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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颜汐噗呲又笑起来,“赵将军真是聪明绝顶呀,我正是凭着关爱之情,由天引路才寻到王爷的呀!”
此话说得塌上的林逸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什么关爱,什么由天引路……
“那么在下就不耽误王爷王妃团聚了,我等告退。”赵旬曲了一身,转身离去。
“属下也告退了,娘娘。”涂龙也说道,便与罗贤退了出去。
留下侍女左右侍侯着。
塌上的林逸之心中一凌,方才他明白的听见涂龙对左颜汐说“属下”。
让涂龙肯曲身的竟然就是眼前这看似娇柔的窈窕佳人?!
当年林逸之为了让涂龙成服于他,与他三战,两胜一败,涂龙心悦诚服这才进了王府做起亲卫队的队长来,左颜汐又是什么能耐,让涂龙低头的呢?
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左颜汐,林逸之惊觉她的变化。
当年嫁入府上,左颜汐举止含蓄,极其沉默寡言,偶尔在府中见着,她也只是微微低着头不敢做声,林逸之脸色稍变,哪怕不是因她,她也会泪水潋潋,梨花带雨。两人除了简单的问候,没有多余的交谈,见面也是极少。虽然貌美惊人,在林逸之心里却如寻常人一般。
此刻塌前的左颜汐简直就是另一个人似的。
她的轻佻言笑,灵动双眸,自在腰姿,眉目含情——这真的是当年入府的左颜汐吗?决然不是。
此时左颜汐不仅是容貌惊人,更是那凡尘难得一见的气韵,叫人倾神啊。
“你究竟是何人呢……”林逸之仿佛说给自己听一般喃喃低语。
左颜汐微微笑着,眉眼中带着妖魅。“夫君你累了,歇息吧。”
“夫君?……”
“是啊,你是我今生的夫啊。”
“呃……夫…………”
林逸之沉沉睡去。
这熏香同时也有着安神的功效。
群曷城位在华葛边境,临近西婪,是一个贸易繁盛的大城,城中混住了各国百姓,平日里街上集市频频,十分热闹,更有异地杂耍卖艺能人在此地结集。而在群曷,最有名的还是精致的手工制品,混合了各国风情,包括毛毯,烛台,各类容器等,每年都给华葛带来巨大的利润。
种种原因,群曷成为华葛的主要经济动脉之一。
守住疆土,最为重要的便是群曷,林逸之曾因为西婪进犯在群曷小住过一段光景,并且几次打退敌军,在群曷百姓中信望极高。
现在,群曷城内却是一片寂寥,西婪士兵日日都在街上巡查看守,以防止民众暴乱,虽然进城来没有屠杀百姓,可能也是西婪人考虑到城中有包括自己国家的各国百姓,但是最终还是影响到了群曷人平日的生活与贸易交往,民间可说怨声四起,而加上赵旬二次战败,人们更加期盼着林逸之的军队赶来。
听说哓州又有战役,人们议论纷纷,一部分西婪兵由哓州返回到群曷,居然带来林逸之坠崖身亡的消息。
这惊人的消息让群曷人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许多人认为群曷没有希望了,又不愿为西婪人所驱使,四处逃窜,尽管城门被封,还是有不少人用金银买通门卫私逃出来。
西婪王子潇沭清鸾着一身华丽的暗紫束服坐在案前饮着菊茶,黑密长发以金带系住,成马尾垂于背后。一名士兵正不住发抖的跪拜在他面前,那士兵不敢抬头,豆大的冷汗不停的滴落下来。潇沭清鸾的目光扫过,士兵觉得犹如利剑逼身,心里更生恐惧。
潇沭清鸾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士兵,害怕吧,恐惧吧,尽情的享受这种感觉吧,这是人类多么难能可贵的感受啊……
眼中似乎藏着天生的毒辣,那眼神冷峻,让人心寒至极。
他思妥着似乎折磨得够了,轻轻吐言:“杀。”
两旁的士兵将地上因为惊吓而腿软无力的人拖了出去。
这士兵正是收了钱财,私下放走了不少群曷人。
西婪律法向来严酷,而潇沭清鸾更是手段辛辣作风残忍。
潇沭清鸾又品一口茶,一派天之骄子的容貌姿态。
门外走进一明艳女子,衣着是极其艳丽的红,这红色没挡住她的绝好容貌,反而更衬得她的其艳不凡。
“殿下,九霄回来了,有副将的信。”
潇沭清鸾抬起头,红衣女子将信呈上。潇沭清鸾打开信茧,取出里面卷纸展开看起,不禁双眉微皱。
“殿下,信上什么内容?”
“华葛援军神速,以致使他没能及时攻下哓州,而且……”潇沭清鸾的脸变得阴沉,“而且,那林逸之并没有死。”
红衣女子显出大为惊讶的样子,“林逸之武功了得,所以殿下才命人打造苍银交给副将……如此也杀不了他?!”
潇沭清鸾表情阴沉,红衣女子不敢再言语。许久之后,潇沭清鸾面无表情的说道:“瑶儿,两天后随我去一趟哓州。”
“属下遵命。”潇沭瑶应道。
西婪国的皇姓潇沭,在西婪,一旦从于仕途,成为臣子,皆需改成皇族姓氏。潇沭瑶本是西婪国皇妃家族中人,她善用奇毒,而且善于训服猛禽,潇沭清鸾看中并招她做了近身谋士。
在西婪,她是第一个为官的女人。
昏睡的梦魇是冗长并痛心的。当林逸之再次醒来时,左颜汐早已离去。留下甫笛与平儿两人侍侯着。
“王爷,您醒了。”平儿端着一小碗汤药立在塌旁。“娘娘说您会在这时候醒,吩咐了要是王爷醒了,就可以开始服用汤药了。”
“她人呢?”林逸之随口问道。
平儿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又平复下来,“奴婢一直在这侍侯王爷,不知道娘娘在哪,想必是在农舍休息吧。”
“哦……”林逸之轻轻应声,他自然注意到了平儿脸上的变化,但他并没有深问。
几日疗养,林逸之已经可以起身略走几步了,身体因为当时失血太多,依旧有些虚弱。然而左颜汐始终没有露面过,甚至是侍女杉儿也未出现在林逸之的帐内,只有甫笛与平儿的细心照料,和赵旬与涂龙等人的请安问候。
落日西下,甫笛看了看天气,准备出门。
“甫笛!”没料到林逸之在身后叫住了他。
甫笛显得有些惊慌,他转过身来回道:“王爷有事吩咐么?”
林逸之半坐在塌上,平静的问道:“你准备出去吗?这几日见你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出去,你去干什么了?”
“小的,小的……”甫笛吞吞吐吐答不上来。
林逸之继续不温不火的说道:“你跟我多年,欺瞒不了我,而且,你也没这个胆子。”
“王爷……我……”甫笛似乎有难言的苦衷,“我,我是去……”
“去干什么了。”林逸之的脸上浮过一丝不快。
甫笛见状急忙说道:“小的是给您采药了……是去采药了……”
“我用的药不是罗贤给你的吗?”
“王爷回来的时候伤势极重……一直都是王妃娘娘医治的,娘娘也说了让罗军医尽管去照顾伤兵……”
又是她!
左颜汐,你究竟还要我欠你多少人情呢?
林逸之并未表现喜悦,他依旧是一脸的冷漠,甚至心里有些反抗,——那赵旬,那涂龙,居然把他这个王爷完全交给了左颜汐。
但是他也依稀记得昏睡前那暖人心腹的润泽嗓音,依稀记得左颜汐柔柔的唤:“夫君……”
夫君么?
林逸之心中茫然。
那天,他是的确有那么一丝心动……他动摇过。
但他也无法忘记对秦岚的许诺。
灼日苍穹,秦岚泪雨婆裟:“逸之,一入宫门深似海,此处别过,怕是永生难见,吾之情苍天可鉴,望君莫相忘啊……”
于是,花轿起,君相送。
“岚儿!此生无缘,情存心绕!黄泉相见,执手偕老!”
那一年,秦岚芳华二十,林逸之二十又二。
回想起往事,林逸之依然会觉得心中隐痛。
甫笛这时躬了身,匆忙退出了帐。
“娘娘!娘娘!”杉儿急促的唤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左颜汐。
农舍外面的两名护卫听到声音立刻冲进了屋,只看见眼前一片慌乱!
“不行!得赶快通知大哥!”这两名正是亲卫队的卫士,说完这话,他们立刻跑了出去。
“娘娘!醒醒啊娘娘!”杉儿几乎要急得哭出来了,一面扶左颜汐上塌。
甫笛慌张跑进屋来,“娘娘怎么了?!怎么了?!”
“你怎么才回来!药呢?给娘娘服用的药呢?!!!”杉儿几乎是哭着在叫喊。
“我给平儿了!她已经去煎药了!你快说娘娘怎么了啊?!”甫笛也是焦急不已。
“娘娘这几日面色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今天起身没多久就几次晕倒,现在更是醒也不醒……怎么办!怎么办?!!!……”杉儿说着,泪流不止。
涂龙随同两名护卫也赶到农舍,眼前左颜汐卧在塌上,面色苍白,似乎大病一场。他眉头紧皱,怔怔的看着左颜汐,心头犹如刀割!
“涂大人,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法子救王爷么?娘娘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啊……”杉儿一边哭一边说道。
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也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他根本没办法违抗左颜汐的命令啊!
以血养血。——左颜汐是这么告诉他的,那可以用他的血啊,用谁的不行偏偏用她自己的血?!
左颜汐又说她幼时服过金丹妙药,从此其血便有神效。
他该信吗?他能信吗?他不得不信啊,因为她是左颜汐啊!
这日夜的相处,他已经尽力克制,可仍抵抗不住她的一颦一笑。这如梦般的人儿啊,现在他该如何是好?尊贵的王妃,美丽的王妃,聪敏的王妃,不属于他的王妃……他该如何是好?
平儿慌慌张张端了药进来,“快,快!让娘娘喝下!”
杉儿将左颜汐扶坐起来,平儿走上前去半坐在塌前为左颜汐喂服。
屋内一片紧张的如死一般的寂静,直到喂服了半碗汤药,左颜汐发出一声呻吟,屋里的人才都松了口气。
这天下间能有几个人持续每日献出半碗血来?
左颜汐觉得身子发冷,她知道自己似乎是奉献得过火了,林逸之只是陌路人,是陌路人啊!而那一晚,他昏睡中竟抓住她的手喃喃的唤着“岚儿”,而她竟然更加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酸心痛!她为何心酸?为何心痛?
不,不是我,是左颜汐……想必是这身体里还有着对林逸之的眷念,对,……不是我,是那左颜汐……
左颜汐如此想着。心里一阵轻松。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王爷!王爷您现在不能进去!王爷……”
“我不能进去?涂龙能进去的地方我为何不能进去?……”
伴着声音,那冷漠如冰的人阴冷着面容出现在了屋内。
红颜 第六节 深宫无情
林逸之出现在屋内,屋内人莫不惊恐万分,甫笛惊呼:“王爷您怎么下床来了?您的身体还没复原啊!”
林逸之没有作答,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塌上的左颜汐。他起初,是发现两个侍从不见了踪影,接着听见帐外有人急呼着涂龙的名字,于是他便跟了来。
眼前左颜汐如一张苍白而单薄的纸,但眼睛还是依然灵动清澈。她半躺在塌上发丝垂落,模样叫人怜爱,使人想拥进怀里万般疼爱。但林逸之克制住了这念头。而且,他似乎,隐约,觉察到了左颜汐眼神中的警惕。
她在防备我么?她为何惟独防备我?
倒是左颜汐先笑了,她眯起眼儿,笑呵呵的看着林逸之,“王爷您来看我了呀,我生病了,好辛苦啊……”
涂龙表情一凝,他似乎能猜出左颜汐的心思了。
“是吗,什么病?”林逸之一脸平静的坐下,问道。
左颜汐歪了脑袋,继续笑呵呵的望着林逸之,“大概是水土不服吧。”
旁边的侍从们大气不敢喘一下,而杉儿端着那半碗药更是微微发抖。
林逸之看出左颜汐的防备,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他转面看了看甫笛,故作随意的问道:“甫笛你不是为我去采药了吗?药呢?”
甫笛惊慌!他的确是为王爷采药了,但是,但是更多的是为王妃采药了!
“我……我给平儿了。”
“是吗?”林逸之冷然一笑,“平儿,药呢?”
平儿一下愣住,吞吞吐吐说道:“……奴婢收,收好了……今天娘娘不舒服,所以……就先煎了药送来……”
“是吗……”林逸之心中好笑,说词都漏洞百出啊。
左颜汐笑嘻嘻插了一句:“莫非是因为我擅自使唤了这两人,于是王爷您吃醋了?”
林逸之笑起来,“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