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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还是雪白的那件,那是她最好的一件衣衫,也是身为洞穴主人唯一一件传承的东西,当然,还有血脉,那才是永生都不能分割的东西。
她的身影出现在月色之下,全身的素白竟让人一时察觉不了,而他的眼神也恰好没有看向她,只看着天空溶溶月色吹笛,他的情他要诉说的话仿佛是说给月色听,说给这里的山川荒漠听。
他从高处飞驰而下,停在她的身边,眼神凝视着她,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塞上之约,从未忘却!”
阿伊纱没有看他,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不再被他的目光所惑,而是心里有自己的决定,可是当他拉住她的手,呼吸淡淡的扫在她耳边时,才觉得自己的防线是那么低。
“最后一次了!”他说,话语里有淡淡的哀伤,“我会带你离开楼兰的!我想要那个东西!”
果然……她的心有些抽痛,本来以为自己不会为这件事而伤心,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忽视,也是第一次冷冷的跟他说话:“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他的眼睛漆黑,反射着夜晚星星的光芒,让人看不真切眼里的情绪,可她知道一定是冷冷光芒看着她,偶尔的柔情她也觉得像是做梦一般恍惚。
“帮我……”
他只有那么简单的两个字,似乎也只能说那么简单的两个字。
她静静的看着他,在满天星斗下,在微冷的夜风中,就如初相识一般,朦胧的感觉,彼此认识不深,良久,她轻轻的点头,恍惚的笑道:“我想跳一支舞……”
半卷云纱 第六十八章 阻碍
舞还是一如以往的美丽,在清冷的夜色中,在空灵的羌笛声中,雪白的纱衣翩飞,柔软的腰肢如皓月般洁白,飞舞的身段如飞絮,如柳技,轻轻的,柔柔的,在风中,在笛中,揉进心中,千般愁绪,万般不舍,只为了这一舞能永远的融入他的心底,不再忘却。
铁骞毅紧握羌笛的手微僵,心里渐渐含了一层寒意,无数次见过她的舞,却没今夜感觉这么害怕,总觉得她的身姿太过轻灵,仿佛随时便要如嫦娥一般飞仙而去。
幽幽的停下笛声,她的舞定格下来,在月色下,她高举的手臂上衣袖滑落,露出如藕般白嫩的胳膊,维扬的侧立玲珑美好,眼睛淡淡的瞧着天上的月,没有太多的情绪流转,仿若已然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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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袖中的白绢从她的袖中滑出,随着风飘向了空中,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越过无垠的沙漠,越过长安,越过河流到达了有着小桥流水般的江南,那是听人说起时,偶尔在梦中才能见到了景致。
她看见一道朱红色的金漆大门打开了,一道丽影走出,接过信,脸上的神色几变,突然心中就是一痛。因为她已看见她微凸的腹部,突然觉得很后悔很害怕,她不该写那封信的:翎儿姐姐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不能这么自私,只为了能见她一面,而让她危险的再次进入大漠。而且看她神情,仿佛即便是怀孕了,也不能抛除性子,她为了她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吗?
梦蓦然惊醒,阿伊纱从床上坐起,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只从进入了那间石室,她仿佛已经能越来越清楚的知道很多事情,难道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要发生的吗?
虽然石穴里黑暗如昔,但是她能够判断出现在已是白天,冲出洞穴,果然见哈孜站在血红色的石块上伸展着腰身,她跑过去急,切的问道:“哈孜,那信你帮我寄出去了吗?”
哈孜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点头道 :“寄了。托了个稳妥的贩马商人带去大汉,到时再由人带到江南即可!你只管放心!”
阿伊纱现下却是放心不了了。
哈孜看着她面色惨淡的走回去,脸上也露了一丝奇怪,看着她愣愣的走进石穴,隐隐觉得有些事像是要发生了,连自己也没察觉的突然喊了一声:“丫头,你可别干傻事啊!”
口里的丫头已经走了进去,立即被黑暗吞噬,门在她的身后合上,关掉了外面的所有的阳光。
她不想让任何有碍她的人和事再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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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珠的光一闪又是一闪晓,云从睡梦中惊醒,盯着枕头下的一明一暗,暗自揣测,下一刻却陡然完全惊醒,惊愕的盯着枕头下的闪光,古谚也突然清醒了过来,“怎么了?”
晓云说不出话来,只指着枕头下的闪光,古谚颤抖着手将做成环佩的碧血珠拿出,它的光亮更加耀眼,晓云摇头道:“这是怎么回事?它明明是答应我们的,这是要干什么?”
古谚凝视着珠子,缓缓摇头,惊道:“难道有外来的力量改变了它的能量?”
“会有什么样的力量这么强大?这颗珠子可是心头热血若凝,它也只会听它主人的啊?”顿了顿,她转过身去看着古谚,惊道:“难道说……”
古谚也立时想到了,说道:“难道是阿伊纱改变了它的能量?”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这颗珠子的存在?她不可能知道的啊?”
珠子的闪光突然一暗,两人的心一下子定下来,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可是下一刻突然大亮,一切都快得如闪电一般,等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影无踪。
回到午后的桌边,仿佛只是一瞬,他们仍然在桌边喝着香浓的咖啡,那穿越过去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梦境,真实的可怕的梦境,
恍惚的看着周围的蔷薇花园,古谚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晓云摊开掌心,碧血珠稳稳的落在桌面,看着它缓缓滚落草地,她无力的靠在古谚的肩头:“我好累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要办个事就这么难吗?”
古谚道:“我想,这是她的意思,她不想我们在那里阻碍她,”
晓云道:“不可能啊,她不该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的!”
“我想……你想看到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晓云转过头去,愣愣的瞧着他,半响说不出来话,轻叹一口气。起身从草地里拾起了碧血珠,放在衣服里擦拭干净,低头看着,道:“我还是想去,你呢?”
古谚没有答话,她苦笑着摇头:“我想你该是不想去了!”
古谚一把拉过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叹息道:“傻瓜,当你不能释怀时,我又如何能过的安稳呢?”
“你有办法?”
“我想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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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纱路过“玉 魂”的铺子,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去,铺子门紧闭着,透过阳光看去,隐约可见其中的帘子还低垂着,日头已经高上,却一点也没有人来开门的样子。
铺子前不一会儿聚拢了一些人,都是仿徨的看着扑面,等了一会儿,相互谈论了下,又纷纷摇头离去,等众人都散了,她才转身踏上了街边的台阶。
轻轻推了推门,门是从里面反锁着,她半眯着眼睛,从窗户里看进去,里面的帘子半拉起,她能很清晰的瞧见里面的物事,整齐的摆设都蒙着一层清冷的光。
“怎么还是关着的?他们该是几天都没开铺子了吧?”
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子的低低抱怨声,阿伊纱回过头去,见一个富家小姐模样的人站在台阶之下,手扶在身边丫鬟手腕上,满脸的失望,丫鬟劝道:“小姐,今日怕也是买不到上次看中的耳环了,我还是扶你回去吧?”
女子点了点头,叹口气,带着丫鬟离开了。
阿伊纱的眼睛撞进了另一道目光里,双方俱是冷冷的表情,没想到,会在这样的街头这样的铺子前遇见。
阿伊纱回头看着铺子笑道:“他们应该是离开了,好几天没有开铺子了!”
蒂娜瞟了一眼铺子,冷笑道:“这两个麻烦的人走了么?走了就好了 !”说完,目光扫过阿伊纱,便要转身离去。
“蒂娜……”阿伊纱突然轻轻喊道。
蒂娜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能再陪我逛一次街吗?”
蒂娜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商铺、小摊,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道:“走吧!”
阿伊纱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微笑,连忙快步跟上,“王上身子可好?”
“很好!我的事一了结,他便又吃得好,睡得好,身子怎么会不好?”
阿伊纱笑道:“不嫁王子,倒是可惜了!”
蒂娜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不说话,阿伊纱仰头看着天空,道:“阿尔罕其实也不错的,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亚于那个什么王子,他虽然将我和铁大哥抓回,但是却让我在那样的地方吃好睡好,我看他并不是要存心害我们呢,只是被某人逼的无可奈何而已。连……铁大哥也是不怪他的,阿尔罕不是个简单人……”
“够了!”蒂娜厉喝道:“不要在我面前不断的夸奖别的男人,那样我会以为你是故意的,知不知道?你不觉得你很讨厌吗?你与那个晓云一样都是惹人诗厌的人!”
“晓云……”阿伊纱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回头遥遥看向铺子:“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蒂娜嗤笑一声,快步离去,只想离她越远越好,阿伊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没有再强留她停下,脚步过了半响,身边来来回回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她才缓缓朝着蒂娜消失的方向走去。
楼兰王倚靠在长塌上,他最近总觉得自己身体不好,叫太医开了好些药,可是却一点也没有要吃的意思,阿伊纱跪坐在他身前,知道他只是爱无病找病,其实身体比谁都要健康。
而楼兰王看着她的表情也比平日多了几分暖暖的温度。
阿伊纱道:“地窖里的水足够了,泉眼还在不断的涌出来,很是清澈。哈孜已经老了,他一直在盼着自己的棺椁做好,不知王上是否按照我说的那样砍伐树木用以制作棺椁?
楼兰王点头:“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一边砍伐一边种植!以前你从不理会这些事,今日怎么想起来问?”
阿伊纱道:“昨夜哈孜问到了,我便顺便来问问!”
楼兰王深深看着她,她的背上出了一层薄汗,楼兰王道:“真的?”
半卷云纱 第六十九章 魂穿
阿伊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只轻轻的“嗯”了一声,楼兰王不说话,只是瞧着她,半响后,忽然说道:“库术将军的儿子前日进宫,我见了他一面,很是不错……”
“外面孤女很多,能有这样的机会和使命是一生的荣幸,阿伊纱不想也不愿,只愿守着这一切孤独终老!”她猛然打断他,说的斩钉截铁。
楼兰王眸光一滞,脸色黑沉,,但很快又转为深深的哀切,很是无力的挥了挥手,阿伊纱站起身来告退,深深的注视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去。
“等等!”楼兰王仿佛陡然间醒悟,站起了身子叫住她。
阿伊纱的身子一颤,不敢转身,只觉得心跳得很快。
楼兰王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楼兰……绝不允许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担任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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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谚将割破的手指按在碧血珠上,说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是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请让我回到过去,我想……再看看你!”
晓云将目光注视在他的脸上,眼睛里有淡淡的哀伤,虽然很多事情她心里都是清楚的,但是亲自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心痛,心里乱的连自己也觉得烦躁,可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成,什么都无能为力。
只能静静的等待。
古谚去拉她的手,她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古谚心一紧,可只能装作毫不察觉。
晓云问:“真的有用吗?”
“用我的血去赎她的心,这是我想出来的唯一办法!”
“我想……她……会感觉到的!只是不知这次过去又是什么样的场景了!”
他们两人在一起时,说起自己的前世,只敢用两个他字,仿佛是两个与他们毫不相关的。仿佛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在一起时做到坦然面对。
可是嘴里虽然回避了,心里却从没回避过。要回避也无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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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纱呆呆的站在大殿上,身子僵硬,她知道楼兰王还在等着她转身,等着她回答。可是她就是无法做到轻松的面对他,轻松的回答。回答“不愿!”会觉得对不起他,回答“愿!”却对不起自己的心,自己全部的全部。
“阿伊纱……”
挣扎良久,她终于还是落泪了,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厉害,身子像是被什么从四面八方拉扯住,她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心快要死去,就如她的身体一般,艰难的说道:“除了……铁……大哥……我不会……属于 任何人……”
“阿伊纱……”
蓦地,他愣在当地,只见一道光不知从哪里而起,横穿了她的身子,“啊……”阿伊纱痛苦的大叫着,眼睛光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