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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声低哼响起,陈叔站在铺子后门,看向院子里拉拉扯扯的两人,无奈的提醒着他们,眼睛里却满是暖暖的笑意。
晓云脸羞得通红,忙拽了拽古谚的手,古谚识相的松开,“不是说要试喜服吗?”晓云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路过陈叔时还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古谚看着陈叔无所谓的笑着:“汉朝今日才运来的云雾山茶,还未开封,陈叔先尝着?女人换衣服就是麻烦了?”
陈叔呵呵笑着和古谚走进了前面的铺子。
竹帘全部放了下来,门栓上了锁,今日门外挂着一个牌子:“店主有喜,休息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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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未曾离开过黄色的沙漠,楼兰的水草也逐年递减,阿伊纱从未见过这样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景,匈奴亦是逐水草而居,这一片地域的水草最为丰茂,不少牛羊马匹散布在周围,看起来虽然散乱,却自有它的秩序在。
这里的匈奴人看起来很友善,各自忙碌着,更有的一边放牧一边高声谈笑,谈的高兴,便放开嗓子唱起嘹亮的歌儿来,远处的人听见,不时的回上几句,这里的地域辽阔,造就了他们辽阔的嗓音,仿佛生来便心无城府,听得人心里也跟着疏朗起来。
这真是一群很可爱的人儿!阿伊纱这样想着,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掠过,怎么看都是一群热爱生活,单纯善良的人们,谁喜欢打仗呢?打仗都是统治者们的野心与侵略,老百姓们不过要的是三餐温饱,无灾无病,仅此而已。他们只会痛恨破坏了他们家园的人,却不会主动伤害两个看起来悠闲自得的人。
两人并肩而骑,阿伊纱时不时的侧头看他,嘴边便会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被他看得久了,铁骞毅蓦毅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我的脸上可有什么?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阿伊纱摇摇头,“没有啊!”可嘴角的笑总是忍不住。
铁骞毅无奈的摇摇头,道:“下来走走吧!”翻身下了马,阿伊纱跟着他跳下马背,身姿潇洒,她和铁骞毅都穿着匈奴服饰,皮革裙子只齐膝盖,一边牵着马慢走,一边用鹿皮靴子一点点的踢着青草。铁骞毅一副汉人模样怎么也改不了,她的长相却分不出是西域哪里的人,就是说她是匈奴人也是可以的。
远处的牧人忍不住的看向她,待看仔细脸后又疑惑的皱皱眉,好似认不出这是谁家的女孩,这样的亮眼可爱。
铁骞毅看着眼前的青算、牛羊,问道:“你说这里美吗?”
阿伊纱重重的点了点头,注意到他并没有看向她,忙又说道:“美啊!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铁骞毅蓦毅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说大汉的皇帝将这里变作了自己的领土,它还美吗?”
阿伊纱皱了皱眉,这里的人们现在还是欢欣的,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可是……要是这里变作了别人的领土,还会让他们如此自由的生活吗?“我说不上来,心里感觉怪怪的,没有人想让自己的家被被人占领,就算那人也如现在一样让他们从事现在做的事,可是谁会觉得真正的快乐呢?到时候看着这片土地,大概也会产生物是人非的感觉吧,可是我们阻止得了大汉皇帝的野心吗?听人说他可是好厉害的!王上每夜都会因为他难以安睡,更不要说其他的小国了!”
铁骞毅道:“自然是阻止不了的!”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的决定!他的脚步……”他的眼中的神色越来越是复杂,阿伊纱看着他,没有读懂任何一种信息,她踮起脚尖,将手蒙上了他的眼睛,说道:“不想看道你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好害怕!也不想看到你沉默着,脸上冷着,可心里却苦着!”
铁骞毅身子一僵,心里有暖意流过,伸手拉下她的手,轻叹:“傻姑娘!”
阿伊纱嘟着嘴,不服气的说:“我可不傻!”她的目光柔柔的看着他,深深的看了一会儿,语气放的很柔很柔:“我知道你喜欢这里,我也喜欢这里,我不想你去面对痛苦的事情,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他真想抛开一切,就这样看着她,在她的目光下,溶解心底的寒冰,消解和忘却所有的苦痛,如果他是天山上的雪,那么她便是山上升起的第一轮太阳,暖暖的气息笼罩着他,肆意的笑意从来不会变的哀哭,仿佛不知人间愁苦。
她静静的瞅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回答,却也什么都没追问,一溜烟的高兴的跑出了老远,扯着嗓子向他喊道:“我好喜欢这里啊……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这里……我能为你跳支舞吗?”
看着她向他挥动的手,嘴角终于扯出一丝笑,点头道:“荣幸之至!”
阿伊纱的笑意愣了一瞬,笑的更加欢了,她不是从来不知人间忧愁,只是从未将它们放在心上过。
远处,牧民嘹亮的歌声再次响起,在他的眼中,整片草地,却只有她一人飞舞的身影,其他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半卷云纱 第五十六章 空许约
凌晨五点,又是一个准确的时刻。
两人从梦中清醒。
晓云的脑子里蓦地闪过一句话,那是很早以前看在网上浏览帖子时看到同友爱引用的句子,出自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一回章节名:“塞上牛羊空许约!”
清冷的月色透进纱窗,一地的霜华如水,晓云愣愣的看着地上窗格子的影子,额头大颗的汗珠渐渐渗出来,闭上双眼,梦中的一切切仿佛近在眼前,“塞上牛羊空许约!”
“你说什么?”
她虽没有转头,却能清晰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目光,“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塞上牛羊空许约,天龙八部里萧峰对阿朱许下的承诺永远都不能够兑现,因为她为了爱他,做了两难决定,最后牺牲了自己!”
古谚默坐良久,轻叹一声,将她轻轻搂入怀中,“睡吧!”
她蓦地抓住他的手,转头问道:“你告诉我……”看着他关切伤痛的眼神,顿了顿,叹气道:“算了!我们睡吧!”
他轻柔的**着她的头发,身子躺回床上,让她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道:“我只愿我们一切安好如初,不再有任何的误会!也不想任何的历史重演!”
她略略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眼睛紧闭着,似乎已经沉睡。
次日一大早,便有妇人接她到自己家,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却一早就收拾的整洁干净,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子,很有种家里的感觉,看着床边放置的喜服,忍不住伸手**上上,柔柔的面料很是舒服,凤冠也是做的极为精致,忍着心里的激荡,微略做出淡定的样子,可是待的越久,越是难以平静。
黄昏时分,外屋里一对小儿女和母亲叙叙的说着话,窗外传来汉子赶牛羊圈的声音,平和却幸福着,下午她曾睡去,醒来时周围太安静了,让她一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仿佛上一刻还在舞蹈教室里拼命的苦练着,或者在为各种通告赶飞机中,只愣了半响,才记起这是几千年前的楼兰王国,她正躺在一户人家里歇息。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小时候在外婆家里睡完午觉醒来也是这样恍恍惚惚的感觉,缺失的更久的是那淡淡的幸福满足感。
妇人掀了帘子进来道:“姑娘,该换衣了,我为你梳头,听说你们大汉都是要找有福气的老人梳头,我虽只活了半辈子,但也觉得过得挺好!”
一对小儿女争着进来看母亲梳头。
晓云点头笑道:“在我心里夫人的确是很有福气的女子!”
妇人笑得裂开了嘴,她虽不美,可看着让人觉得舒服踏实,她的手很巧,没有为她编辫子,而是仿照着大汉的式样挽起了发髻,晓云看着镜子里的她,出神的想,这对孩子身上穿的漂亮的衣裳也是她这对巧手做的吧?果然是个勤俭持家的女子,难怪可以过得如此幸福。
想着,嘴角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笑意。
只听妇人赞道:“好了,真漂亮,姑娘?”
晓云的视线收回眼前,镜子里的人让她有一阵恍惚,如云的长发盘起掩入了凤冠之中,珠翠叮当在鬓前摇曳,红色的珠子掩映下她的脸自然地染上了红晕,从未看过样的自己,眉眼间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她捧着脸叫道:“这是我吗?”她脱口而出的是汉语,表情似痛苦似高兴,楼兰妇人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在奇怪自己是哪里没有梳好。
晓云连连向她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你梳的很好,我是觉得自己要嫁了有点害怕!”
妇人释然的一笑,随即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出嫁是最最开心幸福的事,我相信以姑娘的美貌与才情,你的丈夫会对你很好的!我十四岁就嫁到这儿了,孩子也带了好几个了,他到现在也对我一点不差,我相信我的福气会传给你的!”
晓云笑道:“承你吉言!”
说笑中,她已换好了衣服,站在镜子前转着圈子,这样的红裙,怕是一生就穿这一次了,可惜这里没有相机,能拍下来就好。
“姑娘……你还不能出去!”
“没事儿,我就看看!”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暗,晓云忍不住跑到了门前,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去,等到黑夜来临,她便会从这里出去,坐上他的花桥,正式的嫁给他。
不知在草原那头的两个人儿似乎也一样开心着。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是前几日寄到的,里面是凌翎的笔迹,清新中带着一份霸气凌厉:“好你个云丫头,声不出气不响的,就给我说要嫁人了?好啊你,看我得了空重返大漠时怎么收拾你……”
匆匆看了几行又把它重新折好,有这个祝福也就够了,要是这边顺利,也许久不会再见到凌翎的人,照古谚的计划就是既可以在古代办个中式婚礼,也可以回去后办个西式婚礼,真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
神思中,已经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渐渐临近,那妇人赶紧将她拽回来:“快准备好!别让新郎瞧见样子了!”
晓云赶紧进去坐好,盖上了盖头,她在这里没有朋友,当然没有人拦着门不让新郎进来,于是新郎顺顺利利的进来了,她也顺顺利利的被带了出去。
花轿便近在眼前,眼看一只脚便要踏上,只听一声惊呼:“云姑娘?是你吗?快救救铁护卫他们吧!公主像是疯了似的!”
她低着头正要进入花轿,身子蓦地僵硬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心慌乱的可怕,那是阿罗的声音,她一下便认了出来。
忽然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却与她的一样冰冷。但心里却踏实了许多,一只手缓缓的揭开了她的搞头,只听到陈叔的一声惊呼:“古公子你?万万不可啊……”
对上他的目光,眼睛的担忧无错与她一般,只能苦笑一声,古谚道:“这个婚礼看到注定不能顺利!”
“云姑娘……”
晓云叹口气。回头看向阿罗,周围的锣鼓胡笳声瞬间停止,晓云仿佛听见自己心里碎裂开来的声音,“怎么了?”
阿罗大口喘着气,焦急的说:“抱歉云姑娘,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的,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
古谚看了他们一瞬,转身对着陈叔说了几句话,陈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急切道:“怎么可以……”一分钟的时间,陈叔彻底摇了头,招呼着大队沿着原路返回,大家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对新人和气喘吁吁的女子,搞不清状况的摇头离去。
古谚走来:“有什么事慢点说!”
阿罗端过妇人递来的茶,大喝了一口,说道:“是这样的,公主听探子汇报说,铁统领和阿伊纱去了匈奴,很是伤心了几天。就在前几日有匈奴使者来要求和亲,要王上嫁一个公主过去,恰好那边的王子看中了四公主,王上很是为难,若说是一般的小国求亲,他大可回绝就是,或是找另一个公主嫁去,可对方偏偏是匈奴,我们夹在匈奴和大汉之间已经举步维艰,这个决定一下,王上很可能就被大汉认为偏向了匈奴,所以私心里,明里都是不愿意将四公主嫁去的,可是你也知道,匈奴一旦生气攻打我们,我们也是无还手之力的!”
晓云点头,心里惊讶着,可心思又转向了别处,这个侍女当得可不像是一个一般的侍女,分析的头头是道,就这份剖析的能力就可见她心思有多慎密?
古谚道:“那你家公主的意思是?”
阿罗的脸垮了一下,一脸的担忧:“我家公主……居然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早居然答应了使者的求亲,连我和王上也都瞒过了,消息先过我们传去了使者那里,现在想挽回也是晚了,而且……而且公主的条件是,要匈奴士兵活捉铁骞毅和阿伊纱,捉到后……交与她处置!”
古谚脸色也是一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