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予桓盯着楚青青,心中思考着。方才他说“这把刀并非蓉儿的鳞纹铰”,而楚青青也并没有反驳,可见她也知道这把刀不是鳞纹铰,那莫非她见过鳞纹铰?
想到这儿,他不动声色的忽然换了个话题,
“如妃划花夏氏脸的那一日,你必是也同来秋叶馆协助了吧?”
楚青青此刻已经慌了,连忙否认,
“不,臣妾怎会做此同流合污之事,臣妾以前从未来过秋叶馆,请皇上明察!”
慕容予桓心中雪亮,许多设想得到了证实,
“既然你以前从未来过秋叶馆,今晚夜色昏暗又未点灯也无人带路,你却能轻而易举的找到秋叶馆,这岂不奇怪?”
“这……这是……”
楚青青顿时哑然。
“还有,朕当初废绌蓉儿的时候,只说是因其谋害宫妃将夏氏毁容,却并未说是用何物毁容,你却如何得知是鳞纹铰呢?”
“那是……那是因为……因为臣妾在如妃宫中看到……”
“你还在撒谎!”
慕容予桓再也忍不下去,终于爆发了!
“若真是如妃偷了蓉儿的鳞纹绞欲行不轨,她必会将鳞纹铰深藏密收,怎会轻易的就被你看到?后来,那把鳞纹铰一直在夏氏手中,然后又到了朕的手上,再后来就被弃置在和坤宫中,你又是何时看到的?若说你看到过,也必是曾在蓉儿的和坤宫中看过,又怎会是在如妃宫中看过?你之所以知道夏氏的脸是被鳞纹铰所伤,那是因为划伤夏氏脸又嫁祸蓉儿的人,就是你!”
楚青青闻言,顿时脸色煞白,瘫倒在地上。
慕容予桓怒不可遏,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既无证据,却口口声声说是如妃所为,若果真是如妃所为被你发现,你为何当时不来禀报朕,却在今日将蓉儿引来这里,用这些谎话骗她?你的目的就是要借蓉儿之口陷害如妃!”
东窗事发,楚青青自知已无回天之力。石蓉绣神情颇为震惊,她扑过去摇着楚青青道,
“惠妃姐姐,不是这样的!你没有骗蓉儿是不是?姐姐快告诉皇上啊!姐姐是想帮蓉儿,没有骗蓉儿!惠妃姐姐,你快说话啊!”
石蓉绣的眼泪夺眶而出,说到这里已是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望石蓉绣的眼泪,楚青青忽然大声狂笑起来,面色狰狞着狠狠的推开石蓉绣,
“你这个狠毒又狡诈的女人,原来你的失忆竟是装出来的,本宫竟被你骗了!谁是你的姐姐?本宫入宫后,先于你和如妃第一个怀上龙种,可刚刚两个月就被你故意推倒小产了,从那以后本宫就再也没有怀上。本宫与如妃位分相同,只因她比本宫早入宫两个月,就处处排在本宫前头。这些年来,本宫受尽了你们的折磨和压迫,本宫受够了!你们这些贱人,本宫恨不得你们全都死了才好!”
“姐姐,不是这样的,你为何要这样说啊?”
石蓉绣失声痛哭。
慕容予桓起身扶起石蓉绣,石蓉绣委屈的扑入他的怀中哽咽着。
慕容予桓愤怒得声音都在颤抖,冷冷的道,
“传朕旨意!晓谕六宫,惠妃楚氏,怨妒失德,谋害夏氏在前,陷害荣妃和如妃在后,着废去妃位和封号贬为庶人,打入繁谢宫!”
秦公公上前领了旨,命蒋成等人将楚青青带下去了。楚青青被拉下去时,犹在狂笑不止。
石蓉绣在慕容予桓怀中望着楚青青狂躁的背影,抬头泪眼婆娑的问慕容予桓道,
“皇上,蓉儿以前究竟做过些什么?为什么她们都恨蓉儿?夏氏是蓉儿的表妹,可却一见蓉儿就想杀了蓉儿,如妃姐姐和瑾贵人嘲笑蓉儿,惠妃姐姐恨蓉儿,林贵人怕蓉儿,现在连陆常侍也不理蓉儿了。皇上,蓉儿以前是不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啊?”
慕容予桓心中不忍,将石蓉绣紧紧的搂入怀中,怜悯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
“蓉儿别哭了,走,跟朕回龙安殿吧,朕来告诉你以前的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理会如妃她们,朕会想办法让她们以后不敢再对你不敬。”
石蓉绣渐渐止住哭泣,充满渴望的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整日忙于朝政,蓉儿不想总缠着皇上,蓉儿真的很想有一个可以日日相伴的好姐妹啊!”
慕容予桓坚定的道,
“放心吧,蓉儿现在这样乖巧可人,一定会有个好姐妹的!”
几个内侍在前提着灯,慕容予桓拥着石蓉绣回龙安殿去了。
秦公公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回身跟了上去。他在后面跟着皇上和石蓉绣,心里又犯起嘀咕来。
第六十二章 头疼的事()
因吸取上次冲动废后的教训,顾及到后宫与朝廷息息相关,因此,慕容予桓对楚青青的惩罚其实还算是手下留情的,可此事仍在朝野上下掀起一番动荡,文官武官的势力权重又出现了一轮微妙的新变化。
楚青青的父亲,礼部尚书楚良运,在楚青青被打入冷宫的当晚进宫求见皇上,在龙安殿外脱冠长跪替女请罪。慕容予桓倒没有迁怒于楚良运,只不过定了他个家教不严、教女不善的错,令他停官一个月回去反省。
如今既已找出残伤夏氏的真凶,慕容予桓才知石蓉绣当时确是被人陷害,为慰勉她所受的冤屈,慕容予桓第二日便下旨晋封石蓉绣为贵妃,移居毓庆宫,赐主理后宫之权,并令如妃从旁协助。
至此,石蓉绣与复后仅差一步之遥了。
惠妃被废,楚良运停官,朝中文官的势力受到了削弱。石蓉绣晋封贵妃,位分已压过了如妃,文官的势力又再一次被削弱。
沈福广、齐望海等人又一次陷入忧心忡忡的境况中。
从先帝在位时,治国的思想便是以武打江山,因此那时朝廷上就是武盛文衰的局面。武官一个个趾高气扬、颐指气使,文官则只好小心翼翼,抑人鼻息。
慕容予桓登基后,朝政多由石鸿昆把持。石鸿昆虽也曾做过丞相,但却是将门出身,又常年亲自领兵作战,因此自然更偏于武官一派。而他的嫡女又入主中宫做了皇后,武官的势力自然更为强大。
石蓉绣被废绌后,石鸿昆和一众武官们的势力终于被减弱,文官们好不容易盼来了地位的逆转,可好景不长,就随着后宫恩宠的转移又再次发生了变化。
然而,令沈福广等人担心的还远不止于此。
就在石蓉绣被晋封为贵妃的第二日,辅政王石鸿昆的“重病”突然奇迹般的“减轻”了。虽还未“痊愈”,但已可提笔给皇上写了一封长长的奏折,并在奏折中对与伏国的交战提出了许多宝贵建议,令慕容予桓看后龙颜大悦!
皇上当时执意废后,如今竟发现是个错误,虽一时舍不下脸来认错,但晋封贵妃已是一个预兆。何况如今荣贵妃石蓉绣又变得如此温柔贤淑招人疼,因此,朝中人人皆心里有数,皇上只要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便可借梯下台,复后是早晚的事儿。
朝中人人心里在打鼓,后宫中的人也不见得安生。
如妃和瑾贵人等人果真不敢再对石蓉绣不敬,再也不敢拿着她取笑了。陆常侍这回也不再怕别人会说什么,每日堂而皇之的去毓庆宫给荣贵妃请安。
石蓉绣如今虽贵为贵妃,但仍是宽仁大度、温和敦厚,对如妃和瑾贵人曾经取笑捉弄她的事也不放在心上,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一样。每日不是与如妃学习着打理后宫之事,就是姐妹们一处说话玩笑。
后宫清平,慕容予桓自然圣心宽慰。而朝上因有了石鸿昆的表率,许多武官也都“办完了事”回到了朝上。在石鸿昆的建议下,慕容予桓重新调整了对抗伏国的兵力,并且派了使者和密探分成明暗两路前去施车国访探。
慕容予桓终于可以透口气了,太后思量着这次武官罢朝的风波,总结经验教训,劝慕容予桓再纳几个武官之女入宫。还是那句话,后宫与朝廷息息相关,若是皇家与武官多有姻亲,那些武官也会受些牵制,不至于如此齐心的一并罢朝。
除了太后,还有一个人也在思量着,那就是秦公公秦万。
回想在秋叶馆拿住楚青青的那晚,楚青青引了石蓉绣去秋叶馆欲陷害她,而石蓉绣又引了皇上去秋叶馆拿住楚青青,秦公公怎么想都不相信那是个意外。他觉得这整桩事情只是石蓉绣使的一招“将计就计”。
可是,莫说石蓉绣失忆了,便是她失忆前也没有这样的智慧啊。
秦公公心中纳罕,也曾暗暗探过慕容予桓的想法,可慕容予桓对如今的石蓉绣非常满意,秦公公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现在,可以说是万事顺遂,只有一件事令慕容予桓头痛了,那就是云嫣。
云嫣的身孕已快三个月了,小腹已有微微的隆起,可是她的身份之事还是没有半点着落。总是这样躲藏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安姑姑为此开始有些忧心,饶是云嫣如此善解人解,也不免替腹中的孩子发起愁来。
这日,落英阁内,慕容予桓斜卧在榻上,将手放在云嫣的腹部轻轻抚摸,面露喜悦的笑意。
见他如此,云嫣委婉的向他提起了关于自己身分的事。慕容予桓听了,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
“朕也是无奈,太后劝朕再纳几个武官之女入宫,朕本想将你夹带其中。可自从上次沈福广之后,朕猜测朝中必会有人认得你,因此此举怕是行不通,还需另想他法才是。云儿,你再忍耐些日子,容朕想想办法。”
听他如此说,云嫣虽有些失落,但也只好如此,便道,
“嫔妾让皇上为难了,嫔妾忍受多久都可以,只是还请皇上为嫔妾腹中的孩子着想,勉为其难。嫔妾可以不要名分,但孩子是皇上的骨肉,不能没有一个名分啊。”
慕容予桓头痛的应道,
“朕知道,只是这事急不得,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个你不懂。好了好了,朕说想办法就一定会想办法!”
见他微有不悦之色,云嫣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晚,慕容予桓没有在落英阁留宿,用过晚膳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一出繁谢宫的大门,慕容予桓转向秦公公道,
“云儿的身孕一日重过一日,可她身份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这事儿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朕的皇儿生在冷宫里成个没有名分的野种啊!”
秦公公听了,愁眉苦脸的应道,
“皇上说的是。都怪奴才当时想的这个馊主意,奴才没有料到这临江仙的名声这样大,销声匿迹大半年了,人们还没有忘了她,竟还有人认得她。如今奴才这笨脑子也想不出该如何收场了,请皇上责罚奴才吧!”
慕容予桓烦恼的挥了挥手,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他用手捏了捏眉心,苦恼的叹了一声,
“哎,此事真是令朕头痛!”
秦公公连忙上前关切的请旨道,
“皇上乏了,早些歇着吧。今晚是去哪位娘娘的宫里还是回龙安殿,请皇上示下。”
慕容予桓捏着眉头,眼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毓庆宫!”
秦公公一听,忙应了一声,
“是!奴才遵旨,摆驾毓庆宫!”
慕容予桓前头先走了,秦公公望了望皇上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了,
“从前是荣贵妃令皇上头疼,而滟贵人令皇上开心,什么时候竟反过来了呢?”
第六十三章 寒风中的怜惜()
慕容予桓这一句“想办法”就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转眼已接近年关。宫里上下都在忙碌着过年的事儿__除了冷宫。
时已进冬,天寒地冻,冷宫中更是寒冷无比。落英阁中,安姑姑在内室和外室又各加了一个炭盆,却仍是抵不过那刺骨的寒气。几场雪下来,便将整个落英阁冻透了。云嫣怀着身孕更觉邪寒难耐,只好终日守着炭盆,躲在被子里。
饶是如此,云嫣仍时常命小金子将皇上拨给落英阁的银炭,送两篓去尘烟斋给丽妃抗寒用。安姑姑对此很是反对,说丽妃是宫里的一个忌讳,劝云嫣不要与她交往太多。
可云嫣觉得,丽妃实在是个可怜的伤心人,她孤寒的内心是用什么也暖不了的,只好送些银炭去,让她暖一暖身子也好。
提起可怜的伤心人,云嫣忽又想起南宫忆仁。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南宫忆仁了,如今泪湖的湖水不知有没有冻结,他还能从泪湖游来繁谢宫吗?
慕容予桓虽也赐下大量过年用的东西,可人却较少来落英阁了。或许是因为忙于过年以及祭天酬神的事而无暇分身,又或许是忙于朝政之事或与伏国的战事。
林贵人仍偶尔会来落英