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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宰的母亲高高兴兴地点头。惠媛的家人经常出国,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其实今天也是难得的聚会,所以他们都格外高兴。
“当时志勋好象还唱了歌儿……”
惠媛的母亲轻轻转过头去,看着英宰说道。英宰轻轻地摆了摆手。
“啊,我现在不唱歌了,我的职业不是歌手,是演员。”
英宰虽然这样说,但他母亲和惠媛的母亲还是一起把他推了起来。
“我们都想起了从前的事情,给我们唱首歌儿吧。”
“也该让智恩小姐听听你唱歌呀,来,长辈们都等着呢,赶快起来。”
英宰被两个老太太推着后背,极不情愿地向钢琴旁边走去。
“志勋的爷爷不是特别喜欢民谣吗?当时我们志勋唱了一首民谣,你记得吗?”
“是的,我还记得,当时志勋还没过变声期,特别可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亲家,反而更像亲密的好朋友。
“既然如此,总得有伴奏才行啊。”
英宰不满地看了看两位兴高采烈的母亲,对她们说道。
“什么曲子?”
惠媛的手脱离了键盘,问道。她悄悄地打量着民赫的脸色,幸好民赫正举着葡萄酒杯,忙着跟父亲说话呢。他们大概在谈论生意上的事情。
“我还能唱什么,不是民谣就是流行歌曲……我可没胆量唱咏叹调。”
英宰抬起头来,犹豫不决该唱什么歌才好。突然,他看见墨绿色的天空中漂浮的星星。
“你知道《星星》那首歌吗?朴庆奎作曲的那个……不是作曲家李修仁的作品。”
惠媛没有回答,无言地开始了弹奏。
“突然之间像模像样地唱民谣,我还真有点儿难为情……”
他就像个小男孩,羞怯地笑着说道。家人鼓励他说即使唱砸了也没关系,尽管放心唱好了。于是他咳嗽两声,调整好呼吸,开始了演唱。最初家人让英宰唱歌,其实只想唤起过去的回忆,没想到英宰的歌声响起,所有的人全都闭紧了嘴巴,被他的歌声陶醉了。
智恩呼吸急促起来。她不知道别人听来是怎样的感觉,反正在她听来,英宰那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仿佛和着缓慢的节奏向离去的恋人求爱。
——你咳嗽的声音使天上的星星为之坠落,地上的我拾起落在裙摆里的宝石。
惠媛好象没有任何感觉,依旧面无表情地在键盘上移动着手指。
——我是秋季天空的王者,你像王冠上璀璨的宝石,在我的额头壮丽地破灭……
音调也像美丽的歌词充满了哀伤。他仿佛沉浸在自己扮演的角色中了,彻底把自己交付给了歌谣。这正是智恩恐惧的事情。他的理智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决裂了,就像被水浸湿的纸。智恩咬着嘴唇,心里满是担忧。
——你咳嗽的声音使天上的星星为之坠落,每坠落一颗,每坠落一颗,地上的我,地上的我,拾起坠落的思念……
歌唱完了,却无人鼓掌。虽然英宰不是著名的声乐家,只能算是业余的歌手,但是所有人都被他的歌声同化了,心里沉甸甸的。
“生怕谁不知道你是戏子……”
英宰的父亲因为自己被儿子的歌声陶醉而难为情,尴尬地咳嗽几声,发起了牢骚。这时候,所有人都缓过神来,热烈地鼓起掌来。
“……我出去吹吹风。”
英宰简短地跟家人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入黑暗之中。英宰的母亲责怪丈夫,不该说什么“戏子”伤儿子的心。智恩也跟着英宰走了。
“你去哪儿?”
智恩穿着裙子和皮鞋,眼睁睁目送英宰走进草丛,却无法跟他过去,只能急得在路边跺脚。
“我想单独呆一会儿,你别过来。”
充满忧伤的声音从幽深的黑暗中传来,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智恩不喜欢这样的寂静,同时又因为将他单独放在漆黑的地方而心痛,她的眼角渐渐湿润了。
“智恩小姐,志勋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智恩独自坐在岩石上,一边看星星一边等英宰。等了许久,她独自回到了别墅院子。这时,惠媛焦虑不安地过来问她。夜已经深了,人们都去睡觉了,只有她们两个的影子映在别墅前面的庭院里。
“那个人还没结束呢,他说他不知道该怎样结束。”
周围似乎没有别人,智恩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她知道,现在能让英宰站起来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惠媛。
惠媛从智恩的话中听出来了,原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英宰之间的关系。
“他现在还……爱我吗?”
惠媛小心翼翼,声音颤抖着问道。听她这么问,智恩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他。惠媛姐这种优柔寡断的态度让他心乱如麻,你不知道吗?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呢?”
此时此刻,智恩好象终于明白英宰为什么抛舍不掉对惠媛的留恋,为什么如此痛苦了。惠媛明明不能接受他的爱,却依然好奇“他是否还在爱我”,就是惠媛的暧昧态度把英宰逼上了绝路。英宰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甚至抛开自尊哀求智恩紧跟在旁边帮助他。然而惠媛却在拿着尺子度量他的决心,根本不把别人的感情放在心上,这让智恩感到无比气愤。
“我知道这些事与我无关,我也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但是我坦率地说,我根本不能理解惠媛姐的决定,你明明爱着闵志勋君,却要跟他的哥哥结婚。既然曾经是恋人,难道不应该给予对方起码的仁慈吗?”
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惠媛脸色苍白,好象石蜡做成的面具。智恩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咬紧嘴唇,觉得自己不过是把这些日子以来堆积在心中,几次想说都没有说的话坦白地说了出来而已。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两个沉默的女人中间。
“我看错人了……韩智恩!”
声音很低,很安静,却充满了愤怒。
第八章:冲突
冲突
逸俊嘴里嚼着零食穿过客厅,正要向二楼客房走去,突然,他看见一个刺眼的东西,立刻瞪大了眼睛。
“啊啊,这里竟然出现了伤疤!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搬东西的时候小心。我死定了,我一定会被智恩小姐打死的!”
下午,趁他们两个人去参加家庭聚会的时间,逸俊奉英宰的命令把钢琴搬进客厅。智恩在的时候,如果搬出去沙发,再把钢琴搬进来的话,她一定会罗里罗嗦唠叨一大堆,所以他决定趁她不在先搬进来再说。以后不管智恩怎么发牢骚,她都没有力气搬,也只好认命了。他用唾沫擦了擦地板上的轻微伤痕,然后站起身来,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巡视窗外。
“没有异常,Very Good……!”
逸俊今天的行动有着迫不得已的理由。经纪人尹科长认为,“同性恋风波”的源头,也就是拍下那张照片的人的意图非常可疑,于是派逸俊进行调查。其实那张照片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那人竟然对照片进行恶意的夸张,制造出如此有影响的绯闻,也许是对英宰怀有什么怨恨。另外,当英宰与某个女人恋爱的消息散播出去的时候,“Full House”的地址眨眼间就被记者曝光了。于是,尹科长最初的怀疑变成了确信。看来那些人不是单纯的狗仔队,英宰身边一定存在着神秘的窥视者,因为心怀怨恨而监视着他的举首投足。
“那么,英宰大哥和智恩小姐过得怎么样呢?”
每演一部作品,英宰的性格都会随着作品中的角色而改变,智恩会不会因此而受苦呢?逸俊有些担心。
“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忘掉吧。她喝酒了,现在神经不正常。”
英宰粗鲁地拉起智恩的手臂,一边拖着她往前走,一边对惠媛说。惠媛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拉起智恩就走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你放手!你以为我是牲口吗?怎么能这样拖着走?”
“你恢复过来了?我还以为你疯了呢,你就是牲口!”
他一边拉着智恩往车库那边走,一边冷冰冰地说。
“你说什么?”
智恩并未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至少不至于受到他如此的污蔑。她用尽全力甩开了英宰的手,却又被英宰抓住了手腕。
“你不要再惹恼我。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个女人这么愚蠢,根本不会带你来这里。”
他无可奈何地冷笑一声,猛地打开了车门。
“你对恋爱懂多少?不过读了几本童话书而已,不是吗?”
自己的确没有过恋爱经历,所以智恩也无话可说。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的婚姻是错还是对,是好还是坏?你根本没爱过哪个男人,也没被男人爱过,有什么资格断然谈论别人的感情?”
英宰的话像利剑戳在她的胸口,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越是觉得委屈,被他冷漠的眼神伤害得越深,就越能明白自己对英宰是怎样的感情。
“你对我了解多少,竟然在这里对我大放厥词?”
“那你呢,你又对我了解多少?对惠媛,对我大哥,你了解多少?也不看看自己半斤八两,就胡说八道!?”
“你说什么?”
他没理会智恩的话,把她强塞进车里。
“啊呀!你干什么!”
“我想错了,你不在这里,结果反倒更好。”
智恩想下车,但是英宰用手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然后英宰坐上驾驶席,把车开走了。
“回去吧。”
“什么!?”
“什么‘Full House’,我全都给你!一切到此为止!你就抱着心爱的水泥块,躲在里面孤芳自赏吧!”
猛然间,智恩愤怒地挥起了手,英宰躲无可躲,稀里糊涂就挨了一记耳光。他也气愤地抬起了手,但是他没有打下去,而是使劲砸着汽车方向盘,然后转过头去。
“好了!我自己也能走回去!”
智恩打开车门想下车。英宰突然把车开走了,智恩再次倒在椅背上。
“你疯了吗!?”
“是的,我疯了,我疯了,所以你闭上嘴巴,不要再理我。”
“停车!”
智恩一刻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了。她不想像道具似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一切让她愤怒无比。
对于英宰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她一直都想知道这个答案,现在似乎已经知道了。
“好的……我在你眼里其实什么也算不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就是这样不起眼的人。”
是的,他总是这样说,“不会心跳的关系”,协议关系。他说过,如果越过这个界限,他们都会后悔。
——你要是敢爱上我,我就把你给我的委屈翻十倍还给你。
我不是胡说,以后绝对不会因为说了这些而后悔!
智恩想起了他参加记者招待会之前在等候室里说的那番话。虽然当时只是因为生气而随口说出来,但是没想到此时此刻这些话都成了事实。
“你是个傻瓜……韩智恩,你真的是傻瓜。你疯了吗?你竟然会喜欢上眼前这个人?所以你才这么生气和悲伤吗?”
他偶尔笑着说真心话的时候,智恩总是很开心。他疯狂地投入自己的事业,力求完美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美好。还有……还有……
他深深地爱着某个人,珍惜某个人,为此而残忍发怒的样子也很美。虽然他看上去像个傻子,像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傻子,但是他那颗懂得爱的心却可爱得令人心痛。
“我也……懂得爱,我也爱上了一个人……”
望着英宰愤怒的脸庞,智恩绝望极了,默默地忍着不哭。她不能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英宰心目中是怎样的位置,因为他能猜测出他爱的人是谁,为什么如此愤怒发火,所以她什么也不能说。她想告诉英宰,我喜欢你,我不是因为房子而帮助你的……也许以前是这样,然而现在不是了。
“我以为你不会哭呢。”
英宰头也不抬地说道。智恩惊讶地揉了揉眼角,手背竟然感到了潮湿。
“做女人真舒服,一旦陷入困境,大哭一通就好了,太卑鄙了。”
“我不是石头,生气的时候我会哭,伤心的时候也会哭。我哭并非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是人!”
“所以你才拥有这样的特权。”
英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智恩从他手里夺过香烟,打开车门扔了出去。
“你想让我彻底疯掉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最讨厌烟味儿!”
英宰又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你喜欢的事?”
“你和惠媛姐在一起也是这样吗?”
智恩情不自禁地拿惠媛和自己做起了比较。他皱起眉头,点着了香烟。
“我把你当镇静剂用,不愿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