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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声音沙哑;莫约是个上了年纪的。果然姜是老的辣,他大约是想潜伏在一边伺机出手的,眼见现在情形不妙才跳出来救场的。 方才,我自作聪明地挑了个没人的地方躲,眼睁睁地成了明晃晃的现成靶子。
自然还有,兼,白花花的肉票。
嗳,今日这,果然是场大戏。
那原本一派轻松的陵公子那边也注开始意到了我这块的状况,可能他一时太过惊愕,二话没有说就听话地将刚刚俘虏的一干人等尽数放了,还切切叮嘱擒住我的这位,万万不可伤我云云。
虽然从认识到方才之前,我一直觉得这个人着实不靠谱。可眼见见他这幅巴巴的紧张样,似比刚才自己遇刺时脸色还白了几分,不得不在心里乱感动了一把。
总好过那位名头上夫君,此刻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
我平生深以为憾的事就是未曾习武,今日的事实,再次证明了这确实是一件憾事。
我被人捆了双手一路似布袋般拎着,昏头昏脑地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沿途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女子的尖叫声,让我大约明白自己估计到了内眷呆的住所。身后的侍卫显然占了地形熟悉的优势,吆喝声越追越近。
那个蒙头蒙脸的刺客环顾了四处一番,情急之下将我狠狠地塞进了一间厢房内。我一个踉跄生疼地跌在地方,还来不急寻思如何脱身呢,却见突然有人从里间走了出来,见我一身凌乱狼狈的样子,还皱了皱眉不悦道:
“你跟来这里做甚?“
那个黑着脸的人,居然是卫子玄。
我大大地傻了眼,还来不及朝他喊救命呢,他身后的那名女子已经惊天动地地叫开了:“快来人啊,有刺客!”
她这么扯嗓子一喊,那位也明显惊了半天的刺客终于反应过来,果断地挥刀朝卫子玄扑了过去。我赶紧趁机躲到屋里的一角,尽量避免遭刀剑之下的池鱼之殃。
按说卫子玄功夫不算弱,只是刚才那个大喊有刺客的娇弱女子,此刻居然不赶紧逃命去,而是死死地抱住了卫子玄的一只胳膊,浑身哆嗦不已。可怜那卫子玄既没有脸皮一手将她挥开,又要勉力迎战,几个回合下来,竟渐渐落了下风。
刺客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本来就无心恋战,所以攻势越发凌厉起来。
我咬咬牙,正想趁乱跑出去喊人,却突然见到卫子玄为了护怀中那花容失色的美人而中了一掌,他身形不稳,往后一个踉跄,竟完全顾不上刺客手中的那把正闪着寒光的匕首。
于是,我做一个事后让我直直后悔到吐血的的举动。
我居然朝卫子玄扑了过去。
第 21 章
老爹一直说我傻。
诚然,我自己也是觉得如此。
我扑过去的时候,脑子当真是一片空白。可刀子扎在自己身上,却是扎扎实实的疼,疼得我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立刻就背过气去。
可是,到了后面,却渐渐也不怎么疼了。
我迷迷糊糊地看见很多人破门涌了进来,我还看见卫子玄在我眼前放大的,有些惊慌失措的脸。如果还有力气的话,我想,我会觉得惊奇,他一向端着四平八稳的样子,就连在方芷澜面前展露出的温柔模样;似乎也有些冷冽的味道。
可惜,我现在连惊奇的力气都没有了,即便此刻瞧见了卫子玄眼底满满的惶然,却也不觉得有多解气。
我甚至还来不及后悔,就马上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做了一个兀长的梦,混乱无章。
我看见红色的天空上出现了两轮太阳,炙烤得我喘不过气来。张陶拉着我的手拼命向前跑,似乎在躲避什么怪物一般。
他恐吓我不要回头,不然就会变成一块石头,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到底也没有忍住好奇。
我回过头,发现自己既没有变成石头,还看见了卫子玄那张含笑的俊脸。
我当然不愿醒过来。
醒着的时候,他对我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好看过。
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实在是太渴了,只觉得喉咙似火燎般疼的难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屋子很静,连香馠那个向来忠心的小丫头也不在跟前,不免有些哀怨。
努力挪动了一下麻木的胳膊,刚想支起身子,肩膀就突然被人按住了。
“不要乱动!”
这声音,也似刚睡醒般,懒洋洋的,却熟悉到叫人心惊肉跳。
我机械地,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慢慢转过头,卫子玄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便如梦里般,无限放大地出现在我眼前。
“醒了便好,我去唤人来给你洗漱!”
说完,也不理会我完全一脸呆然,施施然地下床汲鞋推门便出去了。
严格来说,我受到了惊吓。
一方面,我醒来的不是时候,大清晨的,全府的人皆已起身,正聚在厅堂里用早膳。听到卫子玄 放出来的的好消息,还没有待我缓缓劲,一干人等以卫老妈为首已经纷纷涌了过来。
另一方面,我着实没有想到,这一干人等的队伍居然如此庞大。惊动了远在洛晏城的老爹和张陶不说,就连留守在洛晏城的管家韩菹文也华丽丽地出现了。接到我明显虚弱且惊疑的眼神,他不自然弹了一下一尘不染的袖子,干巴巴地说了句:
“夫人,可感觉好些了!”
晾在一旁的老爹上前将他挤了下去,难得一脸慈爱地看着我:
“快快趴好,莫再扯动了伤口,这些日子也多亏了玄儿这孩子!”
玄儿?这个称呼真是,我的心肝不由自由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脸泰然自若的老爹。
而卫老妈则含了两汪泪水,嘴里不停念叨: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真是菩萨同祖宗保佑。”
我承认自己弄不清状况了。
我当然记得自己在行梓轩倒霉的遭遇,受伤了,直到现在背上还一阵阵地抽痛。
可如何是弄出了这么大仗势的,洛晏城离这十万八千里,我不过睡了一觉,远在天边的这些人,居然通通出现在了眼前,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再则,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为何卫子玄会同我睡在一张床上?
这个打击对我而言,着实来得太毁灭了一些。
我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也不指望面前这一群乱激动的人能马上给我一一解答,索性便依言趴了回去。不过,在他们七嘴八舌中听了会儿,倒也能理出些事情的原委来,待到那个陵公子收到消息赶来之前,已经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那陵公子进屋时那幅悲切哀伤的模样,令屋内人太多而被赶出去的香馠,误以为我大约又病入膏肓了,在外面哭哭啼啼地很是折腾了一番。
首先,我原不是睡了一觉,原是已经睡了许多觉。
行梓轩那一劫,伤我的那一刀扎得比较深。这本来也没有什么的,完全难不倒陵王府上那些随时待命的一干名医。
可我比较倒霉,这刀上面,居然还粹了剧毒。
自然,这是托了那位陵公子的福,也不知怎就招惹了人家,对方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
只可怜了我这条无辜的池鱼。
刀上的毒甚是凶猛,且来历不明,一时间竟无人敢解。
好不容易众人奋战一宿,战战兢兢地将解药方确定并熬好时,却发现我已经是汤水不进了。
众人顿时束手无策了。
而此时,我的夫君大人,也就是卫子玄英勇地跳了出来,亲自给我喂了进去。
自然,这种喂的方法众人说得有些遮掩,可又到底让我明白些意思。总之是天可怜见,大约是我们的夫妻情深感动了老天,汤药一到了卫子玄手中,我居然真的就全部喝了下去。
此后,我便是长久的昏迷,睡得天昏地暗,大有从此长眠不起的势头。
而卫子玄为了照顾我,已经不知多少个日夜没有好好睡一觉,就算大夫断定我完全没有力气乱动,他也时时担心我半夜会翻身压到伤口,一定要贴身照拂。
然后,整个事情居然一路离奇地继续发展了下去。
全府上下刚沉浸在卫家夫人危急关头为夫挡刀的悲壮故事情节中,随后即又陷入卫子玄浪子回头衣不解带地陪我在床榻的一番深情里,最后还不知怎么地被府里哪个大嘴巴给说了出去,一时间竟成了都城里最最热门的一段佳话。
其中得益颇多的,莫过于街头巷尾的那些说书先生们。
他们纷纷连夜修改剧本,凭着一张嘴赚足了眼球和不知就里的无辜民众泪水。连我这个最最有发言权的当事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有幸去听了一回,都仍不住要怀疑自己记忆出错。
自己分明确确实实如他们所说,同卫子玄从相识到成亲,回回走场都充满才子佳人的画面,情深绝美,羡煞旁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前最最要紧的,是如何打发掉这分明夜深了,还杵在我房内不走的卫子玄 。
第 22 章
真心说,我头疼。
卫子玄则一派坦荡荡:“夜深了,早些睡罢!白日大夫说了,你得多休息才是。”
话虽如此,可他躺卧在侧,我如何能安生?
我努力地将自己手脚摊开,原是想显摆出自己那张雕花大床极小的样子。
可惜,当初自己安置屋子的时候力求舒适,愣生生特意订了一个最大尺号,加上数日卧病在床,身子骨架不住,不免又悲催地瘦上了几圈,越发显得床榻上的位置空荡起来。
卫子玄很不厚道地轻笑出声,然后不紧不慢,且姿态优美地上床挑了个位置躺了下来。
“你的睡姿实在太差,我若不看着你,伤口怕是又要裂开了。”
我提了提脚,最后还是选择放弃这个想法。
今日被众人无限关怀兼折腾之下,身子着实是乏了。再者,连解件衣裳都可以这么风雅无边的俊美男子,躺在一旁盛情款款地看着你,任谁要硬起心肠将他踢下去,那都是需要勇气的。
更何况是我这么只病猫,抵抗能力低,实在是没心没力,只得随他去罢。
我趴在枕头上有些心慌。
前些日子一直昏睡着也就罢了,如今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香馠临时分明已经在房间里点了安息香,可此刻,我的鼻间竟然全是卫子玄的男子气息。
心里倒想努力持稳些,可心跳却越发厉害起来。
我寻思着要不干脆说点什么,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话头,只生恐一个不小心,倒叫他看轻了去。趴在枕上左右为难了一阵,复又想这着实不是自己的风格,便索性干脆将头扭过去,才发现自己的纠结这么半天实在浪费。
这厮闭着眼,分明早已沉沉地睡了过去。
呃,其实,他的侧脸也是很好看的。
如此安宁静好。
仿佛,可以一生一世。
我瞧着瞧着便不觉睡了过去,于是,又继续做了一堆杂乱无章的梦。我依稀还梦见了那日在我们在梨花坞的情景,梦见他背着我走在大片大片的梨花云中。
我当时对他说了什么来着呢,我都忘了。
可大约是脑袋坏掉了,我居然听见他回答我说:
“……好!”
张陶此番来都城,对着卫子玄的态度改变了不少。
至于理由,说起来则有些可笑。
话说那卫子玄一离开洛晏城,全城一干大女子和小女子都寂寞了。
而寂寞之余呢,不知怎的将眼光纷纷都转移到了张陶身上,遂醒悟本城未婚的男子当中还是不泛如意郎的。故但凡张陶走往城里走一圈,必定被人丢个鲜花手绢什么的,并且,次数明显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最初的时候,张陶自己多少还是有点飘飘然的,深感这么多年终于能翻身得意一回。只是,这样的日子一久,他便开始忧郁了,到最后终于越演越烈。
那某日,他同人家出去正经谈生意,刚从酒楼出来,发现突然飘到他脸上的,居然是一件女子香喷喷的裹胸。同他一起的是个北疆的草莽汉子,哪里见过这等香艳的好事,一经刺激之下鼻血一流,居然赖在洛晏城不愿走了。天天在城里街头巷尾地乱逛,以期也能艳遇一回这种我朝女子特有的豪放做派。
那位汉子的家内听闻此事自然暴跳如雷,偏埋怨自己夫婿不成,不知怎的干脆怪罪到了张陶的身上,想法子断了生意往来不说,还让张陶很是头疼了一段时间。
桃花太多,就成了债。
终于领悟出此理的张陶,明白了艳福实在不好消受的苦头,便对卫子玄大大地同情起来,觉得以前他在城里总是一幅冷面冷心的样子,多多少少是有点由于迫于无奈的缘故,
故以,来都城面对卫子玄之时,他倒一厢情愿地多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而卫子玄待我呢,于往日也是大大的不同。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自打我清醒后卫子玄依旧在我的房里留了宿,府里的流言便如杂草般疯长。我不过是去趟茅房,回来沿途都能听闻府里各个阴暗角有无数窃窃私语。
自然,这里头说什么的都有。
除了最最主流的那些什么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之类颇为励志的言论外,也少数人得出来不一样的结论。说我这趟挨刀原也不是遭了什么劫,准是往哪个邪门歪道之处寻了些什么妖气法子,迷得府里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