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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虚岁。”崔学英告诉他，又对林涵道：“我们这都说虚岁。”
自家那也都说虚岁，林涵心里默默说道。
她扬起笑脸，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我也是六岁。你几月的生日？”
小红宇又为难了，鼓着个包子脸看向妈妈。
崔学英好笑的摸摸林涵的头，这孩子怪聪明的。“他是腊月生日，腊八的。”
林涵小大人的似的点点头，了然的道：“噢，腊八的，腊七腊八冻掉下巴，正好那天要喝腊八粥。”然后对小红宇笑眯眯道：“我是八月的，我比你大，我是姐姐。”
崔学英啧啧道，“这孩子真是个灵精，还知道腊七腊八冻掉下巴。青炎，她是你亲戚家的妹妹？”
两人不一个姓，一看就不是一家人。
“嗯。”含糊的应了一声，也没仔细说。见他好像不想说，崔学英也没多问，直接吩咐家里的阿姨开饭。
林涵更是惊讶，这年代家里有保姆可是稀奇，就连苏家这个地市级市长家都没有。
“爷爷奶奶呢，快叫他们出来吃饭。”崔学英和红云帮着摆好碗筷，对小红宇说道。
此时小红宇在二人前好奇的看来看去，还拿了一堆玩具来让他们玩。那活泼劲让她想起了弟弟小溯。哎，这一晃又好几个月了，真有点想家了。
“我去叫吧！”红云往卧室走去。
不一会，一对老人走了出来，老爷子个子很高，精神矍铄，七十多岁的样子。老太太也就六十多岁，脸色微黄，一看就病怏怏的。
“刚在屋就听你大嗓门喊红宇的恩人来了。快让我看看，就是这个小男孩？”老太太面带笑容，眼睛看向了苏青炎二人。
二人站了起来，齐声喊道：“爷爷好，奶奶好。”
“好，好。啧啧，这俩孩子可真俊。奶奶看看，就是这孩子救了咱们红宇吧！”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沉稳，有大将的风度。”老爷子补上一句，看着二人的眼光颇有赞赏的意味。
第七十三章、发病
林涵无所谓，反正这话也不是说自己的。
苏青炎虽早熟，但毕竟还小，听了这话脸都有些红了。
“来，先吃饭。青炎，你坐这，林涵，你挨着你哥哥。”崔学英安排好二人坐下，红宇凑过来，指了指林涵，“我挨着她坐。”
饭菜还是挺丰盛的，有肉、有菜、有鱼、有蛋，六个菜。他们是临时过来的，说明他们家平时就吃这些东西。林涵瞅着这些菜心里暗自嘀咕，这可真够奢侈的。
她不知道，因为姜家人多，每天都有六七个人吃饭，这些菜不算多了。只是跟普通老百姓比起来，质量好一些，略显丰盛而已。
“爸爸今天不回来吗？”红云帮着盛饭，问道。
“今天有事不回来。红果怎么也没回来？”崔学英说。
“说是有事不回来吃了。”老太太回答。
“吃吧，小伙子别客气，不知道你们来，没准备啥好吃的。小丫头你也吃。”老爷子发话了。
大家都等他举箸之后才开始吃起来。
崔学英一个劲地往二人面前的碗里夹菜，生怕二人不好意思。
“阿姨，我们自己来。”苏青炎忙拒绝，开玩笑，没看到林涵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地往自己这瞟。
小丫头可是不吃肥肉的，这些肉里都带有肥肉，她又不好意思说不吃，苦着脸向苏青炎求助。
“嘿嘿，那个我妹妹不爱吃肉。”苏青炎干笑两声，把林涵碗里的肉夹到自己碗里。
林涵美了，苦着的小脸立马兴高采烈起来，嗯，这个鱼做的不错，没有土腥味，她吃的有滋有味。
崔学英赞道：“看这哥哥当的真像样，照顾妹妹照顾的多好！”
看林涵吃的香，老太太也多吃了两口。老爷子皱了皱眉，“别吃多了，一会儿该睡觉了，积了食胃难受。”
“没事，今儿高兴。”老太太笑道：“我有数，多吃不了。”
还好这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说法，大家在饭桌上说说话，谈论谈论当天遇到的人和事，很温馨和谐的一幕。
林涵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不喜欢死板的规定。冷冷清清的吃饭。没有家的温暖。
通过交谈知道他们家姓姜。老爷子是部队是退下来的。红宇的爸爸也在部队，崔学英也是名军人，在通讯部门工作。
崔学英生老大红云时伤了身体，调养了很多年身体才有了红宇。这也是二人年龄相差较大的原因。姜家二个儿子，只有红宇一个男孩，难怪家里人对他着紧得很，对苏青炎感激涕零。
姜家两个儿子都在部队，老大在陆军，老二在空军。老二家两个女儿，大女儿红果，比红云小一岁，上的是师范学校。毕业后进了小学当老师。二女儿今年十岁，叫红豆，跟苏青炎一个学校。
“你认识吗？红豆生南国哎！”林涵捅了捅他，悄声问道。
“我应该认识吗？”苏青炎没搭理她，什么都好奇。也不想想他都跳了几级了，哪还能和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一个班。
至于苏青炎只说自己住在政府大院，父亲在政府工作，母亲在京都。
吃过晚饭又坐了一会，苏青炎告辞了。
“我送你们回去。”崔学英站起来。
“不用，现在天还不黑，我和妹妹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了。不用倒车，没关系的。”苏青炎忙拒绝。
林涵不说话，她就是个打酱油的。
“我还要和哥哥姐姐玩。”小红宇不舍的拉着二人的衣袖。这小子很可爱，比苏青泽可爱多了，哪像那臭小子淘的没边。
“等以后哥哥姐姐再和你玩。”林涵哄着她，假装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苹果，“喏，姐姐给你吃。”
“这苹果真好看，比咱这卖的国光可漂亮多了，一定能好吃。”红云哄着弟弟，“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一个苹果不值什么钱。”苏青炎酷酷地接上一句。
林涵横了他一眼，怎么不值钱，很值钱的好不好？
这时电话“叮铃铃”声响起，老爷子走过去接起来。“喂——”
只见他原本和蔼的脸庞一下子难看起来，接着变的灰白，手接着哆嗦起来，“砰”的一声话筒掉落在地上，人萎靡地瘫倒在地上，已经是人事不醒了。
“爸，你怎么了，”崔学英一声惊呼，就往那跑去，边跑边喊：“红云，快叫小张他们过来，赶紧送医院。”
“老头子，这是咋的了。快点学英，你爸上衣口袋里有药，怕是心脏病犯了。”姜老太太脸色也煞白，说话直打颤。
崔学英翻出药丸接过保姆递过来的水，给老爷子喂进去。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慢慢睁开眼睛，混浊的眼神晦暗无光，不复之前的精神。
而此时林涵感觉到老爷子好像有些不一样，哪不一样呢？
她默默想了会儿才发现，是嘴，老爷子现在是躺在地上的，嘴有些歪斜。是中风了吧？
林涵不懂医术，但以前听说过中风就会嘴眼歪斜。听说中风大多是由于脑出血引起的，不知道正不正确。
此时红云领着几个身穿军装的同志进来了，“快，我背着老首长，咱们赶紧去医院。”
几人手脚麻利的把老爷子背起来往外走，后面跟着崔学英和红云。崔学英一边往外走一走叮嘱老太太，“妈你先别急，我们这就去医院。张嫂，你打电话给其他人，通知他们一声。看好我妈妈，别让她再犯了病。”
又对苏青炎二人歉意的道：“青炎，阿姨不能送你们了。幸好这出了门就是公交，你们俩赶快回去吧，太晚家里该着急了。”
“你快忙去吧，不用管我们。”苏青炎站那没动，看着一大帮人出了大门，上了一辆军用吉普军。
张嫂扶着老太太坐下，安慰道：“婶别急，老首长会没事的。”
姜老太太头上冒了一头的虚汗。勉强道：“我不急，老头子会没事的。他以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死，心脏病那么严重都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的。他说了，他要陪我到我老的，他不舍得先走的，他怕我一人寂寞……”
她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絮絮叨叨的说着，林涵听着心里有些发酸。
听得出来，老俩口的感情非常好，那种相濡以沫半个世纪的夫妻感情不是十几年后的人们所能理解的。
林涵真的很羡慕这种感情。
也许年轻时没有轰轰烈烈的恋爱。也许结婚后没有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但这才是生活。平平淡淡，不激情却亲切，不浪漫却温馨。将爱情转化为亲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平淡是真！
这是此刻林涵的感受。
生活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也不一定要波涛起伏；生活不一定要激情四射，也不一定要勾心斗角。
生活可以是平淡的，可以是温馨的。
谁说这就不是幸福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悟的时候。苏青炎淡淡地看着林涵，只见她手一翻拿了一瓶水递给他，又一翻拿出一棵人参。这棵人参虽然没有给苏奶奶的好，却也有七八十年了。
苏青炎微微摇了摇头，无声的道：“收起来。”他拿着灵水进了厨房。掺在水杯里面，端出来递给老太太，“姜奶奶，喝口水缓一缓吧，姜爷爷会没事的。”
姜老太太接过水。勉强喝了一口，笑笑，“谢谢你，真是懂事的孩子。”
看着明显好转的老太太，苏青炎放心了，刚才看那情况，老爷子恐怕还没出院，老太太先就不行了。还好，这灵水真像灵丹妙药。
此时的小红宇已经吓坏了，他老实的依偎在奶奶身边，不知所措。
苏青炎摸了摸红宇的头，“姜奶奶，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您。爷爷会没事的，您好好保重身体，爷爷才会放心。”
二人穿好鞋，跟红宇和老太太道了再见，回家了。
“哥哥姐姐，你们明天再和我玩。”红宇刚才有些吓坏了，不过林涵不担心，苏青炎肯定会把灵水加入水缸中的，过一会儿这孩子就会好的。
下了公交车，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天已黑了下来，马路两边坐在树下乘凉的人群还没散，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玩耍着。
进了家门，苏洪志不在。这几天他又出门了，所以二人才会这么晚回来也不怕家长找。
“林涵！”苏青炎开口了。
“嗯～”
“以后别什么情况下都把那人参和灵水拿出来。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懂的！”叹了口气，苏青炎叮嘱道。
看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受，可林涵的安危和刚认识的老人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明白的。
只是这丫头总这样，时间长了容易出事。
林涵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明白，可我就是看不下去。总觉得自己能救却不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她坐在沙发上，低头又道：“上次你们回京，我以为苏奶奶得了重病，想拿出人参又不敢。回家难过了好几天。我就想：你们对我那么好，如果苏奶奶真的病重，那我岂不成了见死不救的大坏蛋。我有灵水，有药材，可不敢拿出来用，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接着又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姜爷爷怎么样了，能不能脱离危险。我总觉得人的生命这么脆弱，要是我看不到也就不想那么多。可让我看到了，或是我亲人里发生这事，让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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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平淡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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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舒服，吃了药想早点睡觉，提前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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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炎坐在她身旁，把小小的一团的她抱起来，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这个世界上每天都那么多的生老病死，有那么多的意外发生，你是管不过来的。只是我们自己不做坏事，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别人，这就可以了。你不能把那些意外，责任都压在自己的身上，那样对你不公平。”
林涵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就是俩个关系很好的小朋友。她自然的将头靠在他身上，“我知道，青炎哥哥，我又不是救世主，哪救得了那么多人，哪管得了那么多事。我只是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健康快乐的活着。”
室内温馨而寂静。
过了一会儿，一片寂静里响起了幽幽声音：“你可以建个中药种植基地，将来等你大些了还可以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