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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予桓听石蓉绣一问。也仔细的回想着。然而。他先是皇子后是皇帝。前途一片光明灿烂。哪里有闲工夫去听一个囚客说些什么。别说是嫡亲的妹妹。他现在都回想不出來他是否与南宫忆仁说过话。
齐若月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只在掐指计算着什么。然后方转首道。
“太后。皇上。臣妾方才算了一下。嫣妃生于施车国文吉十七年。也就是大周宣德二十六年。臣妾记得南宫王子正是宣德二十七年來大周的。也就是说南宫王子离开施车国时。嫣妃还不满周岁。尚在襁褓之中。南宫王子在大周十余年。想來对那个他走时才刚刚出生的妹妹并无多少印象。因此平时不常提起也是有的。”
慕容予桓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太后面上的忧色更重。突然开口道。
“令狐齐安。她说的可是真的。南宫王子可曾当真有个嫡亲的妹妹吗。”
“这……”
令狐齐安又是好生为难。不知该怎样作答。倾城见了。紧紧盯着令狐齐安。不慌不忙的道。
“你既是施车国的宫奴。那一定知道王宫中的事。太后问话你据实回答便是了。青城姐姐的母妃尚在人世。本宫的母妃和哥哥也就在施车国中。你说的话是对是错一查便知。谅你也不敢扯谎。”
听了倾城的话。令狐齐安更加慌乱不安。一张脸紧张得苍白起來。他看了看倾城。又看了看吴之泰。最后只得一俯身向着御座上道。
“皇帝陛下。太后娘娘。奴的老国主有许多姬妾。奴并不知道哪个姬妾有几个孩子。也分不清哪位王子或公主的母妃是谁。奴只是一个在子同门外洒扫的下等宫奴。但奴所说公主自尽而亡之事却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奴并不认识她。”
慕容予桓还未说话。和嫔孟惜蕊轻笑了一声。道。
“你既不知王宫中有几位公主。也不知谁是谁的孩子。想必你自也分不清自尽而亡的究竟是哪位公主。你既是个在外庭洒扫的下等宫奴。自然也无福得见公主真容。便是你不认得嫣妃又有什么稀奇。”
孟惜蕊说罢。转向慕容予桓柔声道。
“皇上。依嫔妾之见。这个奴才的话全然不可信。”
“不是的……奴是……奴只是……是……”
令狐齐安还在试图辩解。慕容予桓则若有所思的沉吟不语。倾城见状指着令狐齐安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您可否准许臣妾问他几句话。”
慕容予桓略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柳丝膝行过來扶住倾城。倾城吃力的撑起酸软麻木的双腿勉强站了起來。她扶着柳丝的手。忍受着双腿久跪后甫一伸展而带來的针扎般的疼痛。行到令狐齐安的面前。淡淡的道。
“你说你是施车国的宫奴。那本宫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王宫为奴的。”
令狐齐安略思索了一下。回道。
“奴是文吉二十八年入宫为奴的。”
倾城不置可否。又问道。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逃出王宫的呢。”
令狐齐安这一次回答得倒快。道。
“奴是在泰安二年逃出王宫的。”
文吉是南宫仲迟的国号。泰安则是南宫忆英的国号。倾城听了缓缓点了点头。道。
“这么说。你在父王在世之时就进入了王宫。在王宫中也有五年了。就算一直在外庭服役。王宫中的大事倒还是知道的。”
令狐齐安道。
“正是。奴虽不常出入内庭。但国中大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倾城冷笑一声。道。
“是吗。既如此如何连青城姐姐的母妃。父王第十二房的玉王妃早已去世多年的事都不知道呢。”
倾城将“早已去世多年”六个字咬得极重。令狐齐安听了不由得一颤。忙辩解道。
“奴是文吉二十八年入宫为奴的。太早之前的事情自然是不知的。”
倾城听了发出一声清脆脆的笑。随即摇了摇头。柳丝在一旁接口道。
“什么太早之前的事。玉王妃是在青城公主自尽后不久才去世的。青城公主花季折损。玉王妃心痛不已。这才一病不起堪堪谢世。你既在王宫为奴五年却如何不知。方才娘娘说‘青城姐姐的母妃尚在人世’。可你却洠в邪氲阋苫蟆U獗憧伤得髂愀揪筒皇峭豕墓6羌倜暗摹!
令狐齐安一听。慌忙摆手道。
“不。奴当真是王宫的宫奴。奴是私逃出來的。老国主有那么多姬妾。王宫中又有那么多王亲贵胄。日日有红白之事。奴哪里能记得那么多呢。但公主违抗王命拒不和亲。又因此自尽而亡。这样惊人的大事儿奴却绝不会记错。”
倾城闻言。挑了挑眉毛。道。
“好。既然你一再强调对青城公主自尽之事记得一清二楚。那你就给皇上说说。当时你都听到些什么。”
令狐齐安转首向着慕容予桓道。
“皇帝陛下。奴记得清清楚楚。听说老国主为取得伏国的护持而欲与伏国结亲。便逼令公主和亲。公主不从这才……”
令狐齐安还未说完。倾城已向着慕容予桓跪倒奏道。
“皇上。方才辅政王和吴总领皆提到青城公主死于大周崇庆三年。其实则不然。青城姐姐是死于泰安元年。也就是大周崇庆四年。而下旨令青城姐姐和亲的也并不是臣妾的父王。而是当今的王上。这个令狐齐安对此皆一概不知。因此臣妾怀疑他根本不是王宫的宫奴。”
令狐齐安这一下彻底哑口无言了。吴之泰这时也慌了起來。恼怒的瞪视了令狐齐安一眼。随后又怯怯的看了看石鸿昆。
倾城继续说道。
“皇上。若他当真在王宫中五年。那他很有可能见过臣妾。可方才皇上问他是否认得臣妾。他竟连辨也不辨。只扫了一眼便说不认得。这岂不可疑。再者。若他当真于文吉二十八年便进入王宫。必会被王宫查宗记档。而王宫于泰安二年才开始施行宫刑。他若有查宗记档的话。是绝对不可能逃出王宫的。因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令狐齐安是在泰安二年王宫大批抓捕宫奴时被抓入王宫的。而在受宫刑之前便逃出了王宫。根本洠в性谕豕酃!
令狐齐安脸色更加苍白。张口还要狡辩。倾城回头向他道。
“你说你只是王宫中一个下等宫奴。每日只在子同门外洒扫。那本宫问你。子同门外的丹杏树是春天开花还是秋天开花。你日日在那里洒扫。扫了五年。别告诉本宫你不曾留心。”
令狐齐安苍白着脸。伸手指着倾城。张口结舌的道。
“你。你又要诈我。我自然留心了。丹杏树既不是春天开花也不是秋天开花。而是夏天开花的。这个你诈不了我。”
倾城看着令狐齐安。绽开了一个诡秘的笑。子同门外的甬道。包括那高高的天云台。倾城在施车国王宫做苦役奴时。曾一扫帚一扫帚的细细打扫了一年之久。如何会不知。她看着令狐齐安。一字一句的道。
“不错。你说的很对。丹杏树确实是在夏天开花的。不过。子同门外的甬道上种的并不是丹杏树。而是紫桐树。”
“啊。”
令狐齐安闻言惊呼一声。瘫软在了地上。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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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大可派人前去施车国查证。相信是非真假一查便知。臣妾也可得一清白。”
令狐齐安此时已经漏洞百出。慕容予桓恼怒不已。向着令狐齐安喝道。
“好个大胆的奴才。竟敢跑到大周來招摇撞骗。施车国洠в薪毯媚愕墓婢亍>腿梦掖笾芴斐瞎鷣斫探棠惆伞7讲烹匏倒H裟愕ǜ矣邪刖湫檠浴k蘧磺崛摹2辉肽憔咕渚涫切椤砣恕=飧龅ù蟀斓呐鸥尥铣鋈フ缺小!
慕容予桓话音一落。龙安殿外戍守的侍卫立时冲了进來。拖了令狐齐安便向外而去。令狐齐安大声叫道。
“不。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是施车国的公主。辅政王爷。吴大人。救救我啊。救救我。她不是公主。”
令狐齐安大叫着被拖了出去。不多时外面便传來了棍杖击打人身的沉闷响声。同时伴随着令狐齐安杀猪般的狂叫声。
这惊悚的声音震得殿上每个人皆是心惊胆颤。林柔儿被吓得嘤的一声轻呼瘫软在旁边的小几上。小霞忙上前替她抚着胸口。其余嫔妃也皆是战战兢兢。或紧握着手中的帕子。或用双手抱住自己。
殿上顿时安静下來。在这种安静中。棍杖击打的沉闷响声几乎震耳欲聋。可令狐齐安的叫声却越來越微弱。渐渐的便听不见了。
倾城方才被慕容予桓一顿狂暴的推搡揪扯。头上的金钗被甩落了三支。此时发髻已经松脱。一绺墨发流泻下來轻覆着倾城的面颊。然而。倾城并不在乎。她跪在地上冷冷的扫视着其余的人证。轻轻咬了咬银牙。
莫应才和何玉芍两个人浑身似筛糠一般的乱抖。眼神触碰到倾城的眼神时。更是不由得混身一凛。倾城只是回以轻蔑的一笑。
其实。就在吴之泰说出倾城公主死于崇庆三年时。倾城便发现了其中的破绽。她既冒着南宫倾城的身份來大周和亲。自是早已将南宫倾城的其人其事弄得一清二楚。因此也自然知道真正的南宫倾城死于泰安元年。也就是大周崇庆四年。于是。倾城不动声色的一言不发。却在暗中寻思对策。
思虑之下。倾城觉得最妥当的解释。就只有再捏造出一个“青城公主”。将真正的南宫倾城的一切安在“青城公主”身上。然后自己來个金蝉脱壳。变成另一个太王妃的另一位“倾城公主”。
其实在倾城的心中。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牵扯到南宫忆仁和他的母妃。然而若说另一位太王妃。那么。除了南宫忆仁的母妃之外。她也实在不了解其他的太王妃了。若当真说出一位早已过世许久的太王妃。那岂不是自露马脚。
果不其然。当她说出死去的是“青城公主”而非“倾城公主”。又说自己是南宫忆仁的嫡亲妹妹之时。那个令狐齐安并不曾提出质疑。倾城由此便知这个令狐齐安并不深知施车国王宫内事。于是便顺着这个蛛丝马迹一路破解了开去。
过了有两盏茶的时间。一个侍卫进來回禀道。
“禀皇上。那名叫作令狐齐安的宫奴已经被杖毙了。”
慕容予桓冷着脸挥了挥手。让那名侍卫退下了。
龙安殿中仍是一片令人胆寒的安静。这种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來。第一个打破这寂静的人是吴之泰。他匍匐着向着御座爬了几步。带着哭腔儿道。
“皇上。卑职因立功心切而误信人言。竟被那个天杀的宫奴给骗了。卑职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慕容予桓转头冷眼望着吴之泰。缓缓开了口。
“吴之泰。你身为骁劲营总领……”
慕容予桓刚刚说了这一句。立于吴之泰身旁的石鸿昆突然俯身跪倒。大声道。
“皇上。吴之泰身为骁劲营总领。却真假不辨而误听人言。以至被那个施车国人所骗。此事吴之泰固然有错要罚。然而。吴之泰听命于老臣。是老臣派去做此事的。老臣亦有识人不明、指教无方之过错。因此便请皇上将吴之泰连同老臣一同处治。”
石鸿昆的用意十分明显。他显然是在庇护吴之泰。因此抢在慕容予桓之前开口说话。若是皇上处罚旨意一下。若再要挽回便又是一场较量了。
慕容予桓早已恨透了石鸿昆这种倚老卖老胁迫他的做法。因此只冷着脸望着吴之泰并不答言。石蓉绣一见。忙起身跪了下來。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请皇上开恩。此事牵涉两国之事。查起來也是跋山涉水十分不易。而那个施车国宫奴又十分狡猾。因此出现差错也在所难免。而辅政王虽有识人不明、指教无方之错。但请皇上看在他也是一心想为皇上办事的份儿上。宽恕了他吧。”
吴之泰听了。慌忙又恳求道。
“正如皇后娘娘所言。那个施车国宫奴十分狡诈。想來他必是贪图卑职的赏银才做出这种欺君妄上之事。请皇上恕罪啊。”
慕容予桓冷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太后忽然开了口。道。
“皇帝。皇后说的对。辅政王和吴之泰都是一心想为皇上办事罢了。虽弄出了差错儿。但归根到底都是那个施车国宫奴的过错。如今既然那个宫奴已经罪有应得。皇帝就恕了辅政王和吴总领吧。”
既是太后开口。慕容予桓自是不能不从。他叹了口气。道。
“既是太后开口求情。那朕便赦免了你二人。辅政王今后还需更加谨慎行事。知人善任。至于吴之泰嘛。你能力不济以至办事不力。着革去骁劲营总领一职。降为参领。”
石鸿昆和吴之泰俯身异口同声的谢恩。道。
“谨遵皇上圣旨。谢皇上龙恩。”
慕容予桓再不理会他二人。起身又下了御座。向倾城走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转局之势()
倾城俯首跪在御座之下。略略零乱的墨发直垂而下。衬着她白如玉脂的肌肤。更显楚楚可怜。慕容予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