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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倾城温柔婉转、莺声燕语。慕容予桓不由得又动了qingyu。他抛下筷子起身坐到倾城的身边。伸手拥了她入怀。道。
“你放心。朕保证从今往后绝不会再疑心你了。”
他说着。伸手托起倾城纤细的下巴。以唇凑近。轻声道。
“这回可该不生气了吧。”
倾城感受到慕容予桓呼出的喁喁热气。带着他身上龙涎香的气味和暗暗涌动的qingyu。她莞尔一笑。同样轻声道。
“皇上。臣妾方才就说了。臣妾是永远不会跟皇上生气的。若要生气。臣妾也只会气自己为何与那个莫氏生得如此相像。以至令皇上起了疑心和误会。皇上。看在臣妾今日因她受了一日委屈的份儿上。能否告诉臣妾。那个莫氏到底是什么人呢。”
提起“莫氏”。一张滴着血的残脸又在慕容予桓面前闪过。他的一腔qingyu立时似被兜头浇上了一盆冰水。瞬间冷却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小动唇舌()
慕容予桓的笑容僵滞下來。但只一瞬便又拥紧了倾城。心不在焉的道。
“提她做什么。朕的心里只有你。这样的春宵良时。朕和倾城可不要辜负了才是。”
倾城抬首毫不避讳的看着慕容予桓。这个当年在一品楼中对她一掷千金的男人。这个曾对她山盟海誓宠爱有加的男人。这个与她共有一个儿子的男人。如今竟连提都不愿提起她。
倾城也收敛了笑容。嘟起樱桃唇。嗔道。
“臣妾今儿因为这个莫名奇妙的莫氏受了这样大的委屈。险些被太后治罪。可是竟不知自己到底是替谁受了过。这岂不冤枉可笑。皇上方才还说会永远相信臣妾。还说要安抚臣妾呢。可臣妾白问一句莫氏是谁皇上都敷衍着不肯说。可见是与臣妾分心了。”
倾城说着挣了挣身子。从慕容予桓怀中挣出。起身立于金丝楠木绣画美人屏风之前。伸出玉指玩弄着屏风上垂挂的流苏。背对着慕容予桓不语。
慕容予桓见了倾城这副娇嗔样子。早已洠Я似⑵M掏掏峦碌牡馈
“倾城。朕怎会与你分心呢。那莫氏原不过是皇后的宫人。后來做了尔宁的乳母。仅此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倾城听了。回身定定的望住慕容予桓。似笑非笑。似信非信的道。
“皇上说的当真。那莫氏果真只是一个乳母吗。”
慕容予桓随口道。
“这岂能有假。”
倾城转过身斜倚着屏风。一面用那垂珠流苏在粉颊上轻扫着。一面促狭的向着慕容予桓道。
“皇上又在唬臣妾呢。那莫氏若果真只是一个乳母。皇上又怎会将她封了襄和郡主送去伏国和亲呢。臣妾倒是听说这个乳母有着国色天香的美貌。又曾是皇后的宫人。皇上想必也是常见的。说不定皇上早已收服了佳人芳心。与她早生情愫了也未可知呢。”
倾城娇俏动人。慕容予桓心痒难挠。上前一把拉了倾城。胡乱的道。
“不许胡说。朕怎会与一个乳母有什么情愫。再者她早已嫁了人。否则又怎会进宫当乳母。送她去和亲只是因为伏国二皇子看中了她。指着名儿要她。朕无非是为了两国和平社稷稳定罢了。”
倾城被慕容予桓拉入怀中。却始终背对着他。嘟着樱红的嘴唇道。
“今日在龙安殿上。人人皆说臣妾就是那莫氏。看到皇上当时龙颜大怒的样子。臣妾就知道皇上与那莫氏之间绝不简单。皇上不说。就是有意瞒着臣妾。原來。臣妾还不是皇上最知心的人啊。”
倾城说着垂下了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边。似乎竟气得哭了。慕容予桓哄劝着。两手要扳过倾城的身子。可倾城就是执拗的不肯回头。慕容予桓无奈。只好道。
“好好好。朕告诉你就是。”
倾城听了这才回转过來。珠泪盈然的道。
“这是皇上说的。可不许唬臣妾。”
慕容予桓点了点头。拥着倾城回至桌旁坐了。抬手端起酒盏饮了一杯。方道。
“说起这个莫氏。她确实不是一个安守本分的女子。皇后生下尔宁之后。内务府便选了莫氏给皇子作乳母。然而。这个莫氏却是一个心高气傲、野心勃勃的人。她在皇后宫中哺育皇子的时候。时常借机接近朕。对朕频送秋波。意图攀龙附凤。因此。朕心中着实厌恶莫氏的为人。正好遇着伏国二皇子看中了她。朕想着一來可以促进两国和平安定。二來顺了伏国皇子之心。三來也可遂了莫氏欲济身上位的野心。于是便顺水推舟将她送去了伏国和亲。”
倾城此时连冷笑都笑不出來了。她有的只是莫大的惊奇。她实在洠в邢氲健K肽饺萦杌傅哪嵌瓮隆5搅怂淖炖锘崾钦庋桓鏊捣āG冶嘧谜庋崴伞K档谜庋骼K撇蝗鲜赌饺萦杌敢话愕亩⒆潘U饽抗饬钅饺萦杌赣行┎镆臁2唤獾牡馈
“倾城。怎么了。”
倾城摇了摇头。叹为观止的道。
“原來是这样啊。依皇上这样说。那莫氏是已嫁之身有夫之妇。却先是意图勾引皇上。后來又搭扯上伏国的皇子。竟是一个厚颜无耻、攀附权贵之人啊。”
慕容予桓夹了一筷子水晶蒸饺。面不改色的道。
“说的对。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倾城以手托腮。眨了眨眼睛。匪夷所思的道。
“可是臣妾怎么听说那莫氏好像曾经在冷宫中呆过呢。臣妾还在纳闷。既是曾被罚入冷宫之人。那么她不是皇上的嫔妃。便是先帝的嫔妃。可她却只是一个皇子乳母。即便她犯了什么错。也应该是关去苦刑司。又怎会被打入冷宫呢。”
倾城一面说着。一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慕容予桓的反应。只见他终于停下了筷子。脸色也沉了下來。倾城佯作不觉。继续纳罕的道。
“不仅如此。臣妾还听说那个莫氏在被封为襄和郡主去和亲之前。在宫中好像还做过什么贵人。却不想竟是个有夫之妇。”
倾城说到这里。慕容予桓将手中的筷子掷到了桌上。脸色阴沉的道。
“倾城。你从哪里听來的这些闲话。”
倾城见了。似有些胆怯的道。
“啊。皇上。臣妾多言了。实是臣妾去皇后宫中请安时。听到皇后宫里的宫人谈论过此事。臣妾偶尔听到一句半句。因臣妾入宫之后便时常听人说起臣妾与乳母莫氏相貌十分相像。因此便留了心。再加上今日之事。臣妾……”
慕容予桓听到这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气愤的道。
“皇后不但不懂得如何约束后宫之人。如今越发连宫人也管教不好了。竟由着她们满嘴里混说。看來朕当真应该好好申斥一下皇后。给她提提醒儿了。”
倾城一听。连忙慌张的起身跪倒道。
“皇上请息怒。都是臣妾的错儿。臣妾无意中提到这些事。竟使皇上对皇后动了怒。皇上若果真申斥了皇后。皇后娘娘深究起來。得知是臣妾在皇上面前失了言。岂不要重重的责罚臣妾。皇上就当是疼臣妾了。这件事就罢了吧。”
慕容予桓闻言。皱了皱眉头道。
“怎么你们都很怕皇后吗。重重的责罚。皇后时常刁难后宫嫔妃吗。朕申斥了她。她竟然反过來拿着你们煞性子。”
倾城垂下头。摆出一副深有苦衷又不敢言说的表情。吞吐了半晌又道。
“皇上。臣妾也不完全是怕皇后责罚。也是顾虑到皇后的父亲辅政王是皇上的重臣。若是皇后受了申斥。想必也会牵涉到辅政王。若是辅政王有个什么不满。吃亏的还是皇上啊。”
提起石鸿昆父女。慕容予桓的气又來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夜入繁谢宫()
石鸿昆是朝中老臣。有军功在身。又有太后的器重。权势地位当真不可小视。在朝政上也远远超出了辅政王的职能。简直成了代政王了。慕容予桓对此早已心存不满。只是碍着太后的颜面才洠в蟹⒆鳌
虽说有石鸿昆的辅佐。慕容予桓也大大的省了心力。但身为一个皇帝。有别人替你统治江山始终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见慕容予桓的脸色阴晴不定。倾城知道她已经搔到了他心中最痛最痒的那根弦。她暗暗一笑。决定点到为止。有些话既不必说破也不必说尽。只需轻悄悄的点上一点。就像在对方心里种上一粒种子一般。让它自己在那里生根发芽。渐渐占满整个胸膛。那种从内而外的力量比别人的话语更有力量。
倾城俏生生的跪在地上。端起酒壶给自己的酒盏斟满。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都是臣妾失言惹得皇上不高兴了。臣妾自罚一杯向皇上赔罪。”
倾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慕容予桓回过神來。伸手将倾城从地上扶起來揽入怀中。倾城就势坐到了慕容予桓的腿上。探身拿过酒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然后转身举起來凑近慕容予桓的嘴唇。道。
“皇上。臣妾再敬皇上一杯。为皇上和臣妾能够消除误会共继情缘而祝贺。”
慕容予桓拥着倾城。笑着接过酒杯也是一饮而尽。随后双手抱起倾城进了内室。倾城靠在慕容予桓的肩上。略略有些微醺。双颊泛起浅浅的玫瑰色红晕。
醉卧君王怀。这是多少后宫女子梦寐以求的恩宠。然而。倾城自己知道。只有醉了她才能接受这样的恩宠。
从这件事过后。慕容予桓不准宫里的人再提倾城貌似莫氏的话。并对太后着意安抚解释了一番。然而倾城深信。太后对莫云嫣一事绝对是知道的。她只是在装作不知道。因为。那一日在龙安殿上。太后审问关于莫氏的一切事情。却唯独洠в凶肺誓系蹦晔侨绾谓比槟傅摹?杉蠖阅奇倘绾谓缫咽切闹敲鳌
慕容予桓果真申斥了石蓉绣。同时因怀疑石蓉绣对当年莫云嫣的事有所泄露。而对她更加冷淡和疏远。不仅如此。怡贵嫔曲梦娴也受到了冷待。自龙安殿上那件事发生之后。慕容予桓便再也洠в刑と牍挠晏墓A星锝诨噬细鞴痛褪薄G捂邓玫囊苍侗缺鹑松傩6饕膊蝗绫鹑说暮谩U饬钊牍笠幌蚴ゾ煊配椎那捂导蛑蹦招叱膳
那个姜恒。慕容予桓本要罚他去守冷宫。但太后和石鸿昆皆为之求情。慕容予桓只好罚了他三个月的月俸了事。
一连半月。慕容予桓夜夜召倾城侍寝。便是倾城身子不便侍寝之时。也要她陪在身边。宇文晨风入宫已半月了。倾城还不曾与他私下见面。这令她不免有些着急。
半个月后。倾城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将慕容予桓赶去了如贵妃齐若月的宫中。这才终于得了空闲。
这一晚。倾城再次装扮成一个普通的宫女。命柳丝和细涓一个在慈安宫附近把风。一个在齐若月的永福宫把风。太后或皇上若有什么动静便速去禀报倾城。
夜色深得似墨一般。浓得化也化不开。倾城在夜色的掩护下出了毓庆宫。灵巧的躲避开巡夜的侍卫。飞快的向着繁谢宫而去。
到了繁谢宫门前。倾城怔住了。今晚繁谢宫门前竟有侍卫守门。看來这一段时间。慕容予桓申斥皇后。整顿宫规。令整个皇宫人人担心吊胆。就连繁谢宫的侍卫们也不敢躲懒了。
倾城想了想。也并不十分避讳。径直走过去向那守门的侍卫道。
“这位侍卫大哥。我要进去看个人。请侍卫大哥行个方便。”
那守门的侍卫瞧着倾城有些面生。不住的打量着她道。
“你是哪个宫里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冷宫。你大晚上的跑到这里來做什么。”
倾城在夜色中半遮着面容。向那侍卫道。
“不瞒侍卫大哥说。我是梁常侍以前的宫女。如今已是中秋时节。我想给梁常侍送些东西。”
“原來是梁常侍以前的宫女。不过……我怎么看着你……”
那侍卫又向着倾城脸上看去。倾城从怀中掏出之前备好的一锭雪花银。举到了那侍卫的面前。挡住了他的目光。道。
“侍卫大哥。这是主子赏我的。算作我的一点心意。请侍卫大哥行个方便吧。”
这锭雪花银映衬着暗暗的月色。放出幽幽亮亮的光芒。这光芒吸引得那侍卫的眼睛再也不去看倾城。直盯着这银子不放。
倾城心中好笑。这么多年了。这繁谢宫中的情形还是洠П洹U饫锏哪谑毯褪涛廊匀皇枪凶顩'有油水的人。也就仍然摆脱不了金钱的诱惑。
那侍卫接了银子。向倾城连连点头。笑呵呵的道。
“既是如此。那你就进去看看吧。不过。可别呆得时间长了。最近皇上对宫中的规矩看得很重。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的脑袋可就都保不住了。”
倾城笑了笑。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侍卫大哥为难的。”
那侍卫如今早将倾城看成了财神奶奶。笑呵呵的又追了一句道。
“姑娘可认得路。要不要我带了你去。”
倾城回首道。
“不必了。侍卫大哥还是守在门前就好。若是被人发现你脱了岗反倒不好了。”
那侍卫点了点头。倾城再不多说。转身进了繁谢宫。轻车熟路的向着尘烟斋而去。
到了尘烟斋。倾城推门而入。只见丽妃如往常一样坐在窗前吹柳笛。倾城进來。她也并不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