无变化。
小桃儿笑着道:“我见小姐你睡得正沉,就没打扰了。小姐可是要起床洗漱了?”
“小桃儿,去,把那窗户打开,能开多大就多大,用东西支起来,从今天,一刻都不准关上!”秦卿说完,兀自低下头。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这般说,她在为他留窗户,可是他可还会再来?
日光倾洒,被一池绿水映了一地的浮光掠影,蔷薇声动,和着角楼那一颗风铃声。秦卿倚在窗户边上,看着满园的蔷薇木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里演戏演得悲伤过去,还是因为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的生死,一直到现在,脑袋都昏昏沉沉,不知所谓。
“小姐!”小桃儿从前厅而来,面色有些不对劲,她上前道:“老爷回来了,不过脸色不好……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西玄国质子公子宏。听说公子宏硬是在前朝门外守三个时辰,直等到老爷回府的。”
秦卿一怔,倒把拓跋宏这小贱人忘记了!
她并非善类,有仇不报更不是她的本性。
“他现在在哪里?”秦卿冷声问道。
“前厅……公子宏手里拿着一张契约……说是……说是要来提亲……”小桃儿就纳闷了,小姐什么时候招惹上那个混世魔王的!
哼,这么等不及就要来要人了没!
秦卿冷哼一声,招呼着小桃儿就往前厅去。
小桃儿还在沉思着,终是受不了,忙问秦卿,“小姐……那公子宏不是喜好男色吗?”
“他确实好男色啊。”秦卿想起昨日他那一番动人心扉的表白,又接着道:“可他也好女色。有一个词,叫男女通吃,你可明白?”
“啊?”小桃儿一脸纠结,“可是,可是,他手上怎么会有你和他的契约,他还说要娶小姐你呢!”
“那咱们就去会会他!”
正说着,便来到前厅。里面气氛异常,秦相沉声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细细看那张所谓的契约,不觉愁上眉头。
秦卿刚进屋,就瞧见他额头上那紧紧皱起的假山。不禁暗自摇头,这位老爹究竟是一点没在乎过亲生女儿啊,连字迹都认不出来么?
好吧,她承认,要是认字迹的话,两个都不是。
拓跋宏一眼看见秦卿健健康康地出现,颇是有些惊愕,只一会儿便带着笑意继续为秦相绘声绘色的讲着故事——
昨个儿接着高兴,不免喝了几杯酒,秦小姐泪眼朦胧,与我说出心中愁苦。我自幼远离家国,也是满心悲戚。一时间,我俩心心相惜,共生爱慕之意。公立这一誓言。
借着酒后薄醉,我们……我……哎,在下细想,实在是对不住小姐,顾此番前来,是要负此责任的!
还望相爷成全……
秦卿冷着脸听他胡吹,差点没恶心出来。她一挥手道:“等等,等等,什么叫借着酒后薄醉,我们,我们,我……你干了什么,我们干什么了?”
拓跋宏笑意深深,一副合欢香是他高价求购而得,此香无解,只能合欢才可解毒,如若不然,一个时辰内便会受尽折磨而亡!
“秦小姐,这种事还是不用说的太详细。”
“不,这种事情还是说的越详细越好。”秦卿揽了揽手臂,抱在胸前,一副看你能拿我怎样的模样。
拓跋宏倒也不在意,只盯着秦相,笑看秦相的态度。
秦相眉间紧皱,望向秦卿,一脸不解与疑惑。秦卿上前一步道:“我昨天确实遇见公子宏了,也同他喝了两杯酒……”
秦相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也确实很伤心……”秦卿一副我的伤心你都懂得的模样。
秦相不觉有些惭愧起来。
“可是,我和他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秦卿打着包票,昂首挺胸道。
拓跋宏倒是有些惊愕,她能这般笃定。不禁上前,凑近低吟道:“合欢香无药可解,你现在既然安然,定是有人替我做了该做的事情!”
“既是如此,应当立刻寻来弄婆验明正身。”忽地,刘夫人一步踏进来,见老爷看见自己时脸色微变,不禁赶紧走到他面前,唯唯诺诺一副我一定改的样子道:“老爷,妾身知晓你还在生妾身的气,可是此事关系重大,若然秦卿真是已经……倘若叫太子殿下知晓,不知会生出哪些事端!”
秦相闻言,似在深思,眉宇间有些动摇。
秦卿心一紧,虽说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她更不愿意让别人拿命换来的东西这样被人轻视。她上前一步,面对着自己的父亲,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